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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一生一世笑皇途在線閱讀 - 第374節(jié)

第374節(jié)

    夏侯諶上前,去脫她的衣服。

    鐘若冰雖是有些不樂意,但到底沒有掙扎……

    只是。

    看著床幔,她忍不住低聲說了一句:“夏侯諶,你現(xiàn)在這樣……我真的怕,有一天,我會后悔嫁給你……”

    他們這才新婚不久,他就想要殺了她的父親,理由是因為立場不同,那么,她豈會不害怕呢?

    會不會有一天,他也決定犧牲掉自己,理由同樣是,立場不同?

    “不會的!”夏侯諶堵住了她接下來的話。

    衣衫散落在地……

    ……

    第二天一大早。

    百里思休便已經(jīng)離開了那片叢林,好歹,北辰邪焱還不算是徹底沒人性,叢林之外,已經(jīng)有人備好了馬匹,等著百里思休。

    看見他滿身狼狽的出來,那名黑衣人立即牽著自己身邊的馬,走到百里思休的面前,開口詢問:“不知閣下可是百里思休?”

    “不錯!”能知道自己從這里落地的,定然就是北辰邪焱的人了,百里思休也沒有做任何防備,直接就回答。

    說完之后,也不等那人再開口,就直接奪過他身后的馬匹韁繩,翻身上馬。

    那人愣了一下,趕緊道:“四皇子殿下……”

    “我知道了,四皇子讓你準備了馬匹,在這里等著我,對吧?廢話不多說,我先走了!”百里思休話音落下,就直接策馬而去。

    那人在原地噎了噎。

    忍不住開口道:“那個,四皇子殿下……”

    話沒說完,百里思休騎著的馬,忽然腿一彎,直接把百里思休從馬背上,扔了下來!

    百里思休飛快地提氣,一個翻身,才算是站穩(wěn),沒有摔出一個半死。

    百里思休回頭,看向那名黑衣人,臉色已經(jīng)明顯地難看起來。

    那名黑衣人抹了一把額頭的冷汗,開口道:“小的的話都沒說完,四皇子殿下命小的在您剛剛騎的那匹馬,大腿上插了一根銀針,您要是直接騎馬走,可能有摔死的風險!所以殿下建議您,自行走路去邊關(guān),或者自己去買馬!”

    當然,也是殿下吩咐自己,等百里思休差點摔死,再說出這話的。

    百里思休實在是有點忍無可忍。

    那既然是這樣,為何要準備一匹馬呢?

    哦。

    他明白了,準備一匹馬,就是為了折騰自己!可笑他百里思休一生沒有失算過,就在這時候,竟然高估了北辰邪焱的人性,覺得對方整了自己這么半天,怎么也應(yīng)該夠了。

    所以沒有防備。

    這才差點摔死!

    百里思休看向那人,實在是忍不住開口問:“那你們家四皇子殿下,說過他與我之前,可是有什么仇怨嗎?”

    百里思休覺得根本就沒有仇怨。

    并且,不僅僅沒有仇怨,自己甚至還是對對方有恩情的,自己知道了夜魅的弟弟,死在北辰邪焱的手中,自己都幫忙隱瞞了。

    這個人竟然一點感恩之心都沒有!

    那名黑衣人咳嗽了一聲,開口道:“嗯……殿下的意思是,今日您會展露出真實面容,殿下讓屬下看看您的容貌,如果容貌一般,就直接把馬腿上的針拔掉,再把馬匹交給你。但是如果容貌出眾,就不必了,由著您自己上馬……所以屬下推斷,約摸,約摸是不太希望,四皇子妃身邊,出現(xiàn)美男子吧!”

    百里思休:“……”所以長得過于俊美,也是自己犯下的錯?

    只是……

    他開口道:“百里思休是美男子這件事,天下似乎并無幾個人不知,你家殿下,為何還要你來確認?”

    那人直接就坦誠回答:“因為殿下說,世人的品味太差,竟能把九魂都當做美男子,所以殿下覺得,您或許也是徒有虛名!”

    說著這話,那人的額角滑下一滴冷汗,話說……九魂本來就是個美男子啊。

    不過殿下說這話的時候,鈺緯直接就在旁邊吐槽了,說了一句:“殿下,您看不慣情敵就直說,不要詆毀別人的容貌。”

    殿下當時是怎么回復的?

    哦,對了,殿下說:“對于情敵,焱不詆毀,難道還贊揚嗎?”

    百里思休聽到這里,內(nèi)心全部都是呵呵,所以他算是已經(jīng)明白了,北辰邪焱這是要把情敵扼殺在搖籃,如果自己長得一般,外界說自己俊美的話,都是謠傳,此事他便作罷,如果不然,自己就是現(xiàn)在這樣了……

    他揉了揉眉心,也不跟一個下人計較了,去邊城之后,親自與北辰邪焱說道說道。

    倘若不能說道,就找夜魅告狀,告訴夜魅,自己作為夜魅的心腹,北辰邪焱故意這樣整自己,幾次三番害的自己差點喪命,看看夜魅怎么對付他!

    北辰邪焱還真的以為,這個世上沒有人能治得了他嗎?

    想著,百里思休繼續(xù)徒步離開。

    還好,他們百里一族的人,都善于經(jīng)商,自己這輩子沒缺過錢,整個北辰皇朝,自己都有不少店鋪和產(chǎn)業(yè),一會兒到城中之后,隨便找一家解決了馬匹的問題便是。

    那名下人,看著百里思休就這樣離開,整個人的步伐,都不是很穩(wěn)健,他回頭看了一眼那座高崖,又看了一眼剛剛摔倒在地上的馬匹。

    一時間內(nèi)心也是很有幾分同情,只覺得殿下這回,真的是有些狠了。

    ……

    朝堂之上。

    北辰嘯起來上朝,走到大殿之上,看見滿朝文武,全部都來了,只有丞相的位置空著。

    北辰嘯的心里,頓時咯噔了一下。

    下意識地看了一眼,低著頭沉默不語,似乎早有預料的夏侯諶一眼,旋即開口問道:“丞相呢?可有告假?”

    他身側(cè)的太監(jiān),立即開口道:“啟稟陛下,丞相大人并未告假!”

    皇帝又看了一眼滿朝的文武,開口詢問:“你們今日一早,有人看見丞相嗎?”

    大臣們面面相覷了一會兒,也是一臉茫然。

    “啟稟陛下,沒有!”

    這下,皇帝的心里,就開始慌了,百里思休根本就沒出現(xiàn),這仿佛就意味著,夏侯諶昨天晚上說的話,其實是真的。

    但是,昨天夏侯諶都諫言了,自己沒有聽,這個時候卻印證了一切是真的,那他這一國之君的面子,應(yīng)該往哪里擱?

    想到這里,皇帝便更加不愿意相信,鐘山就是百里思休,也不愿意相信對方的確是在朝中潛伏了這么久,幫助夜魅奪取了兵權(quán)之后,就直接離開了。

    他坐著思索了一會兒,開口道:“莫非是丞相家中有什么事情,耽誤了?來人,去丞相家中看看,問問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馬上就有宮人去了。

    滿朝文武也都不敢出聲,畢竟上朝的時候,一國丞相不在,并且還沒有對陛下告假,莫說是北辰皇朝了,就算是政場歷史上,也從來沒有出過這樣的事兒。

    所以陛下這時候,要遣人去看看,到底是個什么情況,這也是正常的。

    葉子楠卻是低著頭,一聲不敢吭。

    畢竟,百里思休昨天見過了他,還對自己說了那些話……其實葉子楠昨天神情恍惚地回去之后,還是覺得此事過于離譜,根本不想相信,一直在想,自己是不是因為與北辰琉語成婚后,不被陛下重視,在政場上郁郁不得志。

    使得自己產(chǎn)生了幻覺,才導致了眼下的情況,以為鐘山對自己說,他就是百里思休……

    但是現(xiàn)在看來,自己完全沒幻覺,畢竟對方都沒有來上朝了,完全就符合他昨天對自己說的,要離開北辰皇朝這種話。

    皇帝的心里,也十分不安起來。

    他內(nèi)心非常希望,鐘山就在他自己的府邸里頭。這一方面是不希望,自己被背叛,更多的,也是不希望,自己被打臉!

    畢竟昨天夏侯諶來諫言的時候,北辰嘯說了一些什么,北辰嘯現(xiàn)在還記得清清楚楚。

    夏侯諶當然知道,皇帝在想什么。

    所以在皇帝下令,讓人去鐘山的府邸看看的時候,夏侯諶半點都沒感覺到意外,就這般目送著那人前往。

    在他眼里,眼下皇帝就是在極力演著猴戲,而自己,看看就好。

    沒一會兒。

    宮人就回來了,并且是一臉難色地開口道:“陛下,那個……丞相府已經(jīng)沒有了,奴才只在丞相府的周圍,發(fā)現(xiàn)了打斗的痕跡,然后……一個人都沒有見到!莫說是丞相大人了,就是下人都沒有看見一個。”

    皇帝一聽這話,頓時就是眼前一亮。

    直接就開口道:“打斗的痕跡?”

    那豈不是就說明,夏侯諶完全就是想多了,鐘山并非是百里思休,也并非是潛逃了,而是有人對百里思休不利,把他給抓走了?

    于是,皇帝立即道:“到底是誰,竟然敢對丞相不利?抓走了丞相不算,還連丞相府的下人都不放過?”

    文武百官:“……”

    他們怎么覺得,陛下這個話,仿佛是有哪里不對呢?其實有人抓走了丞相,這絕對不會是什么奇怪的事情,畢竟丞相位高權(quán)重,在北辰皇朝的地位,也是舉足輕重。

    但是人家抓走丞相就算了,到底是為何還要把丞相府的下人,也都抓走呢?

    夏侯諶一語不發(fā),就那樣靜靜地看著皇帝表演。

    打斗的痕跡,當然是自己造成的,是為了攔下百里思休,后來發(fā)現(xiàn)百里思休已經(jīng)離開了,所以自己的人就都撤退了。百里思休府邸的人,也都跑光了。

    但是夏侯諶心里清楚,這時候自己根本就不能說出這個,要是說出來,在皇帝的眼里。

    那恐怕就是……

    自己為了陷害百里思休,所以故意上去抓人,把百里思休給嚇跑了。

    至于理由嘛……

    當真是皇帝到現(xiàn)在,還一點都不懷疑百里思休嗎?并不是,皇帝只是覺得,如果證實了鐘山就是百里思休,這樣會讓他自己,非常沒有面子罷了。

    于是,皇帝又開口道:“來人,滿城搜捕,尋找丞相的下落,朕倒是要知道,到底是誰想對朕的丞相不利!”

    皇帝說著這話,其實一直在看夏侯諶的臉色。

    他這時候,當然也在想,夏侯諶的話,恐怕是真的!畢竟鐘山是個什么人,皇帝也略知一二,那個人在自己面前的形象,一直就是個怕死的要命的老狐貍。

    怎么會就這樣輕易的被人抓走?

    而且還是整個丞相府的人,包括下人在內(nèi),全部被抓走?這實在是太離譜了一些。

    可是……

    讓自己承認,自己昨天晚上的話和判斷,全部都是錯的,皇帝一時半會兒,也實在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