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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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家人他也許久沒有聯(lián)系過了,突兀的打去電話似乎有些不妥,更何況他現(xiàn)在也沒有可以用來打電話的道具,只好等回家后讓白羽幫他把這個消息帶到。 心頭不斷回放任允明的話,讓他越想越氣,竟然還提鳳黎感到委屈。禾嘉澤一路悶頭往家走,進屋看見正坐在沙發(fā)上的鳳黎,他如同一尊會動的美麗雕像,望向禾嘉澤的雙眼之中飽含不解之色。 原以為禾嘉澤現(xiàn)在正在與任允明一起進餐,而他下午還有課,不應(yīng)該在這個時間點回來。 想到禾嘉澤晌午打來的那通電話告知他要與任允明一起吃飯這件事,鳳黎上挑的鳳眸被一抹委屈蒙上紗,張了張口,最終又什么都沒說。 禾嘉澤直朝他走去,貼著他坐下來,一個字還沒說就靠到了鳳黎肩膀上,用著幾近細(xì)不可聞的聲音道:“你的手呢?” 鳳黎神色懵懂,不明所以的舉起自己的雙手:“嗯?” 禾嘉澤抬起埋在他肩頭的臉,紅著眼睛道:“這雙手最大的作用就是現(xiàn)在抱我?!?/br> 鳳黎見狀面露慌張,小心翼翼的把禾嘉澤圈到懷中,低聲問道:“出什么事了?我又惹你不開心了嗎?” “任允明……”禾嘉澤抓著鳳黎的衣袖,囁嚅道:“這次不是因為你?!?/br> 鳳黎醋意大發(fā),拖長了字節(jié)道:“你因為除了我之外的其他人不開心,我也不開心?!?/br> 第44章 六殺 禾嘉澤聽著他這話總覺得有些不對味, 好像鳳黎很自豪他能夠把自己惹怒一樣,當(dāng)他生氣的點不在鳳黎身上時,鳳黎反而有些皮癢。 但這種事也可以理解,就如同他自己可以說鳳黎不喜歡他、不信任他,但是如果換成別人來對禾嘉澤說鳳黎不喜歡你、鳳黎不喜人你, 例舉今天在禾嘉澤提起后延伸這一主題的任允明, 禾嘉澤就想敲他麻。 禾嘉澤從鳳黎手臂下鉆出去, 爬到他背后,被鳳黎與沙發(fā)背夾在中間,小聲嘟噥道:“我中午沒吃什么東西?!?/br> “他沒有點你愛吃的菜嗎?”鳳黎看了眼時間, “現(xiàn)在出去買菜回來做飯有點晚了, 到晚上你又不好好吃飯?!?/br> 熱乎乎的身體貼在鳳黎的背后,禾嘉澤雙手攀著他的肩膀, 嗓音染上甜膩的氣息:“我不管,想吃你做的厚松餅、雪燒還有前天用吐司烤的那種披薩,再放點辣子就好了?!?/br> 鳳黎對禾嘉澤撒嬌最是招架不住, 也已經(jīng)許久沒聽起禾嘉澤用這種腔調(diào)與他說過話, 他漂亮的戀人大部分時間都是極其難搞的狀態(tài)。 以至于鳳黎嘴里只吐得出一個字:“好……” 禾嘉澤不僅沒放開他,反而湊到他耳邊對他吹氣:“鳳黎, 親我一下?!?/br> 語落,他將下巴擱在了鳳黎的肩膀上,等著他轉(zhuǎn)過頭來。 鳳黎聞言照做, 可嘴唇落下的位置讓禾嘉澤不怎么滿意, 他試到嘴角旁被輕柔的碰觸便沒了下文。 在鳳黎要撤離時, 禾嘉澤撈著他的脖子湊上前去,他也沒膽大到哪兒去,只不過比鳳黎更近一步,唇瓣相抵讓兩人心底同時泛起一陣酥麻,緊接著禾嘉澤便紅著臉退開。 悸動喜悅的同時,鳳黎也難免會對禾嘉澤反常的行為產(chǎn)生疑惑,他扭身把禾嘉澤從背后撈到腿上,一手環(huán)在他的腰間,另一只手將禾嘉澤的兩條手腕抓住摁在自己胸口處,以防被他突然襲擊。 “怎么了?”鳳黎摟著他的腰又將他往上提了提,試探道:“你有些不對勁?!?/br> 禾嘉澤難得乖順沒有掙動,依偎在鳳黎身前,昂起臉與其雙目對視,道:“任允明說你不喜歡我,所以我不高興,但這個話題是我先提起的,所以我想或許是被他猜中了我才會惱羞成怒?!?/br> 鳳黎一口否決:“他沒有猜中?!?/br> 禾嘉澤:“可是你到現(xiàn)在都沒有主動親過我,去逛超市的時候也從沒想過要買收銀臺旁邊的那些小東西,我想帶你去見我的朋友,你卻掛了我的電話,還有……有些事你瞞著我,連一個理由都不給我?!彼灰粩?shù)落起鳳黎的不是,說話間眉頭越皺越緊:“不應(yīng)該是這樣,你要露出點小馬腳,好讓我看出來你喜歡我啊?!?/br> 鳳黎聞言而動,將禾嘉澤摁倒在沙發(fā)上,居高臨下的俯視著他的雙眼:“你怎么可能……”他話說了一半,淹沒在兩人唇齒之間,余下的話零零碎碎的道出:“看不出…我喜歡你?!?/br> 先是短暫的驚詫,回過神后禾嘉澤開始生澀的回應(yīng)著他,等結(jié)束時已經(jīng)徹底找不到呼吸原本的節(jié)奏。 “這世間有很多我不擅長的存在,需要我花費時間去學(xué)習(xí)并熟練。”鳳黎輕撫著他的側(cè)臉,低聲舒緩的說著,動人的嗓音仿佛在哼唱著世間最令人沉醉的歌謠:“我想對你做許多事情,可那會傷到你,我也在書上看到過對待喜歡的人要做個小心翼翼的紳士……我不想讓你討厭我,我怕會嚇到你,最主要的是我想和你在一起。” 禾嘉澤整個人暈暈乎乎,他聽不懂鳳黎說這些話的意義何在,好似與他方才的數(shù)落沒有關(guān)聯(lián),又好像這就是他的答案。 此時此刻,他僅剩下一個想法…… 禾嘉澤坐起身從鳳黎胳膊底下鉆出去,催促他道:“我們現(xiàn)在就去超市把收銀臺上的小玩意都搬空。” 溫存的氣氛被瞬間一掃而空,突如其來的反差令鳳黎一時間摸不著頭腦,他怔坐在沙發(fā)上許久。 換完了鞋的禾嘉澤許久沒等到鳳黎走出來,便又返回客廳,鳳黎疑惑的看向他,問道:“什么?” 禾嘉澤直白道:“去買食材和今晚要用的套子。” 鳳黎訝然:“會不會有點太快了……”他的臉上染上一朵可疑的紅云:“我有點害怕。” 禾嘉澤說你怕個屁呀,走上前拉住鳳黎的手把他往外拖。 著急回家辦事的禾嘉澤沒選擇去他們最經(jīng)常逛的那家超市,隨意到家附近的超市把要用的東西買完了就近回家。 時間不早不晚,禾嘉澤坐在餐桌邊吃著鳳黎做的小甜餅,做了這一桌面點的人現(xiàn)在正坐在禾嘉澤旁邊低頭研究著手里包裝圖案精致的小盒子。 地上的塑料袋里還裝著滿滿一袋子,讀完了說明后,鳳黎將手中的那盒拆開,猶豫著道:“我們買的是不是有點多?” 禾嘉澤頭也不抬的道:“這些都不一樣,反正是你要戴的,你自己挑個你喜歡的吧,你死前沒用完我就拿去和別人用?!?/br> 鳳黎從塑料袋里撿起另一盒,將它與手中原本拿著的那盒安全套做對比:“這個是波紋的,另一個是超薄的?!?/br> 禾嘉澤吃飽喝足,將手中的小叉子隨手丟進盤中,抽出桌上的濕紙巾擦拭手指,接著蹲下身和鳳黎一起研究起塑料袋中樣式各異的安全用品。 經(jīng)過再三挑選與精心對比,禾嘉澤拿起一盒道:“就這個吧,你脫褲子,我教你怎么戴?!?/br> 鳳黎覺得有哪里不對勁:“你以前用過?” 禾嘉澤:“看別人用過?!闭f完,他又補充道:“在電腦里看見的,李東碩發(fā)給我的,你需要的話可以找他要?!?/br> 看上去禾嘉澤好像表現(xiàn)如常,實則不然,他太過緊張反而會下意識的想讓自己看起來在這種時候看起來和平時沒什么兩樣,但若細(xì)心留意,便會發(fā)現(xiàn)他回話時的反應(yīng)較平常而言要慢上半拍,說話的語速卻要快上許多。 鳳黎蹲在一旁半天沒動作,禾嘉澤心里發(fā)急,同時他也有些沒底,為了掩飾這一點,他伸手在鳳黎的肩膀處推了一把,讓他坐到地上。 接著禾嘉澤跪坐到鳳黎兩腿之間,一手解開他褲子上的紐扣,另一只手拿著從盒子里抽出來的一只包裝袋,舉到嘴邊,先是用牙齒銜住其中一角,借以將包裝袋撕開。 整個過程中禾嘉澤都垂著雙眸,不敢抬頭與鳳黎對上視線,當(dāng)他的手拉開將分明的人魚線遮擋住的布料,落在鳳黎緊實的腹下時,鳳黎原本瘋狂跳動的心臟忽然間慢了一拍。 令人無法思考的沖動涌上他的大腦,控制住他所有的思緒,以至于讓鳳黎完全沒辦法再思考其他,再也抑制不住心底叫囂的念頭,遵循本性反客為主將禾嘉澤撲倒在地。 還在思索著下一步該怎么來的禾嘉澤毫無防備的被鳳黎摁倒在冰冷的地板上,他下意識的抬起頭,只見鳳黎琥珀色的淡眸中閃爍著異樣的光彩,那張仿佛存在于神仙畫卷中無可挑剔的臉朝他貼近…… · 到了次日近中午時,禾嘉澤才睜開一雙惺忪的眼睛,垂落的眼尾與下眼瞼皆被桃紅暈染,他掙扎著從柔軟的被褥中爬出來坐起身,隔了有一分鐘的時間,他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正睡在主臥。 屋內(nèi)不見鳳黎的身影,禾嘉澤想要下地去客廳里看看,可他現(xiàn)在渾身上下沒有一絲力氣,連骨頭都是痛的。 從昨日下午到深夜時分,鳳黎像是要將他拆入腹中,完全變了一個人,透露出的瘋狂與偏執(zhí)讓禾嘉澤都感到有些心驚rou跳,對他的叫停與求饒聲也置若罔聞,無師自通的玩了他一晚上。 撥撩鳳黎的后果便是禾嘉澤現(xiàn)在腳剛沾地兩條腿便開始顫抖,他沿著墻走進浴室。 禾嘉澤在浴缸里泡了一會兒,聽到從臥室內(nèi)傳來的響動,不久后浴室的房門被人從外打開,在看到禾嘉澤時鳳黎松了一口氣。 不等禾嘉澤問他,他便道:“次臥床上的床單臟了,我換好之后見你已經(jīng)在主臥床上睡著了就沒動你?!?/br> “嗯……”禾嘉澤神色懨懨的應(yīng)了一聲,嗓子也辣疼。 鳳黎走上前,俯身將禾嘉澤從浴缸里撈出來,然后用一只手取過放在架子上的浴巾裹在禾嘉澤身上。 他抱起禾嘉澤向外走,一邊道:“你同學(xué)的電話打到我手機上了,他們聯(lián)系不到你。” 禾嘉澤的嗓音沙啞,簡短問道:“什么事?” “任允明托李東碩問你今晚方便一起吃飯嗎,他想為自己昨天所說的話道歉。”鳳黎有些緊張,間隔停留半會兒后才又道:“你會去見他嗎?” 禾嘉澤沒有思考,把接到手的問題拋之腦后:“不知道?!?/br> 鳳黎沒得到肯定的答案并不放心:“我有些不舒服,好像發(fā)燒了,你在家陪我一天,好嗎?” 禾嘉澤被他放到次臥的床上,聞言斜睨他一眼,心說干活的是你,你發(fā)個屁的燒。 口口聲聲說自己發(fā)燒的鳳黎轉(zhuǎn)頭就進廚房給禾嘉澤煲湯去了,禾嘉澤坐在床上抱著筆記本在群聊里給任允明回話。 狍子禾:腿軟去不了。 李狗嗨:嚇!!! 任允明:為什么? 狍子禾:被草了。 黑羽: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鳳黎我喜 隔著屏幕禾嘉澤都能感受到白羽的幸災(zāi)樂禍,不過他的幸災(zāi)樂禍好像是針對任允明,而并非自己挨日這件事。 群里被李東碩與白羽攪得熱鬧許久,反倒是任允明足足有一個鐘頭都沒再發(fā)言。 沒有手機的確不方便,這兩天禾嘉澤也是沒心情去逛街購新機,想著要不讓他大哥明天把分公司的新品先拿一部給他用著。 好在他先前手機上的那些照片有一部分還可以通過云端賬戶找回,其他的……有些東西丟了也沒辦法。 禾嘉澤喝了點湯又趴在鳳黎身上睡了一會兒覺,他很喜歡鳳黎的體溫,冬暖夏涼自動恒溫,還有一股淡淡的檀香味,窩在他身上睡覺最舒服不過。 這一天就又被兩個人黏糊過去了,算上七天小長假,禾嘉澤差不多在家里閉關(guān)已有近十天,再不去上課他怕禾致修會殺上門來。 鳳黎攔了輛出租車將禾嘉澤送到學(xué)校,上午的課在一樓教室上,免去禾嘉澤要爬樓梯的痛苦。 課桌上爬了一會兒禾嘉澤的腰就開始發(fā)酸,他歇了一天后遺癥依舊顯著,這都拜他家里那臺打樁機所賜。 白羽走進教室先是環(huán)視一圈,他習(xí)慣性的朝禾嘉澤一慣愛坐的幾處位置掃去,見到他人來了時還有些詫異,走過去將手里的兩本書扔到課桌上,坐到了靠走道邊位置。 “沒想到啊,對象是鳳黎這種你還能被壓?!卑子疝揶碇鴮⒑碳螡傻臅九驳剿直圻叀?/br> 禾嘉澤:“知人知面不知……”話音落下,他的視線在白羽下身停留半會兒后移開,“其實要是短一點就好了?!?/br> 白羽:“時間還是長度?” 禾嘉澤道:“包含二者。” “哦對了,你收到手機沒?”白羽從口袋里掏出新手機,“任允明給的,你的那部他說想親自給你。” 禾嘉澤:“我又不缺他那一部手機?!?/br> 白羽道:“他昨天親自來給我們送的,可真是讓我受寵若驚,然后還問我明天你有沒有課,我說有一整天的課,他竟然沒問教室。” 禾嘉澤忽然間坐直身子,驚問:“今天有一整天的課?” 白羽:“我給你的選課表你就沒看過是吧……” 禾嘉澤訕訕笑道:“這不是有你這只布谷鳥會準(zhǔn)時給我提前發(fā)通知嘛?!?/br> . 目送著禾嘉澤走進教學(xué)樓,鳳黎才讓司機調(diào)頭原路返回。 之后他回到家樓下走進電梯,電梯門再度打開時,入眼便見家門外站著一個有幾分眼熟的男人。 鳳黎走出電梯時,那男人的手剛從門鈴按鈕上移開,他身著光亮挺闊的純黑色西服,額前的頭發(fā)用發(fā)膠固定梳攏,站姿筆挺,手里還拿著一只沒有拆封的手機盒。當(dāng)注意到鳳黎后,便轉(zhuǎn)過身直面對向他,看到正臉鳳黎才想起來這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