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節
太子這才注意到她在室內還披著一件寬大的袍子,就道:“這里面熱,你披著袍子一會兒該悶了。” 懷恩伸開雙臂,示意太子為她脫了袍子。太子殷勤為她效勞。 那件袍子一脫,就見下面是一身單薄的夏裙,懷恩的半個胸口都露在外面,能見一抹鵝黃色的抹胸。 太子怔在當場。懷恩仿佛醉了似的,起身就一個趔趄,太子一把扶住她。懷恩靠著他,笑著說:“臣妾給陛下請安。” 太子呼吸重了起來,他淡淡道:“你醉了。” 他近來沒有碰過喬簡簡,懷恩也不給他碰,他又十分繁忙,這時候見懷恩如此,早就情動了。 懷恩道:“我沒醉,太子哥哥,你忘記了么?我們小時候也這么扮過。” 那時候童言無忌,她就這么悄悄扮過他的皇后了。 太子再也按捺不住,將懷恩一把抱起,兩人倒在床上。 懷恩說自己沒醉,她確實沒有醉,至少沒有醉到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壽真公主一直告誡她,萬萬不可讓太子得手,因為男人就像狗,得把骨頭吊在他眼前,他才跑得動。 懷恩不知道太子是不是那樣的男人,她也不在意了。她早已厭倦了那些欲擒故縱,那些無盡的等待和試探。 此刻她只想滿足自己。 作者有話要說: 昨天忘記拉票了,今天繼續求灌溉,謝謝大家! (大家看到這一章結尾的時候會不會有點震驚……下一章會有更詳細的解釋 第211章 懷恩很少問太子有關顧皇后的事情。顧皇后從兩儀宮復出,她沒有問過太子原因。顧皇后在天極宮照顧皇帝,她也不問太子情況。 她與太子每次相處的時間都是偷來的,她不想費時間去談那些讓人不快的事情。 再者宮中的情形,她的母親壽真公主都會告訴她。 包括顧皇后將太子妃的jiejie召入宮中的事情,懷恩也知道。壽真公主說起這事情的時候還很幸災樂禍。 “太子妃本來就軟弱,皇后都不要出什么重手,她就慌了。這樣的人,還不是一擊即潰。你看好了,她挺不過去的。”壽真一副等著看好戲的姿態。 懷恩對顧皇后的手段并沒有絲毫欣賞。 她問母親:“如今顧皇后這樣對太子妃,將來也會這樣對我。” 壽真冷笑一聲:“你以為我不知道么?但是顧皇后會老,你還年輕。現在你只要做上皇后的位置,重均又正是對你著迷,你至少還有三五年時間,等你生下皇子,顧皇后再想撼動你,也不會那么容易!你總不至于不如那個喬簡簡吧?” 懷恩從前孤高自許,不屑與喬簡簡比較,被壽真這么一說,她忽然一怔,只是抿嘴不言。 她只覺得母親這一番話描述的全然是一幅地獄圖——她此后都會沉浸在這廝殺中。壽真公主與顧皇后明知道彼此互相利用,在達到目的之后,她們根本不會對對方手下留情。 到那時候,她與太子又會變成什么樣? 在此時此刻,懷恩不想去想這些事情。她與太子就好像在懸崖邊嬉戲,周圍是一片荒涼,腳下是萬丈深淵,但至少此時此刻,他擁著她,還有真心在。 太子與懷恩一番顛鸞倒鳳,兩個人都倦了,只是躺在床上。太子憐惜地抱著懷恩,她這時候不知道是冷還是激動的,身體還有些微微發顫,面孔上余韻未去,滿足混著懊惱,太子見她如此,就道:“今日是怎么了?” 雖然懷恩一直沒有明說,但是太子也知道,懷恩堅持要在有夫妻之名之后才行夫妻之禮,多少也有拿這事情吊著他胃口的意思。所以懷恩今日這樣,他既驚又喜。 “這樣不好么?”懷恩微笑著問,她將手輕輕覆在太子臉上。太子握住她的手,吻了吻她的掌心。 “好……當然好。”他竟詞窮。 懷恩柔聲說:“因為我相信你。” 她靠在太子懷中,閉著眼睛,低低道:“三郎,我相信你……不久之后我們就會光明正大在一起,而且會在一起很久很久,所以早一天晚一天又有什么要緊呢?” 她漫無邊際說著將來,說得那么順暢,說得她自己都要相信了。她終于相信,女人只要想騙一個喜歡她的男人,她總能做到。 這樣一場銷魂之后,懷恩仍與太子約了下次見面的日子,才依依告別。 小書房發生的事情無人知曉,太子只覺得近日胸中濁氣一掃而空,心情都輕快許多。午后他去皇帝房中看了皇帝。 皇帝最近說的話多了,拉著太子的手,勉勵他好好監國,又問起他一些朝政上的事情。只是他腦子壞了,記得的事情都顛三倒四,問的事情是五六年前的事情,皇帝問起的事情和人早就過去了,處理過了。 太子耐心好,仍是一一仔細回答他。 皇帝也不知道聽明白了沒有,仍是連連點頭。 顧皇后只在一旁笑盈盈看著。 等太子與皇帝說完話,皇帝躺下休息了,顧皇后才把太子叫到房間另一頭說話。 顧皇后看著太子臉色,道:“你不舒服?臉這么紅。” 太子搖頭,顧皇后狐疑地看了他一眼,沒有追問。太子看起來雖然面色泛紅,但眼睛亮亮的,不像生病的樣子。 顧皇后就說:“冬至到過年這段時日,宮中事情多,太子妃那邊都忙得過來么?若不行,就還像去年那樣,讓燕王妃和安平來幫她。” 太子道:“不必,她有女官幫手,不會出大錯。” 顧皇后見一提喬簡簡,太子面上的光芒就暗下去了,便不說這事情,又說了些皇帝恢復的情況,今日又多走了幾步云云。 正說著,宮女來稟皇后,說皇后要讀的孤本抄好了,藏書閣那邊讓人送來了。 這正是顧皇后的安排,太子不要見喬優優,她就把喬優優拽到太子面前來,讓他好好瞧一瞧。 太子知道這是母親玩的小手段,但他也不在意。 喬優優纖細優美,垂目捧著孤本的姿態,宛若畫中仕女。她對周遭的一切都很順從,但面孔上無悲無喜,又像是一層戒備和防護。正是因為她這樣柔美,又這樣戒備,才更讓人好奇。 不過太子這時候滿心都是懷恩,他剛剛與懷恩經歷的一切都讓他喜悅和飄飄然。這時候看到喬優優,他只是客套了兩句,囑咐喬優優好好伺候太子妃。 喬優優一句話不多,簡單應下。 顧皇后微笑著讓喬優優退下了,等喬優優一走,她就嘆道:“你看看,這樣的難道不是比簡簡強?” 太子正色道:“母親這話不必再提。若太子妃有何不是,母后可以指教,但不必拿她的jiejie來羞辱她。” 顧皇后一怔,沒想到一向溫和的太子竟然為這一點小事當面駁斥了她。她淡淡道:“如今再說指教她的話,又有什么用?” 她提醒太子,現在可不是說什么為喬簡簡好的時候。明明他們母子兩人都不愿再看喬簡簡占著著這位置了。若是努力指教喬簡簡了,那懷恩怎么辦? 太子無語。 顧皇后微笑著意味深長道:“你啊……我是你的母親,總是最明白你的人。你的心是良善的,從小讀書,學士就說你會是仁君,因為你本性太善,總不忍看人受苦受難。” 她說:“但是這世間是修行,有些人注定是要受難的。救不了的,你勉強不來。有時候給個痛快,才是真正的慈悲。” 太子只覺得剛剛因懷恩聚集的一腔溫暖,已經漸漸消散了,他又回到了這看似平靜實則冷酷的棋局中。 顧皇后把喬優優接著留了下來。對宮外只說太子妃失寵,為了固寵,太子妃竟然把自己寡居的jiejie也召進宮。這可把喬家臊得不行,淪為笑柄,偏偏有口難辯。 蕭廣逸這邊,自從與太子談過冬至的大事,就開始做準備。 他與清沅也一直議論這事情,他問清沅,顧皇后那邊有沒有動靜,有沒有與她商議過皇帝退位的事情。 清沅否認了,她說:“顧皇后出兩儀宮之后謹慎得很,整天除了照顧皇帝,就是搗鼓后宮,折騰太子妃,忍得可好了。我看她除了太子,對誰都不會提有關皇帝退位的事情。我也試探過安平,安平一無所知的樣子。” 蕭廣逸道:“太子這么突然提要父皇退位,他想登基的事情,實在不像他的性子……可若是皇后提的,她是怎么脅迫太子的?太子還要維護她,說這是他自己的意思。” 清沅抱著小梅花道:“也許是他變了,也許這真是太子的想法。” 她很想說,人家兩個才是親母子,世間至親,皇后有再多的不是,太子還是想維護她。在母親和兄弟中選一個,那必然還是母親更緊要。 但這話說出來,太傷蕭廣逸的心。 她點了點小梅花的鼻子,小梅花咯咯笑了起來,伸手去抓清沅的手指。她在心里對小梅花說,你爹有時候也有點傻呢! 蕭廣逸道:“不,太子這個人,若沒有推他逼他,他很難下這么大的決心。” 他斬釘截鐵道。 清沅正逗小梅花逗得開心,隨口就道:“那我要是顧皇后,就對太子說……” 蕭廣逸突然看向她,滿眼銳利和詫異。 她立刻住了嘴。 小梅花好像也察覺到父母間這微妙的氣氛,不再笑了。 蕭廣逸問:“會對太子說什么?” 清沅換了個姿勢抱女兒,她低聲道:“就說,若太子不立刻登基,她就用皇帝的性命做威脅。皇帝現在最依賴她……” 蕭廣逸長嘆一聲,他走到清沅身邊,撫著她的肩,他想說點什么,但最終又覺得什么都不必說,只是抱住清沅的肩,吻了吻她的額頭。 作者有話要說: 繼續慢慢收網…… 懷恩的想法大概就是:你很好,但你媽太可怕了。 第212章 冬至大節,太子替皇帝祭天,之后在天極宮接受百官拜賀。 皇帝已經有一年多沒有出現在群臣眼前,眾人已經習慣了太子主政。朝會之后,太子將丞相等幾位重臣留下,宗室中是燕王與幾位老郡王。 蕭廣逸不想太繞彎子,直接就說了父皇身體雖然有好轉,但現在看來,即便好轉也是有限,已經不可能主持朝政。 他這話一出,姚丞相心就定了。他之前一直怕太子猶豫,又不想自己提這事情。既然燕王開了口,那請太子登基的事情就順當多了。 果然眾人都紛紛附和,說原來還指望皇帝能說話之后能漸漸理事,沒想到皇帝醒來了,能說話了,卻連這幾年的事情都弄不清楚了。 眾人一番商議,就紛紛跪下,請太子登基,是為順應天地民心。 太子先推辭一番,姚丞相已經流下淚來,只道太子若不登基,他與百官都難安心。 眾人又盡力夸了一番太子這一年來攝政的政績。姚丞相說朝堂平靜,天下清明,御史說百官在太子督促下比從前勤勉。大理寺說去年一年沒有一件冤假錯案。蕭廣逸也說邊境消息更加通達,防備穩固。 這一場戲還是要做足的,太子只說事關重大,等年后再說,今日先議到此處。 姚丞相一看太子這態度,就知道這事情是準了。他倒沒什么,他已經位極人臣了,只是懊悔沒趁這好機會推出自己的一個學生,若是早揣測到太子的心思是想盡快登基,那他的學生在這時候第一提出皇帝退位太子登基的提議,又能脫穎而出。 這個機會又被燕王白白占去了。若這事情是燕王自己琢磨出來的,那燕王對太子的心思已經揣摩到一個可怕的程度。若這事情是太子對燕王暗示的,那就證明在太子心中,燕王才是真正的自己人。 不管那樣,都讓姚丞相得仔細留意燕王。 冬至朝會之后,朝中果然開始了一波又一波的風聲,很快百官紛紛上書請求太子登基。太子沉默了幾日,終于發了一道詔書,謙虛了一番但也算是大大方方應承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