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節
不過這些,倒是攔不住我,綠色熒光一閃,勾玉劍便砍斷了門上的鎖頭。 羅咪睜大了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我手中勾玉劍,似乎對一把短短的玉劍,為什么這么堅硬,而感到好奇。 我伸手推開鐵門,一步跨到樓頂的天臺上,扭頭打量了下四周。 在我砍斷鎖頭的同時,樓內回蕩的陰冷笑聲,便忽然間消失了,氣氛有些壓抑。 一陣森冷的陰風,從樓頂吹過,帶著若有若無的鬼哭聲。 羅咪打了個寒顫,抱著雙臂,說了一句:“好冷!” 我微微低著頭,一寸一寸地挪動目光,搜索著天臺,每一個角落都沒放過。 忽然,我眼神一凝,嘴角微微上翹,露出一絲冷笑。 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里,一個模糊的影子,緊貼著地面,一點一點,擠了出來。 那個模糊的黑影,貼在地面上,悄無聲息,向著羅咪的方向摸去。 黑影身上縈繞的鬼氣極淡,若不是開啟了洞明眼,我幾乎不可能發覺。 羅咪對臨近的危險,毫無所覺,臉色緊張,用手機照著四周。 那黑影的動作,看似極慢,實際上移到羅咪身旁,也僅僅只用了幾秒鐘。 那個模糊的黑影,在羅咪身旁停住,身體一陣蠕動,猛地脫離地面,彈了起來。 我一直冷眼旁觀,裝作沒看見那個黑影,在個黑影彈起的同時,猛地側過身,擲出手中勾玉劍。 翠綠的劍光,后發先至,將那黑影釘在地上。 羅咪一臉詫然,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么,用懵懂的眼神,愣愣看著我。 我懶得和她解釋,快步向被釘在地上的黑影走去,摸出一張黃色符紙,向那黑影丟去。 黃色符紙飄落到地上,猛地爆裂出耀眼火光,燒的那黑影吱哇亂叫,身上騰起nongnong黑煙,顯露出原型。 “啊!”羅咪驚叫一聲,盯著地上劈頭散發的女人,向后退了幾步。 躺在地上的女人,穿著一身白衣,胸口釘著勾玉劍,幾次想掙扎起身,都沒有成功。 我繞過那個白衣女鬼,向著對方身后走去,現在滅掉她意義不大,不找出她附身媒介,她會一直無限重生下去。 白衣女鬼被勾玉劍死死釘在地上,口中發出嗬嗬的怪叫,想要阻止我,卻活動受限,起不來身。 羅咪一溜小跑,緊靠在我身邊,輕輕捏著我衣角,畏懼地回頭看了眼。 “謝謝你。”羅咪的道謝,細若蚊嚀。 我拿出羅盤看了看,向前走出幾步,用腳掀開一個殘破地磚,露出下方小坑內,白慘慘的頭骨。 羅咪用手捂著嘴,發出一聲壓抑的驚呼。 我冷冷一笑,回頭后望,對面的白衣女鬼,發出凄厲的慘叫,猛地掙脫勾玉劍束縛,向著這邊撲來。 第8卷 風水豪宅“養尸” 第三百二十五章 陰磁共震 我沒有理會,帶著森森鬼氣,向這邊撲來的白色身影。 伸手召回勾玉劍,用手指在劍身抹過,染上一道帶著淡淡金絲的血痕。 我對著坑洞內的白色頭骨,用力擲出勾玉劍,只有打破了冤魂附身的媒介,才能徹底消滅對方。 羅咪望著越來越近的白衣女鬼,顧不得男女之別,緊緊抱著我胳膊,如寒風中的鵪鶉,不停顫抖著。 “過來了,她撲過來了。”羅咪顫抖著聲音提醒。 翠綠劍光射向頭骨,發出“叮”一聲脆響,白色頭骨四分五裂。 我摸出一張黃色符紙,迅速轉過身,卻見到那撲來的白色身影,猛地停滯在那里。 白衣女鬼愣愣看著破裂的頭骨,過了半晌,發出一聲凄厲的尖叫,身體陡然膨脹起來。 “大家一起死!”白衣女鬼用怨毒的眼神,死死盯著我們。 “不好,她要自爆!”我驚呼一聲,伸手拉著羅咪,飛速向一旁跑去。 “嘭!”一聲脆響,如氣球爆炸的聲音,接著,寒冷刺骨的陰風,呼嘯而來。 我有陽火護身,被那陰風吹在身上,只是感覺有些寒冷。 羅咪的情況,就差多了,她是女人,體內陽氣本來就不旺,被陰風吹在身上,整個人哆嗦了一下,嘴唇發白,身子抖個不停。 “好冷,好冷!”羅咪抱著雙臂,不停地哆嗦著,臉色青白,嘴唇有些發紫。 我眉頭一皺,若是放任這樣下去,不出一分鐘,羅咪就會被陰風活活吹死。 我分出一只手,貼著羅咪的后背,將體內的陽氣,分出一小部分,流向她的體內。 得到陽氣補充的羅咪,臉色終于出現了一絲紅潤,身子不再顫抖,感激地看了我一眼,說了一聲謝謝。 那白衣女鬼在這風水絕地,也不知在體內存積了多少陰氣,在她自爆后,失控的陰氣化作狂風,吹個不停。 我心中有些僥幸,幸虧對方只是個普通冤魂,受天資所限,厲害不到哪里去。 若是更高級的邪祟,蹲在這風水絕地,吸收了那么多陰氣,我說不定還真不是對手。 多虧了我體內陽氣旺盛,就算多了羅咪一個拖油瓶,也能護住對方不受陰風侵襲。 大概過了十多分鐘,呼嘯著的陰風,終于慢慢減弱,直至消失。 我長長吐出一口氣,收回貼在羅咪背后的手,緩緩轉過身。 對面的景象,讓我神色一愣。 “這是哪里,我們怎么會出現在這里?”羅咪的聲音,充滿疑惑。 我們依舊站在樓頂,不過新修建的綜合樓,變成了老式破舊的筒子樓,連樓下的路燈,也全部消失了。 我疑惑打量了下四周,發現自己任然位于火葬場,不過仿佛時光倒退了幾十年,回到了過去。 聽二叔說,以前的老火葬場,曾經毀于一場大火,綜合樓都是后來修建的。 “難道時光真能倒流?”這個念頭,剛才心頭升起,便被我否決了。 忽然,我想起二叔在小時候,曾對我說過的一件事。 他說體內陰氣,聚集到一定程度的冤魂,在魂飛魄散的時候,會引起一種叫“陰磁共震”的奇異現象。 這種奇異的現象,會把冤魂生前記憶最深刻的一段畫面,或是某種執念,完整的再現出來。 通常,這種現象不會持續很長時間,在周圍的能量場消散后,一切場景,都會恢復本來面目。 羅咪死死抓著我胳膊,不安地打量著四周,她只是一個普通女孩,哪里經歷過這些。 “別怕,不管看到了什么東西,別離開我身邊就行。”我瞧她可憐,安慰了一句。 樓下隱隱有人在說話,我知道這一切,不過都是幻覺,可還是有些好奇,那白衣女鬼腦中印象最深刻的一幕,到底是什么。 我招呼了羅咪一聲,向著樓下走去,老式的筒子樓內,光線昏暗,墻上還用鉛筆畫著各種扭曲的涂鴉。 老式的建筑,布局沒那么多講究,基本上一二樓是辦公的地方,三樓則是宿舍。 樓下的談話聲,隱隱轉為爭執,并且越來越激烈。 聽著聲音,似乎是一男一女,不知道這三更半夜的,到底在爭吵什么。 我走下樓梯,見到三樓盡頭的一個房間內,還亮著燈光。 “那里怎么會有人?”羅咪抓著我胳膊,一臉緊張地問。 “眼睛看到的,未必就是真的。”我沒有詳細解釋,跟一個普通人,扯太多陰陽界詭事,沒有必要。 我向著走廊盡頭房間走去,如果沒有猜錯,那里發生著的事,應該是白衣女鬼至死難忘的。 窗子是那種老式玻璃窗,站在外面,可以看到房間內一切。 里面應該是一間單身宿舍,家具陳設簡陋,除了床和柜子,就剩下幾把椅子。 柜子上面還放著一個燃氣灶,一旁接著煤氣罐。 房間內站著一男一女,正激烈的爭吵著,已經由口頭爭吵,發展為肢體上的爭執。 我站在外面聽了半晌,眼中閃過無趣,爭來爭去,也無非就是男女間那點破事兒。 男的埋怨女的變心,女的埋怨男的沒本事。 “啊,是他,不對,不是他。”羅咪在一旁,說了句沒頭沒尾的話。 “什么是他不是他的?”我側過臉,有些奇怪問。 “我認錯人了,里面的那個男人,和劉旭長的很像,不過嘴角少了一顆痣。”羅咪解釋。 我在鬼探徐那邊,見過劉旭的照片,瞇眼向屋內男人看去,見他活脫脫,就是年輕了二十歲的劉旭。 不過劉旭嘴角,有一顆黑色痦子,屋內那個男人則沒有。 “就算我沒本事,那你也不該偷偷背叛我!”屋內男人發出一聲怒吼,隨手抄起桌上開水瓶,用力向女人后腦砸去。 瓶膽碎裂,熱水流了一地,那女人面帶血跡側過臉,眼中閃過難以置信,軟軟倒在地上。 我看清了她的樣子,竟然與白衣女鬼一模一樣。 那男人砸了一下,似乎還不解氣,抄起破裂的開水瓶,一下又一下,向躺在地上的女人砸去。 羅咪驚呼一聲,想要沖進去阻止,被我一把拉住,低聲說屋內的一切,都是曾經發生過的事,我們無力改變任何東西。 眼前的一幕,不過是陰磁共震,形成的往事回放,就算沖進去,也無法阻止那男人行兇。 不過羅咪的沖動,讓我對她的警惕,下降了幾分,不管她做過什么,至少本質不壞。 直到精疲力盡,男人才丟下沾滿血跡的開水瓶,踉蹌后退幾步,口中不停念叨著:“這是你逼我的,死了你就不去偷人了。” 冷靜下來,男人似乎才發現自己,成了一名殺人兇手,驚惶打量著四周。 他見到一旁的煤氣罐,立刻沖了過去,用力拔掉上面的膠皮管,打開氣閥。 然后,又用毛巾沾了點水,擦拭著女人臉上的血跡,想要偽造出,煤氣中毒的現場。 我注意到,那個男人轉身收拾房間時,女人的手指動了下,她竟然還沒死。 男人忙著偽造現場,沒有注意到身后的一幕,連女人爬到桌邊,拿起上面的打火機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