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活命改拿修羅場劇本 第4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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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怎的?” 藺岐沉默一陣,似在猶豫。 半晌才開口問:“奚姑娘緣何在此處?” 奚昭輕笑:“你這話可有意思,雖說這寧遠小筑是你們師徒倆暫住著,但到底是在月府。我在月府里亂逛,還要向什么人請示么?” “岐并非此意。” “那不就行了。”奚昭道,“我就算往屋頂上跑都沒人能管。” “是。”藺岐應道,“只不過未找見師父,不知奚姑娘是否見著他了?” “哦,你師父啊……他……”奚昭瞟一眼還在癱倒在地的蛇妖,又見這書房里頭還有間內室,便道,“他在里面幫我寫符,說什么不能驚擾,我就在外面等著了。你在外面叫他,他估計也聽不見。要不你繼續去檢查禁制吧,待會兒再回來找他。” 藺岐遲疑片刻,卻問:“奚姑娘可是遇著了什么難事?” “沒,院里那幾張辟邪符快沒效了,請道君幫忙畫兩張。” “你……”藺岐稍頓,“若是辟邪符失效,可隨時遞信與我,無需跑這一趟。” 奚昭當他不愿見她,只想避著她,便說:“小道長放心,我提前問過,他們說你去檢查禁制了我才來的,不會撞上你。” 話落,外面那人忽將手搭上門,似要推門而入。 “奚姑娘似有誤會,我并非此意。” 奚昭忙往門上一抵。 嚇死了,差點叫他闖進來。 幸好門上有鎖。 “并非這意思?可你最近不是在躲我么?” “我……” 召靈符的咒效還沒完全消失,太崖越發疼痛難耐。又見他倆聊了起來,便將蛇尾收得更緊,想要提醒她。 濕冷冷的尾巴不知輕重地縛在踝骨上,奚昭被纏得疼了,索性就勢踢了一下。 “嗯……”太崖被踢出聲悶哼,冷汗順著頰邊滑落。 門外頓時陷入一片死寂。 片刻,藺岐道:“我聽見了師父的聲音。” 太崖神志恍惚,一時張開口,將作大喘。 奚昭蹲下了身,直接捂住他的嘴,冷靜道:“你聽錯了。” 剛才她要是跑了,讓藺岐撞見這情形倒也無妨。 他師父失態,與她何干。 但現在不行。 她抬頭,盯著男人眼尾洇淚的模樣。 絕對不行。 藺岐:“我確然聽見了聲音。” 奚昭想了想:“他好像撞著什么東西了,沒事,若出了什么問題我也能搭把手。” 而她身前,太崖已被捂得不能喘氣,又推不開她。那條蛇信子本就細長,無聲無響就鉆過了指間,似要纏上她的手指,借此撥弄開束縛。 如同小蛇纏繞,引起些微癢意。 奚昭松了松手,下一瞬,就有尖利的蛇牙扣在虎口上。 太崖已是思緒混沌至極,下意識想要扣咬些什么。 不過還沒完全合牙,一記耳光便落在臉上。 力度并不大,卻使他意識瞬間回籠。 他別著臉,久久沒動。 狹長眸子隱見瀲滟淚意,面頰暈開淡淡薄紅。 向來落拓散漫的神情,眼下換之以錯愕。 奚昭看了眼虎口處淺淺的牙印,對著門外說:“這書房里有蟲子,待會兒我讓人送些驅蟲的香來。” - 臨近傍晚,奚昭才離開寧遠小筑。 太崖估計實在不想讓藺岐看見他這樣,哪怕藺岐走了,也還拿尾巴纏著她不放。 她在門口當了小半天門神,直等他化出人形才走。 走前太崖還笑里藏刀地看著她,“提醒”她半月后切莫忘了提前毀掉下一張主符。 快到小院時,她遠遠就瞧見月郤在院門口等著。許是閑得無聊,正拿石子兒打樹上的青桃子。 見著她,那雙眼里頓見張揚笑意。 “綏綏!”他大步上前,也沒問她到哪兒去了,只壓低嗓子說,“那日說的事,你考慮得如何?” 奚昭沒明白:“什么事?” 月郤將她拉至一旁,確定四周無人才開口。 “去逛廟市——聽聞今晚鬼市開張,有不少奇珍異寶。”月郤說,“而且我有事要辦,還不能叫大哥知道,你不走我也得偷摸著溜出府。” “什么事要辦?” “出去了再與你說。” 那日他提起這茬,奚昭還將信將疑。 她并不覺得他會讓她出府,只當他是在唬她。如今又說起,她猶疑著問:“如果讓大哥發現了呢?” 月郤笑意不減:“你不說,我也不說,他怎可能發現?——就一句話,你愿不愿出去?” “可你先前還說,外頭妖魔太多不安全。” “那是之前。現在外頭在為鬼王巡街的事做準備,何處都有人守著,整條街上常是夜不閉戶。” 奚昭忖度著問:“府里還有禁制。” 而且她體內也有禁制,如何能出去。 “這事交由我來辦。”月郤垂眸看她,暖融融的余暉映在那雙神采奕奕的眸子里,“綏綏,你就直接與我說,想不想出去?” 到底年少氣盛,做何事都不愿去想后果。只覺得瞻前顧后不好,思慮太多也煩。 被那熾熱的目光注視著,奚昭抿緊唇,隨后吐出心底話:“想。” “好,那就走。”月郤從懷里取出一樣東西。 是條頸鏈。 紅繩上綴著顆繡球樣式的琉璃球,里頭像是裝著什么東西。 形似燭火。 不過是銀白色的,小小一簇抖動在琉璃球里。 漂亮惹眼。 “這是什么東西?”奚昭問。 “你戴著,暫時可抵一抵禁制的影響。” 奚昭眼皮一跳,下意識覺得這東西應是用來壓制她體內的禁制。 她問:“可出府不是只要玉牌么?” “往后再與你說——綏綏,好好戴著,千萬別取了。”月郤替她帶上頸鏈,又拉起她的手,目光灼灼地望她,“走罷,阿兄帶你出去。” 第31章 (二合一) 直到走出月府大門, 奚昭還有些恍惚。 她拿起掛在頸上的琉璃球,細細看著里頭銀白色的“火焰”。 所以這到底是什么東西,竟然可以壓下她體內的禁制。 正觀察著, 頭頂忽壓來一道黑影—— 月郤把一個面具扣在了她頭上, 道:“綏綏, 戴好面具。今天大哥恐怕也要去廟市, 免得被他看見。” 奚昭抬頭。 也是這會兒, 她才發現他與往日里大有不同。 平時他喜歡穿大紅衣袍,同他的性子一樣恣肆, 走哪兒都引人注目。今日卻內斂, 換了身淺色箭袖不說, 那些丁零當啷的玉器也都摘了。 還戴了個面具。 是青面獠牙的惡鬼面, 瞧著就可怖。 盯著面具看了一陣, 她稍擰起眉, 誠實道:“好丑。” 月郤大笑:“咱倆戴的面具可都大差不差。” 奚昭把面具往下一拉, 聲音被壓得沉悶:“你說要出府辦事, 可到現在都沒說清是要辦什么事。” 月郤拉著她往前走。 離主街還有段距離,四周清靜得很。 “你還記得去年你在惡妖林里掉進的狐貍窩嗎?” 奚昭:“記得,估計這輩子都難忘掉。” 那還是她穿進《萬魔》里的第一天。 倒了八輩子大霉, 剛落地就掉進了狐貍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