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節
至于放松警惕之后,她記得書本后半段, 東太后倒臺是因為跟寺廟僧人有染,也不知道這個時候關系搞起來沒有,如果有了苗頭,她弄到證據也好給戚淵投誠。 誰想到戚淵竟然來了。 樂岫怔怔地看著戚淵,聽著靜秋的意思,戚淵是絕對不會幫她,可他卻親自來了。 那么刀子嘴豆腐心,這還是《暴君迷情》里面的暴君嘛。 那么一會,鵝黃已經驚醒了,跪在地上像是見鬼了一樣給戚淵請安。 戚淵瞥了她一眼:“肅靜。” 讓一個警惕性那么差的奴才伺候,樂岫是為了方面夜會戚寶松,還破罐子破摔,想在夜里病的一命嗚呼。 “父皇,你要帶兒臣去哪?” “亂葬崗。”戚淵淡淡道。 樂岫一噎,打量戚淵的神情,這話要是別人說她覺得是在開玩笑,但是戚淵說她就覺得有一定的真實度。 “那兒臣……開始收拾東西了?”樂岫不確定地道,要是去亂葬崗她還收拾個什么東西,帶條命去就可以了。 “有刺客,哎呦,快來人啊!這里有人!” 樂岫跟鵝黃收拾東西呢,就聽到外面花嬤嬤的聲響,刀槍劍戟相撞的聲音響了一瞬,花嬤嬤尖叫叫到一半就啞了聲。 鵝黃忍不住往門邊瞟:“花嬤嬤不會死了吧?” “佛門清凈地,父皇有分寸。” “殿下,你可怎么辦?” 鵝黃湊近主子小聲問道,“要是讓陛下知道,陛下會不會生氣?” 她們倆都明白這病是假的,沒想到陛下竟然來了。這要是看了太醫被查出來,這就是欺君之罪。 “早知道還不如真染上了。”鵝黃神色著急,恨不得東西收拾到天荒地老,這樣就可以永遠不用出去。 “那得多難受。” 樂岫現在不過是身體泛紅,體溫略高了一點,但身體上沒有難受的地方,但要是真是水痘哪會那么輕松。 “殿下……” 鵝黃把樂岫包了里三層外三層,見她一臉輕松,鵝黃臉上的焦急也淡了許多,“陛下竟然會來,一定是關心殿下,就是發現了也一定不會生太大的氣。” 現在只有這樣想來自我安慰。 但樂岫沒想的多好,按著她的想法,這是一定不能讓戚淵知道。 本來他的性子就陰晴不定,這回來指不定心里就在后悔呢,這種情況下,要是還讓他知道她是裝病,別說情分了戚淵說不定會想捏死她。 不過幸好的是一直沒叫大夫確診過,她自己又不是大夫,蝶兒是水痘,她也有水痘的癥狀,自己誤會了也不奇怪。 “行了別裹了,穿的太多不舒服。” 揮退了鵝黃想在給她穿一件大紅芍紋大斗篷,樂岫帶上了帷帽,出了屋子。 這還是樂岫裝病以來第一次出屋,走著路還有些腿軟。 弱柳扶風,可見是病厲害了。 嚴忠上前扶了一把:“公主小心。” “謝嚴公公。” 聲音比起以前的清甜沙啞了不少,嚴忠扶著樂岫走向馬車,這一路上他都沒想明白,陛下怎么就來了。 在他都覺得樂岫死定的時候。 三更半夜夜探佛寺,先是嚇到了把守宮門的守衛,又嚇到了大佛寺的僧人,都以為是出了什么大事。 “公主一定別惹惱了陛下,他這會兒氣著呢。” 嚴忠回想戚淵的神情,雖然人是來了,但他感覺得到主子帶著氣,不是高高興興的來接人。 但至于為什么生著氣,還要給自己添堵的來接人,他少了根重要的東西,估計是明白不了主子的想法了。 “謝嚴公公提醒。” 一路上沒看到戚淵,上了馬車樂岫發現馬車窗戶都是封死的,一看就是為了她的病提前做的準備。 剛取下了帷帽,戚淵便掀了簾子進來。 “取下來做什么?” 除了帷帽,樂岫還戴了一張半透的鮫紗遮住了口鼻,猶抱琵琶半遮面,隱隱能看到她肌膚不自然地病態潮紅。 還真是個不怕死的,人人都想怕得病,她倒是還幫敵人如愿。 “這車是封死的不進風,兒臣病沒那么重,發了不少痘子,已經好多了,父皇不必為兒臣憂心。” 誰為她憂心了,戚淵在離她最遠的地方坐下。 “父皇要不然還是另坐別的馬車,兒臣的病染人。” 說著,樂岫捂著唇輕咳了兩聲。 她這是真嗓子進了風,是真咳嗽,不是裝的。 戚淵看向她,她身上的衣服穿了不少,襯的她那張臉更小了,除此之外,額頭上還悶了一排晶瑩的小汗珠。 車里才那么一會,就充滿了獨屬于她的氣味,不同往日的事這個氣味里夾雜了一絲藥味。 “比起關心朕,你還是多關心你自己。” 聽這話難不成真要把她帶到亂墳崗去? 樂岫氣若游絲地靠在車角落:“這幾天兒臣一直在想父皇,人說最脆弱的時候會想到最親近的親人果真沒錯。” “朕不是你最親近的親人。” 樂岫搖頭:“父皇就是。父皇你不知道了兒臣小時候過得太苦了,因為是個女孩,從小就被賣了,被人收養,只是為了再賣個更好的價錢,是祖母救了兒臣,祖母給了兒臣一條命,父皇你給了兒臣另一條命。” “祖母走了之后,兒臣就只有父皇了。” 樂岫眼巴巴地看著戚淵,那眼神就像是她話里說的一樣,天上地下,她只剩了戚淵可以依靠。 戚淵突然抬手緊緊鉗住了樂岫的下頜,直勾勾地盯著她的眼睛,像是在窺探她心里真實的想法。 在他的目光下,樂岫差點受不住。 “樂岫,朕不是你的依靠。” 隔著鮫紗樂岫的臉頰依舊燙的驚人,戚淵松開了手,“以后莫讓朕再覺得你是個傻子。” “岫兒以后一定不再做傻事讓父皇憂心。” 樂岫突然燦然一笑,眼彎唇勾,“若是沒有今日,兒臣或許覺得生死聽天由命,但經過這晚,兒臣一定會珍惜性命。” 她之前孑然一身,而她現在知道她若是死了她的父皇一定為她憂心,要不然也不會明覺得她傻,還夜探大佛寺。 樂岫眼眸燦若星辰,想法明晃晃地寫在眼里。 凝視她良久,戚淵鼻腔發出了一聲輕哼,明顯不吃她這一套。 “怎么?” 馬匹嘶鳴,馬車一陣顛簸,樂岫茫然地扶住車框才沒跌到戚淵的身上。 一會兒的功夫,外面就吵鬧了起來,樂岫有種不祥的預感,果真下一刻就聽到了拼殺的叫喊聲。 戚淵這到底是什么樣的災禍體質,不管什么時候出個門都能遇到刺殺。 聽到接連的慘叫,樂岫想掀開簾子看上一眼,手剛伸過去,就被戚淵打下:“別亂動。” “可是父皇……” “把帽子戴好,裹緊了。” 樂岫不問緣由,立刻乖巧地戴好了帷帽,蒙好了面紗。 “父皇,我們會沒事的。” “不一定。” 戚淵瞥了她一眼,掀開簾子看向外面,絞了兩年的余孽,到現在都還會時不時煩他一煩,到底是什么人一直供給他們銀錢,在京城養著他們。 “陛下。” 嚴忠緊張地地看著主子,為防止意外,今晚出宮他們帶的人不少,誰想到就真遇到了刺客。 “陛下放心,卓侍衛他們一定很快剿滅刺客。” 今夜無月,星辰閃爍,微弱的星光照亮荒郊。 按著馬車那女人的視力,冒出頭也只看得到憧憧暗影,和偶爾閃過的血腥刀刃。 場面的局勢算是一面倒,戚淵的近衛都是他一手訓練出來,若是幾個刺客就能制住他們也太過無能。 見刺客只能拼死一搏,嚴忠驚喜地剛要開口,就見主子手指放在了唇上,比了一個禁聲的手勢。 戚淵回頭看向縮在馬車里,看不出緊張神情的樂岫,有些厭惡她這種對他的信任。 他不喜歡后悔自己的決定,所以只能用另外的方法來宣泄那種莫名的情緒。 她憑什么把他當做生的希望。 為他而活。 戚淵扯了扯嘴角,扯住了樂岫的胳膊:“走。” “啊?” 樂岫一愣,有帷帽遮著加上光線不清,她根本看不清戚淵的神情。 這是要往哪里走?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00204 09:17:23~20200207 00:50:58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d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曦陽繞孤城 2瓶;羨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