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活命改拿修羅場劇本 第1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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藺岐本來是為了那虎崽兒來的。 奚昭怕被人發現,就將小崽兒養在了花房里,這兩天那幼虎的傷情好轉許多,方才剛睡下。 但他還記得她說此事不能讓人知曉,便有所隱瞞道:“并無麻煩,不過與奚姑娘聊得投機。” “投機?” 月郤扯開笑,但眉眼間仍見戾氣。 “那都聊的什么啊,讓我也聽聽,說不定我也感興趣呢?” 話音剛落,一直沒出聲的奚昭忽然來了句:“感興趣,然后再說與大哥聽嗎?” 月郤臉上的笑意頓時消失不見。 第8章 藺岐的視線在兩人間游移兩番。 不消細看,他便瞧出奚昭在和這人置氣,而這位月家二公子對他又有著莫名的敵意。 他不愿摻和進這等復雜的關系中,又恰好收到太崖的紙鶴傳書,索性起身道別。 月郤沒多說話,只盼著他立馬就走。 最好是消失不見,再別回來! 奚昭知曉太崖找他定是有事,也沒留他。她拿起把油紙傘,遞給他:“小道長,拿把傘走罷,免得淋著雨。” 月郤看見,整顆心就像浸進了初夏的橘子水里,酸得他渾身在抖。 他死盯著那把傘,恨不得將其盯出個大洞,最終也沒忍住道:“藺道長那般厲害,連個避雨術都不會嗎?” 這話簡直酸得人牙疼。 藺岐的手已經搭至傘上,聞言身形一頓。 他和奚昭同時看向月郤。 見他那半身濕漉漉的模樣,奚昭笑得不算客氣:“你的避雨術最厲害,直接把自個兒變成了傘是吧,淋得滿頭是水。” “好啊,我是傘。”月郤睨向藺岐,“藺道長你也別拿那把傘了,直接舉著我走罷,省得我在這兒惹人心煩!” 藺岐早就聽師父說過月家二子的脾性,知曉月郤貫是個囂張跋扈的。 如今一看,果真不講理。 他不欲與這人多作糾纏,接過傘道:“師父催促,岐先行一步。” 等他走遠了,月郤才又看向奚昭,話里的不滿意味十分明顯:“剛來府里時防我和大哥跟防什么似的,這人才來幾天,就已經一起賞花聽雨了。怎的,個悶罐子更合你心意?” 奚昭睨他一眼:“若說是,你是不是就能少說兩句話了?” 月郤啞口,又被冷風吹了兩陣,總算恢復冷靜。 “綏綏,”他軟下態度,“你在為貼符的事氣我?” 他竟還要聊這事兒? 奚昭抿唇,坐在椅子上不快道:“不敢氣,轉頭你又要告訴大哥。” 月郤被這句堵得半晌沒出聲。 “好綏綏,怎會與他說?”他將椅子拎到她身邊,“上回是因為你撞見了鬼,這事兒弄不好還要折損陽壽,所以我才會告訴大哥。遇上這種事,大哥總要更靠譜。” 奚昭將眼一挑,不看他。 撞見鬼? 那明明是他親meimei。 月郤又俯過身,語氣中帶了些撒嬌意味:“綏綏,別氣阿兄,好不好啊?若是尋常小事,我怎會與大哥說?你看咱倆在花房玩了這么久,他連門前的玉蘭樹長何模樣都不知道——別氣我了,好不好?” “那是他沒問你。他若問了你,只怕你連樹上長了幾片葉子都要數清了告訴他。”奚昭曲起手肘推他一把,“離我遠些,月郤你好煩!” 月郤卻笑:“我還是更喜歡你喚我名字。” 奚昭煩躁擰眉。 是了,她本來就不是他meimei。要是哪天離開月家,連兄長都不會再叫一聲。 “心底有火就該撒出來——你把夜魄弓拿去玩兩把,如何?”月郤掌心朝上,手中化出一把銀白色的長弓。 奚昭視線一移,落在那恰如寒冰雕成的重弓上。 夜魄弓是月郤的本命武器,他平日里寶貝得不行。 她使過幾回。 弓箭離弦時涌起的強大力量著實令人著迷,一點一點喚醒著她更渴望的某種東西。 “好啊。”她忽然拿起果籃里的果子,丟給他,“你放頭上,咱倆一起玩。” 月郤會意。 他走至另一邊,將果子放在了頭上。 素日囂張的小少爺站在那兒,心甘情愿當起了靶子。 奚昭舉弓拉弦。 一支銀色箭矢逐漸凝聚成形,箭尖晃晃悠悠,最后對準了他的頸子。 “嗖——”一聲,箭矢破空而過,恰好擦過他的脖頸。 頸邊擦過一線灼痛,月郤一動不動,目光跟隨那支箭往左瞥去。 箭尾震顫,箭身深深扎進墻里,竟沒進數寸有余。 若是刺進喉嚨,只怕要將他扎個對穿。 “射歪了,不過幸好沒傷著你。”奚昭撥了下弓弦,“阿兄,要再來嗎?” “來啊,怎么不來。”月郤笑瞇瞇道,似乎根本不在意那箭是否會射中他。 奚昭復又拉開弓弦。 箭矢成形的間隙,她忽道:“月郤,等身子再養好些,我還是想走。” “走?”月郤意識到最近她總提起這事,便問,“你想去哪兒?” “不知道,但我前幾天翻了輿圖。”奚昭說著,閉起一只眼,箭尖緩緩瞄過他的肩、頸子、臉頰、眼睛……“太陰城往東有一處城池,多為凡人。當地還有書院,可供凡人修煉養心。” 末字落下,她松開弓弦。 箭矢離弦,裹著凌厲箭風,精準無比地扎透了果子,且又往墻里嵌去幾分。 青果碎得七零八落,在被汁液濺著的前一瞬,月郤往前一步,避開。 奚昭繼續道:“等去了那兒,你也能時常來找我。你要不嫌,等我找到住處了還能給你留一間房。” 她說得慢聲細語,月郤也當真想象起一些東西。 若是她去找住處,定然會挑個安靜場所,不像現下,總有人出入攪擾。 或許會帶個小院兒,養些珍奇花草。再養只貓,或是狗——她以前就想養,不過大哥不喜,便沒再提過了。 想到貓狗,他忽然問:“那大哥呢?” “大哥?”奚昭斜過弓身,指腹在上面輕輕撫過,“這我倒沒想過,等找到住處了再看吧。” 月郤從這話里讀出些許言外之意—— 她沒想過大哥,卻念著他。 那是不是說明,在她心底要更重視他? 這一比較使他的心間陡然膨脹開一絲奇異的滿足,甚而沖淡了方才的酸妒。 但很快他就又心生煩躁。 他怎能將兄長放在天平的另一端衡量? 實在太不該! 眼看著他眼梢揚笑,又蹙眉抿唇,奚昭不著痕跡地收回打量,將弓遞還給他。 “不想玩了。” 月郤這才回神,望著她手握重弓的模樣,他心下一動。 “再陪我玩兒一把吧。”他走到她后面,俯下腰身半擁住她。 奚昭知曉他和月楚臨都是月光織成的妖物,她下意識覺得此類妖物理應是清幽、冷靜的。 但擁著她的身軀像極六月的烈日,熱騰騰地燒著她,熨帖在背后的胸膛也傳過一陣快過一陣的心跳。 月郤覆住她的手,引著她拉開弓弦。 他道:“你的箭術精進不少,記得頭回拿這弓時,連箭都不大能扯出來。” “練得多了自然就熟了。”奚昭由著他拉開弓弦。 “以前是瘴毒沒清干凈,練這東西對你無甚好處。但現在你身體好了,又喜歡,趕明兒我找人做一把弓送你,如何?” 奚昭卻道:“不用,現下還不急。” 月郤沉默一陣,又提起藺岐:“綏綏,那姓藺的道人是赤烏境的人,以后還是少與他來往為好。” “為何?”奚昭不解,“大哥既請了他來修繕禁制,又哪來遠離的道理?” “大哥請的是那太崖,誰能想到他竟收了個赤烏境的人當徒弟,還是個——算了,總之你記得,赤烏與太陰的關系不算融洽,這兩年更頗有些水火不容的意思。” 奚昭原想說她又不是太陰境的人,但又覺得說了也沒用,索性不作聲了。 “還有……”月郤躊躇片刻,語氣里帶了點兒哀求的意思,“他既然住在月府,這段時間肯定免不了和他打交道,但你能不能……能不能別把他往這兒帶?” 奚昭好笑道:“他又沒招我討厭,這里也不是什么禁地,我為何不能讓他來。” 月郤忍著心底躁惱,艱澀開口:“你先前不是說……不是說這里算是個秘密,不叫外人知曉嗎?” “我竟說過這話?都記不大清了。”奚昭感受到身后人明顯僵硬兩分,稍頓,又補一句,“而且就算答應了不說,也并非一定要守約——你應該最清楚這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