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活命改拿修羅場劇本 第35節
書迷正在閱讀:我又離婚失敗了[娛樂圈]、種田之流放邊塞、逆天至尊、一起投胎我卻成了豬、九零年代之做個有錢人、我不是小啞巴、白蓮花不好當[娛樂圈]、科舉出仕(士)、小肥啾的豪門寵婚、反派總在懷疑人生[穿書]
看著柔弱無依, 抬眸瞧他的眼神卻分外陰厲。 “你堵我做什么?”月問星問, 急急往院子里瞟,“她房里有別人, 有別人。” “是有人!還是從鬼域來的。”月郤瞪她,“要想被打散魂魄就盡管往前湊,還省得整日為你cao心。” 也不知她在外面守了多久,當真膽子大。 “鬼域……鬼域……”月問星低聲念著,像要將這兩字嚼碎似的,“為何要和奚昭待在一塊兒,她從沒說起過這事。” 月郤瞇了瞇眼:“難不成何話都要跟你講?這一月里你消停些,少往綏綏身邊去。若是被鬼域的人發現了,便是大哥也保不了你。” 月問星僵硬地抬起腦袋,神情恍惚。 像是淚眼婆娑的模樣。 “可她們睡在一起。” 月郤:“……” 他有時真想撬開她的頭,看看里頭都裝了些什么東西! “我先前就提醒過你,綏綏有她玩得好的朋友。莫非你心里酸她倆能睡在一張床上,就什么都不管不顧,自個兒把腦袋往鬼域的人手里送了?” 月問星眼神飄忽,似真在考慮該不該這樣做。 她低垂著頭,好一會兒,忽抬起眼簾,幽幽望著他。 “二哥。”她喊。 月郤陡覺脊骨發涼。 從小到大,她這么喊他準沒好事。 “又在想什么?” 月問星問:“那人要在這里住多久?” “一個月——不是早就與你說過。” “我沒聽,不愿聽你說話。”月問星答得理所應當。 月郤深吸一口氣。 他真是—— “二哥,”月問星又喚一聲,“我不能出現在那人的面前,那你呢?” 月郤挑眉:“什么?” 月問星往前兩步,一眨不眨地直直盯著他。漆黑的眼眸空洞無神,瞳仁明顯比正常人擴放許多,顯得格外詭異。 “你可以出現在她面前的。把你的身體給——”她頓了頓,“借給我,行么?” 月郤惱蹙起眉:“你說什么?!” “你的身體,借給我……”月問星的聲音低而輕,飄蕩在冷清的夜里,“就借我片刻,一小會兒。很快就還給你了,二哥,我不會騙你的。” 冷意竄上,月郤往后退了兩步,額角青筋鼓跳,再壓不住怒態。 “你又在說什么瘋話!” 月問星幽幽怨怨:“不是瘋話,我只是……只是想借一借——” “荒唐!”月郤冷聲打斷,戾眼瞧她,“你最好壓著歹心,別顯出一點兒。若再叫我發現,別怪我不顧情面。到時候也不用鬼域插手,直接送你去往生路!” 他這話說得重,月問星卻沒半點懼意。 月郤又在院子外頭布下結界,以免她亂闖。布好結界,便再不管她,直接走了。 月問星靜立在結界外,借著朦朧的月光,在夜里盯著他的背影。 視線一寸寸勾勒,似在比對兩人的身形。 正看著,身后忽有人喚她:“問星?” 月問星一怔,眼底忽浮出狂亂的欣悅。 她轉身,徑直朝剛布好的結界闖去。 身上被結界燒灼出漆黑的洞,奚昭看見,忙將她往后推。 “這是怎么回事,辟邪符不是對你沒用嗎?” 月問星被她推至原來的位置,搖頭:“沒事,沒事,很快就好了。” 見她身上漆黑的傷恢復原樣,奚昭才勉強放心。 她道:“你來找我,怎么不直接進去?我還以為有鬼。” 剛說完,她就閉上嘴了。 差點忘了,面前的也是鬼。 月問星倒不在意她的措辭。她朝院子里望一眼,話里是自己都未察覺的艷羨:“有人在你屋里。” 奚昭望一眼天際。 翻起一絲魚肚白了,估計和她聊不了多久。 她說:“是我朋友。你若愿意,下回可以帶你見她。” “不行,不行!”月問星語無倫次地解釋,“她是鬼域的人,見著她,會很麻煩,很麻煩……不喜她,我不喜她。” 過了半晌,奚昭才明白過來。 薛家跟鬼域有關系,而她是一抹散魂,所以才怕被薛知蘊發現。 “好,不見她。”奚昭握住她的手,“我之前不知道這件事,那你豈不是在外面等了一晚上?” “嗯……也不算久。” 奚昭心覺歉疚:“下回不在這兒等了,咱們換個地方見。” 月問星問:“在哪兒?” “我想想……”奚昭思忖著說,“薛家的人都在東邊住著,那邊有不少鬼魂——咱們在觀月樓見吧,那兒離得遠,也安全。” 月問星應好,身影卻逐漸變淡。 又到時辰了。 她心底涌起股懼意,下意識將奚昭的手握得更緊。 忽地,院子里頭傳來人聲—— “昭昭,你在哪兒?” 是薛知蘊。 “你躲好。”怕月問星被發現,奚昭抽出手,將她往假山后推,同時朝院里走。 月問星往前一步,想拉住她。 可近乎透明的手直接穿過了那身軀,什么也沒抓著。 “奚昭——”她開口喚道,卻無聲響。 懼意如海如潮,從頭頂灌至全身。 奚昭! 奚昭! 她目不轉睛地盯著那背影,倉皇追上。 無人應答。 反倒是漫無邊際的黑從四周涌來,撲滅著周圍的一切。 那黑如水一般,卷上她的四肢、脖頸,牽制住她的行動,也扼緊了呼吸。 她睜大了眼眸,死死盯著。 奚昭奚昭…… 看看我。 看看我。 看看我。 看看我! 看看我! 她無聲呼號著,但誰都聽不見,連她自己也是。 絕望鋪天蓋地地壓下。 但在她痛苦伏地的瞬間,在她低下頭顱仍由黑色的水淹沒自己的瞬間,她聽見腳步聲戛然而止。 那誰也聽不見的掙扎,不知如何被送到了另一人的心底。 那人轉過身,茫然開口:“問星,是你在喚我嗎?” 思維瘋了般胡亂沖撞,又成了緊繃的弦。 最后崩斷、碎裂。 月問星不甚清醒地抬頭。 她以為自己的淚已經干涸了,但面龐還是濕冷又僵硬。 她仰視著那人,像羽翼折斷的鳥兒仰頭看樹,像埋在土里的泥蟬窺光,不受控地、飛蛾撲火一般望著她。 她不要一個人。 不要一個人! 潮水淹進喉嚨,她竭力直起身軀,伸出瘦長的手臂,顫抖的指尖碰著了身前人的袖口。 隨后是半掩在袖下的手。 輕輕的,風一樣細微的觸碰。 卻在下一瞬,被奚昭回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