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歸來
瓊胤天第一次御駕親征是大宇十年,越人發起進攻最后被打退,瓊胤天當時已經離開帝都半年之久,見雙方對峙著,瓊胤天擔心朝中唐依沫的情況,回京去了,結果一切相當平安,比自己想象的還好。 聽著唐依沫跟他說又一次上朝她不小心提了下哪個大臣昨天在家做什么,花銷了多少,說了句“陛下如今還在邊關苦戰,我們居然還在這里游戲玩耍,把天子放在何處。”結果那大臣被降了職,還引發了一股樸素之風,更是嚇了一小跳朝里的臣子。 瓊胤天看著半年就又瘦了的人,心里說不清什么味道,有這人在心里總是十分安心。 瓊胤天回京不到三個月,邊境告急,說糧草藥物等物資缺乏,而且越人正大大舉進攻,就在這個時候,唐依沫又拿出了交由林虛儀去外地收集好的物資,讓朝廷大部分人對唐依沫高看了一層,加上帝王的撐腰,也不敢再把她視作無物。 當時唐依沫讓林虛儀和王亦錫出去辦事,就是讓他們和石厚茺配合,購進外面的糧草物資,以備不時之需。如今還真用上了。 瓊胤天在大宇十年的冬天開始了他的第二次南征,這一去就是兩年。戰爭多在嵐州城外發起,國內的人倒也沒什么太大的動靜,在朝中大臣的努力下,國內倒是并無內亂。 瓊胤天到了戰場似乎才是找對了方向,不似在朝廷之上的壓抑,像是放出籠的猛虎。本來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可瓊胤天哪是相信那些的人,他以前就希望有一天能在戰場策馬揚鞭,揮舞著手中的武器,把敵人給趕到不知名的地方。想要大瓊變成那個國富兵強的國家,而不是軟弱不堪不敢打斗的懦夫。 瓊胤天對這場戰爭不勝不罷休。期間自然也被人打敗過,不過最后的結果還是兩國簽訂合約。 “陛下,我們不可再繼續了,耗費了兩年的國力,要是繼續勝算并不大,而且國力損耗過重,不利于民生啊。”林虛晏勸道。 瓊胤天的意思是要把人打的跪地求饒,先如今只是對方要求和解,離瓊胤天的想打自然不同。可林虛晏這些話的確是實話。 “陛下,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啊!”看到瓊胤天有些動搖,林虛晏再次勸道。 這兩年,林虛晏倒是越發的受到重用,許多次的戰斗都是這人想出的計謀,看來文臣不一定就誤國。瓊胤天也不是聽不進去意見的人,再問了一句,“依沫那里怎么說?” 糧草輜重的情況瓊胤天都是靠的唐依沫,“已經所剩無幾了。”不然也不會在這個關頭耗住。 瓊胤天沉吟良久,才點了點頭。 瓊胤天走了出去,看著這片不知流過多少人的血的土地,生出一種敬畏來,即使是他第一次上戰場的時候看到那種廝殺的場面心都有些亂了,或許的經歷的多了,如今都麻木了。 “陛下。”沈約祈正從那面走過來,看到一個人在外面走著的瓊胤天,行了禮。 對這個鎮南大將軍的兒子,瓊胤天很是欣賞,這來年來,這人帶過的隊伍也打了不少勝仗, “來,陪朕走走。”經過了沙場的洗禮,瓊胤天冷峻的面容變得更有威懾力,即使靜靜的站著渾身都生出些煞氣來一般。 歲這個年輕的帝王,沈約祈心里說不出什么感覺,還記得第一次站到這人面前,有好奇有不甘,還有些心里隱藏的怨恨。可真正的男人對于強大的人是生不出嫉恨來的。 他沒有像其他人一般坐在中央的帳篷里,而且率領士兵親自上陣殺敵,其勇猛程度堪比大將。還記得父親私下里和他說要是這人沒有做帝王,說不定以后也會把那個位置搶過來。 看著如今威嚴愈盛的帝王,沈約祈對那些往事似乎都有些模糊了,難道是時間相距太遠了嗎? 事情就要完結,瓊胤天心里有些輕松,和這個相差不大的人在這地上走著,看著這曾經是戰場的土地,心里滋味莫名。 兩人找個個地方坐下,看到沈約祈年輕的臉龐,笑了笑,“愛卿現在多少歲啊?” “小臣二十有五了。” 自己離京那年才是大宇是十年,如今都是大宇十三年的春天了。二十五么?“聽你父親說還沒有成家呢?” 沈約祈不知道瓊胤天怎么說到這個問題,心里忐忑,“戰亂未定,哪能先成家。” 瓊胤天笑了兩聲,現在他正和人相談融洽,卻不知在不久后兩人卻會如仇敵一般,“愛卿精忠報國是好事,不過沒有小家,哪里來的大家呢。既然如此,朕要不就給愛卿賜個婚吧。” 沈約祈誠惶誠恐的跪下,“些陛下恩典,只是,只是小臣想自己選個喜歡的姑娘。” 沈約祈害怕自己拒絕瓊胤天發怒,哪只瓊胤天不僅沒有生氣,反而摸著手里的香囊笑了,找個喜歡的姑娘嗎?簡單的一句話讓他想到了那個在帝都的愛人,兩年不見,你又是如何模樣了,“好,以后有了喜歡的就告訴朕,朕給你做主。” 沈約祈松了一口氣,“謝陛下恩典。”起身看到瓊胤天手里摩挲著一個什么東西,有些好奇,似乎是個餓香囊。 瓊胤天注意到沈約祈的目光,笑了笑,“這是貴妃繡給朕的,不過她繡工不大好,繡個東西什么都不像。”話雖嫌棄,可手卻是把東西握的緊緊的,足以看出主人對它的喜愛。 沈約祈不知為何心里一陣酸澀,還以為那雙手以后只為自己繡這種東西,都過去了,不是都過去了嗎?為什么還要傷心呢。沈約祈定了定神,笑道,“貴妃娘娘和陛下感情真好。” 瓊胤天看了沈約祈一眼不說話卻是心里默認了。 兩國談判的最后結果是越國不準再收留前朝余孽,并把現在手中的前朝之人交出來。最后又規定了越國朝大瓊進獻多少財物,雙方則保持和平二十年。 至于那交出前朝余孽,最后卻是一場空。遺太子早就聽聞風聲,在越國戰敗的時候就逃了,越國手中的所謂前朝余孽不過是些小羅羅罷了。 事情結束后,瓊胤天才起身回京,回京的路上一路疾行,看得出君王歸心似箭、朝廷上經常會有來信,唐依沫的、太傅的、弟弟的,不過什么都比不上自己親自看一眼好。 帝王回京,街上夾道歡迎,路邊百姓高呼帝王萬歲,下跪行禮,瓊胤天的目光卻幽幽的盯著前面的城墻,他知道那里有道目光也如他這般急切的看著他。 見過了各位大臣,瓊胤天最后才看到了站在皇后身邊的唐依沫。好像瘦了,又好像變了,說不出哪里變了,卻還是一如既往那般舒服。瓊胤天忍住在這里擁抱住那人的沖動,對著臣子們發表了一番講話,又大宴一場,等到月上柳梢頭這才散了席。瓊胤天今晚喝的有些多了,對于和越國這個結局雖然不滿意,卻也值得高興了。又回到了熟悉的地方,看著一些陌生的臉龐都沒有被打消這種歡喜。 唐依沫在看到瓊胤天的第一眼心里就有些忐忑,這兩年他們交流的并不多,瓊胤天在外面打仗,哪里有心情專門給自己寫信。憑著些只言片語得知那人的情況,可一切都沒有真的看到那人時候的不安和震驚。男人似乎變了,氣勢變了,那本就冷厲的氣勢越發有了些不怒自威的感覺,看著你就好像無情之人一般,這就是戰場的洗禮么? 直到在自己殿前被人蒙住了眼睛,唐依沫心里的不安落回了心里,這人只要待自己還是那般就好了。 “陛下不是去的戰場嗎?怎么還學了這小孩子的把戲。”唐依沫柔柔的笑了起來。那種溫柔讓瓊胤天覺得陌生卻又感慨,手沒有放下,腦袋放在唐依沫的脖子處,呼出的熱氣打在唐依沫的脖頸間,癢意陣陣,“癢。”唐依沫試圖揮開瓊胤天,最后還是忍住了,低低換了一身,許久沒有被人這么親密觸碰過的身子好像有些不習慣了。 瓊胤天的牙齒輕輕的在唐依沫脖子處啃咬,讓唐依沫難耐的發出些呻吟。 “辛苦了。” 聽到這三個字,唐依沫忽的紅了眼眶,天知道她在這朝堂坐的有多艱難。想想以前的那些大話,現在想來都覺得好笑不已。如今現在自己這個身份都那么困哪,要是真的像先生那樣真不知何時才有出頭之日。 感覺到有什么溫熱的東西滴在了自己的臉上,瓊胤天才停止了動作,直起身子看著唐依沫,沒有哭聲,只有眼淚絕了提般的留下,讓經過歷練的心還是陣陣發疼,或許只是對著這人。 在外面相擁一會兒,唐依沫拖著人進到殿里。現在還有些冷,唐依沫那怕冷的毛病看來是好不了了,現在也穿的很厚。瓊胤天一邊聽著唐依沫給他講著朝廷上的新人,又說著朝廷上發生的事情,眼角泛濫這笑容。 全年又是三年一次的科舉,唐依沫看中了幾個人都把人留下了,嘴巴張張合合的,看得瓊胤天根本沒有心思聽,直接吻住了人,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