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靚出院就正常回學校上課了，研究生的課程基本都安排在研一。

    研二沒啥課，學分不夠的再修兩門課補一補，主要任務是發資格論文，發了資格論文才能畢業。

    論文發了就找實習、寫畢業論文，三年一眨眼。

    余序回是高水平運動員特招入校的，進校就被編進了運動代表隊，有固定的運動安排，要代表學校參加各類賽事。

    代表隊的教練員管得很嚴，體育特長生進校如果無故不參加訓練和比賽，是有可能被退學的。

    余序回簽了經紀公司，公司當然有辦法幫他全身而退，但是他還想在訓練隊呆一段時間，至少等大一結束再離隊。

    公司無異議，他名校學生的身份也很吸引人，趁這半年剛好給他補補課，再包裝一下。

    余序回要上課，還要參加體育訓練和公司的訓練，明明是很忙的人，卻經常來寧靚眼前晃。

    寧靚和柯莎的課基本在一起，來寧靚面前晃等同于來柯莎面前晃，而有些人就只看得到余序回和柯莎今天又見面了！

    寧靚手術后小梁也關注起她來，時不時買點水果送過來。除了周末，寧靚基本都住學校，小梁來的多了，也就經常碰見余序回。

    小梁那個著急，首長你可快回來啊，某些人的司馬昭之心已經路人皆知了！

    學期中，富毅走了整整兩個月，而柯莎年前和余序回錄的節目也終于播出了。

    柯莎打開家里常年不開的電視，拉韋蘊康一起看。

    韋蘊康：“沒時間，很忙，你自己看吧。”

    走進書房，戴上耳機，打開視頻app搜索節目名字，還只有預告。

    打開瀏覽器搜索：用電腦怎么看正在播放的電視節目？

    張楚莎大學學的服裝設計，出國之后因為偶然的機會做起了劇組美工師，主攻場景和人物造型設計，在行業內小有名氣。

    她回國的消息各路都有所耳聞，已經有好幾個導演來接觸過了。

    張楚莎本就想回國發展，在她的計劃中，回國第一件事就是和韋蘊康定下來，然后再去闖蕩她的天地。

    人算不如天算，手里的風箏線不知道什么時候斷了，她再也抓不住他了。

    愛情從來不是她的人生第一大事，她只是不甘心，韋蘊康怎么會不是她的呢？

    她想不通。

    張楚莎過年時頹了兩天，開年就接了工作，參加一部古裝正劇的制作，是她熟悉的宋史。

    接洽過程有點長，正式定下來已經五月了。

    進組前張楚莎去了張希家，姐妹倆好好聚一下。

    張希很忙，教學、科研和生活都要顧，加上這個堂妹心思深，既然回來了肯定有她的主意，不需要替她cao心，這段時間也就沒過問她和韋蘊康的事。

    姐妹倆盤腿并排坐在沙發和茶幾中間的地毯上，電視開著，沒人看，當背景音。

    張楚莎帶了兩扎德國黑啤過來，張希開了一罐，抿了口才問：“工作狂，又接了工作，你和韋蘊康的事兒呢？”

    張楚莎后仰，手肘杵在沙發上，右手拿著啤酒罐晃了晃，然后才慢悠悠開口：“他變化挺大的。”

    沒頭沒腦的一句話，張希問：“SO？”

    “我高二那年我們在一起的，到我本科畢業，六年。我說還不想結婚，想去深造，他二話不說幫我選學校。我申學校的時候，他母親給我寫的推薦信。我在國外第一年的學費，是訂婚時候他家給的紅包。分手我提的，這些年在外面不愿意回來的也是我。如果我是他，我也不會原諒我自己。”

    憶起往事，張楚莎仰著頭，眼淚從眼角滑到發絲里。

    張希沒看見她的眼淚，坐直了罵她：“哦你也知道啊，那么好的人那么好的家庭，全是你自己作沒的！你當時先領了證再出國不會嗎？真是的！”

    張楚莎抹了眼淚直起來：“姐，你記得小時候我們玩游戲，我最喜歡扮什么嗎？”

    時間太久遠了，張希瞇著眼睛想了會，搖頭。

    “你最喜歡扮公主，而我喜歡扮孫悟空，因為他會七十二變。你們來追我的時候，我經常說‘我現在是一棵樹’，‘我是一塊石頭’，‘我是一朵云’。我經常想，我要是真的是會七十二變就好了，做人好單調。”

    這些想法太稀奇古怪，張希有點聽不明白，沒接話。

    張楚莎馬上又接著說：“可是，我是個人，也只能做人。還好，當我大一點的時候，我發現人也可以不一樣的。我什么都想嘗試，可惜年紀小，做什么都要被管。直到你上了大學，我天天翻墻去找你，然后認識了韋蘊康，他什么都陪我做。”

    張希也記起點東西了：“我記得，你高三那年的國慶，你騙你媽說在我家不回去，然后和韋蘊康兩個人去爬了四姑娘雪山。”

    “哈哈哈對，我們去爬了雪山，四姑娘山好美。去玩我就不想寫作業，韋蘊康卻把我所有試卷都背上了。雪山上超級冷，我們穿了防寒服還是睡不著，然后就在冰天雪地里寫化學試卷。”

    “真好啊~”張希感嘆。

    “嗯，真好~我也希望我們能一直這么好，我以為他會一直陪我冒險。”

    碩博期間的韋蘊康是個什么狀態張希最清楚，她終于明白張楚莎繞了一大圈要說什么。

    “你應該理解他的......他在自己喜歡的領域發光發熱.......”

    張楚莎的眼淚又掉了出來，這次張希看見了。

    “我知道，人不可能一輩子冒險，我現在和他又有什么區別，不也朝九晚五。只可惜，當時的我不懂。我當時怕了、厭了，我不想結婚，我覺得我的人生還有很多可能性，所以我跑了。”

    張希嘆氣：“傻瓜，你應該和他說清楚的。”

    張楚莎自嘲地笑了笑：“姐，這就是我壞的地方了。我在國外病了一場，我跟自己說給他最后一次機會，如果他愿意放下手里的事情來找我，我就死心塌地跟他。可是我等到病都好了，他也沒來。”

    這件事張希也知道，她為韋蘊康辯解：“他去了的，他去看了你。”

    張楚莎點頭說：“我知道，那時候我和同學飛了歐洲，去爬阿爾卑斯山，從山上下來我看到了他的消息，但是我沒回他。他一直給我發消息，我一開始覺得我已經說了分手，不想管他。后來我改變主意了，我們又開始藕斷絲連。”

    張希驚訝，張著嘴說不出來話。

    都是成年人，話不必說那么清楚。張希想了想韋蘊康那幾年的狀態，忍下心里的不舒服，問：“那我給你打電話，你就回來了......”

    “我早就有計劃回國發展，這次不過是個契機。”

    “那韋蘊康？”

    “姐，挺神奇的。我愛年少的他，中間那幾年我確定我不愛他，可是現在見面，我發現就像是年少的我們都一起長大了，他對我的那股吸引力神奇的又回來了。他和博士期間太不一樣了，又變回了我喜歡的樣子。”

    ........

    張希真的是無語了，要不是親堂妹早把人轟出去了。她這些年看著韋蘊康過來的，他對張楚莎多真誠她都看在眼里。

    她以為張楚莎也一樣，只是事業心重，才一直沒回來。

    而事實上呢？張楚莎分明是千帆歷盡，玩夠了想回來坐享其成.......

    不能共苦，卻想同甘。

    “他現在有女朋友了......”張希為韋蘊康抱不平，瞬間覺得他和柯莎還挺般配的，一個事業有成，一個年輕貌美。

    張楚莎笑：“我知道啊，你和我說過嘛，師生戀。他不過圖個新鮮，我雖然難過，但是也不著急，讓他玩玩吧。”

    讓他玩玩吧.......

    張希無語，國外回來的果然不一樣。

    姐妹間話說開了倒沉默下來，張希抬頭看電視，發現柯莎居然在電視里面。

    驚訝地用手拐張楚莎：“誒誒，你看那個女生，韋蘊康的女朋友，怎么還能上電視呢？”

    張楚莎除了那張床照，還是第一次看到活生生的柯莎。

    瞇著眼睛看了會，她問張希：“姐，你有沒有覺得她長得有點眼熟？”

    “有嗎？長得像誰？”

    張楚莎一下子也想不起：“叫柯莎是吧？我留心問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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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韋蘊康和張楚莎交代完了，兩對CP的虐都鋪好了，下章富毅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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