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兩個人的手也沒有松開，顧慕瀾拉著跟房前屋后各處的長輩們打完招呼，只有賈mama多看了兩人牽著的手一眼，到最后也沒有說什么。這事兒，就算明了。

    第41章 電影驚心

    天剛擦黑, 村委會前的大幕就拉開了。酒足飯飽的放映隊員們不用親自動手，動動嘴，自有熱情的村民們樂顛顛的幫著安裝機(jī)器，架設(shè)幕布。場地上密密麻麻的安排著座位, 有座的就是村里的老人們以及德高望重的人, 年輕人自個兒靠后面站著吧。小孩子則是在樹杈上、爸爸的肩頭上安了座。賈珍珍一家子也來了, 本來她作為公司的主要領(lǐng)導(dǎo)人, 在前排是有座的, 但她不耐煩跟著長輩們一處，把位置讓給了結(jié)束工作也來湊熱鬧的賀老。自己跟顧慕瀾像著其他年輕的情侶們一樣, 往燈光照不到的墻角陰影里靠著。

    還有此殊榮的有賈東陽和“東陽媳婦”兩口子, 兩個人被村長命人半是脅迫的拉了來, 在第一排邊上安了座。有幸，左邊是村長陪著，右邊是小伙子們。賈東陽還自以為很有面子的跟村長寒暄著。村長懶得搭理他, 早得了信, 今兒演的這出全是抗日戰(zhàn)爭戲，要得就是看看他們的反應(yīng), 免得冤枉了好人。

    賈珍珍四下打量著，見到了些陌生人, 奇怪的跟旁邊的嫂子打聽,

    “軍哥嫂子, 咋有些人我不認(rèn)識呀？”

    “嗨, 今中午放映隊進(jìn)了村, 村里面幾個外嫁進(jìn)來的媳婦就派人回娘家請了爹娘親戚來看電影呢。咱們村以前窮，沒什么可說嘴的，現(xiàn)在漸漸富裕起來了，可不得在老子娘面前顯擺一下嘛，也讓他們放心不是。”說著，她還看了賈珍珍一眼，怕她不喜，征求意見道，“你說是吧？”

    “這是應(yīng)該的。”賈珍珍點(diǎn)頭應(yīng)了。窮的時候能把女兒嫁進(jìn)村子里來，這是對賈家村的高看。而現(xiàn)在賈家村越來越富裕了，村里面可還有大把的小伙子沒找著對象呢。想到這，她笑著道，“嫂子，我有件事想要麻煩你。”

    “珍珍妹子，你說！”這軍哥嫂子也是個伶俐的，知道賈珍珍的身份，她的隨口一指點(diǎn)就讓人受益無窮。

    “你帶幾個嫂子們?nèi)バ≠u部領(lǐng)點(diǎn)瓜子花生等零嘴，再燒一些茶，這電影一看估計到半夜了。給大家伙墊墊肚子，尤其是遠(yuǎn)來的親戚們，可得招呼好了！讓各家沒結(jié)婚的大小伙子在親戚們面前露露臉，也讓人知道知道咱們村還有這么多棒小伙。到時候，要是成了幾門親事，你們還能得謝媒禮呢！”

    “那敢情好！我這就去。”結(jié)了婚的女人們平時八卦最愛談的就是這家的姑娘那家的小伙什么的，這做媒積功德的事更是樂意干的。

    當(dāng)下軍哥嫂子就帶人開始干了，這花生選的是往超市賣的顆粒飽滿的，又拿鐵鍋炒得酥脆。瓜子則是村長媳婦帶人弄出來的煮瓜子，久吃不上火。

    只可惜，這些吃食沒有派上用場。所有人都盯著屏幕，看著這活生生的人在幕布上動了起來，都新奇不已。先是東芝電視的廣告，村民們聽說過電視，卻第一次見到圖像，還是一個漂亮女孩在那里甜蜜動人的介紹著產(chǎn)品，都交頭接耳的談?wù)撝薏坏米约乙材苡幸慌_電視。

    賈珍珍卻是面無表情，這個時間段正是中日邦交正常化以后的蜜月期，國內(nèi)市場對日開放，大量的日本產(chǎn)品進(jìn)入中國市場，日本人的援助換來了更高的經(jīng)濟(jì)回報，富裕起來的國人都以擁有外國貨為榮。而這樣的廣告更是鋪天蓋地，只是放在接下來要播出的片子之前真有點(diǎn)莫大的諷刺。因為按照她的精挑細(xì)選，今晚上會放兩部片子，這頭一部就是揭露日本人反人類罪行的《黑太陽731》，第二部 是紀(jì)念抗日戰(zhàn)爭偉大勝利的《血戰(zhàn)臺兒莊》。每一部都是經(jīng)典的片子，每一部都發(fā)人深省。

    果然，電影一開始，黑色屏幕上打出的一句白體大字：“謹(jǐn)以此片獻(xiàn)給千千萬萬被實(shí)驗的苦難人民。”整個幾百人的會場安靜了下來。當(dāng)那一幕幕慘烈的畫面在熒幕上上演，一位婦女在冰天雪地的室外不斷的在室外被在手臂上澆上水，被冰凍住，又被拉進(jìn)室內(nèi)，澆上guntang的熱水，直至皮、rou全部脫落，露出深深白骨。當(dāng)媽的連忙把樹上、墻頭的孩子們拉了下來，摟進(jìn)懷里，怕被嚇到了。坐在前排的老祖宗發(fā)話了，

    “讓娃子們看！看得懂的該銘記日本人的罪行，看不懂的也有個印象。大不了晚上回去挨個灌一碗安神的湯藥！”

    于是娃子們挨著自己的母親溫暖的懷抱，認(rèn)知過去慘烈的歷史。那一出出慘烈的殺戮，細(xì)菌實(shí)驗、毒氣實(shí)驗、大屠殺、燒殺搶掠等等的呈現(xiàn)，所有人都捏緊了拳頭，牙齒咯咯作響。年輕的血性的漢子們額頭的青筋直冒，好不容易等電影放完，不知誰先冒出一聲怒罵，

    “日本人！我*日*你*祖宗！”

    下面開始井噴的呈現(xiàn)出一句句國罵。坐在第一排的日本女人芳子也是極力鎮(zhèn)定著，剛剛為了不被引起懷疑，她也被迫跟著眾人看向屏幕。看著那些讓人生理不適的片段，她是絕對不信的，因為她所接受教育的歷史教科書沒寫。只是，這部電影是以紀(jì)錄片的形式拍攝，參考了很多的歷史資料，服化道都力求逼真，包括日本人的軍服、軍銜這些都與史實(shí)匹配。可越是逼真，那些慘烈的、恐怖的、反人類的罪惡場面更讓人惡心。她渾身不自在，女性的敏感，那些恐怖的畫面在腦海里縈繞著，周邊一聲聲怒罵又包圍著她，內(nèi)外夾攻之下，她的情緒開始不穩(wěn)，騰地一下站了起來，罵出了一聲日語的經(jīng)典國罵：

    “八嘎！”

    在嘈雜的人群中這聲音傳得不遠(yuǎn)，但是周邊一直關(guān)注著他兩人動靜的村長和幾個年輕人都聽到了，站了起來，把兩人圍住。

    “賈東陽，你媳婦剛剛說什么？！我咋聽著像日本人說話的聲呢？”

    賈東陽慌了，連忙站了起來，解釋道，

    “你們聽茬了！她說，八哥。對！她八哥跟電影里那冤死的人長得很像！她在叫她哥呢！哎呀，我那舅哥死得冤呀！”

    他的一番唱念做打沒有打消眾人的疑慮，之前只是懷疑他是漢jian，現(xiàn)在這個來歷不明的女人又冒出了這樣的話，疑似日本人，更增進(jìn)了大伙的懷疑。只是現(xiàn)在還不是打草驚蛇的時候。眾人按下心中的憤怒，坐了下去。賈東陽死死的按住芳子的手，不敢再讓她鬧騰，只是今晚注定會讓他兩人難受下去了。

    第一部 電影充分挑起大家對日本人的厭惡，那么這第二部影片則是反映中華人民抗日戰(zhàn)爭浴血奮戰(zhàn)取得勝利的影片。上一步影片的憤懣窩囊之氣在這部影片里被橫掃一空。村民們隨著中國軍人的一次次殊死抵抗，一次次浴血奮戰(zhàn)，恨不能就在保家衛(wèi)國，戰(zhàn)死沙場。在打殘了號稱鋼軍的日本第五軍團(tuán)、第十軍團(tuán)的時候，濃烈真實(shí)的戰(zhàn)爭場面令在場的所有人都深刻的體會到一個詞，同仇敵愾！

    尤其是那句臺詞：“長官，兄弟們連命都不要了，要這些錢有什么用。等到抗戰(zhàn)勝利了，別忘了用這些錢給我們立塊碑就行！”英雄先輩們的視死如歸的英雄氣概更是令人發(fā)聾振聵。

    電影播放完了，所有人都站了起來，自發(fā)的鼓掌，不知是誰帶頭，開始高唱國歌，尤其是在那一句“中華民族到了最危險的時候……”，聲音陡然增大。從白發(fā)老頭，到放電影的幕后工作人員，到小年輕們，甚至是懷抱里的孩子也自動跟隨著，嘴巴一張一合，記不住國歌，但也會記住這股子精神。

    最后村長站了出來，不知是安撫還是拱火的說了幾句，

    “大家都坐下吧。現(xiàn)在，日本人也已經(jīng)道歉了，咱們兩方呢也坐了下來，共同發(fā)展了。舊事咱們記在心里就是了。”

    “村長！道歉就完了？！日本人犯下這么多的罪！”下面人不依了，開始嚎上了。

    “那能咋的呀？！還能讓日本天皇親自來給你下跪磕頭認(rèn)罪呀？”

    “扒皮抽筋下油鍋這是閻羅王的事。大的事咱們做不了，但我們不能讓日本人踏入咱們村子，咱不能對不起保家衛(wèi)國犧牲的祖宗們呀！”

    他的話得到了下面所有人的響應(yīng)，眼見得就要亂成一鍋粥了，村子借坡下驢的高聲喊道，

    “行啦，知道啦，我已經(jīng)拒絕了。這路咱們自己攢錢修，絕不讓日本人的臭錢臟了咱的地！”

    “咱們要這些錢有什么用！”這一句臺詞被反復(fù)的提及，令賈家村男女老少都凝聚了一股精神。

    電影放映完了，所有人都懷著復(fù)雜的情緒收拾著回家。很多人第一次看電影，就看了那樣震撼的影片，今夜沒人能入睡。其中情緒最復(fù)雜的是賈東陽兩個人，一回到自己家里，瞅著老頭子和小崽子們不知道為什么還沒回家，情緒緊繃到極點(diǎn)的芳子就開始爆發(fā)了，

    “他們一定是知道咱的身份了，還有是誰安排今晚上的電影，現(xiàn)在村民們對日本抱有了很深的偏見。不行，我的立馬回去報信，告訴他們要降低姿態(tài)，提高籌碼。否則這收購計劃是實(shí)現(xiàn)不了了。”

    “可是這么晚了？走山路不好吧，要不咱們明天一早吧？”

    “你個蠢貨，難道還沒看出來嗎，今天的這些事村長他們已經(jīng)發(fā)覺了咱們的身份，等到明天我們還能不能走出村子就難說了！”

    “還不是你犯蠢……”賈東陽小聲嘀咕著，他是不愿意這大晚上走山路的，還不能照手電怕被村民們發(fā)現(xiàn)。

    “你說什么？”芳子怒目而視。

    “沒什么，我們趕緊走吧，趁我爹回來之前。”反正他也不想待在村里面吃苦了。

    兩個人簡單的拿了個干糧和水就出了門，往小路走去。幸虧夏夜里，月亮高懸，還能照見這腳下的路。四下里都是靜悄悄的，安靜的有些瘆人，在這樣的氛圍下，二虎的一聲大喝，令兩個人嚇了一跳，

    “東陽叔，這么晚了，你帶著這個日本娘們準(zhǔn)備去哪呀？”

    兩人在電筒的強(qiáng)光照射下，不適的遮住了眼，好半晌才適應(yīng)過來，仔細(xì)一看，二虎領(lǐng)著七八個壯小伙子正守在路口呢。他兒子女兒，他老爹都站在人群后面，暗夜里，辨不清神色。

    第42章 收拾內(nèi)jian，迎接領(lǐng)導(dǎo)

    賈東陽抬起了頭, 訕訕的笑著，

    “二虎，你說什么呢？叔聽不懂。”

    “聽不懂不要緊，只要人沒跑掉就行。東陽叔這么晚了, 你帶著這個來歷不明的女人準(zhǔn)備去哪呀？”

    他眼珠子亂轉(zhuǎn), 拼命的找著借口。

    “呃, 那個, 天太熱, 睡不著。我們出去走走，散步。對！散步！”

    二虎不與他糾纏這個, 直接拆穿日本女人的身份。

    “有人舉報說你拐賣婦女。再加上這個女人明明會說話卻裝啞巴, 我們都懷疑呢。這女人有戶口本嗎？或者老家是哪里的？”

    “這, 這，她，她是我半道撿的, 腦子有些問題, 話說不清了，也記不得是哪里人了。”

    ＂這么說那就是你拐賣的咯！咱們村風(fēng)氣清正, 決不能被你這種人玷污了。這時候都半夜了，先把東陽叔看住咯。明天一早, 就送他去派出所, 就說是拐賣婦女。咱們也不能判斷你說的真假, 就讓警察同志來調(diào)查, 還你清白好了。＂

    二虎話音一落, 賈東陽的慌了，這日本娘們的身份如何能說得清，他雖然半輩子胡吃海塞卻沒有作jian犯科，不曾進(jìn)過局子。一聽說要動真格的，立馬無節(jié)cao的把那女人賣了。

    “別別別，我說，這女人是自愿貼上來的！她是個日本娘們，又貼錢又貼身子的跟了我，唆使我回村來鼓動大家伙把土地都承包給日本人。天地良心，我真沒想干壞事，就想著這事我自己得了跑腿錢，鄉(xiāng)親們也能發(fā)一筆財。”他賭咒發(fā)誓的解釋著情況，在看到人群里的海軍海燕兄妹還有老爹的時候，像是撈著了一根救命稻草似的，哭著喊著叫爹娘，“爹，快幫我說情呀！”

    又醒悟過來自家老爹不會說話，對著倆孩子喊道，

    “海軍、海燕快給村里人解釋呀！”

    海軍把海燕擋在身后，不讓meimei看到前面那人狼狽的樣子，他抬起頭，看著二虎，

    “二虎哥，你看著辦吧，我們沒什么意見。”

    二虎抓人沒什么問題，但現(xiàn)在賈東陽痛快招出了日本人的圖謀，這其間的應(yīng)對就不是他能處置的。想了想，對著兄弟們道，

    “這事挺大，咱們只有把人押到村長面前，等村長和珍珍妹子商量處理了。”

    村長之前只是吩咐幾個壯小伙看著那兩人免得人跑了，誰知道這賈東陽反水出賣這么輕易。被從被窩里叫醒的他，陰惻惻的看著被押到房前的兩個人，圍著人轉(zhuǎn)了一圈，狠狠的一腳把賈東陽踹到青石地板上跪倒，

    “你小子能耐啊，咱們賈家村幾百年的清譽(yù)就被你給毀了？抗日的時候，刀架在脖子上，咱們村都沒出過孬種。你可倒好被倆臭錢就給收買了？”

    “叔，我真沒想著出賣村子，我就想著掙倆跑腿錢。都是日本人攛掇的！”

    自己人可以關(guān)起門來收拾，這日本人就不好處置了。眾人又望向一直站在旁邊沒吭聲的日本女人，幾個小青年壞笑著，

    “喲，東陽叔，幾年不見，你本事見長呀，日本話都學(xué)會了？你給翻譯翻譯，問這日本娘們，到底想干什么？”

    “你們就別埋汰我了，這娘們聽得懂中文。”賈東陽苦笑著。

    “你個日本女人跑我們村子里來干什么？！”村長直接對著那女人發(fā)問。

    “我喜歡他，愿意嫁給他。”芳子經(jīng)過這一路思考，早已經(jīng)有了應(yīng)對，打死不承認(rèn)自己的商業(yè)間諜身份。

    “那成，你要喜歡他，明兒個我派人送你們?nèi)ヮI(lǐng)結(jié)婚證。”村長就不信了，有女人眼瞎能看上賈東陽這好吃懶做的慫貨。

    “我是日本人，你們不能把我們怎么樣！”芳子瞥了眼地上攤著的人，自然不可能與這么個玩意結(jié)婚。

    “我們是不能怎么樣，但有地方能把你怎么樣了。”顧慕瀾長身玉立的出現(xiàn)在村委會門口，他得到村里人的報信，阻擋了他們打擾剛剛睡下的賈珍珍，這點(diǎn)小事他出馬就好了。與村民們截然不同的通身的氣派很能唬住人。

    “你什么意思？”

    顧慕瀾一米八的身高根本不屑于以身高壓服她，信步越過她，慵懶的依靠在桌子上，眼神銳利的看向眼前的女人。

    “一個日本人，無緣由的進(jìn)入華國軍事敏感區(qū)域，我有理由懷疑你從事顛覆華國政權(quán)的間諜活動。擬將你遞送到華國的安全機(jī)構(gòu)，相信他們會弄清楚你來這的緣由的。”

    芳子作為日本藤田株式會社的開發(fā)部資深課長，此次前來純粹是因為得到上級的指示，不惜一切代價促成此次的商業(yè)計劃。眼見著一場商業(yè)行為被眼前氣場強(qiáng)大的神秘男人給上升到政治行為，有些慌了，強(qiáng)自鎮(zhèn)定道，

    “你沒有證據(jù)！這里根本就沒有什么軍事設(shè)施！”

    “如果我想，明天這里就會成立一個軍事機(jī)構(gòu)，并且村民們都會是人證。”

    一旦成立了軍事機(jī)構(gòu)，那么賈家村的收購案勢必不可能再由外國人參與，雖然知道眼前男人是在詐她，她還是選擇了妥協(xié)，再圖其他。

    “是，我承認(rèn)，我出于商業(yè)收購目的，進(jìn)入村子進(jìn)行調(diào)查研究，這不算犯法吧？”

    “你涉及到不正當(dāng)競爭手段，觸及到華國商業(yè)法，我們不得不暫時扣押你，明天一早會將你移交司法機(jī)關(guān)。”到時候再打個招呼，一切流程放緩，等著女人最后出來，一切也已經(jīng)塵埃落定了。

    芳子被關(guān)押進(jìn)村長家的客房里，等明天天一亮就送走。眼前跪在地上的人怎么處理呢，村長看了看一旁強(qiáng)勢的顧慕瀾，商量著道，

    “這賈東陽雖然也犯了啥不正當(dāng)競爭，但終歸是咱村里人，如果鬧了出去，大家面子上都不好看。你說怎么處理呢？”

    顧慕瀾想了想，這事說到底不過是商業(yè)手段，就算送進(jìn)派出所也關(guān)不了幾天，反倒沒了懲戒的意義。

    “不如就讓他在村里勞動改造吧。如果人敢跑了，除非跑出國，否則我隨便安一個偷盜之類的罪名就可以送你進(jìn)去吃牢飯。”

    說著他還不忘了恐嚇一番。

    “放心，我會找人看著他的。＂村長保證著，又對癱在地上的人吼道，＂打今兒起，你也別回家了，白天跟著出工，晚上就給我老實(shí)在我家柴房待著吧。一日三餐村里面管了！”

    第二天早上，賈珍珍起床的時候顧慕瀾已經(jīng)帶著人走了，他本身事情也多，此次陪她回來就算是忙里偷閑了。放映隊和考察隊也走了，帶著村民們贈送的各色土特產(chǎn)，滿載而歸。紛紛留下話，不久還會再來的。村子里經(jīng)過了這接連事件的沖擊，顯得安靜了不少。她專門去看了賈東陽，天天早上都被人提溜著上山干活去了。重活干不了，那就數(shù)量取勝唄，跟著女同胞們各種跑，不到天黑不放他休息。吃的話，三餐管飽，但吃的東西就是正常糧食了，rou類葷腥是沒有的，畢竟人還在勞改不是。

    吃不好，睡不好，再加上繁重的勞動，賈東陽以rou眼可見的速度瘦了下去。這天，他吃過了飯，躺在破床上，累得不想動，默默的思考著，這樣的日子什么時候是個頭呀？門外傳來點(diǎn)動靜，他不耐煩的吼道，

    “誰呀？大晚上的擾人清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