為了活命改拿修羅場劇本 第17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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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奚昭剛站穩,就覺身后有人拍她。 她轉過身—— 迎面便是張鬼臉。 臉色煞白,雙眼漆黑,一條殷紅的長舌頭已垂到了腹前。 奚昭:“……” 要放在以前,她興許還會被嚇著。 但到現在她都不知見了多少鬼了,最多會被驚著一兩息。 見她毫無反應,面前的白衣少年直起腰身。 “不怕么?” 薛秉舟含含糊糊地說,又把長舌卷了回去,恢復了先前的木然神情。 “還以為能把你的魂嚇出來。” 他剛說完,身前的奚昭就突然消失不見了。 與此同時,身后有人拍他的肩。 薛秉舟轉身看去。 身后,奚昭倒吊在樹上,見他轉過來,便穩而準地往他嘴里塞了個果子。 她使的勁兒大,他被迫往后退去兩步,徑直摔下了樹。 奚昭身子一蕩,再往樹下跳去,最后被緋潛穩穩接住。 她坐在虎背上望著他倆。 “要玩這種把戲,不若去找別人。” 話落,她掛在腰上的芥子囊傳來陣灼燙。 她低了頭,恰好看見幾縷赤色氣流從芥子囊中滲出,在半空中游走纏繞,鉤織成幾個字: ——在何處 ? 是萬魔窟里那妖? 上回他沒回消息,她還以為他已經消失了。 薛秉舟從一堆落葉里慢悠悠站起,丟開了被她硬塞在嘴里的果子。薛無赦則將勾魂索掛在了身上,握住一端甩著。 “這玩意兒……”薛無赦盯著那半空漂浮的字,“你認識曙雀仙一族?” “不認識。”奚昭將半空的字打散,拍了下老虎的后頸。 緋潛會意,轉身就背著她往山上跑。 他周身覆著妖氣,擋開了那些橫在路上的亂枝子,一路算是暢通無阻。 薛家二子卻一左一右地隨了上來,躍跳在高枝上。 薛無赦:“那分明是曙雀仙的鳥毛,你為何說不認識?” 薛秉舟:“撒謊瞞人。” 薛無赦:“又添了一樁罪——你怕是要在地府吃不少苦頭。” 薛秉舟:“拔舌。” 薛無赦:“我想想……還得去孽鏡臺走一趟。” 他倆在兩旁說話,雖說一個語氣含笑,另一個毫無起伏,但音色卻是一模一樣。 跟在腦袋四周環繞一樣。 緋潛甩了甩虎腦袋,想晃走這聲音。 奚昭也忍不住了,隨意挑了個問道:“還跟著我做什么?” 薛無赦躍上高樹,又輕巧落下。 “我先前不說了么,不把你的魂魄揪出來,斷然不走。” 奚昭:“……該去地府吃苦的是你吧!” “吃著呢。”薛無赦笑瞇瞇地說,“一年有大半待在地府里,跟那憋久了的蟬一樣,好不容易露回頭。” 第123章 見他倆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奚昭拍了下老虎后頸,讓他停下來。 薛家二子也同時停在了她身旁。 薛無赦:“想清楚了?” 奚昭沒應他,只問:“方才那兒死了一堆妖怪, 你們怎的不去鉤他們的魂?” 薛無赦卻笑:“愿意跟著鬼差走的魂魄, 又何須我們再來管。” “那追著我做什么?”奚昭頗有些不耐煩, “地府沒什么陰陽簿嗎?稍微翻一下便知道我還沒到死的時候吧。” “沒有。”薛秉舟忽道。 奚昭一怔:“什么?” 薛秉舟沉默一陣, 盯著她說:“你的名字, 不在陰陽簿上。” 另一邊的薛無赦接過話茬:“你若想拿這副身軀跟我們走一趟也行,但要是承受不住鬼域的鬼氣, 身軀爛在了那里頭, 可別怪我們沒提醒過你。” 奚昭又拍了下老虎, 讓他慢慢兒地往前走。 她則低頭思索著。 陰陽簿上沒她的名字, 多半是因為她不是這個世界的人。鬼域經管此事, 找到她的頭上也查一查也正常。 她挑起眸看了眼右旁的薛無赦。 “我不可能跟你倆走。”她想了想, “那陰陽簿是你們鬼域的東西, 對嗎?” 薛無赦:“是, 怎的?” 奚昭慢條斯理地說:“聽你們說的這意思,凡是世間人族,名字都應在這陰陽簿上。” 另一旁的薛秉舟道:“生死輪回, 自當有規矩束縛著。” “那就是了。”奚昭瞟了他二人兩眼,“這般看來, 我的名字不在上面,是你們鬼域失了職。畢竟我又沒法子跑到鬼域去劃了那名字。你們不先反省反省自己, 反倒想著辦法要將我抓去鬼域——天下沒這樣的道理。放在你們身上, 能安心跟著走?” 這話一出, 兩人齊齊停住步子。 奚昭偏過頭看了眼被甩在身后的薛無赦,又說:“我想若是被人發現陰陽簿出了問題, 率先追查的定是你們兩個。現在是你倆犯了錯,找上我,便算是找我幫忙。找人幫忙還這副態度,誰愿意搭理你們。” 兩人被這話給繞了進去,相視而望時,皆在對方的眼中看出一絲茫然。 最后,還是薛無赦率先往前兩步。 他斂起了方才吊兒郎當的態度,問她:“那你說,你能幫上什么忙?陰陽簿上的名字不能隨意添改,陰陽筆也在酆都大帝的手里。” 果然是擔心被發現,才找到她頭上來的。 奚昭面上不顯,只道:“哦,你還問起我來了。我以為你倆這么興沖沖來抓人,什么都思慮好了呢。” 薛無赦倒是渾不在意她的挖苦,甚還笑嘻嘻的:“只要你說得在理,任你嘲諷些什么。” 他這態度讓奚昭的情緒好轉些許,且又想起另一件事。 在她穿書之前,送她來這個世界的那人就提醒過她,讓她小心行事。若被仙官發現她不屬于這個世界,定會將她遣送回去。 到那時候,她便真死了。 如今想來,陰陽簿上沒她的名字,應當就是那人擔心的風險之一。 若能借著他倆的手在陰陽簿添上名姓,倒是能省去不少麻煩。 她想了想,問:“那什么陰陽筆,你們不能拿到手嗎?” “能是能……”薛無赦面露猶疑,“但就算拿到手了,也沒法往上添名字。在陰陽簿上記名,須得用陰陽筆沾了人的先天之氣。” 薛秉舟解釋:“便是人出生時啼哭所吐之氣。” 薛無赦又道:“至于等人死了……就得用筆沾了最后一口生氣,劃去名姓。” 薛秉舟:“便是人死時吐出的最后一口氣。” 奚昭看了眼一臉木然的薛秉舟,說:“你怎么跟辭典一樣。” 說一句跟一句。 薛秉舟一愣,隨后別開眼神:“多謝。” …… 誰在夸你啊! 奚昭又望向薛無赦:“除了那先天之氣外,就沒別的辦法?” 薛無赦用那哭喪杖敲著手,思忖一陣才說:“有些個厲害的術士,倒也能從氣海中勾出一縷氣,附在陰陽筆上。” 薛秉舟:“須得氣海充盈,再借此改命。” “但你么……”薛無赦看她一眼,搖頭,“修為不夠。” “那現在不就有擺在眼前的法子了?”奚昭說,“你倆幫我,等我氣海充盈了,便能解決這樁麻煩。” “等你?”薛無赦真心實意道,“我在你身上沒看出一絲修煉的痕跡。” 奚昭糊弄他:“事要好辦,那還有意思嗎?我倒是無所謂,反正這事暴露了,定會把我的名字添上去——至于你倆,估計得擔上毀壞陰陽簿的罪名。若非你倆是知蘊的兄長,我才不會提起這茬。” 話落,她再不看他倆。 就連身下的老虎都走得更快。 見她要走,薛無赦道:“你先等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