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莫恣意篇5
妖精。 莫恣意瞪大眼睛,實在不敢相信這一切,她扶著桌子慢慢站起來,無比痛苦的問,“你在說什么夫君……” “不要叫我夫君!我堂堂一個人怎么可能是你這妖精的夫君!”話音還未落便被他無情的打斷。 “你都知道了?你在故意試探我?你到底給我喝的是什么?” “我特地去求的靈藥,讓你現原形的靈藥!我斷然知道你不會乖乖就范,不這么做你怎么可能會現出原形,快說!你接近我到底是有什么目的!” 他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如利劍一樣捅入莫恣意的心臟,每一刀,都硬生生的在她的心頭剜下一塊rou來,血淋淋的。 莫恣意凄然一笑,“我沒有要害你啊,夫君,你要信我……” “說了不要在叫我夫君!”他一咬牙,劍便沒入她的心房,入劍三分! 莫恣意的淚水一下子便止住了,她呆呆的說,“你不是說過不管我是什么都沒關系的么?緘默,你怎么可以這樣對我,我沒有想要害你!” “妖精就是妖精,有什么好說的。”他在一用力,劍又沒入幾分,莫恣意突地吐出一口鮮血來,有些噴到了緘默的身上。 意識到自己快要現原形了,她再也不敢耽誤,只好把劍抽出體內,她看著緘默說道,“等我回來。”便憑空消失在房里里。 莫恣意剛離開,他便堅持不住了,手再也沒有了力氣,那把劍上沾滿了莫恣意的血,一瞬間像是千斤重一般,“咣噹”一聲掉在地上,緘默扶著桌子跌倒在地上,突地也噴出一口血來,在緘雄推開門的那一刻,他兩眼一黑,昏了過去。 醒來的時候緘雄正坐在床邊看著他,緘默突然就發現自己的父親老了,烏黑的頭發上配著幾根顯而易見的白發,不由的心更加痛起來。 緘雄見到他醒了,立即問道,“默兒啊,你怎么樣?還有哪里不舒服?” 緘默搖搖頭表示自己沒事,頓了一下又說了一句話,“父親,我要休妻。” 聲音不大,卻異常堅定。 緘雄非常吃驚,“默兒啊,恣意那么好的一個姑娘你怎么要給休了?!是不是兩人吵架了?夫妻吵架是很正常的,過一段時間就好了。” 緘默聽完他的話面露痛苦之色,沉默了良久之后咬牙道,“父親,您不知道,她是妖精,她是蜘蛛精,兒子如今這般,便是為她所賜!” 縱使緘雄見過的大場面再多,也不敢想象自己的兒子居然會娶了一個妖精,還將他害的那么慘,他有些顫抖,握上緘默的手說,“既然如此,便休了罷。” 便休了罷便休了罷便休了罷便休了罷便休了罷…… 休…… 緘雄走之后,緘默從床上起來,在昏暗的燈光下寫下了休書,也不知過了多久,當緘默寫完最后一字的時候,竟發現自己哭了。 男兒有淚不輕彈…… 男兒流血不流淚…… 這一直是他的座右銘,所以說,除了母親死的那一刻,緘默應該是沒有流過淚的,可如今,竟在他自己不知道的情況下無聲的哭了。 淚水一滴一滴的打在了休書上,有些字墨立即化開了,成為了一點黑漬,緘默看了良久,決定還是在重寫一份好了,不然莫恣意那么聰明,一定會發現他有所不舍的。 三天后。 莫恣意出現在緘府,她臉色蒼白,看起來一點兒都不好。 此時緘默正在庭院練劍,莫恣意慢慢走近他,緘默聽到背后有動靜,于是劍鋒一轉,對上來的人,又如那天一樣,劍正指著莫恣意的胸膛。 莫恣意好像是沒有了靈魂一樣,即使是劍正指著她,她的神色也不改,腳步也不頓,直到劍頂在她的心口處,她稍稍遲疑了一下,便又大步跨前,利劍立刻刺進了她的心房,緘默沒有想到她居然這么瘋,嚇的往后退了幾步,劍端帶著一串血珠向四周灑去。 緘默大口喘著氣瞪她。 莫恣意卻裂開嘴笑了起來,那樣子竟是有些開心,“我就知道你那天是在騙我的,你看,你現在不還是挺在乎我的么。” “你瘋了!莫恣意,我告訴你,不要在這么自欺欺人了,我說過的那些話沒有一個字是騙你的,說休了你也不是假的。”說完就從懷里掏出那張他寫了好幾遍的休書扔到了莫恣意面前,“你看看吧!” 莫恣意彎腰撿起那張休書,看都不看直接就給撕了,“緘默,我不相信你會是如此的絕情,我不會相信的。” “出來!”隨著緘默的一聲令下,多的數也數不清的侍衛從四面八方涌來,弓箭手也在房頂上拉弓搭箭,莫恣意青著臉看看四周,無力的苦笑一番。 緘默持劍冷笑道,“就知道你不會死心的,所以我早就設了埋伏,莫恣意,今日看你怎么逃。” 她笑道,“今日來我就沒打算回的,夫君,你若是想讓我死,我就死好了,這有什么呢,你們說對不對。” 周圍的侍衛不為所動,都持著武器冷冷看著她。 緘默心一狠便把鎖妖網拿出,莫恣意一看便心灰意冷,吶吶問道,“你要我灰飛煙滅?” “是,我要你灰飛煙滅!”緘默把鎖妖網拋出,莫恣意順勢飛到一邊,冷冷看他,“你竟真要殺我,夫君,你竟真的要殺我,真的要殺也……”她像是瘋了一般,不斷的呢喃這句話。 緘默手一揮,厲聲道,“放箭!” 莫恣意就現在那里不躲也不藏,任由萬箭穿身,鮮血流了全身,可她竟感覺不到疼,只是捂著自己的心口處喊疼,不斷的喊疼,說快疼死了…… 最后,莫恣意滿是傷痕的歪躺在地上,緘默走過來冷冷道,“妖精!” 莫恣意滿臉痛苦的沉睡了過去。 她說這些事情的時候,一直都在盯著莫非,像是要在他身上看出兩個洞來,莫非被盯的毛毛的,一直站在我身后不肯抬頭去看她。 我舔舔干燥的嘴唇說,“那后來呢?后來怎么樣了?你又見到他了么?” “那日我受了很重的傷,被硬生生打回了原形,沒有辦法,我只好躲回巢xue,經過了幾年的時間才恢復,你可能不相信,我一直都不相信緘默會這樣對我,于是傷好了立即回到了緘家,可那里已經沒有人了,當地的人也不知道他們到底去了哪里,于是我便一直等啊等,我相信我會遇上緘默的,即便是幾千年后,不論怎么樣,我一定要親口問他當初為何要如此對待我,現在,終于等到了。” 我用手肘撞撞背后的莫非,示意他出來說說話,莫非看了我一眼大步跨了出來,他看著莫恣意說,“抱歉,我根本就不知道你說的事情,一點兒記憶都沒有。” “怎么可能!緘默,都那么久了,你還是如此對我么?你一直再說我是妖怪,休我殺我都是因為這個原因,可是你身邊的那個也是妖女!你怎么能對她這樣好!” 我被噎到了,哽了一下才緩緩道出“我說,你們兩個的事情能不能不要強壓到我身上來啊。” “我是真的記不得,莫恣意,我怎么可能是緘默的前生今世。” 我抬頭飛快的瞟了莫非一眼,他的那個表情看起來并不像是在撒謊,我又扭頭去看蘇妄言,他只是低著頭在沉思些什么,好久也沒開口。 雙方都僵持不下,我無奈嘆口氣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擺擺手說,“你們的事真是一件比一件麻煩,莫恣意,你怎么不去問問那個毒三娘呢?萬一是她給緘默下了什么迷魂藥呢,這也是可能的吧。” 莫恣意皺眉看了我一下半晌吐道,“五年后我直搗蛇窩,將她拆皮剝rou,吞下她的精元,從見到她到死亡,毒三娘都沒來得及開口說一句話。” …… 我再次被噎到,不過隨之想到這女的那么厲害到底要怎么辦才好啊。 蘇妄言突然問道,“你到底想怎么樣?” “我要緘默跟我走。” 蘇妄言說,“先不說莫非到底是不是緘默的前生今世,只是他到現在都不記得有你,你認為他跟你走了,你會快樂么?” 莫恣意愣了,我想她大概是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吧。 蘇妄言見她不回答,便知道自己已經成功蠱惑了她,于是繼續道,“你心里其實最想的便是與緘默一直生活在一起,他不背叛你也不會傷害你,你找了他這么多年,卻只想能的一個問題,就證明你對他的愛從來都沒有少過。” 莫恣意喃喃開口,“是啊,我從來都沒有忘記過他,不管怎么樣,他都是我的夫君。” 蘇妄言聞之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個傾國傾城的笑容,我看著他竟然就呆了,因此也發現了一個問題,蘇妄言真是越來越好看了,怎么看都看不厭一般。 “這個愿望其實很簡單,阿貍就可以幫你,她可以幫你織場美夢,讓你永遠都和你的夫君生活在一起,沒有誰背叛誰沒有誰傷害誰。” 莫恣意把目光放在我的身上,那眼神里是滿滿的打量,還帶著不相信。 我撇撇嘴道,“可以是可以,不過……” “不過什么?” “這個美夢需要用命來換。” “命么?”她輕輕問道。 我重重的點下頭,“是的,因為一旦彈曲織夢,你的生命便隨著夢,只要夢完成,不論好壞,你的生命已完。” 誰知她竟釋然笑道,“那又如何,莫恣意早就死了,如今能用這殘缺的生命去換一個心愿,何樂而不為呢。” 她一字一頓,“我,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