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8節
我皺了皺眉,心中升起一個不好的預感,快步向回走去。 冷庫門把手上,結著一層薄冰,年輕女警雙手握住把手,拉了一下,沒有拉開。 “外面有人嗎?快得把門打開。”年輕女警用手錘了兩下冷庫門,大聲喊著。 外面靜悄悄的,沒有任何回應,任由女警如何大聲喊叫,冷庫大門都紋絲不動。 “讓我試試看。”我走過去,沉聲說。 年輕女警神色惶急地讓開,小臉凍的通紅,之前冷庫門開著,還不覺得什么,現在門關上了,四周的溫度急劇下降。 我深吸一口氣,雙手握住冷庫門把手,脊背緊繃,猛地用力拉動。 冷庫門晃動了一下,但是被什么東西卡住,不管我如何用力,再也拉不動了。 “門從外面鎖住了。”我微微皺著眉,從褲兜中拿出手機。 “我剛才看過了,手機沒信號。”年輕女警失去了一貫的鎮定,語氣急促地說。 我拿著手機走了一圈,又舉起手臂晃了晃,依舊沒有信號。 “那個保安有問題,我們大意了。”我沉聲說。 剛才一路過來,我特意留意了周圍環境,這間冷庫位于生鮮超市后面,一般沒什么人過來。 而且,這間冷庫門非常厚實,隔音效果估計不錯,除非有人主動進來,否則我們是出不去的。 “我們現在該怎么辦?”年輕女警畢竟是女人,遇到這種情況,顯得有些軟弱。 “噓!”我豎起一根手指,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年輕女警有些疑惑地看著我,不過還是沒有追問,只是不停搓著手。 當冷庫中安靜下來后,角落里傳來一陣奇怪的聲音,如狗啃骨頭一般。 “你有沒有聽到什么聲音?”年輕女警壓低了聲音,緊張兮兮地問。 我做了個別說話的手勢,緊握著勾玉劍,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一步一步,謹慎地向那邊靠去。 年輕女警神色緊張,緊了緊衣領,緊跟在我身旁,下意識做了個摸槍的動作,卻什么都沒摸到。 “早知道應該把槍帶上。”女警低聲咕噥了一句。 離那個聲音越來越近,透過白蒙蒙霧氣,我看到一個身影,蜷縮在角落里,頭微微低著。 “誰在那里?”年輕女警因為過度緊張,低聲喝問了一句。 我眼皮一跳,暗叫一聲不好,這小娘們兒終究是年輕,經驗還是少了一些,這種時候,應該是偷偷摸摸,先下手為強的。 那個蹲在墻角的身影,聽到女警喝問,動作僵硬地站起來,以極度別扭的姿勢,慢慢轉過身來。 “是你!”我瞳孔微微一縮,見到那顆熟悉的光頭,就知道他是誰了。 不過,那家伙的狀態,現在有些奇怪,頭微微低著,用眼白看著我們,雙手還抱著一塊凍rou,嘴角還掛著rou沫。 “嗬嗬!”對方翻了翻眼睛,露出一個詭異笑容。 “我是警察,站在那別動。”年輕女警從腰間摸出手銬,打算沖過去。 “別沖動!”我一把拉住對方,那光頭狀態很不對勁,莽撞是要吃虧的。 第10卷 血色陵園“問古” 第四百二十一章 冰室怪物 隔著白蒙蒙冷氣,我打量著對面的光頭男人。 這家伙看上去四十多歲,肥頭大耳,脖子上掛滿了贅rou,手指又短又粗。 若是平時遇見,第一印象,會覺得這是一個有錢的老板。 不過,他現在模樣,任誰遇見,都會打個寒顫,在心里直冒涼氣。 這個本該死去的光頭男人,此刻啃著手中的凍rou,喉嚨中不時發出“嗬嗬”的怪叫。 結了冰的豬rou,在對方尖利的牙齒下,被分解成一小塊一小塊碎rou,然后被囫圇吞下。 “這……這還是人么,怪物吧?”年輕女警見到如此詭異的一幕,終于知道害怕了。 我眉頭緊皺成一團,飛速咬破手指,在雙眼虛點兩下,開啟洞明眼。 對面那光頭表露出來的特征,與活尸有幾分相似,可詭異的是,我從對方身上,感受不到一絲一毫的死氣。 冷庫的溫度,依舊在持續下降,我有陽氣保護,還能堅持,可身旁的年輕女警,卻是有些受不住了。 “好冷,我們現在出不去,這里又出現這么一個怪物,今天不會死在這里吧?”年輕女警蜷縮著身子,小臉凍的有些發紫。 我見她的樣子有些可憐,在她詫異的目光中,伸手抓住她手腕,將一縷陽氣,渡入她體內。 “剛才那是什么,你會內功?”年輕女警眨巴了一下眼睛,一臉好奇地問。 “不是,先別說這些,你往后面站一些,那怪物要過來了。”我雙眼緊盯著前方,語氣急促地說。 對面的光頭男人,丟掉手中的凍rou,神經質般的偏著頭,一瘸一拐,向這邊走來。 我手中緊握勾玉劍,眼睛微微瞇著,這家伙在進冷庫前,還表現的與正常人無異,此刻卻是如一頭失去理智的野獸,這其中的變化,實在讓人心生疑惑。 那詭異的光頭男人,沒有給我多想的時間,又往前走了兩步后,突然加速,向著這邊撲了過來。 “去死!”我揮出勾玉劍,向著對方砍去。 翠綠短劍砍在對方手臂上,發出一聲金鐵交擊的脆響,我手臂被震得有些發麻。 “小心,你要不要緊?”身后傳來女警關切的詢問。 “沒事,你站遠一點,小心被誤傷。”我活動了一下發麻的手臂,側身閃過那怪物追擊。 通過剛才短暫的交鋒,我察覺到眼前的怪物,各項特征,都與活尸很像,可比活尸更難纏。 至少,面對破邪效果犀利的勾玉劍,對面的這個怪物,表現出了驚人的抗性。 別看那怪物動作僵硬,但是它速度很快,而且全身堅硬如金鐵,一般的攻擊手段,還真奈何不得對方。 我瞅準機會,摸出一張黃色符紙,貼在對方的額頭。 那光頭怪物身形晃動了一下,不過還未等我抓住機會追擊,對方突然伸手,一把扯掉額頭的符紙。 我眼皮跳了跳,連精心繪制的鎮邪符,都對這怪物無效,還真是一個難纏的家伙。 不知道是否錯覺,我覺得那怪物,在撕掉鎮邪符后,身上多了一絲說不出的變化,似乎多了一絲理智。 不過,這對于我來說,并不算什么好消息,因為一個有了神智的怪物,將會更難對付。 我緊握著勾玉劍,與那怪物游斗的同時,飛速思考著對策。 被關在封閉的冷庫中,情勢對我們十分不利,我雖然有陽氣護身,但是在這種惡劣環境下,體力的消耗,是平時的十倍。 而那怪物對于低溫,卻表現的十分適應,而且纏斗了這么久,對方動作沒有一絲遲緩,體力仿佛無窮無盡一般。 我額頭逐漸滲出一絲冷汗,被冷風一吹,激靈靈打了個寒顫。 趁著我分身的瞬間,那怪物眼中閃過狡詐,做了個假裝攻擊的動作后,猛地向一旁女警撲去。 年輕女警受不了低溫,此刻被凍的蜷縮成一團,完全沒有注意到,突如其來的威脅。 “小心!”我驚呼一聲,猛地揮出勾玉劍,想要攔住那怪物。 年輕女警如夢初醒般抬起頭,看到向自己撲來的怪物,瞳孔收縮到極致,發出一聲驚呼。 我手中的勾玉劍,砍在那怪物的后背,發出一聲沉悶聲響,那怪物沒有一絲一毫的停頓,繼續向前撲去。 情急之下,我顧不了太多,用力一蹬腿,斜肩向那怪物撞去。 感覺自己撞上了一堵墻,頭暈眼花地翻滾到一旁,不過那怪物也被撞的側翻在地,連續滾了好幾圈。 年輕女警終于回過神來,連滾帶爬跑來,一邊關切地詢問著,一邊手忙腳亂,想要將我扶起。 我自己爬了起來,脊背微微緊繃,如一只警惕的獵豹,死死盯著對面。 年輕女警也意識到情況危機,若不采取自救辦法,說不定我們兩人,都會死在這里。 她驚慌地打量著四周,見到墻邊放在一根半米多長的鋼筋,立刻沖了過去。 我抿了抿干澀的嘴唇,心里緊張的怦怦直跳,連眼睛都不敢眨。 誠然,現在情況雖然不妙,我也不是沒有保命底牌,可是被關在冷庫中,若是貿然用出底牌,再遇到什么危機,豈不是成了案板上的rou? 一旁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年輕女警雙手握著鋼筋,神色緊張地跑來。 對面那光頭怪物,一臉詭笑地站在原地,隨著時間的推移,他神智逐漸在恢復,不再像之前一樣,只知道如野獸一般進攻。 “你們,死!”那光頭怪物出乎意料,竟然說話了,不過聲音沙啞,聽著有些滲人。 “你究竟是誰?”我臉色凝重,握著勾玉劍的手心,有些冒汗。 那怪物似乎已經恢復了一部分神智,居然能像正常人一樣交流。 聽見我的問話,怪物嘴角抽搐了一下,露出一個怪異的笑容,沙啞著嗓子說:“等你死了,就知道我是誰了。” “誰死誰活,還不一定!”我不再與對方廢話,把勾玉劍插回腰間,雙手飛速結印。 本來我結的是地火印,這是目前,自己掌握的最強攻擊之法。 可是,印訣結到一半,我卻詫異的發現,自己無法感受到地火之氣。 “難道是因為冷庫的原因?”我在心里思索,不過眼下沒時間多想這些,我飛速散掉印訣,改結御氣破邪印。 若是單從攻擊力上講,御氣破邪要比地火印差上一些,勝在隱蔽性更強,用來對付全身堅如金鐵的怪物,不是特別合適。 可惜眼下,我沒有別的選擇,在勾玉劍對那怪物威脅不大的情況下,只能各種手段都試試。 隨著修為的提升,如今我結印的速度,是越來越快。 放在以前,一個簡單的祛邪印,也要好幾分鐘,如今即使復雜好幾倍的印訣,也只需要短短的幾秒,就能完成。 或許是那怪物感受到了威脅,雙眼血紅,發出一聲野獸般的嘶吼,向我這邊沖來。 “御氣破邪!”我雙手合攏,完成御氣破邪印,一道無形的氣箭,向著前方飛去。 那怪物前沖的動作,猛地一滯,身體仿佛被卡車撞上,不由自主,向后飛去。 掛在架子上的一排排豬rou,被那倒飛出去的怪物撞得掉落在地上。 我驚訝地瞪大了眼睛,御氣破邪印的效果,好的有些出乎我的預料,還真是瞎貓碰上死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