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節
“奇怪,到底是在哪里見過?”我在心中自語。 臨近吃晚飯的時候,墨鏡女郎匆匆出去了,在出艙門前,特意探頭向兩邊望了望,似乎在躲避什么人。 我瞧著王胖子睡得正香,自己也不是特別餓,隨意吃了點餅干,把玩著手機。 無意中,看到上次與李小蕾的聊天短信,想起她也在鬼城,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不聯系。 那娘們兒雖然心眼多,但是人不壞,沒必要把她扯進我們的是非圈子。 躺了一下,感覺艙室里有些憋悶,我伸了個懶腰,打算出去透透氣。 臨近傍晚,巫峽兩岸風景,別有一番味道,站在甲板上,冷風一吹,聞著淡淡的水腥味,感覺腦子格外清醒。 “是她!”我一下子想起來,那個墨鏡女郎是誰了。 “她是從王琛手中逃了,還是另有隱情?”我回憶著墨鏡女郎的一舉一動,在腦中分析。 和我們同一個艙室的墨鏡女郎,不是別人,是尹仙姑的小徒弟,那個神秘的面紗女子。 “難怪,剛見到我們的時候,反應那么強烈。”我在心中苦笑。 尹仙姑被殺,說起來與我們也有些關系,不過這是一筆糊涂賬,就看對方怎么想了。 我站在甲板上透了一會兒氣,回到艙室的時候,那墨鏡女郎已經回來了,側著身子,躺在床鋪上看手機。 知道了對方身份,我想了一下,還是決定靜觀其變,瞧瞧對方現在是個什么狀況。 夜里,一陣心悸的感覺傳來,我悚然睜開眼。 艙室里的燈光,有些昏暗,一旁王胖子的打鼾聲,十分有節奏感。 我側臉看了下對面,見墨鏡女郎背對著我,似乎正在熟睡,一切都很正常。 不過,心中那股警兆,并沒有消退,反而更加強烈了。 我閉上眼睛,用感知探索著四周,發現危險的預感,來自于枕頭下面。 我疑惑的把手伸進枕頭下面,摸到一個冰涼的東西,拿出來一看,瞳孔遽然收縮。 那是一把造型古怪的青銅小刀,銹跡斑斑,還沾染著暗紅色血跡,一股兇煞氣,撲面而來。 “剝皮青銅刀,人草師!”我心中震撼,側臉盯著墨鏡女郎的背影,驚疑不定。 殘破相經中有記載,人草師是一門很邪惡的行當,在過去只為王侯公卿服務,到了近代,幾乎絕跡。 “殺人如草不聞聲”其中的“草”,說的就是人草師,這是一個殺人如麻的職業,而且手段極為殘忍。 剝皮青銅刀,是人草師的標志,小刀出現在哪里,就意味著人草師,會上門來收命,這種小刀,還有個外號,叫閻王刀。 “看見閻王刀,等于閻王到,讓你三更死,絕不到五更。”我默念著殘破相經上的話,緊盯著墨鏡女郎背影,思索著人草師與她,之間有何聯系。 第5卷 鬼城疑冢“探秘” 第一百八十八章 求救短信 墨鏡女郎呼吸平穩,仿佛沒有察覺到這邊動靜,睡得正熟。 手中剝皮青銅刀微微顫動,一絲絲兇煞氣,如靈活小蛇,鉆入我體內。 我拿出一張空白符紙,咬破手指,繪制了一張尋蹤符,貼在剝皮青銅刀上。 符紙無火自燃,化作一縷青煙,向艙門外飄去。 我猶豫了一下,追了出去,一旁王胖子正做著美夢,這貨瞧著慫包,不過保命的底牌,還是有的,安全倒是不用我擔心。 追隨著青煙,路過一個轉角,我心中陡然升起警兆,身體向后仰去。 銳利的破空聲,緊貼著我身體劃過,外套被鋒利的刀鋒割破。 “咦,你是誰,刀怎么在你手中?”沙啞如鋸木般聲音,充滿疑惑。 我趁機向后退了一步,心有余悸,都說人草師刀如閃電,這次算領教了。 對面的男人,帶著口罩,從額頭皺紋判斷,年紀應該不小,黑衣黑褲,手中拿著一把造型怪異的匕首。 “不管刀是怎么落在你手上的,見刀收命,這是規矩。”口罩男一抬手腕,一道寒光向我脖子劃來。 我丟出兩張燃燒的符紙,身形向后暴退,同時摸出勾玉劍,緊盯著前方。 口罩男見到燃符,眼中閃過意外,動作明顯有個停頓,不過還是躲過符紙,緊逼過來。 見對方一副吃定我的樣子,我心中升起一股怒氣,用勾玉劍挑起一張符紙,默念咒語。 目前,事情已經清楚,對方的目標,明顯是墨鏡女郎,不過那妞兒趁我不在,把閻王刀偷偷放在我枕頭下。 我念完咒語,用劍尖一指對方,一道細細的火焰,快如流星,向對方射去。 苗疆之行,我體內陽氣的大增,以前許多用不了的手段,我現在已經可以嘗試使用。 口罩男狼狽躲過火焰,忽然抬起手臂,在自己眉心劃了一刀。 我心中凜然,人草師能被人比作閻王,靠的可不僅是刀快,還有一身詭異邪術。 果然,我身上那把剝皮青銅刀,劇烈顫動起來,凜冽的煞氣,刺的我皮膚生痛。 “先讓你嘗嘗小鬼剝皮。”口罩男陰冷一笑,伸手向我一指。 我眼皮急劇跳動,感受到強烈威脅,立刻一把抓住剝皮青銅刀,向著江中丟去。 哪知道那把青銅刀,在半空拐了個彎,凌空向我眉心劈來。 我可不敢讓這邪門玩意兒劃傷,殘破相經上,對于剝皮青銅刀,有詳細的描述。 這種造型怪異的青銅刀,屬于祭器,在古代墓葬中,王侯公卿下葬時,通常會需要一種名為人皮俑的陪葬。 人皮俑,就是把活人埋在土里,眉心切一個口子,灌入水銀,那人劇痛難忍,會不斷掙扎。 最后,那人會沿著眉心切口,活生生擠出來,留下一張完整的皮,把那人皮中塞入特制草料,就成了人皮俑。 而制作人皮俑的人,便是臭名昭著的人草師,他們用的刀,便是剝皮青銅刀。 不過,到了近代,這種殘忍陪葬儀式,基本被廢除,人草師也就逐漸沒落,淪為行走在陰暗中的殺手,拿人錢財與人消災。 剛才有些走神,差點被剝皮青銅刀劃到,這種邪惡祭刀,殺人無數,只要被它傷到皮毛,都可能會丟掉性命。 口罩男冷笑躲在前方,拿出一個銅鈴鐺,搖了起來。 我身后傳來陰冷感覺,不用回頭,就已經知道,那銅鈴鐺召喚來的,一定是陰魂類邪祟。 那剝皮青銅刀,無需人控制,如聞到腥味的蒼蠅,緊追著我不放,攻擊角度十分刁鉆。 我用力一咬舌,一口純陽血噴在勾玉劍上,緊握著短劍,一劍向剝皮青銅刀劈去。 別看勾玉劍是玉質,這是秘法加持過的法器,硬度不比精鋼差,對上剝皮青銅刀這類邪器,更是鋒利難當。 “當!”一聲脆響,有純陽血加持的勾玉劍,一下將剝皮青銅刀砍成兩段。 對面口罩男悶哼一聲,一股鮮紅血跡,滲出口罩,剝皮青銅刀與他心神相連,刀斷則人傷。 我順勢轉過身,揮動手中勾玉劍,向身后劃去。 兩個半透明的身影,被翠綠的劍光劃過,慘叫一聲,化為兩道青煙消散。 我轉過頭,見到那口罩男想要逃跑,立刻追了過去。 “你別欺人太甚!”對方聽見腳步聲,猛地轉過頭,滿臉都是鮮血,瞧著猙獰無比。 “欺的就是你這雜種。”我舉起手中勾玉劍,向對方刺去。 這家伙多半和王琛是一伙的,恨屋及烏,我出手自然不會留情。 口罩男十分狠辣,見逃不過,拿起手中匕首,與我纏斗起來,每一招,都是搏命的手段。 另一邊傳來腳步聲,似乎我們這邊的動靜,驚動了渡輪上值班船員,對方正向這邊走來。 口罩男眼中閃過焦急,露出一個破綻,被我一劍刺到胳膊,鮮血滴落。 勾玉劍破邪效果發作,對方胳膊焦黑一片,瞧著是廢了。 在閃躲的過程中,他一個踉蹌,從護欄上一頭栽了下去,落到江中。 我探頭看了眼,一個身影掙扎了一下,轉眼沉入江中,被水流卷的不知去向。 聽見腳步聲越來越近,我不想被人看見,飛速擦了擦地上血跡,閃身躲到一旁。 等值班船員走了,我靠著護欄看了半響,沒有發現那家伙,不知是淹死了,還是被沖走了。 我站在甲板上,抽了一根煙,平復了下心情,轉身向船艙走去。 走進艙室,王胖子說著含糊夢話,不知在做什么美夢。 我走到自己床鋪邊,瞧著對面鋪位的墨鏡女郎,對方背對著我,不過緊繃的脊背,顯示她沒有睡著,并且心情緊張。 “我們扯平了,互不相欠。”我低聲說了句。 她師傅的死,確實有我們的因素,不過被她陷害了一回,大家恩怨相抵,從此不相干。 躺在床鋪上的墨鏡女郎,一下子跳了起來,扯掉墨鏡和口罩,走到我身前,雙目噴火,“若不是你們,我師傅也不會死,憑什么說不相欠?” 離得近了,我發現這妞兒,確實非常漂亮,不比李小蕾那狐媚子差。 “冤有頭債有主,誰殺的人,你找誰報仇去,別亂發你的小姐脾氣。”我毫不示弱的回瞪。 那被一槍爆頭的尹仙姑,也不是什么好鳥,王琛那以命替命,驅散尸毒的手段,多半就是這老婆子教的,她死了,我不同情。 “王八蛋,我要殺了你們。”對面那妞胸膛急劇起伏,摸出一把水果刀,向我捅來。 我一把抓住對方手腕,將她壓在艙壁上,緊盯著她的眼睛,“教你一個乖,自己實力不夠的時候,最好把獠牙藏起來。” 那妞死命掙扎,雙方靠的有點近,免不了肢體接觸。 我眼中閃過一絲尷尬,可對方這失去理智的狀態,我又不敢松手,畢竟水果刀雖小,也能殺人。 “吵什么,還讓不讓人睡覺。”王胖子聲音迷迷糊糊,估計還沒完全清醒。 那妞掙扎了半響,一口咬住我胳膊,痛的我呲牙咧嘴。 “你松開,不然別怪我不客氣。”我怒視對方,有些焦躁的低吼。 “什么不客氣?”身后傳來王胖子腳步聲,隨后,這貨一聲怪叫,“靠,你還真不夠客氣的,什么節奏啊?” “閉嘴,你知道什么?”我痛得心里煩躁,頭也不回的吼道。 “耶,這妞怎么有點眼熟?”王胖子疑惑地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