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3節
“啊!”甄青衣捂著嘴,發出一聲低低的驚呼。 江曉溪倒是膽子奇大,聽說對方承認自己是鬼,也不害怕,一雙烏溜溜的眼珠子,好奇地盯著對方。 “我想起來了,在密道里面行走的時候,有一段路溫度特別低,胖爺當時還感覺奇怪,原來你在那里。”王胖子用恍然的語氣說著。 “連你開了陰陽眼,也無法看見這位前輩?”我側過臉,吃驚的詢問。 “你開了洞明眼,不是一樣沒有察覺到我嗎?”附身方建國的女人,云淡風輕地說。 “那前輩能詳細講講這事嗎?”我盯著對方問。 按對方剛才的講述,她應該是方建國母親的meimei,而且死的很早,可她為什么擁有這么強的修為,又為什么附身方建國,這都是未解的謎團。 “其實,是我借著jiejie的名義,給方老庚托的夢。”那女人的第一句話,就引起了我們的好奇心。 “我就說嘛,哪有人都死了幾十年,還能給別人托夢的……”王胖子說到這里,忽然頓住了,眼前的這個女人,可不也死了幾十年嗎? “我jiejie早就轉世投胎,確實無法給方老庚托夢了。”附身老方的女人說著。 “那前輩是得到了鬼修之法?”我疑惑地詢問。 一般的鬼魂,很難保留生前的記憶,若是怨氣太重,還會化為厲鬼,若不是有鬼修之法,眼前的女人,絕對難以魂魄狀態,存在幾十年還保留理智。 這世上有很多百年老鬼,可那都是厲鬼,與眼前的女人,完全不同。 “我們阮家,當年得到一位異人傳授秘法,可是我們卻辜負了那位異人,不過修煉之法,倒是保留了一些下來。”那姓阮的女人,開口解釋。 “我媽也是阮家后人,怎么就不知道這些?”江曉溪在一旁嘀咕。 “你母親的名字是?”附身老方的女人,側臉詢問。 江曉溪報出一個名字,雙方一對族譜,發現兩邊是還沒有出五服的親戚,論起輩分,江曉溪和老方一樣,要給眼前的女人,喊一聲小姨。 “阮家的修煉秘法,只有長房嫡系才有資格修習,你媽是旁系,自然不知道這些。”姓阮的女人解釋著。 “那前輩知不知道,潛龍紋身?”我顧不上關心,對方托夢給老方頭做什么,急急開口詢問。 阮家是護圖人一脈,基本可以確定,雖然背信棄義,但只要傳承還保留著,我就有可能從從其中,找到潛龍紋身后續幾個卦象的信息。 “潛龍紋身?好像有些耳熟。”姓阮的女人自語著。 我眼中一亮,目含期盼地盯著對方,有種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的感覺。 過了片刻,那附身老方的女人,抬起頭,向我歉意一笑,“你說的這個名字,我絕對在哪聽過,可阮家的傳承,缺失了很多,我一時也想不起,關于這個名字的更多信息。” 我難掩心中的失望,不過還是牽強一笑,說了一句沒事。 “你也別灰心,那位異人,當年給阮家留下的古畫中,就含有完整的傳承,若是能找到古畫,多半能知道,關于潛龍紋身的更多信息。”對方安慰著我。 “那古畫不是在大道祭手中么?”我愕然說了句。 事情兜兜轉轉,又回到原點,可想起那大道祭恐怖的修為,我覺得想從對方手中搶畫,難比登天。 “說起來,我們阮家當初之所以四分五裂,那位李道祭的祖上,絕對有一份功勞。”姓阮的女子冷冷一笑。 “哦?”我用疑惑不解的目光,盯著對方。 “方老庚有沒有講過,關于我們阮家的舊事?”那女人看著我們了詢問。 “講過啊,而且江曉溪還講過更完整的版本。”我點頭回答。 “那位李道祭的祖上,就是給軍閥獻上毒計,而且害阮家滿門老小,染上怪病的罪魁禍首。”阮姓女人憤憤說著。 “不是當時那一任的升龍觀觀主,為阮家保留了一絲血脈么?”我一臉愕然,這與老方頭的說法可不同。 “阮家確實要感謝,那一任的升龍觀觀主,可讓人覺得諷刺的是,當年軍閥身邊,那位狗頭軍師的后人,卻成了這一任的升龍觀觀主。”阮姓女子自嘲一笑。 我愣了一下,沉默不語,有時候感覺這世事,還真是充滿黑色幽默。 “對了,老方頭和一個小姑娘,是不是進了密道,他們后來去了哪里?”我心中一動,開始關心起,老方頭的下落來。 “其實,我給方老庚托夢,就是為了讓他找到那條密道。”阮姓女子說。 “為什么?”我一臉不解地問。 “因為有人把我封印在密道中,我需要一個人,幫我脫困。”阮姓女子語氣平靜地回答。 “那老方頭現在的下落呢?”我有些擔心地問。 “本來,我是打算附身方老庚,借助他離開密道,可是他身邊那個小姑娘,是鳳陽之體,我根本就不敢靠近。”阮姓女子嘆了口氣。 我眨了眨眼,鳳陽之體可以說是鬼物克星,老方頭若是與那小姑娘走在一起,這姓阮的女子,確實無法附身。 “后來你們來了,我附身方建國,也是無奈之舉,也正好恰巧,幫你們逃過一劫。”阮姓女子接著說。 “那老方頭人呢,不會被那大道祭扣住了吧?”我憂心忡忡地問。 “不會,那鳳陽之體的氣息,隔老遠我都能感受到,他與那小姑娘,出了密道后,徑直下山了。”阮姓女人說著。 “那他們去密道里,到底想做什么?”我覺得老方頭的舉動,有些莫名其妙。 “密道內,阮家留下的一件舊物,被他和那小姑娘,一起取走了。”阮姓女子沒有細說。 因為涉及到阮家隱私,這事我也不好細問,好在折騰了這么久,總算明確了目標,只要能找到古畫,多半能解決我身上的困擾。 “前輩,那位大道祭,到底有多厲害,你能不能壓制住他?”我有些希翼地詢問。 眼下憑著我的實力,遠不是那大道祭對手,若是眼前這位鬼修前輩,愿意幫忙,也許取得古畫的機會,能高上許多。 “我不是他對手,今天說起來也是僥幸,下次再遇見,還是有多遠,就逃多遠吧。”阮姓女子長長嘆了口氣。 “啊?”我一下子呆住了,有些不能接受這個事實。 “可那位大道祭,明顯非常忌憚您啊,若不是您,他又怎么會放我們離開?”甄青衣有些為我著急。 “那是因為,我使用秘術,臨死提高了自身氣息,現在估計對方,已經回過味來,后悔沒有出手呢。”阮姓女子苦笑一聲。 我眼中閃過nongnong失望,那照這樣看來,自己不僅難以取得古畫,還得隨時提防,那位大道祭的報復。 第9卷 盤龍古鎮“飛升” 第三百九十一章 背腹受敵 大道祭的報復,比我想象中來的要快。 我們剛回到小鎮,便見到下榻的酒店前,多了一群行跡可疑的人。 江曉溪伸手拉住我,指著前面那一群人說,那些都是龍沖山的鄉民,全都受了大道祭的蠱惑,是一群失去了理智的瘋子。 老方精神有些恍惚,沒有察覺到前方的異常,悶頭悶腦地打算繼續往前走,我趕緊伸手拉住他。 那位姓阮的女鬼修,并沒有和我們一起過來,她說剛剛脫困,還有事情要辦,把身軀還給老方后,便不告而別。 我其實心中還有很多疑問,可雙方交情不深,也不好多問。 那群鄉民蹲在酒店旁,警惕地打量著來來往往的行人,神色不善。 我給王胖子使了個眼色,示意他照顧好老方,因為被那女鬼附過身,老方大腦還沒完全清醒過來。 忽然,我目光一凝,因為在那群鄉民中,我看到了一個熟人。 “錢串子也在,大家小心一點,別被他看見。”我壓低了聲音說。 “這龜孫子最不是個東西,當時就應該打死他。”王胖子語氣憤憤地說。 “那群人堵在酒店門口,我們怎么回去?”甄青衣皺著秀氣的眉毛。 我低頭沉思著,若是真動起手來,我們也不見得就怕了對方。 可江曉溪說了,那是一群被蠱惑的瘋子,毫無理智可言,若是弄出人命,那絕對是件麻煩事。 “呦,我看到了什么?之前那么囂張的幾位主,怎么如喪家犬般,躲在角落里?”錢串子還是發現了我們。 我瞧著他那副小人得志的嘴臉,恨得有些牙癢癢,緊捏著拳頭,心里難得贊同王胖子的話,像這種貨色,就該一拳打死。 那邊被蠱惑的鄉民,在錢串子的帶領下,立刻向這邊圍來。 錢串子一臉陰笑,腳下如裝了個彈簧,一顛一顛的走著,渾身如散了架般。 他臉上還可以看見,之前挨揍留下的青紫,嘴角還抹著紅藥水,看起來有些滑稽。 “還真是風水輪流轉,你說你們欺負欺負我也就算了,竟然膽大包天,敢去惹大道祭,真是活的不耐煩了。”錢串子得意洋洋說著。 “我說,要是打傷了幾個鄉民,你們警察不會管吧?”我沒理會錢串子那小人,側臉詢問江曉溪。 “只要不把人打死,就沒問題,其實我也挺煩這些家伙的,要不是有他們護著,我們早把那大道祭抓了。”江曉溪皺眉說。 我瞧著那些鄉民,一臉狂熱的樣子,對大道祭的手段,感到有些心寒。 不過,既然與對方結仇已成事實,我也不是個拖泥帶水的性子,捏了捏拳,迎著那群人走去。 這些都是普通人,要不是考慮到不能鬧出人命,我一人對付十幾個,都問題不大。 錢串子比老鼠還狡猾,不等我靠近,立馬一溜煙躲到那群鄉民身后,縮頭縮腦,慫恿著那群鄉民圍攻我們。 我本來已經做好了打群架的準備,為了避免致傷致殘,連勾玉劍都沒準備動用。 可那群鄉民的表現,卻完全出乎我的意料,其中領頭的一個家伙,罵了我們幾句后,從身上摸出一個小竹筒。 “不好,沒想到他們帶了那種東西,你趕緊回來。”江曉溪在身后語氣急促地說。 “哪種東西?”我疑惑地回過頭問。 “小心身后!”江曉溪來不及回答,神色驚駭地指著我身后。 我迅速回轉過身,見到那領頭的鄉民,已經打開竹筒,一大團細小的蚊蠅,向著我這邊飛來。 “那是一種毒蚊,比馬蜂還毒,上次我有隊友被咬了幾口,在醫院住了大半個月。”江曉溪提醒著。 我沒想到,那群鄉民還準備了這種歹毒東西,匆忙間,摸出一把符紙撒了出去。 符紙在半空無火自燃,將那群毒蚊燒死了一大半,不過還是有一些零散的漏網之魚,繼續向這邊飛來。 “錢串子,你有種別躲在后面,過來和胖爺大戰三百回合。”王胖子在身后怒吼。 “我又不是傻子,等你們扛過毒蚊的叮咬再說吧。”錢串子冷笑一聲。 他話音未落,便又有幾個鄉民,從懷中掏出竹筒,一個個不懷好意地看著這邊。 我看著那五六只,被鄉民握在手中的竹筒,有種頭皮發麻的感覺。 那些零散的毒蚊,已經讓我疲于應付,若是再讓那些鄉民打開剩下的竹筒,放出里面的毒蚊,我們除了狼狽逃跑,沒有任何別的選擇。 “我這里有幾瓶驅蟲劑,你們趕緊拿著。”江曉溪從身后,向我遞來一個小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