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活命改拿修羅場劇本 第79節
書迷正在閱讀:我又離婚失敗了[娛樂圈]、種田之流放邊塞、逆天至尊、一起投胎我卻成了豬、九零年代之做個有錢人、我不是小啞巴、白蓮花不好當[娛樂圈]、科舉出仕(士)、小肥啾的豪門寵婚、反派總在懷疑人生[穿書]
而是覆在太崖側頸上的黑鱗。 大多常以人形示人的妖族,并不喜歡顯露妖形。 像他這樣將鱗片暴露在外,只可能是被傷著了妖身, 支撐化形的靈力沒法裹覆住外泄的妖氣, 所以才一時半會兒變不成人形。 意識到這點, 月楚臨才轉而去看他的傷口。 雖敷了藥, 可也能瞧出是被撬下了黑鱗, 難以止住的鮮血不斷外滲。 太崖對著鏡子看了片刻,隨后掐了訣將那些外滲的血弄凈, 露出完整的傷痕。 是咬傷。 牙印扣在殘缺不全的鱗片間, 隨著呼吸, 又漸被緩緩滲出的血液覆蓋。 可見那人咬得有多用力。 這月府之中, 誰能咬到他? 且見這情形, 他應是以原身示人, 再被咬傷。 月楚臨思忖著, 忽見太崖將流出的血拭凈, 而后一手撐桌,另一手則輕撫著那可怖的傷口。他就跟不知痛似的,指尖緩慢摩挲著殘缺鱗片。 漸漸地, 那修長手指上沾著了血,如白玉映霞。 這般動作, 就好像并不在意咬他的那人是如何傷了他,反倒將這傷口當成了可供玩弄的印記。 月楚臨視線一移, 落在太崖那倦垂的眉眼上。 狹長的眼里沉著笑, 眼尾洇著淺淺的水色。 雖離得遠, 聽不見聲響。但僅憑起伏的胸膛,還有頸上鼓跳的筋脈, 便能瞧出眼下他的呼吸有多急促。 月楚臨稍擰起眉。 饒是平時神情再怎么不顯情緒,眼下也不免多了些錯愕。 實在太過輕浮。 哪怕跟太崖相識多年,他也仍舊瞧不慣這放浪作派。 再看不下去,他轉過身,悄無聲息地離開了小筑。 等他走出院子,太崖才垂下手,按在桌面的那堆白布上。 滲出的鮮血沾了半掌,他卻渾不在意。 反倒斜挑起眸,乜了眼空空蕩蕩的門口。 何話也沒說,只眼底笑意深了些許。 - 第二日,月楚臨又來了寧遠小筑。 他來時藺岐正在涼亭底下,用八方道玉盤觀察月府陣象。 那玉盤形似羅盤,分為無數圈層,最里面的小圈被切分成八格。越往外格數越多,最多處乍看之下,恐有數百格。 玉盤轉動,上方懸浮著的符筆也在緩慢旋轉,不過轉向不同。 太崖則在旁歇著,脖子還是和昨天那樣,纏著幾圈白布。 月楚臨掃過一眼,對藺岐道:“藺道長,陣象可有異樣?” “尚未查出錯漏。”話落,藺岐作勢起身。 不過還沒走,太崖就叫住他:“玉衡,不用避著,我和見遠聊兩句而已,聽了也無妨。” 藺岐稍怔,視線移向月楚臨。 “藺道長接著看陣象便是,無需在意我。”月楚臨將一漆木長盒放在桌上,轉而看向太崖,“——我記得以前在學宮,有一陣你喜歡上了焚香。天南地北地尋了不少好香,連被師尊叫去訓話,也要在旁點上一炷夕熏,說是夕熏助眠,等將師尊催睡了,便能少得兩句訓斥。不想自己先打了瞌睡,還被師尊安了樁怠惰罪名。” 聽他提起往事,太崖笑道:“都多久之前的事了,竟還記得。” “往事不可追,卻總能琢磨出些趣味。”月楚臨的手搭在木盒上,往前一推,“前兩天得了些好香,可要試試?” 太崖掃向那木盒,又收回視線。 面上有笑,說出的話卻直截了當:“無端和我提起同門情誼,難不成是有什么話不好開口?” “只是見這香不錯,給你送來些。”月楚臨視線一移,落在桌面的茶盞上,“師徒二人,怎放了三副茶具。” 太崖眼一抬就知道他在問什么。 尋常人家里多備幾副茶具根本算不得稀奇,問的是茶,看的卻是茶盞旁的糕點糖球等小食。 他和藺岐都是修為不低的妖,又能吃什么東西。 太崖想了陣,卻道:“昭昭偶爾過來,時常備些茶點小食,也省得跑進跑出地拿,累人。” 聽他這般稱呼奚昭,藺岐忽抬了眸。 但不過一眼,就又垂了下去。 “昭昭常來此處?”月楚臨笑道,“看來她是將你師徒二人當成了朋友,也算好事。省得阿郤整日黏她,惹她心煩。” “要是整天忙著修繕禁制,豈不是太過無趣。能有她在身邊說兩句話,不知要解多少煩悶。”說著,太崖又往后一倚,躺在了藤椅上。 月楚臨目光一移,落在他的腰際。 “得了塊新玉?模樣倒好。” 太崖身上掛的玉器多,一聽就知曉月楚臨說的是昨天出府,奚昭隨手買了送他的那塊。 “嗯。”他懶聲懶氣地應了,隨口胡謅道,“前些日子誤傷了昭昭姑娘,我向她賠罪,她說不用。我還要道歉,過兩天她就送了這么一塊玉,說是并沒因此事怪我,讓我別放在心上。我見模樣不錯,又不能虧待了別人心意,便戴著了。” 藺岐還在看那玉盤,并未抬頭。 只是懸在盤上的符筆突然停了,玉盤圈層卻轉得更快。 月楚臨神情如常。 “之前聽玉衡說起過此事,解開誤會便好。”他稍頓,放下茶盞便起了身,“今日我來就是為了送香,既送到了,我便先走了。” 太崖:“不送。” 月楚臨走后,藺岐仍看著陣象,只是突然出聲:“道君。” “陣象有異?” 藺岐:“并非。只是……從未聽道君提起過那塊玉。” 他語氣冷淡,聽不出絲毫異常。 “一塊玉也叫你這般牽腸掛肚?”太崖起身,往涼亭外走去,“為師困了,你繼續檢查陣象吧。” 藺岐一言不發。 在他走后,才抬起眸看他。 只是背著身,根本瞧不見那佩在腰間的玉。 第三天,月楚臨又來了寧遠小筑。 這回帶了好幾本稀有符書,說是送給藺岐。在翻看藺岐已讀過的書時,他瞧見了一些隨手札記,還有潦草圖畫。 和其他人寫字的習慣不同,這書上的札記全是從左往右寫。 等他翻了幾頁,太崖拿過書道:“昭昭說好奇我和玉衡整日都在修煉些什么,便拿了兩本書去看。可惜了,若是在天顯境,還能送她入仙門修行。” 月楚臨笑而不語,余光瞥見他昨日送來的香。 盒子沒打開,規規整整地放在書架上。 這回等他走后,藺岐終問出口:“道君何故做這些事。” 太崖整理著書架,并未看他。 “何事?” 藺岐神情平靜:“昨日是玉器,今日是書——道君和奚姑娘并未相熟至此。” 太崖反問:“你怎知沒熟到這地步?” 一記耳光扇得他到今日都還作痛,頸上的傷更是沒見好。 便是不熟,也應被兩記耳光給生生打熟了。 埋進土里都忘不得。 藺岐將唇抿得平直。 半晌才說:“道君是故意為之,為何?” 太崖輕笑,緩聲道:“在他眼底,如今我已成了銀杏臭果。既嫌我多管閑事,我便給他找些事做。” 藺岐語氣不善:“那也不該將奚姑娘牽扯進來。” 這兩天他都看在眼里,太崖每一句話,都明里暗里將自己和奚昭牽扯在一塊兒。 “放心,見遠不會找她,避她還不及。”太崖瞥他,“倒是你——玉衡,早讓你別將所有心思都放在修煉上,你不聽,果真修出個木腦袋。” 藺岐冷下眉眼:“道君何意。” 太崖坐在椅上,單手支頜道:“我們進府已過一月,當日與他定好,拿半條命來修這府中禁制,他便幫你解決了那追殺令的事——可眼下如何?追殺的人都已逼到府外,未見他有半分行動。” 藺岐思忖著說:“道君要迫他行動。” “見遠此人工于心計,又愛盤算得失。若不逼他一把,只怕真要等到猴年馬月,才能處理好追殺令的事。”太崖緩聲道,“現下他火上眉梢,管他是你是我,最想做的便是將我二人從這府里趕出去。” “可岐以為,仍不當牽涉到奚昭。”藺岐冷聲道,“師父若是想讓月公子心生忌憚,唯恐我們壞了他的謀算,自可推弟子出來當這靶子。” “你以為他是怕為師與奚昭來往,會破壞他的打算?”太崖輕笑,將月楚臨送來的香塞到了柜子最里面,用書作擋,“或許有此緣由,可玉衡,識人不能僅識一面。” - 暑氣漸退,天還熱得很,但也不至于像之前那樣曬得人頭昏。 奚昭打開花房大門,看見靈虎正在扒拉一個鏤空竹球。 殺死蓬昀已是三天前的事了,那靈虎吞噬了鬼氣,這幾天精神頭足得很。 見她來了,靈虎咬著竹球往前一拋,想要她陪著他玩兒。 奚昭接過竹球,放在邊上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