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活命改拿修羅場劇本 第14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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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拖了把椅子坐下, 說:“道君昨晚說想法子將大哥的注意力轉移到你身上,不知是何意?” “此事先不急, 另有一事。”太崖從袖中取出一個小瓷瓶, 放在桌上, 往前一推,“先前奚姑娘說, 要在出府那日盡可能絆住手腳——不妨試試這一樣東西。” 奚昭拿過瓷瓶,擔心里面是什么一聞就暈的迷藥,先問:“可以打開嗎?” 等太崖點頭,她才拔開塞子。 里面是一枚褐色藥丸。 “這是什么藥?”她問。 太崖沒急著解釋,而是道:“想必奚姑娘也有察覺,見遠已經起了疑心。我試過用其他辦法引開他,但都無用,他這段時日似乎鐵了心要守在月府,一步不離。他既然不愿走,那便只能出此下策——這瓶中是用蛇毒與幾味靈草煉制的丹藥。單服無效,但在服后的十二個時辰內催動妖力,便會陷入三日昏厥。整整三日,想必已足夠讓奚姑娘離開?!?/br> 奚昭沉默一陣:“……你倆是真同門吧?” 這么看著,反而更像是什么仇敵。 太崖輕笑出聲。 好一會兒,他才斂去幾分笑意,道:“幫你為私心,另一則是因此事與師尊有關?!?/br> “就是在月楚臨識海里碰見的那道士?” “是。那道士至多為師尊的一抹分神?!碧戮徛暤溃皫熥鹦惺孪騺碜杂兄鲝?,偶爾甚不顧禮法道義。既是他將你牽扯進這樁事里,謀你性命,身為他弟子,自是要妥善處理?!?/br> 奚昭忽問:“那你覺得你師父說的是真的嗎?” “何事?” “就是他說什么,月問星是大兇入命,需拿我的魂魄封住他的影子,不然有禍世之危之類的?!?/br> 太崖嘆笑:“便是為真,惹出禍端的也是月家人。何人弄出的禍事便由何人來償,若還需拿什么人的魂魄來平這禍事,那只能說月家人——甚而是師尊,都白白修煉了數百上千年。” 奚昭點點頭。 等她收好了瓷瓶,太崖又道:“見遠懷疑過你我。” 他說得隱晦,奚昭細思一陣,反應過來他的意思。 她一手撐臉,道:“我明白了,你是想我在大哥面前承認咱倆的關系?就是為了讓他把注意力轉移到你身上?” 太崖卻道:“上回你引出了他那影子,許是有所察覺,之后他使了不少辦法壓制住影子。但若想再讓他吃下藥丸,還是逼得影子現身為好。” “要拿這話刺激他?”奚昭猶豫,“可你也說了他用了不少辦法壓制,萬一沒效怎么辦?” “奚姑娘盡可放心?!碧螺p聲道,“他會出來的?!?/br> - 下午,玉蘭花廳。 奚昭半躺在緋潛化成的老虎身上,手里攥著札記本。 翻開本子,上面又多了句話。 ——今日遇見水魔 ——確為雙頭六目 奚昭一下坐直了身。 水魔當真有六只眼睛? 她之前看話本,上面提到雙頭六目水魔,作者還在話本最后面洋洋灑灑寫了一大堆參考書目。 她心覺驚奇,但又無從考證。 直到想起了身在萬魔窟的那妖。 萬魔窟里說不定有水魔,她就順便問了一嘴。 不想真叫他給碰著了。 奚昭正欲回他,落筆時多看了眼他寫的字。 妖是挺厲害的哈。 才一歲,前兩天看他寫字還是亂刨,現下就已經筆走龍蛇了。 會寫字不說,還能獨闖萬魔窟伏魔。 想到這兒,她分神看了眼身后睡得正熟的老虎。 …… 也不一定。 同樣是妖,都學了大半月了,這人還在橫豎撇捺。 算了。 她揉了把那毛茸茸的腦袋。 各有所長。 老虎似有感應,下意識抬頭回蹭著她的掌心。 奚昭又收回手,往后一躺,陷進了暖烘烘的虎毛里。 她提筆寫字。 ——水魔真的會偽裝成人,引誘食物下水? 下一瞬,札記本上就浮現出應答。 ——是 ——水魔頭部兩目有如山蝸觸角 ——可變為人形 他回得快,是因上次她順口問了句他是不是很忙,每次都要半天才回應。他便說給那羽毛上施了訣法,只要她寫了什么,羽毛就會及時提醒他。 她對萬魔窟挺有興趣,他似也好奇萬魔窟外的世界。每逢她有空,他倆能聊上小半時辰。 奚昭想了想,在札記本上畫了起來,隨后寫。 ——可是長這樣? 不久就有回應。 ——形似 奚昭還想問那雙頭六目水魔可有破解的辦法,沒等落筆,背后的觸感突然發生了變化。 沒那么蓬松柔軟,而更硬實些,還有些莫名的彈性。 “奚昭?!本p潛不知何時變作了人形,從身后將她抱著,下頜懶洋洋抵在她頭頂,聲音里見著睡意,“你畫什么呢?” 第105章 …… 后背的異樣感分外明顯, 奚昭想到什么,默默往前傾去。 但緋潛跟化成大貓時一樣黏人,她稍一動, 下一息他便緊貼而上, 兩條胳膊牢牢圈在腰上。 視線還牢牢鎖在她手里的札記本上。 盯著那雙頭六目水魔看了半晌, 他問:“你在畫我?!” 語氣里透著莫名的興奮。 他自小就被告知要敷面示人, 周身同僚也是如此。 倘若任務失敗, 便會用火燒了敷面布帛,以此毀去面容。 還從沒有人畫過他的臉。 他亦不知曉自個兒在旁人眼中, 到底是何模樣。 奚昭:“……你哪來的兩個腦袋六只眼睛?” “這是腦袋?”緋潛越過她, 指著那兩個雞蛋模樣的圓形說, “我以為這是耳朵?!?/br> 奚昭好笑道:“我畫的是水魔, 聽聞它們都有兩個頭來著。” “好吧?!本p潛一下蔫兒了, 躬低了背, 腦袋搭在她的肩上, “我還以為你在畫我呢?!?/br> 連水魔都有畫像了。 就他沒有。 奚昭聽出他話里的沮喪意味。 雖不明白他為何會這般在意一幅畫像, 但思忖片刻,她還是捉起筆,用心在那水魔的旁邊畫了個虎耳青年的簡筆大頭。 猜錯過一回, 緋潛再不敢亂說,只問:“這又是什么魔?” “這是大貓魔。”奚昭落下最后一筆, 側過頭挑起眼看他,“——你耳朵長這樣, 知道么?” 說話間, 還用筆在那簡筆大頭旁邊敲了敲。 緋潛愣了半晌, 終于反應過來是在畫他。 他壓抑著陡亂的心潮,故作鎮定地問:“耳朵當真長這樣?” “要是不信, 你就變出來看看?!?/br> 緋潛撓了下后腦勺,隨后“嘭——”一聲,那暗紅頭發間就多出了一對虎耳。 淺短的蓬松毛發往耳尖簇擁而去,耳甲和耳背中間一塊白,耳廓深橘,其余俱為黑色。 奚昭把本子一丟,轉過身,手朝那對虎耳伸去。 嘴上道:“來,讓我看看有沒有何處不像?!?/br> 但她的手還沒挨著,那耳朵就跟提前預知到了似的,往后一壓,躲開了。 她再捉,那耳朵顫動兩番,再閃。 跟裝了自動感應器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