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9節
勾玉劍可不是飛刀,能在我體內陽氣cao控下,自動追蹤敵人,那翠綠的短劍,如影隨形,緊追著錢串子不放。 “救我,快救我!”錢串子驚慌地向胎記男求救。 眼看勾玉劍就要射中對方,緊貼著地面移動的幾個黑影,一躍而起,擋在錢串子身前。 那黑影無形無質,卻韌性驚人,竟然擋住了勾玉劍的攻擊。 不過在勾玉劍強大的破邪效果下,那幾個黑影灰飛煙滅,可勾玉劍也后勢乏力,軟軟掉在地上。 我眼中閃過緊張,因為除了被勾玉劍斬殺的那幾個黑影,地面還有更多的影子,從四面八方,向著我這邊圍來。 “怎么回事,幾天不見,那胎記男的修為,好像一下子拔高了許多。”我額頭滲出一絲冷汗。 錢串子逃過一劫,用怨恨的目光,盯著我們這邊,牙齒咬的咯咯直響。 身后傳來甄青衣急促的呼吸聲,我聽覺靈敏,甚至能聽見她砰砰的心跳。 “別怕!”我低聲安慰了一句。 說話的同時,我撒出一把符紙,暫時驅散周邊的那些黑影。 黑影魂飛魄散前的慘叫,刺的人鼓膜生痛,還好這些黑影數量雖多,但是明顯不如上次厲害。 身邊威脅暫時解除,我心中沒有半分輕松,神色依舊無比凝重。 我們現在處境,非常的危險,王胖子眼下已經被古畫迷惑住,站在那癡癡呆呆,說些瘋言瘋語。 而身后的甄青衣,不僅在爭斗中幫不上忙,更需要我的照顧,稍有不慎,我們可能都會把命丟在這里。 錢串子是標準的陰險小人,剛才還對我們有幾分畏懼,眼下見他們這一方,完全占據了上風,得意洋洋,開始出言譏諷。 “一開始,好聲好氣和你們商量,你們不同意,現在看看,吃虧的還是自己吧?”錢串子色迷迷盯著甄青衣,油腔滑調地說著。 “不過呢,我這人心胸寬大,不和你們計較,只要那位漂亮美女,過來向我道個歉,我就放你們一馬。”錢串子繼續說著。 “無恥!”身后傳來甄青衣憤憤的聲音。 我感覺心中,如有一把野火在燒,今天也不知沖撞了哪路邪神,接二連三,有人冒犯甄青衣,作為一個大老爺們,我感覺臉上有些掛不住。 眼見那錢串子,還站在那里嘰嘰歪歪,我罵了一句:“道你妹的歉!” 罵完,伸手召回勾玉劍,沖過去一巴掌拍醒王胖子,接下來直直向錢串子沖去。 王胖子被我一巴掌拍在臉上,激靈靈打了個寒顫,一下子清醒過來。 眼角余光,見到對方肥嘟嘟的臉上,出現一個巴掌大的紅印,我心中沒有半分同情。 這貨明明得了祝門傳承,卻一點都不努力,戰斗力渣到爆,每次和他一起出門,都要分心照顧他。 錢串子如一條滑膩的泥鰍,不等我靠近,邊尖叫一聲,向著胎記男那邊跑去。 方有財年老體弱,反應要遲鈍一下,等我沖到身前,還未反應過來。 雖然對方額頭上,一把皺紋,但我心中沒有半分憐憫,一拳打昏對方。 解決了方有財后,我把目光投向錢串子,這貨還真是屬兔子的,跑得賊快。 一旁掛在樹上的古畫,依舊傳出惑人心神的呢喃之音,那畫中的女子,扭動腰肢,美得讓人心醉。 我沒有被這些表象迷惑,覺得這邪物實在聒噪,舉著勾玉劍,向那古畫削去,打算先解決這害人的東西再說。 就在我手中勾玉劍,觸及到古畫的那一瞬間,異變忽生。 那看似平平無奇的古畫,陡然發出一道刺眼的強光,數不清的細小尖芒,夾雜在強光中,向著我射來。 我心中一驚,突如其來的變故,搞得我措手不及,好不容易狼狽躲開,身上還是被一些尖芒射中。 這些如繡花針般的細芒,和肥豬身上的護身符,如出一轍。 細芒無形無質,就是一道細小的光,射中身體后,又癢又麻,非常的難受。 我正準備調動體內陽氣,驅散在體內作怪的細芒,后背的潛龍紋身,有了異動。 第9卷 盤龍古鎮“飛升” 第三百八十六章 柳暗花明 后背傳來癢麻的感覺,潛龍紋身分出一股熱流,融進我體內,在經脈中流竄。 那些在體內搗亂的細芒,對于潛龍紋身來說,就仿佛一道絕世美味。 只要是熱流經過的地方,那些異種邪氣,都被吞噬一空。 我心中又驚又喜,因為家族傳承的缺失,對于該如何培養潛龍紋身,自己是一無所知。 好在幾次偶發事件,讓我發現潛龍紋身,似乎對于一些異種邪氣,情有獨鐘。 可惜,每次遇到這種情況,都仿佛撞大運一般,缺少系統而行之有效的方法。 我知道在那股熱流,吞噬了所有異種邪氣后,會反饋一部分給我自身,這對于正與人爭斗的我來說,無疑是雪中送炭。 此刻,體內的大部分異種邪氣,都被熱流吞噬,我手腳逐漸恢復靈便。 緩過氣來的我,瞥見一旁的古畫,心中陡然升起一股惡氣,再次揮劍向那古畫削去。 這次古畫再沒有反擊,“刺啦”一聲撕裂聲,那卷邪異的古畫,被勾玉劍劃成兩截。 “你……你竟然毀壞了大道祭的畫。”錢串子伸手指著我,嘴皮子都在顫抖。 胎記男神色陰沉,召喚了幾道黑影,護在他和錢串子身前。 “完了,這次大道祭派我過來的辦的事,完全辦砸了,連畫都損毀了,這個怎么辦才好?”錢串子一張臉,苦的能滴出水。 “你擔心什么,又不是你損壞的,自有大道祭找他算賬。”胎記男冷冰冰說著。 “可事情辦砸了,是要受到懲罰的。”錢串子情緒有些失控,與同伴爭執起來。 “夠了,你一個小癟三,敢用這種語氣和我說話?”胎記男眼中閃過憤怒。 我冷眼看著對面一幕,對于兩人狗咬狗的沖突,毫無意外,本來就是一些心思各異的家伙,順境時還好,一旦處于逆境,自己先窩里斗起來。 不過,從那兩人狗咬狗的爭論中,我感受到了,這幅妖異畫卷,對于那大道祭的重要性。 本來與對方是沒什么沖突的,現在看來,確是莫名其妙,結下了一位強敵。 我冷笑一聲,把這些雜念拋出腦外,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若是注定要成為敵人,逃避也是沒用的。 那胎記男,估計與大道祭只是合作關系,雖然上次與我有過沖突,在勝算不大的情況下,也不愿意和我死磕。 倒是那錢串子,在畫卷損毀以后,一副死了爹媽的神色,垂頭喪氣,說話都帶著幾分哭音。 我瞧著那卑鄙小人的喪家犬樣子,心里有幾分解氣,這貨剛才看甄青衣的眼神,讓我有種吃了蒼蠅的惡心感覺。 王胖子這貨沒心沒肺,痛打落水狗,向來是他最喜歡干的事。 這貨也不顧剛清醒過來,腦袋還有幾分暈乎,就那么揮舞著拳頭,向著錢串子沖去。 那胎記男恨恨瞪了我們一眼,竟然直接丟下錢串子,閃身跑了。 方家大院內,那些之前被古畫迷惑了心神的人,這時慢慢清醒過來,一個個神色疑惑,完全不知道剛才發生過什么。 我掃視了周圍一眼,聽著那些賓客交頭接耳的議論,他們的意識,還停留在被迷惑前。 剛才發生的一連串事,對于這些賓客來說,是一片空白,沒有在他們記憶中,留下任何印象。 我冷眼盯著這些滿腦肥腸的家伙,雖然救他們不過是無心之舉,但還是感覺有些不值。 “啊,方老先生怎么躺在地上,發生了什么事?”一個大腹便便的家伙,大驚小怪地喊道。 那方有財被我一拳打昏,倒地的時候,額頭磕在水泥地上,青紫了一大片。 “天啦,誰把古畫損毀了?” 已經有人發現,那掉落在地上,撕裂成兩截的古畫。 一旁殺豬般的慘叫,打斷了富商們交頭接耳的議論,把眾人的目光,吸引了過去。 王胖子一臉痛快,把錢串子按在地上,拳打腳踢,倒是好好出了這些天,憋在心里的那股惡氣。 我皺眉站在一旁,盯著損毀的古畫,心中有些失望。 以目前的遭遇來看,這幅古畫,不管是不是傳至阮家的那幅,都不可能是我先祖留下的。 倒是從古畫上面的禁制手段,還有錢串子透露的只言片語判斷,這幅妖畫,極有可能是屬于升龍觀大道祭的物品。 本來期望,能從古畫上面,找到我先祖留下的傳承,現在不僅心愿沒達成,還莫名結下一個強敵,這不得不讓人感到喪氣。 至于那位大道祭,整出這么大的場面,到底有什么謀算,我是沒心情,也沒興趣知道。 王胖子痛揍了錢串子一頓,心滿意足地拍了拍手,搖晃著肥碩的身軀,向著這邊走來。 錢串子鼻青臉腫,怨毒地看了我們一眼,伸手捂著腫脹的臉頰,如一條喪家犬,灰溜溜的跑了。 在對方竄出小院后門時,我心中一動,快速默念了一句咒語,在對方身上,安放了一只聆聽蠱。 防人之心不可無,這次與大道祭結仇,不管對方作何打算,要是能提前知道,也能有個準備。 既然方家沒有我要尋找的東西,也沒必要繼續在這里停留。 對于四周賓客的指指點點,我視而不見,招呼了兩位同伴一聲,向著虛掩的后門走去。 在路過方家堂屋時,還能見到里面掛著的白綾,我感到有些齒冷。 方家大孫子尸骨未寒,方有財就在這里大擺筵席,雖然他沒安好心,但還是讓我感覺,一股難言的黑色幽默。 我由方家大孫子,想到了那個與白鳶極為相似的女子,方家大孫子的死,絕對與她脫不了關系。 可是眼下,我自己的煩心事都數不完,那還有空顧及到她,就算一開始還有幾分好奇,此刻卻是再也不想探尋什么。 “方家這邊的線索,算是斷了,我們接下來該怎么辦?”甄青衣在一旁關切地問。 我嘆了口氣,說實話,我現在也不知道,該去哪找先祖留下的傳承,也許這么多年過去,那個護圖人家族,早就不在了。 王胖子沒心沒肺,走的時候,還順手從一張桌子上,拿了一根雞腿,拿在手里啃著,滿嘴都是油。 我煩悶地瞪了這家伙一眼,沒有沒心情說他,爹死娘嫁人,隨他去吧。 身后傳來急促的腳步聲,我回過頭,見到一個年輕女人,快步向著這邊跑來。 我眼中閃過意外,這個女人我有印象,當初古畫迷惑住了所有人,唯獨她還有半分清醒,臉上一直都露出掙扎的神色。 “這位先生,麻煩你們等等。”那女子脆聲喊著。 我挺住腳步,疑惑不解地看著對方,不知道這個女人,找我們有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