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節
那尸犬一路搜尋,向著我們停靠在路邊,那輛破破爛爛的車子靠去。 “它想干什么?”我心中疑惑,那車上什么都沒有,行李全都拿下來了。 尸犬動作極為靈活,從破裂的車窗,竄進車內,似乎在里面翻找什么。 過了片刻,尸犬嘴中咬著一個透明塑料袋,四肢著地,竄了出來。 隔得太遠,我看不清那塑料袋里面,裝的是什么東西。 見那尸犬沿著屋檐,向這邊飛跑過來,我掐滅煙頭,緊盯著對方口中塑料袋。 離得近了,我看清透明塑料袋中,裝的是一些皮屑毛發,心中一緊,想起一個可能。 有許多陰毒的邪術,施展都需要借助媒介,而目標的皮屑毛發,那是最好的媒介。 這事一定與呂國濤那孫子,脫不了關系,這孫子還沒死心,憋著勁在使壞。 我匆匆走過去,拍了拍王胖子,這貨睡得跟死豬似的,怎么也叫不醒。 時間緊迫,我咬了咬牙,暗罵一句,翻過窗戶,向那尸犬追去。 不能讓尸犬把東西帶回去,我和王胖子對上那些邪術,還有幾分抵抗能力,可攝影師小馬,還有尹仙兒卻多半會死翹翹。 自己的恩怨,卻連累別人送死,這么沒品的事兒,是個爺們兒都做不出來。 那尸犬跑得極快,我追了一段路,距離卻越拉越遠,心里想著這樣不行,摸出勾玉劍,向前方擲去。 一道翠綠熒光,劃破夜空,向著前方尸犬飛去,刺中那邪物后背。 勾玉劍是邪祟克星,尸犬身軀劇烈顫動一下,后背升起一股濃煙,一個跟頭,栽倒在地上,再也沒爬起來。 我跑過去收起勾玉劍,扯下尸犬口中塑料袋,剛準備回去,心中升起警兆。 眼角余光,見到一把尖利的小刀,無聲無息,向我腰間刺來。 “是那個人草師!”我側身躲過刺來刀尖,揮手丟出幾張燃燒的符紙。 一個戴著鬼臉面具的身影,出現在一旁,正是白天緊追不舍的那家伙。 對方手中雙刀,失去了一把,而且似乎還受了點傷,動作慢了幾分。 我心中冷笑,若是這貨當縮頭烏龜,那誰也拿他沒辦法,可如今丟了一把刀,還帶傷出來作死,不趁機除掉這貨,簡直對不起這送上門的機會。 不過,附近這地形不好,四周都是屋子,萬一被人躲在屋中打黑槍,那可劃不來。 對面那家伙囂張的很,步步緊逼,手中剝皮青銅刀,又快又刁鉆,還不斷發出冷笑。 我裝模作樣擋了兩下,轉身就跑,后面有一片山林,把這貨引過去,在那干掉他,最好不過。 聽著身后不斷逼近的腳步,還有尖細的譏諷聲,我一聲不吭,只是悶頭悶腦跑著。 “蠢貨,趕著去山里送死?弱雞就是弱雞。”尖細的聲音,帶著無盡惡意。 “指不定誰死!”我心中冷笑,不過這話沒說出來,眼看著魚上鉤了,半途脫鉤可劃不來。 “弱雞,跪下舔我鞋子,可以讓你死的舒服點。”尖細的聲音,以為我怕了,更加得意。 我如一只靈活的貍貓,竄進山林中,動作飛快,不時在身邊樹上,拍上一張符紙。 “弱雞,找到山洞沒有,趕緊鉆進去,遲了就等死吧。”尖細的聲音,在身后得意陰笑。 布置的差不多了,我猛地轉過身,一抬手臂,勾玉劍快如閃電,向對方刺去。 那貨得意的笑聲,戈然而止,顯然沒料到我的反擊,會這么的迅猛凌厲,一口氣嗆著,用力咳嗽了兩聲。 不過,這廝底子不錯,眼下因為受了傷,反應才慢半拍,即使這樣,仍有余力躲開刺來的勾玉劍。 “弱雞,敢玩陰招,我要把你一點一點剝了皮,點天燈!”對方老羞成怒。 我沒和對方浪費口水,趁對方援手沒來前,趕緊解決掉這廝,才是正經。 雙方纏斗了片刻,沒想到這廝也不完全是個蠢貨,發現情況不妙,也不要臉皮,轉身就逃。 還好,我早就防著他逃跑,口中默念一句咒語,伸手一指,貼在樹上的符紙燃起,串聯成一根火繩,將那廝緊緊捆縛住。 這是最普通的困魔陣,估計困不了對方幾秒,不過有時候,分生死,一瞬就夠了。 “去死!”我用力擲出手中勾玉劍,在翠綠色短劍,接觸到對方的瞬間,他已經掙脫束縛。 可惜,一切都來不及了,那廝被一劍穿心。 我看著倒下的尸體,準備過去收回勾玉劍,一股黑霧從尸體上升起,化作一個鬼臉,向我撲來。 “死了還掙扎?”我丟出幾張燃燒的符紙,將鬼臉打得魂飛魄散。 同時,我心中有些慶幸,從那升起的黑煙看,這家伙明顯想把自己煉成邪靈,而且差點就成功了,可惜,倒在黎明前。 村子那邊,傳來雜亂人聲,有人打著手電筒,向這邊跑來。 我瞇著眼睛看去,見到最前面領頭的,是呂國濤那陰險毒辣的孫子。 猶豫了一下,見那孫子身后幾個人,瞧著實力不弱,我決定不上去找不自在。 對方也發現了我,遠遠罵了幾句,急匆匆向這邊跑來。 “孫子,爺爺又砍掉你一條狗腿,下次就輪到孫子你了。”我向那邊大喊了一句,扭頭就跑。 回到屋中,對方似乎忌憚十七爺,沒有追過來。 第5卷 鬼城疑冢“探秘” 第一百九十五章 秘術搬山 早上起來,村子里亂糟糟的,那些外來人,全都向著后山方向跑去。 十七爺一壺老酒,一疊花生米,翹著二郎腿,悠閑自在。 “發生了什么事,您老怎么沒去看看?”我好奇的問。 “還早,吃點東西墊肚子,再去也不遲。”十七爺隨意說著。 王胖子這貨,迷瞪著睡眼,走了出來,一副還沒睡醒的樣子,不停打著哈欠。 “太吵了,把胖爺都給吵醒了。”王胖子不斷抱怨著。 我瞪了這貨一眼,昨晚我打生打死,這貨卻在與周公女兒幽會,叫都叫不醒。 攝影師小馬,還有尹仙兒已經起來了,站在院子中洗漱。 隨意吃了點東西墊肚子,見十七爺站了起來,背著破舊蛇皮袋,招呼一聲,“走,咱們跟著看戲去。” 我不知道有什么戲看,迷迷糊糊跟在十七爺身后,向著后山那邊走去。 等我們過去的時候,那邊已經圍滿了人,一部分是本地的村民,更多則是我們這些外來者。 人群中,有幾個鐵籠子,不過罩著一層紅色綢布,看不清里面是什么。 我見到了呂國濤那孫子,這廝站在一個老頭身后,乖巧的如一只哈巴狗。 對方也看見我們,不過瞥了一眼,沒有說話,只是眼中的恨意,讓我瞧了個清楚。 他前方那老頭,頭發花白,戴著鬼臉面具,背著雙手,一副很鳥毛的樣子。 十七爺溜溜達達走了過去,一路上不少人打招呼,看得出來,威信很高。 我注意到一個細節,那鳥毛老頭身后,聚著一群人,對這邊不理不睬,對十七爺也沒多少恭敬。 十七爺背著蛇皮袋,如鄉下老農,十分沒氣勢的走到前面,那鳥毛老頭側臉看了眼,冷哼一聲,一句話沒說。 十七爺也不計較,笑瞇瞇說:“司馬老頭,你先來的,第一次探陵的機會,讓給你。” 司馬老頭傲氣地昂著頭,沒有接話,伸手揮了揮,后面立刻走出幾個壯漢,懷中各抱著一只穿山甲。 我瞧著那些穿山甲的顏色,心中一驚,這不是普通的穿山甲,而是從幼獸開始培養,不斷用秘法刺激,并且每天血rou供應不斷,養出來專門掘墳挖墓的兇獸。 前面是一座大山,地勢陡峭,那幾個壯漢走到山前,將穿山甲放在地上。 那幾只穿山甲沖到山壁前,塵土飛揚,很快鉆進山壁內,留下幾個幽深的圓洞。 生死對頭就在一旁,王胖子這貨,難得沒有聒噪,沉著一張臉,站在我身邊。 我打望著四周,漸漸瞧出一些門道,十七爺和司馬老頭,應該都出身“發丘”這個神秘組織。 兩人各自有一攤勢力,不過兩邊的關系,絕對談不上友好。 過了片刻,那幾只穿山甲,從石壁上方竄出,一溜煙,回到幾名壯漢身邊。 又有幾個男人,抬著木箱子走了過去,箱子似乎頗為沉重,里面嘩嘩作響。 等到箱子被打開,我瞧見里面全是精鋼打造的鐵鏈,幽寒的冷光,反射著陽光。 幾只穿山甲,各自叼起一條鐵鏈,向著打好的山洞竄去,這些秘法培養的兇獸,力量遠超同類。 一條條閃爍著幽光的鐵鏈,沿著打好的山洞,被系在山壁上,瞧著十分怪異。 我心中堆滿疑惑,不知道他們究竟想干什么,不過這里不是問話的地方,只能揣著疑惑繼續看。 幾個壯漢拖著鐵鏈另一頭,向我們身后的鐵籠子走去,鐵鏈摩擦著石頭,發出嘩嘩聲。 我轉過身,好奇地盯著那幾個鐵籠子,在心中猜測,籠子里到底關著什么東西。 籠子外面的紅色綢布,被拉扯了下來,露出被關在里面的神秘東西。 “這是什么鬼東西?”王胖子終于忍不住,語氣驚訝的問。 我瞧著鐵籠子中,和牛有幾分相似的異獸,偷偷瞥了司馬老頭那邊一眼。 司馬老頭還是那副鳥毛樣,仿佛地球都圍著他在轉,頭都快昂上天了,牛皮的不行。 呂國濤注意到我目光,做了個割喉的手勢,嘴唇翻動,無聲的說著什么,估計不是什么好話。 我回了一根中指,心中有些感慨,司馬家不愧是傳承千年以上的家族,掌握著許多失傳的秘術。 鐵籠子中的異獸,名為夔牛,力大無窮,在古代建筑工事中,承擔了現在工程機械的角色。 山海經中,也曾記載過這種異獸,不過眼前這夔牛,明顯不是那能排山倒海的神獸,而是用秘法培養出來的怪物。 我眼中閃過一絲陰霾,管中窺豹,司馬家底蘊越雄厚,對我們越不利。 鐵籠子打開,那幾名壯漢,把手中鐵鏈捆縛在夔牛身上,在每個牛的尾巴上,系了一掛鞭炮。 噼里啪啦的鞭炮聲響起,受驚的夔牛向前沖去,鐵鏈被拉緊繃直,傳來咯吱咯吱的聲響。 我看著不斷抖動的山壁,心中震撼,這種手段,和定向爆破差不多,甚至更有優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