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節
顯然她沒有料到,我會把攻擊的對象,定為水晶骷髏頭。 地火消失后,原本透亮的水晶骷髏頭,一片焦黑,甚至出現了一絲裂痕,眼眶中的綠色火焰,暗淡的幾乎熄滅。 紅裙女人悶哼一聲,踉蹌后退一步,她與法器心神相連,水晶骷髏頭受損,她也不好過。 “干的漂亮,就算是死,也要惡心這臭婆娘一把。”王胖子拿出滾刀rou本性。 我再次嘗試溝通勾玉劍,躺在地上,黯淡無光的翠綠小劍,搖搖晃晃,向著我這邊飛來。 “我要把你們剝皮抽筋!”紅裙女人愣了愣,發出抓狂般的尖叫。 紅裙女人的尖叫,刺得人耳膜生痛,我感覺自己腦中,如有一萬根針在扎。 “叫你妹,爺們臨死前,也要用血糊你一臉。”我眼中閃過狠色,強忍著頭痛,向紅裙女人沖去。 那水晶骷髏頭,受損嚴重,無力掉落地上,如一塊漆黑的煤塊。 我路過時,飛起一腳,把這玩意兒遠遠踢飛。 紅裙女人的尖叫,戈然而止,呆愣愣看著這一幕,隨后,抓狂地扯了扯頭發,揮舞著手臂,向我撲了過來。 我心中一喜,若是對方一直冷靜,我們基本沒有任何勝算。 但是眼下,對方的情緒,似乎有些失控,讓我看到了一絲機會。 身后,傳來王胖子的念咒聲,這貨平時遇事很慫,但是十分懂得抓住戰機。 一個矯健的身影,從后面竄了過來,是郎英,她不知從哪里,又摸出兩把匕首,與我成夾角,向著紅裙女人沖去。 那紅裙女人動作極快,一眨眼的功夫,尖利的指甲,距離我脖子便不到一尺。 我微微側了下身,舉著勾玉劍,同樣向對方咽喉刺去。 郎英手中兩把匕首,成交叉狀,從側面封死對方躲避空間。 那紅裙女人,見我一副不要命,以傷換傷的打法,眼中冷靜了幾分,手中動作一頓,明顯不想和我拼命。 “槐木替命!”身后傳來王胖子的一聲斥喝。 我緊盯著紅裙女人,只要對方受到一絲影響,我便有把握,一劍封喉! 本來不抱希望的一件事,那紅裙女人的身子,卻是晃了晃。 我眼中露出狂喜,身子猛地前傾,手中勾玉劍,向對方咽喉加速刺去。 另一邊,郎英手中的兩把匕首,也距離對方,不到一尺。 眼看,還差一公分的距離,就能刺中紅裙女人,可是一層無形的氣罩,將對方保護在其中。 我眼中閃過焦急,再次一咬舌,一口純陽血,噴在勾玉劍上,暗淡的劍身,變得晶瑩透亮起來。 郎英的近戰能力,要差上一些,兩把匕首刺中對方的同時,她被那無形的氣罩,反彈的后退幾步。 我雙手緊握著勾玉劍,一點一點,向前推進。 紅裙女人回過神來,猛地伸出手,向我脖子抓來。 那紅彤彤的指甲,尖利的讓人心寒,若是被對方抓到,脖子上絕對會多一個血淋淋的窟窿。 我眼中閃過不甘,以傷換傷,我并不介意,可眼下的情況,要是再不躲開,對方還沒死,自己多半是死定了。 不甘地大喊一聲,勾玉劍猛地上揚,我側身向一旁躲去。 勾玉劍劃過弧線,挑飛了對方的紅色面紗,露出后面的一張臉。 紅裙女人的臉,并不是我之前想象的,支離破碎,用針線縫合在一起,而是一張,我做夢都想不到的臉。 “許芳,怎么會是你?”我內心充滿震撼,以至于躲避的動作,慢了半拍,被對方指甲劃破手臂。 隱藏在紅色面紗后的臉,相貌姣好,與黑白照上的許芳,一模一樣。 我狼狽躲避的同時,心中堆滿了疑惑,隨著事情的推進,謎團不僅沒有解開,反而越來越多。 紅裙女人聽到“許芳”兩個字,明顯愣了愣,最后冷笑一聲,說了句,許芳早就死了,世上再沒這個人。 剛才一連串的攻擊失利,我們已經有些精疲力盡,那疑為許芳的女人,神色冷漠,一步一步,向著我們逼近。 我深吸一口氣,把雜念全部拋出腦外,打算臨死一搏。 “這都是些什么爛事兒,早知道這樣,打死胖爺也不會管。”王胖子帶著一絲哭音喊。 “對不起,是我連累了你們。”郎英抿了抿嘴唇,聲音充滿歉意。 “都什么時候了,說這些干嘛?”我沉聲回了句。 疑為許芳的女人,站在我們身前,語氣漠然:“你們若是有什么遺言,趕緊說出來,否則沒機會了。” “老子的遺言,就是你死都死了這些年,還跳出來做什么怪。”我慘笑一聲,緊握勾玉劍,向對方沖去。 仰著脖子等死,不是我的性格,就算是死,也要用血糊對方一臉。 尖利的指甲,在視線中不斷放大,離自己脖子越來越近。 我感到一股無形的力量,從四面八方束縛過來,心中有些絕望,知道這次,多半無法幸免。 這時,一股悠揚的琴聲,再次從遠方傳來。 對面女人臉色一變,似乎想到了什么,眼中閃過忌憚,突然收回了手,說了一句:她倒是瞧得起你。 說完這句話,女人身影一閃,頭也不回,向著村子那邊趕去,身形快如閃電,眨眼消失在黑霧中。 我一臉莫名其妙,不過終究知道,是大小姐,再次救了我一命。 “別發愣,趕緊離開這里。”大小姐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我咬了咬牙,不管對方是否能聽到,高聲喊了一句,你千萬要小心。 說完,我走過去扶起郎英,招呼了王胖子一聲,向著公路方向走去。 直到走到公路邊上,都沒有任何意外,前方一百米,停著一輛轎車,一個穿西裝的青年,站在路邊不停張望。 第7卷 滇南公路“魅影” 第二百七十七章 老郎失蹤 站在路邊的西裝青年,見到我們,立刻快步走了過來。 “郎總,您身上怎么那么多灰,沒事吧?”西裝青年見到我們狼狽的樣子,愣了一下。 郎英搖了搖手,說自己沒事,招呼我們上車。 坐在車中,看著兩邊飛逝的景物,我沒有一點死里逃生的喜悅。 “你們說說,這到底是些什么破事,還要不要往下查?”王胖子神色悻悻地說。 我沒有接話,低頭想著心事,當初在陰界,白灰佬說陽界有許多陰陽井,也有許多活死人村。 我那時還不信,可在離黃河千里之外的滇南,再次遇見一個活死人村,由不得我不信。 現在,我心中只有一個疑惑,那個疑為許芳的女人,究竟是她本人,還是身軀被人借尸還魂? “要實在不行,我們干脆放棄吧,郎家可以尋求另外的運輸路線。”郎英側過臉,歉意看著我。 我抬起手臂,見上面出現一個詭異印記,苦笑一聲,說:“只怕現在,由不得我退出了。” “那是個什么東西?”王胖子好奇的問。 “標記!”我摩挲著手腕,這個黑色印記,是剛剛發現的。 之前涌入眉心的那一縷黑氣,一直沒有異動,可就在半分鐘前,全部郁積到手腕,怎么也無法驅除。 我想起大小姐說,我被對方中了標記,當時還有些不明白,現在終于見到了真容。 “這個印記瞧著有些詭異,沒有辦法驅除?”郎英有些擔心的問。 我苦笑著搖了搖頭,這個標記不痛不癢,可唯有一點,不管你用什么辦法,都無法驅除。 “那不等于被別人,在體內裝了一個定位系統嗎?多危險啊。”王胖子砸吧了一下嘴,仔細瞅了瞅那黑色印記。 “走一步看一步吧,想太多也沒什么意義。”我嘆息了一聲。 小車飛速向前奔馳,那個詭異的小村子,已經被遠遠甩在身后。 “你說,開夜車的那些死亡司機,會不會都被當做‘牲口’,賣到了陰界?”王胖子回過頭,盯著我問。 “什么是‘牲口’?”郎英疑惑地詢問。 我把陰界的鬼魂,利用陽界尸體借尸還魂的事情,簡單說了說。 郎英聽完后,目瞪口呆,不停地喃喃自語,說著“太可怕了”之類的話。 “那么說,我們遇到的那個‘許芳’,也許根本就不是她本人?”郎英突然開口問道。 “說不準。先給你大伯打個電話,看看他那邊的進展,到底怎么樣了。”我想了一下后,說道。 郎英拿出手機,撥出號碼,過了片刻后,抬起頭說:“沒有人接聽。” “不會是出事了吧?”王胖子咕噥了一句。 我瞪了王胖子一眼,這貨是個標準的烏鴉嘴,每次說話,好的不靈,壞的靈。 “等一下再打過去試試。”郎英收起手機,眼中閃過一絲不安。 “我們現在去哪?先說好,那農莊位置有點偏,胖爺可不愿再回去。”王胖子上次,被十世怨靈嚇得不輕,依這貨的德性,打死他,也不會再回農莊。 “直接去市里,我到酒店開幾個房間。”郎英說完,向前面開車的司機,吩咐了幾句。 郎家在這邊財雄勢大,直接在市里唯一的一家五星級酒店,訂了兩間最好的套房。 王胖子這慫貨,一走進房間,直接沖進臥室,成“大”字躺在床上,感概著說,險死環生,他的好好睡一覺,補償下自己。 我對這沒心沒肺的貨色,實在是無語,與郎英坐在沙發上,商議接下來的打算。 郎英拿出手機,再次給她大伯撥了個電話,還是沒人接聽。 “不因該啊,平時給大伯打電話,不是這個樣子啊。”郎英疑惑地自語。 我心里咯噔一下,閃過一個不好的預感,難道真被王胖子那烏鴉嘴,給說中了? “還有沒有別的方式,能聯系到郎大哥?”我揉了揉眉心,問道。 “等我問問公司那邊的人。”郎英撥出另外一串號碼。 電話接通后,郎英拿著手機,走到窗邊交談,詢問朗行松最近的動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