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節
明知道有鐵柵欄隔著,那只惡狗過不來,我還是下意識后退一步。 那斗牛犬龐大的體型,撞在鐵柵欄上,發出“哐當”一聲巨響,聲勢驚人。 我見到遠處有人,探頭探腦看著這邊,扯了扯王胖子胳膊,向著一旁走去。 別墅院內樹蔭上,紅光一閃即逝,我凝神望去,見到是一個攝像頭。 “又是惡犬,又是攝像頭,這安防措施,也太嚴密了點吧。”王胖子在一旁喃喃自語。 我皺了皺眉,感覺這事有些棘手,低頭思考對策。 還未等我想出辦法,一輛黑色轎車,向著這邊開來,停在別墅前面。 我和王胖子躲在樹蔭下,見到車門打開,一個西裝革履的眼鏡男,走了下來。 鐵柵欄打開后,眼鏡男開著車,向著車庫方向駛去。 “我們怎么辦?”王胖子眼巴巴看著我。 “你有沒有什么辦法,能制服那惡犬?”我扭頭詢問。 其實,直接用勾玉劍,殺了那只惡犬,是最簡單的方法,可這樣動靜太大,會驚動別墅主人。 王胖子使勁抓了抓腦袋,一拍rou嘟嘟的手,說自己想到一個辦法。 我眼睛一亮,急急追問是什么辦法,監控是死物,比較好躲過,可那只惡犬,卻非常棘手。 王胖子讓我撥通郎英號碼,報出一串的材料,讓她派人送過來。 郎英辦事效率很高,半小時不到,她打了個電話過來,讓我們去路口拿材料。 王胖子拿到材料后,開始忙碌起來,折騰了一個多小時,搗鼓出一根圓筒狀東西。 “你這做的,是個什么東西?”我看著那根圓筒,沒瞧出這東西用途。 “這是我們祝門,秘傳的一種迷煙,不僅能制服那惡狗,說不定連別墅的主人,也能一起放倒。”王胖子向我揚了揚手中竹筒。 前前后后的一番忙碌,天色漸晚,我們找了家小餐館,隨便吃了點東西,等天色完全黑下來,偷偷摸摸,向著別墅那邊潛去。 “胖爺怎么覺得,咱們像在做賊?”王胖子砸吧著嘴,沒心沒肺地說。 “別大意,那別墅里面,說不定還有別的古怪。”我不放心地交代了一句。 那棟老舊的三層小洋樓,就在前方,二樓臥室還亮著燈,不過有窗簾擋著,什么都看不清。 王胖子用打火機,點燃那竹筒引線,用力向前丟去。 那竹筒口冒著煙,劃過一道弧線,落在別墅后面的院子里。 “這做的這玩意兒,要多久才能生效?”我隨口問了一句。 “效果立竿見影,我們再等等,現在過去,說不定連自己也會被迷倒。”王胖子對自己做出來的東西,非常的自信。 我們站在樹下,等了約莫十多分鐘,再次輕手輕腳,向著別墅那邊靠去。 我瞇著眼睛,在后院中尋找斗牛犬下落,借著朦朧月關,見到一個碩大的身影,匍匐在地上。 那斗牛犬一動不動,仿佛睡著了一般,連我們靠近鐵柵欄,都完全沒有察覺。 “不用害怕,那只狗已經睡著了,就算打雷都不會醒。”王胖子雙手握著鐵柵欄,率先翻了過去。 見到這膽小的慫貨,現在都這么有勇氣,我自然不好意思落后,雙手扶住鐵柵欄,三下兩下躍了過去。 我走過去,用腳尖輕輕碰了下斗牛犬,這只兇巴巴的惡犬,睡得正香,毫無反應。 四周空氣中,還殘留著淡淡的甜香味,聞了微微有些都暈。 我見別墅的后門,沒有關緊,留下了一條縫隙,攝手攝腳,向著那邊走去。 王胖子縮頭縮腦,緊跟在身旁,路過那裝監控的樹時,這貨摸索了一圈,一把扯掉監控線路。 別墅的一樓,黑漆漆的,只有樓梯轉角,傳來微微光亮。 我微微瞇著眼睛,放輕了腳步,打量著四周。 等眼睛適應了黑暗后,我能看清近處一些東西,別墅內的裝修,十分豪華。 一旁的墻壁上,掛著一些日式風格的彩繪,大廳正中的刀架上,還放著一組太刀。 忽然,我感覺脖子微微有些癢麻,好像有什么東西,捎在上面。 伸手抓了抓,手感有些不對,側頭看去,瞳孔遽然收縮。 第7卷 滇南公路“魅影” 第二百七十九章 畫框邪魅 “頭……頭發,你手上有頭發。”王胖子結結巴巴,壓低了聲音驚呼。 剛才搭在我脖子上的,是一縷頭發,此刻正被我抓在手中。 我另一只手,閃電般摸出一張黃色符紙,緊張打量四周。 無意間,看到一旁墻上的畫像,那是一個穿著和服的女人,長發及腰,正一臉詭笑地頂著我們。 沒有猶豫,我立刻用黃色符紙,向著畫像上女人拍去。 不等我手中符紙靠近,那畫像上女人的頭發,竟然動了起來,從畫框里面鉆出來,向著我手腕纏來。 我手腕一縮,躲過纏來的頭發,用力一咬舌,一口純陽血,向著畫像噴去。 鮮血染在畫像上,那伸出畫框的頭發,一下子消失了,仿佛剛才的一切,都不過是幻覺。 王胖子小心翼翼,靠了過了,上下打量了一下畫像,咕噥了一句:邪性! 我擔心剛才的舉動,驚動了別墅的主人,加快腳步,向著樓梯跑去。 迎面差點與一個身影撞上,我心中一緊,摸出腰間的勾玉劍。 對面是一個和服女人,有幾分眼熟,頭發遮住了臉。 接著,我下意識后退一步,這個和服女人,與畫像上的女人,一模一樣。 和服女人抬起頭,用手分開頭發,一張臉慘白無比,嘴上不知是口紅,還是染的血,紅紅的一片,十分滲人。 瞧著對方身上森森鬼氣,我就知道,這東西不是善類,緊握勾玉劍,向著對方脖子抹去。 那女人沒有躲避,只是一臉詭笑看著我,輕聲說了一句日語。 我聽不懂對方說的什么,也懶得理會,本來以為,那女人是一個陰魂,被勾玉劍劃過后,一定會魂飛魄散。 可是,勾玉劍劃過對方的脖子,皮開rou綻,傷口竟然流出鮮紅的血液。 我心中一驚,迅速咬破手指,在雙眼虛點兩下,開啟了洞明眼。 鮮血染紅了對方和服,一道猙獰的傷口,出現在女人脖子上。 “小心,這邪物擁有真實身體。”王胖子躲在后面提醒。 不用王胖子說,開啟了洞明眼后,我已經知道,對面的女人,是類似于活尸的存在。 和服女人仿佛沒有痛覺,鮮血染紅半個身子,依舊一臉詭笑,一步一步向我走來。 我眼中閃過緊張,一抬手臂,用勾玉劍向對方心臟刺去。 那女人沒有躲避,反而向前走出一步,用自己的身體,迎上勾玉劍的劍尖。 勾玉劍插在對方心口上,那女人一臉詭笑,沒事人一般,再次輕聲說了一句日語。 “她在詛咒你,你身上的孽氣,正在增加。”王胖子聲音有些緊張。 我眼皮一跳,孽氣這東西無形無質,只有當人做了惡事后,才會在人體內產生。 一旦體內孽氣積累到一定程度,就會改變一個人的氣運,讓人諸事不順,百病纏身。 這和服女人一直不還手,我就覺得有些古怪,原來關竅在這里,日本陰陽道的術法,果然陰毒。 想起對方活尸的屬性,我心中一動,摸出魂玉鈴鐺,輕輕搖晃起來。 魂玉鈴鐺不愧是控尸利器,對面那仿佛打不死的女人,一下子被鈴鐺控制住,呆呆站立在原地。 一陣鼓掌的聲音,從前方樓梯上傳來,客廳內的燈,一下子亮了。 “精彩,華國術法,確實有可取之處。”一個生硬的聲音,從樓上傳來。 我頭皮一緊,抬頭望去,見到一個穿和服的眼鏡男,站在二樓扶欄旁,笑瞇瞇望著下面。 “是你!”我一下子認出來,對方就是那家拍賣行的經理,郎大哥的失蹤,與他脫不了關系。 “鄙人陰陽道當代傳人,柳生一田,請問樓下二位先生,出自華國哪個門派?”眼鏡男柳生一田笑容收斂,肅然詢問。 “少說這些屁話,麻利點兒,老實交代,你把郎老哥弄哪去了?”王胖子仰著脖子喊道。 “那位老伯?他現在很好,用不著你們cao心,你們還是多擔心下自己。”柳生一田語帶不屑。 我緊握著勾玉劍,用驚疑不定的目光,打量著柳生一田,不知道對方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鄙人這次來華國,有兩個目的,一是完成先祖遺愿,二是會一會華國各類流派傳承。”柳生一田的普通話,聽著十分別扭。 “胖子,一起干那丫的!”我見已經暴露,也懶得和對方磨嘰,準備來硬的。 王胖子摩拳擦掌,別看這貨平時慫成一副球樣,其實骨子里,是混世魔王的心態。 “年輕人就是沒耐心,既然這樣,那你們就先體驗下,鄙人依照日本著名鬼屋,設計的柳生鬼宅吧。”柳生一田說完,迅速后退。 房間內的所有燈,一下子熄滅了,伸手不見五指。 “胖子,不管發生什么,千萬別走散了。”我趕緊出聲交代。 一旁靜悄悄的,等了半晌,也沒聽見王胖子回話。 “胖子,你在不在?”我略微緊張,語氣急促地問。 幾分鐘過去了,依舊沒人回話,除了自己的呼吸聲,四周一片寂靜。 這時,我的視線,已經適應了黑暗,扭頭尋找一圈,沒有發現王胖子蹤影。 一絲冷汗,沿著我額頭留下,一個好好的大活人,竟然眨眼間,就從身邊消失了,這事太詭異。 我瞧見一旁的樓梯,咬了咬牙,準備沖上去,把柳生一田揪出來,逼問王胖子下落。 一個黑影,從樓梯上方墜了下來,重重摔在地上。 我嚇了一跳,扭頭望去,見到那地上的黑影,十分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