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節(jié)
每次她要跟他吵架的時候,他就會打斷她說看不懂她在說什么,其實他是能看懂的,是不是? 可到了這個時候,分都分了,知道這些還有什么用? 他終是丟開了她這個累贅 蘇湘把書合上放在了桌角,起身站了起來。 傅寒川在給莫非同打完電話以后就開車離開了小區(qū)。 喬深的電話打進來:“傅總,情況怎么樣了?要不要找律師過來談判?” 喬深原本打電話給老板,是問他要不要他去幫著解決一下,畢竟剛遞了離婚證,他體恤老板去了兩人見面會尷尬,就那么請示了一下,但是老板只道用不著就掛斷了電話。 喬深作為第一助理,猜測定然是老板按捺不住,親自出馬了。 他想老板出馬,定然是能夠順利解決的,再打電話只不過是找理由探聽一下。 喬深伸長了耳朵聽著電話那邊的動靜。 傅寒川以意興闌珊的目光看著前面的路況,淡淡道:“不用。” 聽著電話那端嘟嘟的聲音,喬深看了看手機,聽老板的口氣,好像心情很不好啊 1988,這個時間正是里面最熱鬧的時候。 傅寒川從專用通道直達頂樓,從架子上拿了一瓶白酒打開先喝了起來。 他捏著方形的酒杯,一抬眼看到角落位置擺放著的一臺夾娃娃機。 之前擺在這兒的一臺,此時正擱在他家落灰,想來應(yīng)該是莫非同又搬了一臺上來。 傅寒川將酒杯放在旁邊的架子上,那邊還擺著一罐硬幣。 他伸手抓了一把塞進去,叮鈴咣啷的一陣響。 手指按在按鍵上,另一只手搖動cao作桿,看著那爪子向著一只小黃雞落下去。 爪子看似抓住了,他這才按了確定鍵,看著那爪子拎起小黃雞緩緩提起,到了半空倏地落了下去。 “s!”傅寒川拍了一下機子,凝神又cao動了起來。 莫非同從茶灣出來,傅寒川這混蛋在聽到小啞巴遇險還無動于衷,他是真的為了繼承人之位,什么都不關(guān)心了嗎? 就只看得到那個位置? 還有那兩個狗屁哥嫂,他怎么沒趁早收拾了斷個干凈,讓小啞巴這么被他們吸血,他是怎么忍得住的。 莫非同心里一頓嘀咕,一路往1988的方向趕。 另一個方向,一輛面包車緩緩的在馬路上行駛。 萬哥手里拿著手機,在給什么人打電話。 “宴先生,蘇家老宅的宅地看來是沒辦法幫你要到了,有人出面替他們把事情解決了。這次我就不收你的錢了,有機會我們再合作吧,呵呵” “這不可能吧,那傅寒川不是已經(jīng)跟蘇湘離婚,還能有人替他們作保?” 萬哥翹著腿,一手握著手機,一手看著支票,這拿到銀行去,就是一箱子的錢吶。 他道:“那個啞巴本事大,有莫三少替他們作保,我能不給面子嗎?” 對方沉默了下,說道:“看來,我是只能再等下次了。萬先生,這次辛苦你了,辛苦費還是會照舊打在你的賬上,希望還有合作機會。” 萬哥一聽到錢,眼睛就笑瞇了起來:“那就謝謝宴先生慷慨” 有錢拿為何不要? 莫非同到了會所直入頂樓,就看到傅寒川一邊喝著酒,一邊在那cao控著抓娃娃機。 地上已經(jīng)堆了幾個娃娃,看起來,他只享受得到戰(zhàn)利品的那一個過程,對所得到的戰(zhàn)利品并不感興趣。 莫非同漫步進去,隨手從地上撿起一只毛絨玩偶看了看。 傅寒川停了下來,側(cè)頭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拿著酒杯走回沙發(fā)那兒坐下。 莫非同也是看了他一眼,將手中的玩偶扔了過去,傅寒川伸手一接就輕易接住,大學(xué)聯(lián)賽的p可不是買來的。 莫非同站在傅寒川的位置,手握在遙控桿上,瞄準(zhǔn)了里面的一只粉色小豬,忽然開口道:“你真不管小啞巴了?” 傅寒川喝著酒,聞言手指停頓了下,他盯著放在茶幾上的那一只帶著金絲眼鏡的小黃雞,淡聲道:“離了的意思,就是以后她所有的事情都與我無關(guān)了。” “她總要學(xué)會面對外面的那些事,我不可能一直替他們蘇家收拾爛攤子。” “啪”的一聲巨響,莫非同的掌心拍的微微發(fā)麻,他扭過頭來瞪著傅寒川,真的是氣死他了。 他大步的走到傅寒川面前,瞇起眼仔細的打量他,想從他的臉上看到一絲糾結(jié)不舍。 但是沒有,一點都沒有。 “傅少,你是不是太冷血了?” “你知道她一個人面對那些高利貸時,是什么樣子嗎?” 傅寒川抿著唇輕啜酒液,莫非同又提起那半瓶紅酒用力晃了晃道:“你知道她突然被離婚后什么心情嗎?” 傅寒川漠漠的垂下眼皮,酒杯抵在唇邊道:“放心,她早就做好了離婚準(zhǔn)備。” “她的心理,也不是你想的那么脆弱,用不著你這么替她cao心。” 酒入喉,先涼后燒,火辣辣的,咽下去一直綿延到胃里。其實這種感覺并不怎么令人舒服,可卻有人對這種東西愛不釋手。 莫非同聽到傅寒川說那句話的時候,很想揍他一頓,可握緊的拳頭只是握緊了。 這話沒法聊了,再說什么看起來他也不會回心轉(zhuǎn)意了。 “你自己慢慢喝吧,我這血是熱的,沒法跟你這種冷血動物交流!” 莫非同憤怒的咒罵了一句,就氣哼哼的踏步出去了。 原想著再勸勸,是他太樂觀了。 莫非同在自己的地盤但因為某人而待不住了,他怕一個控制不住,真的一拳揮上去兩人打一架。 裴羨正摟著喬影到緊要關(guān)頭,兩人身上汗淋淋的,四目相對之時,被突兀的響起的手機鈴聲所驚擾。 “電話。”喬影推了推裴羨,水汪汪的眼睛讓人心神蕩漾,還讓人怎么管電話。 裴羨看都沒看,長臂一伸將手機摁斷,低啞性感的嗓音道:“沒了。” 喬影彎唇一笑,抱著他的脖子,兩人嘴唇再度的貼在一起,剛冷卻下的溫度再度燃燒起來。 “海草海草,海草海草,管它駭浪驚濤,我有我樂消遙” 魔性的手機鈴聲又一次響起,倔強不屈的鬧著。 “……”裴羨抵著喬影的額頭,非常的無語。 喬影水潤的眼眸哀怨的瞅著裴羨,“你就不能把這鈴聲換了嗎?” 裴羨偏頭瞅了一眼手機道:“看來是該換換了。” 尤其在這種激情時刻,真的是大煞風(fēng)景。 以后應(yīng)該直接關(guān)機。 指示燈閃爍著,鈴聲也沒停下來,喬影拿過手機一看,將屏幕反轉(zhuǎn)對著裴羨。 “他不是有未婚妻了么,怎么一點用都沒有?” 莫家給莫非同安排了不少相親,莫非同挑妃子似的挑挑揀揀,這個脾氣不好那個長相難看,后來莫家家主煩不勝煩,簡單粗暴的給直接定了一個。 裴羨擰著眉看著屏幕上閃亮的名字,撫了一把額頭,接過手機從翻身下來。 “三少,你若是一個人孤枕難眠,就娶個老婆回家,也好有人陪你說話是不是?” 莫非同根本不知道自己打擾了人家的好事,憤憤說道:“我在你家樓下,開門。” 裴羨隨意的披了件睡袍走到陽臺往外一看,莫非同的車子可不是就停在那里,車燈還沒關(guān),囂張的照亮了大半條馬路。 喬影坐在床頭看著裴羨,裴羨走回來道:“三少來了,你先睡。” 喬影點了點頭,看著裴羨出去。 樓下,莫非同看到裴羨穿著一身睡袍就來開門了,微微的睜大眼睛道:“你這么早就睡?” 裴羨懶懶的瞥了他一眼,誰說早早上床的就一定是在睡覺。 兩人一起走到客廳,莫非同見到沙發(fā)就坐下了,裴羨倒了兩杯水出來,說道:“看你臉色發(fā)黑,怎么,撞邪了?” 莫非同口干舌燥,一氣兒把水喝了,重重的將茶杯撞在茶幾上道:“不是我撞邪,傅少才叫撞邪了呢!” 裴羨看他義憤填膺的樣子,拎起水壺又給他倒了一杯,問道:“怎么回事?” 這個時候,應(yīng)該是莫非同泡酒吧的時候,卻黑著一張臉跑到他這里來,看來是氣得不輕。 莫非同捏著拳道:“你知道傅少跟小啞巴離婚了嗎?” 裴羨的手頓了下,有些意外的神色,但又沒有表現(xiàn)的太吃驚。 莫非同看著他道:“難道你都沒什么反應(yīng)的嗎?傅少他離婚了!” 裴羨慢慢的將水壺放下,拿起了自己的那一杯身體往后靠在了沙發(fā)背上。 他道:“這沒什么好意外的,非同,你不應(yīng)該表現(xiàn)的這樣激動。” “可是、可是”莫非同捏緊了拳頭,又要說起蘇湘的事,裴羨知道他想要說什么,抬手道:“傅寒川在兩者之間只能選一個,他做出了選擇,那就有一個只能被放下。” 所以,裴羨知道這個消息并不覺得很震驚。 莫非同擰起了眉,沉沉的吐了口氣,但還是郁氣難消。 裴羨看了他一眼道:“非同,你們莫家不也在斗得昏天暗地,你沒有參與進去,所以并不知道那種感覺,還覺得可笑。” “你覺得對你來說,權(quán)利沒有那么重要。可在有的人看來,他們終其一生,都在追求無上的至高權(quán)。” “站在傅寒川的角度想,從出生的時候他就被定為王者,突然有個人出來跟他搶,而且還是在這種情況下被人暗算,這個時候他的判斷告訴他,他必須要奪回屬于他的。” “這個時候的他,是不顧一切,什么都看不到的。確切的說,是已經(jīng)被恨意蒙蔽了雙眼。” “而蘇湘在他看來,甚至是危險的。” “所以他做出離婚的決定,我一點都不意外。” “危險?”莫非同愣住了,“她怎么會是危險的?” 一個啞巴而已,不能說不能打的,把她當(dāng)成洪水猛獸不是覺得很可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