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活命改拿修羅場劇本 第10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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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點清淡的果香須臾便消散在唇間,藺岐不由抿了下。 察覺到自己的動作,他忽覺心跳一陣失衡,耳根也漸透出薄紅。 “嗯?!彼袂槠届o地應了聲。 這兩日的郁結與酸澀,竟隨之消散得干凈。 隨后,他稍傾過身,回吻住她。 那點清淺淡香也在吮碾中漸漸溢散開,沒過多久,奚昭便起身,由他抱坐在了腿上。 “小道長,”她捧著那有些泛燙的臉,壓下視線,“看的書可還記得?” “嗯。”藺岐應道,呼吸已有些不穩。 奚昭稍移過手,指尖搭在了他唇上。 藺岐一手擁著她,另一手則握著她的腕。舌尖輕輕掃過指腹,卷走那點清香。 指腹稍有點兒癢,奚昭蜷了蜷手,又親他一下,再才說:“和上回一樣,不過手上力氣要再小些?!?/br> 話落,她正要落下吻,卻陡然聽見一陣重重的腳步聲。 她側眸望向窗外,但何人都沒瞧見,僅窺見一點袍角。 不過轉眼就又消失不見。 - 院子里,緋潛在那高大梧桐前來回轉了兩轉。 平日他心底不快,散散心便好了??刹恢獮楹?,眼下越走,那股子惱意就越發往上涌。沖得他心煩氣躁,恨不得將眼前這些樹全劈了。 他狠踢了兩下樹,但見葉子搖落,又往后退了兩步,以免掉在拿著的盤子里。 腦中則不由得又想起方才看見的那幕。 他倆在做什么?親在一起去了? 不可能。 那道士跟塊冰似的,他倆平時也不見多有親昵,如何會做這種事。 或許是看錯了呢? 等等! 他眼一抬,忽想起什么。 上回在花房,他們就好似在商議結道契的事。 那當日奚昭將他塞進虎窩里,別不也是—— 不知道! 不愿想! 煩死了! 他取出袖中竹球,狠狠摔在地上,又嫌不夠解氣,踢了兩腳。 怎就踢不壞! 氣死了! 等踢得那竹球沒了影兒,他便又大步朝房里走去。 手里的盤子倒是捏得穩,沒叫菜灑出去半點兒。 第71章 緋潛步子邁得大而快, 但剛踩上臺階,就又折了回去,從草地里找著那顆被踢飛的竹球。 他使的勁兒也不小, 可那竹球竟半點兒沒破損, 連竹刺都沒見著一根。 越瞧越氣, 最后他實在忍不住, 凝聚了妖力, 再狠狠一踩—— 那鏤空的球登時破裂開來,癟成一塊竹餅。 郁結于心的憤懣總算消散些許, 不過轉瞬又翻涌而起。 他踢開壞了的竹球, 轉身就進了房。 進去時, 奚昭已坐回原來的位置, 面色如常, 像是什么都沒發生過一樣。 見他進來, 只問:“不是去了小廚房嗎, 怎的這么快就回來了?” 雖說心底煩得很, 但緋潛沒想著沖她生氣。他壓著那股惱意,語氣也正常:“這菜炒著快,那廚子說味道不錯。但不知合不合你口味, 便拿來先給你嘗嘗?!?/br> 話落,他又看向藺岐。 離開前還面若冰霜的人, 這會兒則微低著頭。瞧不清神情如何,耳尖卻透著淺紅, 將那點尚未散盡的旖旎彰顯得清楚。 緋潛蹙眉。 以前怎么沒覺得這人這般不順眼。 奚昭拍了下右邊的空位:“你先坐?!?/br> 緋潛點點頭, 卻沒坐在她指的位置。而是拖著椅子, 強行擠進了兩人中間。 他倆挨得近,中間本沒多少空當。他便看著藺岐, 道:“能不能讓讓?我想坐這兒。” 他這話說得太直白,倒叫藺岐怔了瞬。 想到方才很有可能被他看見了,藺岐一時不知該作何反應,便往旁移了位。 緋潛坐下,將菜放在奚昭面前,遞給她一雙筷兒。 “剛剛炒的,你嘗嘗?” 奚昭接過,夾了一筷子。隨后視線一移,落在藺岐臉上。 他瞧著尚未緩過神,唇上還洇著些許水色。許是察覺到她的視線,他稍抬起眸,復又垂下。 緋潛將她的一舉一動都看在眼里,見她又去看藺岐,腦子里繃緊的弦陡然斷開。他往前一傾,手撐著臉,將她的視線擋得干干凈凈。 “別看他,沒有給他的份兒。你快吃,待會兒都冷了?!?/br> 這人之前不還挺喜歡藺岐的么。 現在怎么好似不想見著他一樣。 奚昭沒放在心上,將那筷菜喂進嘴里,細細嚼了,咽下。 “怎么樣?”緋潛一眨不眨地盯著她。 “挺好吃,這真是你頭回做菜?”奚昭又夾了一筷子。 雖說是跟府中廚子學著做的,但又有不同,挺對她的口味。 聽到“好吃”二字,藺岐移過眼神,一言不發地看著那盤菜。 “嘭——”一聲,緋潛身后突然變出條細長的虎尾,甩來甩去。又跟過了電似的,急速抖一陣。 “自是頭回做了,我又不需要吃東西?!彼袅颂裘迹Φ寐冻龌⒀?,頗有幾分自得,“好吃便多吃,下回再換些別的菜?!?/br> 奚昭吃了口菜,注意力卻全在那條黑黃相間的長尾上。 高興的時候會冒出尾巴嗎? 打哪兒鉆出來的。 - 書閣外。 月郤站在院中,徘徊了將近一炷香的工夫,猶豫再三,終于踩上臺階。 他長舒了一口氣,又扯了扯僵硬的臉,再才推開門。 推門而入時,緊擰的眉頭已然舒展開,換作平時的張揚神情。 “大哥,這會兒忙嗎?”他徑直走到桌案前,對著正翻開賬簿的月楚臨道。 “找我何事。”月楚臨翻過一頁,并未抬頭。 月郤緊攥著手,盡量將呼吸壓得平緩。 “之前看醫師煉過一種丹,功效神奇,說是能在短時間內提升修為。我覺得有意思,就學著煉了一爐。我自己嘗過,藥效不錯——大哥,能不能幫著嘗一枚,看看還有哪處不對。若是有用,也能順便幫大哥補補身子。” 說話間,他從芥子囊中取出一個布袋,倒出枚漆黑靈丹,遞出。 月楚臨側眸看向那枚靈丹。 語氣溫和:“阿郤,既是從醫師那兒學來的,沒有叫醫師看過么?” “看過了,說煉得像那么回事,但我總覺得那醫師是專說些好話唬我?!痹锣S道,“兄長以前不也常煉丹么,便想著問你?!?/br> 月楚臨垂下視線。 那靈丹看著確然不錯。 他伸過手。 也是這時,月郤才發現兄長的手指都纏著白布。 他抬頭掃了眼。 墻上原來掛的字畫都換過了,也不見丁點血跡。 映在墻面的人影看起來并無異樣。 月郤壓著呼吸,忽問:“你的手是怎么回事,受傷了?” “無礙,練劍時不小心割傷了?!?/br> 月楚臨拿過靈丹,捻在指間,話鋒一轉。 “記得小時你學了什么功課,也總要找為兄。說是父親總當你還小,覺得你整日只知玩樂。在夫子那兒背過一遍的書,又要到我這兒背一遍,讓我在父親面前說些好話。” 月郤垂手,脊背繃得緊,呼吸也放緩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