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節
狍子禾:他們可能都不是人,我覺得他們都被嚴霽給附身了!!! 黑羽:???你這個自問自答很有靈性。 任允明:……我認識一個很有名的心理醫生。 李狗嗨:任葛哥你來啦~ 任允明:[任允明]退出了[中京f4] 黑羽:狍子要注意身體啊,學學海狗,心里雖然不健康,但是身體卻很健康。 . 這種自己都不會信的事情也不能指望別人會信,李東碩與白羽的反應也在禾嘉澤的意料之中,他們甚至連撞鬼都覺得是在開玩笑,又怎么可能會把他剛才說的話當真,只有禾嘉澤自己知道他遇到的一切都不是一個玩笑可以解釋得通的。 禾嘉澤原本想進隔壁的爬寵店看一看,但他還沒走進去,隔著玻璃壁指著展示柜中的豬鼻蛇說了聲“可愛,想要”后,穆生拉著他就往反方向走。 “我想要那個。”禾嘉澤戀戀不舍的頻繁回頭朝爬寵店張望。 穆生悶聲悶氣的說道:“別看了。” 禾嘉澤:“你這個反應和我第一任男友一模一樣。” 穆生道:“別拿我和你以前交往過的人做比較,我會吃醋,如果換作是我這么做,你也會不開心的。” 這話說的倒是很有道理,禾嘉澤點頭認同:“對不起,那我可以買下那條豬鼻蛇嗎?” 穆生大聲道:“不可以,我怕蛇!” 禾嘉澤有權保持懷疑:“在鬼樓里我被蛇女嚇到的時候你可不是這么說的。” 穆生道:“那是假的。” 豬鼻蛇是沒指望了,禾嘉澤被穆生塞進車里,然后以飛快的速度駛離林仙區。 在餐廳里禾嘉澤讓穆生點菜,到了超市他完全沒有留給穆生自由發揮的余地,禾嘉澤早已經想好明天的菜單,嚴霽、薛遲與江以竹做過的菜,他要穆生全部做一遍。 他仍舊不能相信自己的猜測,所以他需要更多的證據去證明或者徹底否決這一點。 禾嘉澤點名要去某一家超市,那里離他現在的住所有些遠,卻離他先前住的公寓十分近,以往嚴霽都是到這一家超市采購的,這家超市很大,像他這種方向感不太好的甚至會在里面迷路。 仔細觀察一番,禾嘉澤覺得穆生真的是很不會演戲,他說完了自己明天一整天想要吃些什么東西,然后圍觀了穆生極其熟練的在超市貨架間游走的全過程。 當他們買完東西走出超市時,禾嘉澤問上一句:“你以前來過這里嗎?” 穆生卻矢口否認稱:“沒有,為什么這么問?” 禾嘉澤展眉顏笑道:“隨便問問。” 他的笑容堪稱乖巧,下垂的桃花眼彎似月牙,像極了一只無害的垂耳兔,卻讓穆生看得心里發毛。 將所有的東西都放進后車廂后,穆生一轉身卻見禾嘉澤沒有進車,而是仍舊保持著這個笑容站在自己身后,他遲疑道:“我回家寫檢討,一千五百字夠嗎?” 第23章 雙亡 禾嘉澤說:“你的虛情假意我心領了,但是檢討又值不了幾個錢, 不過你因公犧牲的話, 你的遺屬可以得到一大筆撫恤金。” 穆生打開車門坐進駕駛座, 禾嘉澤沒再往后座跑,繞到另一邊入座副駕駛,接著說:“所以……你的父母還健在嗎?” 車子發動駛離停車場, 穆生道:“我的家人從我記事起就已經不在人世了。” 禾嘉澤看著窗外的風景,毫不意外的點著頭:“嗯,意料之中。”跟他交往的人不僅自己死得早,父母也都是英年早逝,他又道:“你給自己買過多少份保險?” 穆生轉頭看向他:“什么?” 禾嘉澤道:“做我男友死亡率挺高的, 比你執行任務危險多了,所以如果你死了,百分之九十的幾率都是我的功勞。我爸把我的零用錢給停了, 懂我的意思嗎?” 穆生了然:“我明天就去把指定遺屬和受益人改為你。” 禾嘉澤隨口問道:“那你之前填的人是誰?” 一個穆生不說話:“……” 禾嘉澤道:“我就隨便猜猜,你的轉世嗎?” 穆生抬手將領口的扣子解開,干笑一聲道:“哪有什么轉世。” 禾嘉澤玩笑似的說道:“你也知道我這個人很愛搞封建迷信那一套, 既然沒有其他比我更合適的人選,我非常樂意在你死后繼承你所有財產。” 由于禾嘉澤的明日菜單中的某些點菜是需要把食材提前做腌制處理的,穆生回到家坐著看禾嘉澤打了會兒游戲后就起身進了廚房。 臥倒在沙發上的禾嘉澤暫停游戲,緊隨其后跟了上去。 在開火的情況下, 通常禾嘉澤會被趕出廚房, 但現在穆生只是需要將一些東西洗洗切切撒上調味料, 并不會弄出油煙來, 禾嘉澤想要圍觀他也沒意見。 與其說是沒意見,不如說禾嘉澤能在身邊陪他,他會非常開心。 穆生將袖口卷到手腕上方,井井有條的做著準備工作,他像是一尊會動的雕像,做起這些雜務也如同是藝術行為,無論外貌還是行為舉止都讓人覺得賞心悅目。 就像禾嘉澤之前的任何一位前男友一樣,對于顏值崇拜者來說,戀人優質的外表相當于生活中的萬金油,無論是在他難過、生氣亦或是極度憤怒的狀態下,看一看他們的臉心情就會好上不少。 禾嘉澤雙手抱臂站在穆生的身側,注意力集中在刀板上,只覺得這樣的切rou的手法與速度也是與他記憶中某一次廚房圍觀所見到的完全重合,看來巧合列表上又要多加一個刀工。 入夜,今日花費的體力與精力過多,禾嘉澤很快便進入睡夢之中。 閉合的落地窗外,青竹般直挺的身影站在陽臺上,穆生一手舉著手機,一手揣在褲子的口袋中,不知在和誰通電話:“還記得我之前說過你不需要再給我燒生活費了嗎?這句話作廢。”他的小金庫馬上要被掏的一干二凈。 聽筒中傳來一個男人深沉的聲音,用狂喜的語氣道:“我一直在擔心停掉你的生活費被那群老東西發現,看來耶穌聽到我的禱告了。” 穆生皺起眉頭:“你信耶穌?” 對方:“玉帝討厭的人就是我的信仰,你什么時候要?這幾個月的生活費你沒收,我都給你一起燒過去。” 穆生說:“你不用這樣,按照人類的標準,我已經是個成年人了。” “世界上最長壽的人也就一百來歲,按照人類壽命與成長階段比例作為標準來衡量,換算一下,我還得再多燒給你份奶粉錢。”電話那端的人停頓了一下,又道:“或者應該直接給你請一個奶娘。” 穆生:“……”氣到蛻皮。 由于禾嘉澤的是周末周六雙休,穆生也將每周的兩天休息調到了這兩天,昨天他們一整天沒落家,今天恰恰相反,兩個人在家里一起種蘑菇。 禾嘉澤剛剛將一款喜歡的游戲玩通關,內心極度空虛,干脆翻出最近大火的一部言情喜劇看起來,這部現代都市背景的連續劇帶了點玄幻色彩。 “去年也有部類似題材的電視劇,這兩年好像很流行和妖怪談戀愛。”禾嘉澤咬著吸管軟糖點評,“風向變的也太快了點,在此之前我看的故事里都是妖怪或者鬼吸人精氣,人妖殊途會短壽。” 聞言,正在剝豌豆的穆生停下手頭的活,忽然激動:“誰說妖怪就一定會害人,有明確的規定讓妖怪一定要這么做嗎?” 禾嘉澤被他忽然間的異樣嚇到:“誰允許你忽然這么大聲對我說話的?” 穆生的聲音低了不少:“……我討厭封建迷信。” 禾嘉澤:“你是妖怪?有必要這么激動嗎?” “我不是。”穆生端起裝滿了青豆的碗站起來,“我去做飯。” 禾嘉澤原本也想跟進廚房圍著穆生打轉,但等穆生將手中盛著碗都的碗放下后,第一件事就是把禾嘉澤從廚房里趕出去。 被趕出廚房后,禾嘉澤心懷不滿的在客廳等著穆生上菜。近十二點時,禾嘉澤坐在桌前,手肘抵著桌面,雙手交合用手背支在下巴處,目光一一掃過桌面上的幾個盤子,接著轉頭看向從廚房中走出的穆生。 穆生將兩碗米飯分別放在桌子兩邊,他剛坐下,禾嘉澤就站起身,端起自己那碗米飯從對面走到了他旁邊的位置坐下。 見穆生扭頭面帶疑惑的看著自己,禾嘉澤道:“看什么看,我又沒坐你腿上。” 穆生說:“你睡覺的時候趴在我身上睡我都已經習慣了,吃飯的時候坐在我身上吃我也不介意。” 在沒有吃之前,禾嘉澤已經從裝盤色香上給這一桌菜打完了分,除了與之前用的盤子不一樣,他找不出任何不同之處。 接下來就是味道,禾嘉澤拿起筷子,深呼吸一口氣,頭次覺得吃個飯也需要勇氣。 穆生夾菜次數不會讓人覺得很少,但仔細觀察后會發現落到他碗里的東西并不多。在沒有特意去留意這點,通常沒有人會注意到這點。且他進食緩慢又少量,送進嘴里的都是四五粒米。 就像是不想吃東西,但是也不希望共餐的人因為他而失去興致。以穆生的演技來看,這個技能他應該練了許久。 禾嘉澤先是每道菜都夾一筷子,每嘗過一道菜,他對自己的猜測就多一份肯定,一時間心中五味雜陳,他放下雙筷,皺起眉頭一言不發的坐著。 穆生不解的問:“怎么了?” 禾嘉澤轉過頭讓穆生看到了他眼尾的紅暈,隔了一會兒,又去夾了一塊魚rou,吃著魚看了一眼穆生,眼角的桃色更勝。 他像是馬上要哭出來似的,登時讓穆生慌亂,但又不知原由,無措的猜測著可能性:“是這些菜不合你胃口,還是你被魚刺扎到了?” 禾嘉澤深吸一口氣:“被刺卡著了。”他端起碗扒拉兩口飯,含糊不清的說:“扎心上了,” 穆生:“……?” 禾嘉澤同風卷云殘一般將碗里的東西掃光,結束了一頓飯。 他推開座椅起身道:“我去睡個午覺。” 晚上也是如此,穆生對此一頭霧水,琢磨不透禾嘉澤到底是什么情況。 日下西山明月交替,禾嘉澤剛睡著不久就感到一陣窒息,像是被樹藤纏繞無法掙脫,他在噩夢中醒來,但束縛著他的力道沒有因此消失。 被子里很明顯的高聳著,像是有東西藏在那之下,原本應該就睡在身邊的穆生也不見蹤影。 禾嘉澤余光掃見床邊有一抹靈光閃現,他側過身,只來得及看清一條疑似巨大尾巴的東西從被子里延伸出垂落床沿外,方才看見的閃光是月光灑落在那些透亮的鱗片上時的反光。 只一眼,接著沒等他仔細去看,那條大尾巴就嗖的一下蜷進被中。 禾嘉澤毫無防備的被嚇到,他一個激靈坐起身下了床,扯著被角把被子掀開。 沒有尾巴,床上只有不知道為什么整個人埋在被子下面睡覺的穆生,他像是被冷空氣驚醒,倏然睜開雙目,不明所以的看著站在床邊抓著被子的禾嘉澤。 穆生問道:“你在做什么?” 禾嘉澤表情恍惚,木訥的吐出兩個字:“尾巴?” 穆生說:“你滿腦子都是蛇,睡迷糊看錯了。” 禾嘉澤如夢初醒,雙手環抱在胸前道:“我又沒說我看見的是蛇尾巴。” “哦。”穆生坐起身,扭頭看向他:“大概是我聽錯了。” 禾嘉澤:“……”一言難盡,難怪今天看電視的時候穆生的反應會那么激烈。 回想起嚴霽與薛遲死前他發現的蛇皮與鱗片,看樣子他先前的猜測有誤,不是什么鬼上身、借尸還魂,而是一出妖怪畫皮。 穆生故作鎮定拿起放在床頭桌上的手機,手機屏幕發出單薄的光亮,穆生道:“已經快一點了,別在那里傻站著了。” 禾嘉澤聞言將被子扔回床上,穆生的手機卻在此刻響起鈴聲,禾嘉澤躺回原位旁聽穆生講電話。 掛斷電話后,穆生伸手拿過自己的衣物,穿著襯衫道:“臨時有個急案要辦,我得出門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