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離開
夜?jié)u漸來臨,月光也隱藏起來,似乎也在給予唐依沫方便。在女兒的凄聲呼喚,和那流不盡的淚水中,柳氏含淚答應(yīng)了。 唐依沫叫母親收拾行禮,把該帶走的帶走,自己又去叫了七思。七思唯唐依沫是從,雖有短暫的呆愣,被唐依沫拍了拍腦袋后,也立即收拾東西了。說走就走,出其不意。唐依沫回房拿了行李,那些沈約祈送的東西一件都不落下。最后看了一眼這個自己住了快十年的院子,雖然破卻也是個小家啊!只可惜現(xiàn)在也呆不下去了。決絕的轉(zhuǎn)身,別了唐府,等我成為不一樣的唐依沫時回來看看你的模樣。 這次經(jīng)過狗洞的不是一個人了,七思最先過去,唐依沫又幫著柳氏過去了,然后自己掃視了眼面前熟悉的風(fēng)景,也爬了出去。 “七思,你帶著我娘去城門附近,我先去一趟先生那里,一會兒我再來和你們匯合。天一亮我們就出城。” 七思點頭,來不及讓自家小姐小心些,就已經(jīng)不見小姐的身影了,不禁回頭對柳氏說,“小姐武功又高了不少呢?” 柳氏欣慰的點頭,“是啊,我們也快走吧!” 七思給柳氏披上了大鏊,才扶著柳氏急急的走了。 那兩個婦人被點了睡xue,院里也沒有其他人,吳氏也不會每天都見唐依沫,柳氏的藥也是七思熬的,就算再不濟(jì)也能堅持個一天,等到明天晚上那兩人的xue道解了,自然就知道他們不見的事實了。 唐依沫運用輕功一路狂奔,不一會兒就到了林虛晏家。沒有像往常那樣禮貌的敲門,直接翻墻而入了。又溜進(jìn)翠娘的屋里,簡直就像一只靈活的貓,見只有翠娘一人,唐依沫心沉了沉。叫醒翠娘時差點兒把她嚇到了。 “依沫?”翠娘順著自己的胸口,任誰被大半夜的被別人叫醒,特別是不是吧屋里還沒人的情況下,怎么不嚇人,“你怎么半夜到我這兒來了。” 唐依沫沒有廢話,道了歉后,問,“先生呢?” “先生走了。”說完又啊了一聲,披上衣服下床,在桌子下面的抽屜里翻出個信封來,“這是你先生叫我給你的。” “走了?”唐依沫接過,趕緊就拆開,嘴也不閑著問道。 “是啊,都走了好久了,可能都快到嵐了,他不是說以前和你提過嗎,還說給你信號了,可你沒來,他等了三日才走的。” 是了,先生說過回去南方,那時候母親生病,又心煩可能沒有注意那個狗洞吧!心里一邊想,眼又一邊看著信。 看完馬上收了信,急急對翠娘道,“嫂子,謝謝你了,我去找先生去了,放心吧!不會有事兒的。” “行,那你去吧,小心些。”翠娘囑咐了句,剛想把唐依沫點燃的油燈吹熄,唐依沫又轉(zhuǎn)頭。 唐依沫最后抱著些包子饅頭干糧才出了林家。急急趕到城門,天也已經(jīng)快亮了。和柳氏匯合后,讓他們吃了點兒東西,在一旁等著天亮城門開口才走。 “小姐,我們?nèi)ツ膬喊。 逼咚加行┘樱@是他們以前被欺負(fù)時的夢想,本來以為永遠(yuǎn)也不能用上了,沒想到居然來的那么突然。 “嵐州。”唐依沫鎮(zhèn)定的吐出兩個字,沒有絲毫感情。 “是去找沈公子嗎?”七思漂亮的眼睛眨了眨。 現(xiàn)在提到沈約祈,唐依沫的心里居然沒了一絲起伏,有時候她也不禁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那么冷血,不然為什么前幾天還那么想念的人現(xiàn)在卻是無所謂了。難道自己和他接觸也只是看上了他的價值嗎?現(xiàn)在她的夢想失去,所以對沈約祈就沒有興趣了嗎?唐依沫自嘲一笑,“是找先生。”不過也是去找他吧! 深秋的朝陽傳來一絲霞光,一直警惕著周圍的唐依沫推了推母親和七思,“娘,七思,醒醒,可以出城了。” 睡得不安穩(wěn)的兩人立馬睜開眼睛,揉了揉,站起來,排在一旁。清晨出城的人很多,現(xiàn)在就已經(jīng)有人在排著隊了,她們?nèi)说某霈F(xiàn)也并不顯得突兀。守城防御一切照舊,唐依沫就知道府里還沒有人知道她們已經(jīng)離開了。出了城門,空氣都好像自由了些。柳氏站著深深吸了幾口氣,好像這空氣是什么珍惜物品一般。 唐依沫見了,臉上終于有了絲笑容,希望自己的決定是正確的。“娘,我們還是快走吧!”因為趕著出城,沒有在城里買馬車,柳氏現(xiàn)在身體不行,只能趕到離帝都較近的小鎮(zhèn)上去。 柳氏點頭,也跟著走了。 茶杯“嘭”的被砸在地上,吳氏看著前面跪下的那兩個自己找來的婦人,“你們說什么?什么叫做柳氏母女三人被歹人擄走了?啊!”自從做了主母之位后,吳氏已經(jīng)很少動火了,可知現(xiàn)在她是多么的氣憤。 那跪在地上的婦人深怕自己會像那茶杯一樣支離破碎身體都在發(fā)抖,“稟夫人,我們二人醒來的時候今天天就快黑了,在院子里找了一圈,也沒有找到他們主仆三人,這才急急向夫人稟報。” “我們想那六小姐被歹人擄去了,或許四小姐也是。”另一個婦人也道。 吳氏猛一拍桌子,又坐下。唐依琪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可是心知肚明,她們這么說不是打吳氏的臉嗎? “好了,好了,你們先下去。”要是再不下去,吳氏都懷疑自己會被氣死了。 “夫人,是否派人去找四小姐啊!”焦閱在旁邊問道。 “找,怎么不找?”她在她身上花了多少心血,怎么可能就這么讓她給走了。“你去安排功夫好的給我到處去找,拖著一個病人我想她們也跑不遠(yuǎn)。” 焦閱答了聲“是”就去安排人去了。 房間里只剩下吳氏一人,她不停的敲擊著桌面,讓房間里緊張的很。難道那人還真的是被人擄走的?吳氏疑惑。唐依沫她最了解不過,肯定沒有那個膽子自己逃跑,再說進(jìn)宮這么好的事情跑什么?要是被我知道是誰把那人給弄走的,我饒不了你。 柳氏不想給女兒增加負(fù)擔(dān),急急趕了半天的路,這才到了離帝都最近的鎮(zhèn)子,買了馬車,為了加快速度,有些不舒服的柳氏也沒有吭聲,硬生生的忍著。 可有些東西忍著總是會爆發(fā)的,結(jié)果在第二天早晨,唐依沫叫柳氏起床的時候就發(fā)覺不對勁了。 柳氏臉色發(fā)白,額頭上盡是冷汗,現(xiàn)在都是穿大鏊的時候了,哪里還會無緣無故的發(fā)燒。唐依沫心一緊,摸到柳氏的額頭都覺得燙人的很。本是為了趕路方便,不讓被人發(fā)現(xiàn),也沒有住在棧,就宿在外面林子里。唐依沫在外面守著,柳氏在馬車?yán)锷w著被子,七思本來是在馬車?yán)镎疹櫫系模蠐?dān)心女兒,讓七思下去陪唐依沫去了。 唐依沫看了看母親,下了馬車,把七思叫醒,“七思,你先在這里呆著,我送娘到鎮(zhèn)上看看。” 七思揉揉眼睛,迷迷糊糊的神情因為唐依沫的話清醒了不少,“姨娘生病了?” 唐依沫臉色不好的點點頭。 待唐依沫再次上馬車時,柳氏已經(jīng)醒了,聽到外面的聲音在看到女兒的第一句話就是,“依沫,娘沒事兒,繼續(xù)走吧!再說那小鎮(zhèn)子里有什么大夫,要不到下一個大些的地方,到時候再去看,而且我包里不是那得有藥嗎?一會兒叫七思煎一副藥吃了就行了。” “娘,不行,你……” 唐依沫的話未完就被柳氏打斷,“沫兒啊!現(xiàn)在出門在外始終不方便,還是先到地方為主,而且娘的病一般大夫肯定是沒用的。” 唐依沫想了想,又道,“那娘,你能撐得住嗎?”手又撫上了柳氏的額頭。 柳氏按住自己額頭上的手,“放心吧!沫兒,娘沒事兒的。” 唐依沫抿了抿唇,沖著外面的七思喊了一句,“快上車。” 七思伶俐的跳上來,唐依沫駕著馬車降慢了速度,這里的路不怎么平,怕柳氏被磕著。 在這種日子里,唐依沫更想念沈約祈了,要是他在,自己肯定不會覺得壓力那么大,也不會那么手忙腳亂,說不定那人看自己這模樣還會說句笑話逗自己。原來不是不想他,是因為期盼太多,想念太多,而不敢想了,不敢念了。那人對自己的好,都習(xí)慣了,下意識的j在遇到事情就想他,現(xiàn)在那人不在,反而有些怨恨,是什么時候自己居然也會那么依賴一個人,自己居然允許自己那么依賴一個人了。 唐依沫苦笑,又抽了馬一鞭子,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別想了,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怎么到嵐州,還好先生留給自己一張地圖,不然沒有出過遠(yuǎn)門的她根本找不到。 “找到人了嗎?”吳氏沉聲問。唐依沫不在府里的事情唐宗樊倒是還不知道。那兩個婦人也被吳氏給關(guān)了起來,現(xiàn)在府里也沒幾個人知道唐依沫他們不在府里了,可吳氏還是著急,畢竟那是她的心血啊! “沒有消息。”焦閱頭皮都有些發(fā)麻,好久沒有見吳氏這么震怒了,她都有些害怕。 “那就再加大人馬去給我找。”手按在桌子上,卻沒有拍,可那種怒氣還是忽略不了。 到了傍晚,唐依沫終于趕到了下一個鎮(zhèn)子,沒有一點兒耽擱的帶柳氏去看病,診斷的結(jié)果還不是身體虛弱,體力不支,一路又沒有注意保暖,又有些傷寒,加上原本就有的病根,就被引發(fā)了。按照大夫的話這種病是要養(yǎng)著的,哪里經(jīng)得起唐依沫那樣折騰。 “好了,娘沒事兒,不要這樣。”柳氏見女兒心情不好,安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