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節(jié)
“什么條件?”十七爺有些激動的問。 我同樣眼巴巴盯著對方,本以為會遇到各種刁難,甚至我都做好了干一架的準備,哪知道峰回路轉,就是不知道對方條件難不難。 年輕小伙沒有回答,而是將目光轉向我,說:“這位是尋龍張家的后人吧?” 我神色一愣,不知道對方為什么這么問,不過還是點了點頭,說自己是張家人。 “大祭司條件很簡單,讓這位小哥走一趟陰,送個東西到陰間。”年輕小伙開口說。 “送什么東西,然后具體送到哪?”我語氣急促的問。 走陰不算難,但是也分地點,而且并不是任何東西,都能帶到陰界。 “送的東西,你不能知道,地點在奈何橋后,八百米處的一個小樹林,交給林中木屋里的居住者。”年輕小伙沉聲說。 我瞳孔一縮,活人不能過奈何橋,這是走陰的鐵律,對方的這個條件,根本就不可能辦到。 “別人不能過奈何橋,但是你不同,大祭司早就算到一切。”年輕小伙神秘一笑。 我神色猶疑盯著對方,沒有說話,想知道對方,到底有什么辦法。 年輕小伙說了一聲稍等,轉身走進一側房間,我們站在原地等待。 第5卷 鬼城疑冢“探秘” 第二百一十二章 二闖奈何橋 離開祭廟的時候,我有一種恍然如夢的感覺,手中的木盒中,裝著三根兩界香。 可是木盒上面,貼了一張黑色符紙,只有等我完成大祭司條件,才能打開木盒,否則黑色符紙會焚毀里面物品。 “我說,你真準備走一次陰?胖爺總覺得,那個法子不是很靠譜。”王胖子在一旁嘟嚷。 我想起對方提的辦法,心里苦笑一聲,確實不怎么靠譜,不過也不是完全沒戲,為了得到兩界香,總得拼一把。 眉心的子午追魂印,會隨著時間推移,發(fā)作的越來越厲害。 而且我拜托年輕小伙,詢問過大祭司,就連這神秘莫測的家伙,都對這失傳的巫門秘術,不是很了解。 所以,我們只能把希望,寄托在曹陵中的《葬經(jīng)》上,畢竟求人不如求己。 回到簡陋的小旅館中,旅館老板笑著打了個招呼,對于我們的事情,不聞不問。 “你真的決定了?走陰非同尋常,更何況是過奈何橋。”十七爺神色凝重。 我無奈一笑,這其中的風險,傻子都能明白,而且大祭司態(tài)度不明,是否暗藏了什么陷阱,也未可知。 不過,我們現(xiàn)在沒有別的選擇,時間每過一天,子午追魂印帶給我們的壓力,便增加一分。 “不管怎樣,總得試一試,不拼一下,怎么知道會不會成功。”我語氣果決。 “夠爺們,胖爺就佩服你這一點。”王胖子在一旁豎起大拇指。 “胖子,走陰的手段,你也應該會吧,一會兒幫我施法。”我轉頭向王胖子說。 “這個沒問題,你放心去,胖爺幫你護法。”王胖子拍著胸說。 我笑了笑,讓這慫貨幫忙施法走陰,沒什么問題,至于護法之類的,聽聽也就算了,他有幾斤幾兩,我心里清楚。 飽飽吃了一頓飯,養(yǎng)足了精神,我躺在床上,讓王胖子幫忙施法。 房間的燈,全都滅了,四周點上了蠟燭,桌上擺著一尊香爐,插了三根上品檀香。 十七爺一聲不吭,站在門邊,為我們護法,老爺子身形筆挺如劍,瞧著便讓人安心。 旅館老板過來看了眼,笑了笑,轉身走了。 “胖爺要開始了,你還有什么要說的沒?”王胖子磨磨唧唧,擺弄著身前物件。 “啰嗦,爺們又不是去送死,有什么好交待的。”我瞪了王胖子一眼,這貨剛才的話,我十分不愛聽。 王胖子提起一個銅鈴鐺,有節(jié)奏的搖晃起來,口中哼著誰也聽不懂的語調(diào)。 房間里的蠟燭,齊齊晃了晃,一旁墻上的影子,也跟著晃動,瞧著十分詭異。 “今時鬼門開,陰魂速速來。”王胖子抓起桌上一把紙錢,伸手一揚,整個屋子都飄落著白色紙錢。 我感覺身體一輕,隨后坐了起來,仿佛羽毛一般,輕飄飄走下床,回轉過身,見到自己身軀,直挺挺躺在床上。 “陰陽殊途,你陰魂不能在這里停留太久。”王胖子在一旁催促。 我走到自己身軀旁,拿起符紙和勾玉劍,還有一個黑色木盒,直直穿墻出去。 四周霧蒙蒙一片,那些似是而非的建筑,瞧著有些眼熟,這是我第二次來到陰界。 “讓我先去東城的一條小巷,尋找一個掛白紙燈籠的店鋪,說對方有辦法,幫我過奈何橋,也不知真假。”我回憶著大祭司那邊給的信息,向著東城那邊走去。 陰界這邊的鬼城,其實是有一些店鋪的,不過一般都不做活人生意。 我在死氣沉沉的街道上走著,習慣了生活在陽光下,對于這種陰森的氣氛,十分不喜歡。 來到對方指明的小巷,沒走幾步,便看見一個掛著白紙燈籠的店鋪。 我特意向前望了望,這條小巷不長,蒙蒙霧氣中,只有這一家店鋪掛著燈籠。 確定了目標,我抬腳走進店鋪,里面柜臺上,點著一根蠟燭,火苗是綠色的,鬼氣森森。 柜臺后面,站著這家店鋪的老板,是一個皮包骨頭的干瘦老頭,臉色慘白,眼眶烏黑。 “這位小哥,你走錯地方了,這里不做活人生意。”店鋪老板抬起頭,語調(diào)死氣沉沉。 “是一個叫陰中月的人,介紹我過來的。”我開口說道。 其實,我根本就不認識陰中月,更不知道對方是誰,不過是按照那年輕小伙的交待,在說話。 店鋪老板神色變了下,看我的目光,終于不在漠然,猶豫了一下,問:“你有什么需求?” “過奈何橋!”我沒繞圈子,直接開門見山。 店鋪老板臉上皮rou,明顯抖動了一下,這次猶豫的更久,才慢吞吞說:“你稍微等一下,我進去拿一樣東西。” 說完,他慢慢轉過身,半透明的身軀,直接穿過掛在門上布簾,向著里間走去。 我站在原地等待,剛開始,還比較淡定,因為一切都很順利。 可是,過了十多分鐘,那店鋪老板還沒出來,我有些忐忑不安,開始疑神疑鬼。 店鋪外面,傳來鐵鏈的聲響,我緊張地回過頭,下意識摸出勾玉劍。 一個頭戴高帽,身穿黑袍的鬼差,鎖著一個鬼魂,從門外走過,看都沒看里面一眼。 我心中松了口氣,在心中自嘲,覺得自己有些膽小多疑。 時間又過了十分鐘,店鋪老板的身影,依然沒出現(xiàn),我剛放松的心弦,再次緊繃起來。 我不安地來回踱步,瞧著柜臺后的布簾,有種進去瞧瞧的沖動。 可每次跨出一步,又強行忍住,在心中告誡自己,小不忍則亂大謀。 等那店鋪老板,終于走出來的時候,我長長舒了口氣,覺得時間從沒有這樣慢過。 “不知那家伙,為什么會找你,毛毛躁躁。”店鋪老板說了一句,拿出一件黑色斗篷。 我尷尬摸了摸鼻子,自己的養(yǎng)氣功夫,確實還沒修煉到家,遠遠達不到泰山崩于前,而不變色那種境界。 “把這件斗篷披上,有一定的幾率,能幫你蒙混過關,剩下的,你自求多福。”店鋪老板把黑色斗篷遞過來。 我接過斗篷,披在自己身上,感覺一股說不清的氣息,籠罩在周身。 “出去吧,我要關門了。”店鋪老板下了逐客令。 走出店鋪,我沒有停留,徑直向北門走去,路上偶爾遇見陰魂,全是匆匆擦肩而過,撇都沒撇我一眼。 仔細觀察了一下,我漸漸瞧出一些門道,身上這件黑色斗篷,似乎能降低我的存在感,讓別人下意識忽略我。 一旁傳來鐵鏈聲響,我抬頭望去,瞧著那些被鬼差,鎖在一起的鬼魂,上次走陰的一幕幕,在眼前掠過。 “希望別遇上那馬面巡游。”我在心中祈禱,加快腳步。 奈何橋還是老樣子,上面依舊擠滿了過橋的鬼魂,一個個渾渾噩噩,被鐵鏈串在一起,被動向前移動。 橋下的忘川河水,水流十分兇猛,浪花隱現(xiàn),卻又無聲無息,讓人聽不到一絲水的聲音。 我緊了緊身上的斗篷,向著奈何橋那邊走去,越是靠近,心中越是緊張。 忽然,一個熟悉的身影,映入我眼簾,籠罩在斗篷內(nèi)的手,下意識緊張地握成拳。 “馬面巡游,還真是冤家路窄。”我在心中苦笑。 橋上那魁梧的身影,氣息樣貌,無一不讓我記憶猶新。 猶豫了一下,我繼續(xù)向前行走,不過腳步,明顯謹慎了許多。 那馬面巡游,站在橋的另一端,暫時還沒注意到這邊。 離奈何橋越來越近,怕對方感應到我目光,沒敢直直的看,一直用眼角余光,偷偷觀察。 我跟隨在一隊鬼魂身后,假裝渾渾噩噩的樣子,緩緩向前移動。 身上的這件黑色斗篷,十分的神奇,一旁的鬼差,竟然對我視而不見。 眼瞅著,離那馬面巡游越來越近,我心快提到嗓子眼,若是被對方發(fā)現(xiàn),后果十分嚴重。 我眼角余光,見到馬面巡游側過臉,直直向這邊看來,嚇得差點拔腿就跑,還好強行忍住。 對方的目光,一直跟隨著我,可是除此之外,沒有任何多余舉動。 我罩在斗篷中的雙手,緊緊捏著拳,心中緊張倒了極點,對方目光帶來的壓力,不斷挑撥著我的神經(jīng)。 和馬面巡游,插肩而過的時候,我整個人如一根繃緊的弓弦,稍有風吹草動,便會如離弦之箭般,亡命奔逃。 關鍵時刻,身后伸出一只手,猛地拉下我身上斗篷,我悚然回頭,見到蟲草婆的鬼魂,一臉陰笑。 “沒想到吧,我早就盯上你了。”蟲草婆陰笑著說。 “怎么回事,難道一切,都是大祭司設下的陷阱?”我腦中閃電般掠過各種猜測。 “是你!”馬面巡游憤怒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沒有任何猶豫,我閃電般向前方掠去,一股陰冷的煞氣,緊追我后背而來。 “這次,你一定逃不掉!”馬面巡游的咆哮,讓人心中發(fā)寒。 我現(xiàn)在腦中一團漿糊,死了的蟲草婆,鬼魂莫名找到我,這一切,讓我疑神疑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