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雪落悄然,簫聲悠揚(yáng),尋情,凄凄慘慘
不知耍玩了多久,竟有些忘了時辰,竹枝四下望去,早不是熟知的路,心慌了起來。此時忽隱忽現(xiàn)地傳來悠揚(yáng)的簫聲,竹枝循著簫聲,只見半里路外一片蒼翠的竹林,好生奇怪,方圓都蓋著雪,竹林怎得保身。竹枝由著簫聲帶了去,夜風(fēng)吹得竹葉稀稀落落地響,待到竹林深處卻失了聲音。來不及追究,眼前倒在地上的一根修長的竹子讓竹枝頓生憐憫,丟下包袱,一面心疼地自語道:“可惜了,不知扶起再培土能否救得活。”一面握住竹根往上扶起,竹子長且粗因而顯得有些吃力,扶到一半時,因大意被竹節(jié)刮破了皮,鮮紅溫?zé)岬难螐膵赡鄣募∧w中滲了出來。竹枝用手帕簡單地包扎后繼續(xù)扶植竹子,直立后又一只手扶著它一只手將四周的松土聚集了埋在它的根部。待忙完,竹枝疲倦地依著它沉沉地睡了過去。 夜仍紛飛著雪,沒了風(fēng),竹林更顯得悄寂。一片又一片六角雪花落在了竹枝的鏤金百蝶穿花粉窄襖上,無數(shù)的竹葉簌簌飄降,蓋住了竹枝,形成羅衾。悠揚(yáng)婉轉(zhuǎn)的簫聲再次響起,一位白男公子飄然而至,美妙的簫聲正出自他口。他吹奏著九節(jié)竹蕭向竹枝款款走去,只見竹枝臉上、手上的傷痕隨著簫聲一點(diǎn)點(diǎn)消失了,眨眼間恢復(fù)了冰肌。白衣男子橫抱起竹枝,側(cè)臉望著她,幾滴冰涼的淚落在了她臉上,驚醒了竹枝。她微睜惺忪的睡眼,見自己在陌生男子懷里,嚇得狠推了他一掌,白衣男子險些松了手,朝她溫柔一笑,俯身在她耳際說道:“乖些,否則難保你安全。”竹枝緊蹙眉頭,信誓旦旦地說道:“公子不知男女授受不親之理?再不將我放下,只怕會壞了你我的清譽(yù)。”白衣男子只道:“從此,你便是我的人,我會守護(hù)你,此生!”竹枝實(shí)在無力掙脫他的懷抱,見他倒也正派,想來不會對自己不敬,且看他冷峻的面孔確有些心動,因而放心同他聊了起來。 “你,不是人吧?”竹枝大膽地問道。白衣男子轉(zhuǎn)過臉,遇上竹枝明亮的眸,莞爾一笑,道:“你很聰明,看來我的簫聲引來了對的人。”竹枝低頭,偷偷暈紅了臉,許久才繼續(xù)問道:“你吹奏的可是《竹苑情歌》?”白衣男子驚訝地“哦”了一聲,贊許道:“竹枝果然精通音律,你閑時彈奏的《梅花三弄》也別有一番風(fēng)味啊。”竹枝眼睜得杏圓大,“你怎知我的名?你到底是誰?”白衣男子被竹枝的反應(yīng)逗引地哈哈大笑起來,“芙蓉鎮(zhèn)上誰不知陳竹枝,人美卻孤傲難處。每到月圓之月,你總會在你閣樓中彈奏古琴,是在對月抒懷吧!”被看穿的竹枝越發(fā)不安,仍故作鎮(zhèn)靜,撇過臉,“既然你已知我,哪有不讓我知曉你的道理?”白衣男子微微牽動嘴角,眼神如水般柔和地望向竹枝,低聲問道:“你,一點(diǎn)不記得我?”濃黑的眉,冷清的眼,眉宇間的氣息讓竹枝些許觸動,但仍記不起與他似曾相識。竹枝一臉正經(jīng)地問道:“我認(rèn)識你?”白衣男子牽強(qiáng)地笑笑,“帶你去個地方。” 夜被漫天的蓋地的雪映成瑩白色,白衣男子抱著竹枝不知去向哪里,留下一串長長的腳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