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暮錦繪篇7
暮錦繪甜美一笑,隨后她撲過來,我掐掐她的臉不相信的問,“魔尊放過你了?” “是啊,我也不怎么相信呢,不過事實就是如此?!?/br> 我尖叫,“管他怎么想的呢,放過你了就要好好的活!” 我說完之后他們都沉默了,我突然想到暮錦繪來找我的原因,她是來求我完成剛剛還沒完成的事,我知道暮錦繪活下來得原因,如今我也知道她想要離去的原因,都只是因為她心里的那個人--容峋。 突然就有些傷感了,我舔舔嘴唇后輕輕揉揉她的發(fā)絲,帶一點兒希望的問,“真的要如此么?” 她咧開嘴笑了,卻什么話也沒說,只是如此,我便了解她的意思。 我撐起身,故作輕松道,“那走吧,琴現(xiàn)在不在身邊,我們需要去別的地方?!?/br> 暮錦繪伸手拉住我的手,“謝謝?!?/br> 聽蘇妄言和暮錦繪的意見,我們離開了這個地方,迅速往北方走去,到達北冥仙山。 北冥仙山。 暮錦繪應該是很久都沒有回到這個地方了,她從上山開始,就一路撫摸著這里的所有東西,真的是所有,一件比一件愛惜,像是對待珍寶一樣。 我們三個人在背后跟著她,盡量的放輕腳步不去打擾她,看著她的那個樣子,我難過的說不出話來,仿佛是感覺到我內心的變化,蘇妄言不動聲色的拉住我的手,我苦著臉去看他,蘇妄言什么也沒說,只有一個堅定的笑容。 再次看向暮錦繪的時候,她已經坐到一個地方了,眼睛一直盯著一個東西看,我抬抬下巴示意蘇妄言:“那是什么?” “天臺鏡?!?/br> 暮錦繪笑出聲來,“沒錯,這就是天臺鏡,可以通過這面鏡子看向凡界,容峋哥哥曾告訴過我,這個世上他沒有什么是喜歡的,卻也沒有什么是不喜歡的,所以一直這樣活著,可是我知道當他透過這里看向凡界的時候,他的心至少是安靜的,所以我才學了凡間的那些女子做菜給容峋哥哥吃,以前總以為這樣可以讓他開心,卻不明白那其實是夫妻的關系,可是,他就這樣吃了很多年,沒有說過一次不要,所以我想,容峋哥哥心里是有我的,阿貍姑娘……”她突然扭過身來與我面對面,我好像能看見她眼中不滅的希望,她緩緩啟唇“就開始吧?!?/br> 我點點頭從莫非手里接過琴,放在一旁的琴案上,斟酌了一會兒,抬起了雙手。 這一次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蘇妄言沒有選擇和我一起去,而是讓莫非陪我。 當我和莫非踏入夢境的那一剎那,我回頭看去,卻看見了一個完全陌生的蘇妄言,他坐在琴的面前,伸手抬起,在觸碰到琴弦的那一刻,黑色的頭發(fā)瞬間變成了銀色,藍色的衣袍也成了血紅色,張揚的飛舞著,隨著他手中曲子的深入,額間冒出一道白光,再仔細一看,竟是那朵已來的梅花,我心中大驚,急忙掙脫莫非的手想要出去,可是卻沒有了機會。 蘇妄言此時抬眸看我,他唇緩緩動著,我只看清了阿貍兩字,剩下的便記不清是什么了。 因為我剛剛的動作,莫非已經察覺到奇怪了,在真正的進入夢里的時候,他握住我的手沒有放開,只是焦急的問,“剛剛你怎么了?” 我好久才緩過神來,呆呆的問莫非,“你剛剛有沒有感覺到有什么不對勁的?比如說,人。” 他皺眉想,“沒有啊,一切都很正常的,阿貍,你看見了什么?” 我抽回自己的手,向他擺擺道,“也沒什么,大概是太神經了吧?!?/br> 等我走出了好幾步之后莫非才快速的追上我,他的手固在我的肩膀上讓我不能在往前行駛,我回頭詫異的看著他,莫非認真的對我說,“我想起來了,在你掙扎的那一刻,我聞到了濃郁的梅花香,就突然間傳來,一點兒預防都沒有,好像整個世界都是?!?/br> “你……你真的聞到了?” 莫非重重的點點頭,看見我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樣又問道,“你怎么了?剛剛就問一些奇怪的事,是看見什么了么?你臉色怎么那么難看?”他的手摸摸我的額頭。 我無力笑了一聲拿開他的手,自己則往后退一步,“我是在擔心蘇妄言,想著剛剛是不是北冥仙山出現(xiàn)了魔尊的手下?!?/br> 莫非信了,我也能看到他未含眼底的痛,“我以為你是發(fā)什么了什么事呢,竟是為了他啊,不過阿貍,你放心,我莫非用性命向你保證,蘇妄言他是不會出事的。” 我不敢在看他,急忙轉身往前走去,頭也不回,腳步也越來越快,我不知道莫非有沒有跟來,我也不敢回頭去看他到底有沒有跟來,因為我怕,怕他看見我現(xiàn)在這個樣子會察覺蘇妄言有什么不對,剛剛看見的時候還不敢相信,可是莫非也說聞到了濃郁的梅花香,如果我猜的沒錯,那是在蘇妄言顯出真身的時候傳來的,因為我也聞到了。 那樣的熟悉。 第一次在樹林被蘇妄言相救,迷糊中就清楚的聞到過。 可是,蘇妄言他究竟是誰?這樣待在我身邊的目的是什么?我想不透,與其來說,是不敢想,我怕想下去就沒完沒了,后來,得知了一些我不愿意知道的事,那時,我該怎么辦?我們該怎么辦? 我努力捂住嘴巴,不讓它發(fā)出聲音來。 一夜過后,我和莫非在這個不知道是什么的地方蕩來蕩去。 是啊,不知道,看著這么一個陌生的地方,我實在不知道到底是走進了哪里,莫非顯然也是一樣,一聲不吭的在我身后跟著。 我突然頓下腳步,對著來往的人群吼了一句,“請問誰認識夏依蘭?” 莫非被我震住,一臉錯愕的看著我。 我瞪他,“媽的,這究竟是什么地方?” 好多人都扭頭看我們,看他們的樣子好像是有什么話要說,可是半天過去,也沒一個人來,我咬咬下唇不甘心道,“難道這真的不是地川?” 一個白發(fā)蒼蒼的老者走了過來,他俯視了我兩眼道,“這里是地川?!?/br>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真的?” “是啊,而且姑娘所說的夏依蘭,現(xiàn)在在家中養(yǎng)病呢。” 家中養(yǎng)病! 聽到這四個字我立馬就肯定了這的確就是當初容峋救下的那個地川,而我如果沒有猜錯的話,夏依蘭在養(yǎng)病那是因為思念容峋,我轉頭去看莫非,一把抱住他,高興道,“?。≌媸亲哌\,一下子就來對地方了。” 莫非什么也沒說,只是回手抱住我。 雖然那些人有一百個疑問我們到底是誰,可是聽了我說的那些謊話,他們也就半信半疑了,之后將我們帶到夏依蘭的家里。 莫非一邊走一邊好奇的問我,“阿貍,你這瞎掰的本事哪里學來的?以前都不曾聽到過?!?/br> “當然是蘇妄……”我條件反射性說到一半卻又突然聽下,莫非沒有感到什么不對勁,他拍拍我的肩膀點點頭,“我想的也是他?!鳖D了頓又問,“我們見到了夏依蘭該怎么辦?” 我吸吸鼻子說道,“暮錦繪她的愿望是什么?” 莫非摸摸下巴道,“是因為容峋冤枉了她殺害了夏依蘭和歌挽,由此而趕她走,而暮錦繪的愿望,就是希望容峋別再誤會她。” 我拍拍莫非的肩膀,接下他的話,“你說的一點兒都沒錯,既然是這樣,我們就不能讓容峋錯怪她?!?/br> “但那要怎么做?” “其實當日聽暮錦繪講完這些事情的時候,我就有想過夏依蘭到底是不是她害死的,后來終于想通了,不是?!?/br> 莫非挑挑眉問我,“你怎么知道?” 我拍拍他的臉,“這你就不懂了吧,女人的心可是很狠的,只要她們的心里裝滿了妒忌,那一切都有可能發(fā)生,夏依蘭早就知道容峋是個什么樣的人,所以才會說“都說醫(yī)者心最軟,其實他才是無堅不摧的!”這樣的一句話,而她則一有這種心思,覺得容峋不會喜歡她也肯定不會去喜歡別人,但事實不是如此,暮錦繪的出現(xiàn)就讓她徹底崩潰,想著本來就是死,何不讓容峋恨暮錦繪呢,歌挽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而且我也問過暮錦繪,她說那天的茶水是用夏依蘭給她的東西炮制而成的,當時因為夏依蘭的死,她受到沉重的打擊根本就沒有想那么多,后來想到了,可是夏依蘭的死成為了她和容峋心中的一道傷,所以她也就沒有再提了?!?/br> 莫非聽的一驚一乍的,好半天才消化完,完了之后吶吶問道,“所以,我們到底該怎么辦?你要說的辦法是什么?” “嗯……反正夏依蘭都要死,不如我們……”我靜聲抬手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況且,夏依蘭于我們左右都是個幻影罷了?!?/br> 莫非抿嘴想了想,“嗯,我決定了,既然是你想的,那么就由出謀劃策的你來吧?!?/br>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