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節
坐在我身邊的,是一個時尚女郎,一身名牌,手腕上鉆石手鏈,晃得我有些眼暈。 時尚女郎似乎認識郎英,幾次回過頭,想和對方打個招呼,不過見郎英一直望著窗外,張了張嘴,終究沒有勇氣主動開口。 “先生,你和郎總,是一起的嗎?”時尚女郎見我穿著普通,試圖和我套近乎。 “怎么,你認識她?”我心中有些奇怪,打個招呼而已,至于這么迂回么? “見過一面,不過她貴人事忙,可能已經忘記我了。”時尚女郎又回頭看了眼。 “哦。”我回應了一聲,沒有追問,瞧著時尚女郎有幾分眼熟,估計是個小明星。 時尚女郎眉眼通透,見我談興不濃,知趣的不再打擾,拿出一本書,默默翻看。 我瞥了一眼,是一本恐怖小說,覺得對方的愛好,倒也有幾分奇特。 飛機平穩起飛,坐在機身內,我沒什么特別的感覺,起初有些新鮮感,不過很快便覺得無聊,靠在椅背上閉目養神。 這幾天專注練習印法,沒有休息好,此時靠在椅背上放松下來,我迷迷糊糊睡著了。 “喂,醒醒,我們到了。”一只手把我推醒。 我迷糊地睜開眼,反應有些遲鈍,下意識問了句,“這么快就到了?” “是你自己太貪睡了,叫都叫不醒。”郎英示意我快點下飛機。 我疑惑地摸了摸頭,不明白自己為什么這么嗜睡,只能歸結于修習印法,太消耗精神力了。 “天色已晚,我預定了酒店房間,今天先在清遠過夜。”郎英走在前面說。 “又小又破,南洋猴子就是不上檔次。”朗行松咕噥了一句,這貨是個老憤青。 我打量著四周,其實機場這邊的設施,還是不錯的。 “好多年沒來過,完全變了一個樣子。”賴先生在一旁感概。 “賴叔以前來過這邊?”郎英好奇的問。 “我在香港,做過幾年風水師,曾接過一單南洋這邊的業務。”賴先生取下棒球帽。 機場外面,有人舉著牌子接機,郎英招了招手,一個精干的青年小伙跑了過來。 “這是我們公司的采購,小李。”郎英向我們介紹。 小李一臉精明相,機靈地向我們躬身問好,又指了指路邊的越野車,“公司在這邊是一輛二手普桑,我特意按郎總要求,租了一輛越野車。” “幸苦了,把車鑰匙給我,你去忙自己的事吧。”郎英接過車鑰匙,向路邊越野車走去。 我拿出手機看時間,忽然想起甄青衣托人,介紹的那個蔣清醫生,便翻開通訊錄,撥通對方號碼。 “喂,你好,我是蔣清。”電話接通后,那邊傳來一個溫和的女音。 “蔣醫生,我是甄青衣的朋友。”我不清楚對方性格,直接開門見山,介紹自己。 “張先生吧,你們已經到了?”蔣清的聲音,聽著溫和從容。 “我們到了清遠,你們現在已經到了古邁村?”我詢問著醫療隊的位置。 “還沒有,我們正在與清遠的醫院接洽,希望這邊也跟派一些人手。”蔣清在電話里說著。 “蔣醫生方便嗎,我們明天見個面吧。”我不是很擅長與人交流,想把郎英介紹給對方。 “可以,我上午有時間。”蔣清爽快地答應了。 “你在這邊有朋友,還是醫生?”郎英有些奇怪地看著我。 “青衣介紹的,紅十字會醫療隊的醫生,明天你和我一起去見她。”我把手機放進褲兜。 肚子有些餓了,我們就近找了一家飯店,南陽這邊的食物,不是很合我胃口。 “呸,難吃死了,下次一定找個中餐館。”朗行松這個老憤青,對于南洋這邊的所有東西,都帶著偏見。 “我感覺還好了,我在香港生活過一段時間,那邊口味和這里相似。”賴先生十分適應。 坐了十多個小時的飛機,大家都很累了,趕到郎英預定的酒店,各自回到房間,抓緊時間休息。 我在飛機上睡了一覺,這時倒沒有睡意,站在酒店窗邊,打量著這座異國城市的夜色。 南洋近年來旅游業發展迅猛,帶動了經濟騰飛,這座充滿異國情調的城市,已經有了不夜城的味道。 忽然,一個熟悉的身影,從樓下街道路過,被一個蒙著臉的男人,拉進一條漆黑小巷。 第3卷 南洋邪佛“惑心” 第一百二十八章 蔣清 “我去,是她!”我罵了一聲,迅速打開房門,向電梯沖去。 其實平時,我不是這么熱血的人,不過在異國他鄉,格外見不得同胞被欺負。 電梯走走停停,半天沒上來,我心急地想樓梯跑去,還好這是九樓,不算太高。 在前臺妹子差異的眼神中,我一陣風般沖出大堂,向斜對面的小巷跑去。 人還未靠近,就聽見小巷內掙扎聲,還有嘰里咕嚕的鳥語,那yin邪的笑聲,讓我怒火直沖腦門。 小巷后面,一個女子不停掙扎著,身上衣服有些凌亂,嘴被一只黑瘦的手,死死捂著。 女人手腕上,一條鑲鉆的手鏈,在夜色下霍霍生輝,她是我飛機上,遇到的那個時尚女郎。 “你妹的放手!”我順手撿起一塊板磚,一磚拍向那南洋猴子后腦。 板磚一分為二,南洋猴子翻著眼睛,軟軟倒在地上,前后不超過十秒,他估計昏迷前,還未搞清楚發生了什么。 我滿意地拍了拍手,多年不用板磚,沒想到手還沒生,依舊那么熟練。 “你膽子也真大,這里不是國內,晚上別獨自一人出門。”我看著驚魂未定的女人,說完轉身就走。 剛走到小巷口,身后傳來急促腳步聲,我有些疑惑地回過頭。 “謝謝,若不是遇見你,我……”女人說到一半,眼眶就紅了。 “異國他鄉,大家互相幫助是應該的,你也趕快回去吧。”我搖了搖手。 “你能不能留個聯系方式給我,我一定會報答你的。”女人一臉感激的說。 “我救你,不是圖報答,看不慣南洋猴子而已。”我轉身向酒店走去。 之前還嘲笑朗行松老憤青,我發現自己,其實也有點憤青心理,若那女人不是自己同胞,我未必會管這閑事。 回到酒店房間,我練習了一下祛邪印,直到困意來襲,才倒頭就睡。 第二天,我約上郎英,按照蔣醫生提供的地址,尋了過去。 見面的地方,是一家咖啡廳,我們進門的時候,見到兩位相貌有幾分相似的美女,坐在約定的位置上。 “咦,怎么是你?”我瞧著左邊那女人,一臉驚奇。 那女人一臉驚喜,一下子站了起來,搖著身邊少婦肩膀,“姐,剛剛和你提的救命恩人,就是他。” “你們認識?”郎英有些莫名其妙的看著我。 我把昨晚的事情,用兩句話帶過,向咖啡桌那邊走去。 “張先生,昨晚的事情,太謝謝你了。”少婦站了起來,溫和的說道。 “你是蔣醫生吧,昨晚舉手之勞,就別再提了。”我走到桌邊,打量著對面少婦。 這個叫蔣清的女人,約莫三十多歲,鵝蛋臉,氣質十分溫柔,讓人一見,便能產生信賴感。 “我是蔣清,這是我meimei蔣蕓,她來這邊拍支廣告。”蔣清向我介紹。 “啊,難怪見你眼熟,原來我們合作過。”郎英一臉恍然,有些不好意思地看著蔣蕓。 “郎總事忙,忘了我很正常。”蔣蕓提起咖啡壺,為我們倒上一杯咖啡。 “有些事情,電話里說不清楚,冒昧問張先生一句,你們這次也去古邁村?”蔣清邀請我們坐下。 “是的,去古邁村辦點事,不過聽說這邊村子很排外,所以想拜托蔣醫生,能不能和你們醫療隊,一起過去?”我說出自己目的。 “你們這邊一共有多少人?”蔣清抿了一口咖啡。 “不多,總共就四個人。”我看著對面少婦,發現對方不管是喝咖啡,還是說話,始終溫和從容。 “那沒問題,我可以用媒體記者的身份,把你們安排進醫療隊。”蔣清放下手中咖啡。 “那太謝謝蔣醫生了。”我沒想到,事情這么簡單就解決了。 “應該是我們姐妹,謝謝你才對。”蔣清溫和笑了笑。 “蔣醫生,你們醫療隊這邊,大概什么時候出發?“郎英在一旁問。 “我們已經和這邊醫院,溝通好了,今天下午就出發,隨行的還有幾名這邊的醫護人員。”蔣清回答。 問清楚出發時間,還有地點后,我們便告辭離開,這次去古邁村兇吉未卜,得抓緊時間準備。 “我之前還為這事發愁,沒想到這么簡單,就解決了。”郎英坐在車內說。 “只能說湊巧,若不是昨天的事情,蔣醫生未必會這么幫忙。”我感概世界有時,真的很小。 在路過一家店鋪時,我見到一個熟人,急忙叫郎英停住車,打開車門走下去。 “怎么了,那是一家賣古曼童的店鋪,你想買這東西?”郎英有些不解地問。 “不是,見到一個熟人,不知道該不該過去打招呼。”我站在車旁。 店鋪里的那個身影,轉過身,見到站在車邊的我,先是一愣,然后快步走了過來。 “緣份,他鄉遇故知,還真是緣份。”泰佬吳滿臉熱情,人還未靠近,便大聲說著。 “老吳,你不是在忙著裝修店鋪么,怎么會來這邊?”我有些意外的問。 “店鋪基本裝修好了,過來進一批貨。”泰佬吳用帶著南方口音的普通話回答。 我正準備再寒暄兩句,然后告辭,眼角余光,無意掃過對面店鋪櫥窗,瞳孔聚然一縮。 “四面邪佛!”我脫口而出,對面透明的玻璃窗后,擺著一尊詭異佛像,正是四面邪佛。 “你說那東西?那不叫四面邪佛,泰語叫阿姆朗,請回去擺在家里,能增加橫財運。”泰佬吳在一旁介紹。 “你知不知道那佛像的來源?”我有些緊張地問。 “阿姆朗,也叫阿毗耶佛,是南洋這邊比較小眾的一尊佛,不過也有不少信徒,很多寺廟,都有出售的。”泰佬吳十分內行的說著。 “原來是這樣。”我喃喃自語,想到那尊翡翠佛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