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節
但是已經放出去的話,也斷然沒有收回的道理,他轉身大步而去。 …… 北見歌嗤笑了一聲,轉身回了行宮。 行宮修建的極為奢華,但是越是到殿內,就越樸素的風格,簡簡單單,倒是像隱居的高人,所居住的地方。 主宮的門,正關著。 北見歌站在門口,彎腰開口:“君上,大皇子已經走了。他堅持要見您,屬下拒絕了!” 說到這里,北見歌頓了頓,補充了一句:“大皇子因為您不肯見他,十分生氣,放了一句狠話。說希望您不要后悔今日對他的無禮!” 說起這句話,北見歌簡直想笑,就憑大皇子殿下這樣的人物,竟然也敢在凌山行宮的門口放狠話。 這話,似也取悅了神懾天。 里頭傳出來的聲音,威壓中透出幾分高貴,似乎天生就帶著神性,聲線聽不出喜怒:“北辰翔已經忘了,天有多高了么?” 北見歌低著頭,問了一句:“君上,要動手嗎?” 他覺得大皇子其實挺需要被教訓的。 神懾天輕笑了一聲,帶著神性的聲,再一次響起:“不知天高的他,總有一天會知道,與神懾天為敵,比與天為敵更愚蠢!因為凌駕于天的,只有神懾天。不必管他了,本君現在只想釣魚,你去備工具?!?/br> “是!” 神懾天的答案,沒有出乎北見歌的預料。 這世上君上能看進眼中的人,少之又少,君上肯認真跟他們計較一件事的人,更少。而大皇子的實力,顯然沒到被君上看入眼中或是計較的地步…… 北見歌轉身,去準備工具。 忽然,北見歌想起來什么,又說了一句:“對了,君上,北辰奕奉命去邊城了!” 神懾天淡淡問了一句:“北辰奕么?” …… 大道之上。 一輛馬車,在道路的中間行駛。 來往的百姓們,都自覺地退避到了一邊。 因為護衛馬車的衛隊,手中舉著一面大旗,上面寫著一個大大的“奕”字。 這能讓所有人清楚,馬車里頭的人,就是他們的奕王殿下。 奕王在北辰皇朝的威名,無人不知。百姓們對于這個親王,都是愛戴與畏懼皆有之。 這么多年來,奕王為北辰皇朝令下不少汗馬功勞,所有人都很崇拜他??赊韧醯脑S多手段,卻又令許多人覺得聞風側目,不敢靠近,只覺得可怕。 馬車外面的氣氛壓抑。 馬車之中,北辰奕閉目養神。他頭上戴著金冠,金冠上雕刻著狼圖騰,似乎彰顯著他的野心。而那一身皇者才有的王者之氣,竟比皇帝身上的更甚。 這個人,只需要看一眼,便會被人認為,他是天生的皇者。 而此刻。 一陣風撩起窗簾。 北辰奕睜開眼,偏頭看了一眼窗外。 下一瞬,他神情忽然恍惚起來,似看見一名嬌俏活潑的女子,就在馬車中,指著窗外對著他笑:“北辰奕你看啊,外面多熱鬧!北辰奕……” 他無意識地伸出手,對著女子的臉觸摸而去。 可下一瞬,女子消失不見,窗外的喧囂也消失不見,只余下壓抑到令人屏息的氣氛。 他苦笑了一聲,收回了自己的手:“阿曦,四年過去了,四年了……阿曦,這是懲罰嗎?” 這是懲罰嗎? 她死了,他還活著。他無時不刻都在想她,不能忘,也忘不掉,更舍不得忘。這是……上天對他的懲罰嗎? 馬車的簾子,忽然被人掀開。 北辰奕回過神,看向門口。 一名侍從進入馬車,看向北辰奕:“王爺!” 北辰奕的面色恢復如常,已經是那般深沉的模樣,低沉悅耳的聲響起:“確認了嗎?” “確認了。邊城突然出現的那名叫夜魅的姑娘,北辰邪焱的確對她十分上心,之前我們聽到的那些,都不是謠傳,全是真的!”侍從很快地開口。 北辰奕頷首,從袖中拿出來三個信封,遞給侍從:“按照順序打開信封,三件事情,依次去辦。那個女人,將成為我局中重要的棋子!” 侍從立即點頭:“是!” 侍從應完之后,便退了出去。 北辰奕收回眼神,眸光深沉如舊:“突然出現的女人嗎?這種突來的變數,反而讓游戲,變得更加趣味了!” ------題外話------ 有訂閱紅包記得領哦,紅包有效期是兩天,今天沒領到明天晚上更新了再領也是一樣噠!另外兩大神秘的美男子今天都牽出來遛了一下,難道也沒有月票嗎?沒有嗎?!沒有我就跳黃浦江辣…… ☆、148 對手的贊美! 北辰奕閉上眼。 馬車依舊在緩慢前行…… …… 夜魅走向軍營的途中,正巧看見欣悅雁和司馬蕊,兩個人在院子里頭,做非常無聊的事情。 跳繩! 夜魅用一種宛如看小學生的眼神,看了她們兩個人幾秒鐘,忽地,司馬蕊跳起的時間沒抓好,腿被繩子給絆住了! 又因為跳起的過程中,繩子甩動得太用力,這一下抽到腿上,她整個人的面色都疼得扭曲了幾分。 可。 也就是這一幕,給了夜魅一個靈感。 心中頓時生出了一個絕妙的主意,讓她眼前都亮了一下。 正在夜魅愉悅之間,欣悅雁抬眼之間,也看到了夜魅,笑嘻嘻地過來打招呼:“夜魅姑娘,你要一起玩嗎?” 夜魅的嘴角抽搐了一下。 實在也不好說,在二十一世紀,跳繩是小學生玩的,或者說……許多小學生都不玩了,她實在是無意客串一把小姑娘。 于是搖了搖頭:“不了,我還有事!你們繼續!” 司馬蕊也看見了夜魅,提著手中的繩子走過來,笑吟吟地開口:“你有什么事情?說出來看看,說不定我們可以幫你!” 夜魅剛打算走,想了想,她們兩個姑娘,要是讓她們來監督做這件事情,說不定會比較靠譜。 于是她點點頭:“那好,我的確是有事情要拜托你們!” 隨后,夜魅回頭看了一眼盧相樺。 她復又冷聲開口:“你們三個都附耳來!” 她一副神秘的樣子。 三個人也都把腦袋湊了過去,聽著夜魅說的時候,盧相樺的臉色一陣扭曲。 而司馬蕊和欣悅雁的臉上,則寫滿了亢奮。 兩個人都興奮得不得了,并且隨著夜魅的話,兩個人的眼睛越發的晶亮。 等一切都說完。 夜魅看了一眼她們三個人,開口道:“另外一件事情,我讓蕭越清去做了。這件事情,就交給你們三個了,不容有失!” “嗯!”司馬蕊算是第一次被夜魅委以重任,她心中很明白,這是夜魅開始信任她的表現,所以她當然會抓住這機會。 欣悅雁滿腦子都還琢磨著,把夜魅拐回去當弟媳,這時候當然也是連連點頭,非常愿意幫夜魅做點事。 盧相樺更是直接抱拳道:“夜魅姑娘放心,這件事情末將一定辦好。相信您這個主意,一定會讓大漠那群人吃大虧!” …… 大漠軍營。 營帳之外,驍欽的臉上戴著面具,負手身后,看向遠處的黃沙。 這時候,他身后傳來一陣腳步聲。 驍欽回過頭看了一眼,便見著了穿著僧衣的鳩摩訶。 鳩摩訶掃了一眼驍欽,笑著開口:“左翼王今日怎么又戴著面具?聽聞左翼王不日之前,在戰場上被夜魅斬裂了面具,展露的面孔極為俊美,用這么一張面具遮著臉,左翼王不覺得可惜嗎?” 驍欽聞言,倒絲毫不動怒,只云淡風輕地道:“本王不曾質疑閣下為何穿僧人的衣服,閣下便不必質疑本王是否戴面具。人活一生,管好自己已是不易,何必質疑別人?” “哈哈哈……”鳩摩訶當即大笑起來。 他當然知道驍欽話里有話,更知道對方嘲諷自己穿著僧人的衣服,其實是狼子野心,只是為了用出家來掩蓋自己對王位的企圖。 但鳩摩訶也不惱,倒是點點頭,開口道:“左翼王說的不錯,人活一生,管好自己已經是不容易。所以除了左翼王自己,其他的事情,在下也希望左翼王不要管!” “閣下盡管放心!”驍欽嘆了一口氣,回頭看了鳩摩訶一眼,“本王已經決定,明日就離開大漠!” 鳩摩訶一怔,倒是沒想到驍欽會說出這么一句話來。 驍欽掃向鳩摩訶,笑了一聲:“閣下與令尊多次試探,無非就是對本王的不信任,擔心本王會成為你們的絆腳之石。如今本王沒有兵權在身,閣下對本王敵意這么深,本王繼續留下,恐怕很快就會死在這里!” 對于驍欽的推斷,鳩摩訶倒是一點都不否認,反而揚眉笑起來,看了一眼周圍,并無其他人。 鳩摩訶頷首道:“倘若左翼王效忠的人不是大汗,鳩摩訶倒是愿意結交你這個朋友!可惜……” 驍欽的話沒錯。 對方是效忠大漠王的人,而且對方的實力,也毋庸置疑。倘若自己要大漠王的王座,驍欽就不得不除。 鳩摩訶繼續道:“鳩摩訶不像父親那般天真,得到左翼王承諾不會擋路,就對左翼王放松警惕。畢竟危險,還是扼殺,才最安全。左翼王你說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