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活命改拿修羅場劇本 第11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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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奚昭飛速把羽毛放回盒中,再蓋好蓋子,遞還給他。 “多謝你的好意,我不要了,你還是自個兒留著吧。” 藺岐稍怔。 良久才垂下眼簾道:“結成道緣,理應備禮。現下迫不得已,待離開月府后,岐定會補足禮數。若——” “不是!”奚昭打斷他,“不是說禮物多和少的問題,是這東西有些太過了。” 他說得云淡風輕,卻叫她越發心驚。 浴火重生是什么概念。 完全跟復活卡一樣了。 這是能說給就給的嗎? 藺岐不知該如何應她。 光是思忖這禮物拿不拿得出手,他便躊躇了足有兩個時辰。若非家當不在此處,他也不會這般為難。 他抬手搭在木盒邊沿,往前輕一推。 “昭昭在我心中,遠比此物珍貴。”他道,“其他禮數,日后定會補足。” 奚昭摩挲著盒子邊沿。 算了。 等離開月府,定要碰著不少危險,多一樣東西防身也好。 思及此,她索性大方收下。原想找些回禮,不過藺岐卻說,要回禮也得等他補足禮數再說。 只好作罷。 等她收好那尾羽毛,才移開花架,從虎窩里揪出睡得正熟的虎崽兒。 她搖了兩下,虎崽兒迷迷糊糊地睜眼。 看見站在奚昭身后的藺岐,它才陡然想起什么。 它“嗷”了兩聲,掙脫她的手,跳落在地,化身成人。 “先說好,”趁奚昭去拿芥子囊,緋潛盯著藺岐,絲毫沒掩飾面上的不快,“是因為你要幫她,我才接這契線的。” 藺岐平心靜氣道:“你對我似有敵意。” 緋潛惱蹙起眉。 這不廢話么! 但不等他再開口,奚昭就已跑過來,拽著藺岐坐到了竹床上。 她從芥子囊中翻出命印筆,遞給他。 “我看書上說,直接用這筆畫出道緣命印就行了。” 緋潛則站在床榻邊,抬手結印。 掌印翻飛,漸有一條淡紅色的契線從兩人的心口處延伸而出,再凝結于他手中。 將那契線合掌壓住后,他沖藺岐點了點頭。 藺岐便將妖力注入命印筆里,再朝奚昭的額心點去。 離額心僅有半寸時,他忽頓住,目光溫和地望著她。 “昭昭,”他輕聲道,“先前許諾的一切,斷不會變。” 話落,筆尖點上額心。 霎時間,他二人周身暴漲出赤紅色的氣流,如海潮般沖天而上。氣流周圍似有一對赤鳥盤旋,鏘鏘而鳴。 緋潛陡然回神,忙運轉內息,強行將妖氣壓在整間花房里,以免外泄。 壓制妖氣的同時,他眉眼沉沉地看向藺岐。 這般麻煩,竟是曙雀仙一族。 道緣命印結成時爆出的強大印靈,順著契線盡數轉移至緋潛身上。 他一面壓制著房中妖氣,一面分散著印靈的力量,臉色以rou眼可見的速度變得蒼白。 在那命印筆點上額心的瞬間,奚昭只覺像被電流刺中。 又疼又麻,仿要將她的魂魄劈碎。 她竭力忍下,很快,那痛意就順著契線漸漸消散。 半刻過去,藺岐垂手。 游走在房中的赤紅氣息也隨之散去。 奚昭躬低了背大口喘著氣,眉心處一陣跳痛。 藺岐想扶住她,但緋潛動作更快,斷開契線的同時便撐住了奚昭的肩。 “怎么樣?”他急問,“哪兒不舒服?” “沒事,現下好多了。”奚昭抬起頭,額心一點若有若無的紅印。 不過眨眼間就又消失不見。 緋潛離她最近,一眼就看見了那點紅印。 心頭漫上股幾令他窒息的酸澀,他移開視線,竭力忍著。 “沒事便好,可還要繼續牽著契線?” “不用。”奚昭想了想,“要不你跟白樹一起守在外面?我怕有什么人過來。” 緋潛自不愿看她為那道人點下道緣命印,點點頭,轉身便走了。 走至門口,還不忘回身巴巴地看她一眼,提醒:“別忘了答應過我的話。” “不會忘。”奚昭從藺岐手中接過命印筆,研究著那筆尖,“——小道長,在你腦袋上戳一下就行?” 藺岐還在打量她的神色。 確定她無事,才頷首道:“如你先前馭靈那般,將靈力聚于筆上。” 奚昭照做。 她小心翼翼抬起筆,往他額心戳去。 銀白色的靈力如蓮花綻放般漾開,在他的眉心處印下了同樣的赤紅印記。 須臾又消失不見。 “這便好了?”奚昭疑道。 好像沒什么實感啊。 “是。道緣命印結成,便已算是……道侶了。”吐出“道侶”二字,藺岐的面頰隱透出淡緋。 某一瞬間,他竟覺快要溺死在過快的心跳中。 他勉強平復住心緒,又道:“我會借由道緣命印,將妖氣注入你的體內,以此沖破禁制。禁制復雜,許要花上些時候。” “沒事。我都已等這么久了,便是三四個時辰也等得。”奚昭兩手撐在竹床上,往前傾去身子,“你來。” 她陡然靠近,藺岐屏住氣息。 本想是穩下心跳,卻反倒跳得更厲害。 “禁制破開或有些許痛意,若實在承受不住,便告訴我。”他抬手作劍指,壓在了奚昭前額。 一股妖氣沒入額心。 仿若暖流,悄無聲息間就渡入體內。 剛開始聽他說可能會疼,奚昭還做好了咬牙忍住的準備。 不過疼一時,總比一直難受著好。 但一息、兩息、三息……直至兩刻鐘過去,奚昭也只感覺到那股暖流似的熱意。 除此之外,再無其他不適。 她眨眨眼:“小道長,是真的要三四個時辰嗎?” 她只是說說而已,不會真要這么久吧。 藺岐神情未變,卻無意識地注入更多妖氣。 “還要些許時間。” 借由道緣命印,他能清楚感受到禁制的存在—— 如一個無形的牢籠,共用十二道魂鎖,緊緊鎖住了她的魂魄。 他需要用妖氣一一破開魂鎖。 但道緣命印能接納的妖氣有限,過了這么久,也未破開一道魂鎖。 奚昭道:“沒事,慢些來,不急。” 又過了兩刻鐘。 眼見藺岐面色發白,而她仍沒有感受到他所說的痛意。 她登時明白過來,肯定是這法子沒起多大效。 思索片刻后,她道:“小道長,要不換個法子吧。” 藺岐手稍抖,旋即明白過來她的意思。 要是這法子無用,也可將元陽之氣渡給她,再讓她自己來慢慢解開禁制。 這些時日所謂的“適應”,亦是為了此事。 他道:“不若再等一等。” “可我腿都快壓麻了。”奚昭說,“而且似乎丁點兒效都沒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