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節(jié)
我手忙腳亂接住金色圓球,見那詭異的人形軀殼,被燒成一堆黑灰,才有空打量手中的東西。 “很精致啊,在哪買的?”我心動了,也想去買幾顆,留著防身。 “護脈世家有自己的圈子,不對外交易。”郎英堵死了我的幻想。 “哦,那我不問了。”我心中對于神秘的護脈世家,其實非常好奇,不過對方不愿多說,我也不好多問。 “你先下來,有沒有什么發(fā)現(xiàn)?”郎英用手電照著四周。 “有一尊詭異的翡翠佛像,你過來看看。”我打著手電向前走去,心中對那詭異佛像,十分忌憚。 “你想獲得新生嗎?”一個詭異的聲音,忽然在我腦中響起。 “誰?”我臉皮緊繃,警惕地用手電四處探照,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異常。 “沒其他人啊,你怎么了?”郎英不解地看著我。 “郎英,你剛才有沒有聽到什么聲音?”我有些緊張的問。 “哪有什么聲音,你是不是緊張過度了?”郎英舉著手電筒,向前方走去。 “來,丟棄這副骯臟的軀殼,開啟一段嶄新的人生。”那詭異的聲音,再次在腦中響起。 我飛快的咬破手指,在眉心畫上一道血符,驚疑不定地打量著四周。 “天啦,這不是說傳說中,高棉王朝進貢的那尊阿毗耶佛么?”郎英的驚呼聲,從前方傳來。 “高棉王朝?”我依稀記得,那是南洋那邊,一個滅亡了千年的古老王朝。 “不要抗拒,丟棄軀殼,洗滌靈魂,你會獲得新生。”誘惑的聲音,再次響起。 我臉色大變,眉心的血符,都不能阻止那詭異的聲音,對方到底是什么玩意兒? 前方傳來一聲脆響,似乎郎英觸動了什么機關,一陣沉悶的聲音響起。 “快跑,這佛像上有詛咒。”郎英驚呼一聲,飛快向這邊跑來。 我驚疑不定側過頭,見到一股墨綠色的霧氣,緊追在郎英身后,快速向這邊飄來。 我從腰間摸出一張符紙,向那團墨綠色霧氣丟去,符紙半途自燃,剛剛接觸到那團墨綠色霧氣,便詭異的熄滅了。 “沒用的,那詛咒十分邪門,千萬別沾染上。”郎英聲音有些驚惶。 我快步向通道入口跑去,可上面被石板封死,用力推了推,厚重的石板紋絲不動。 “出不去啊,出口被石板封死了。”我焦急地大喊。 “趕快找找,看有沒有機關。”郎英飛快跑了過來,擠在我身邊,在四周摸索。 “逃避是懦弱的表現(xiàn),舍棄破舊的軀殼,勇敢迎接新生。”那聲音喋喋不休地說著。 “你妹的,有種出來單挑,跟蒼蠅似的,嗡的人心煩。”我煩躁地大吼一聲,向前揮出一拳,打在撲面而來的墨綠色霧氣上。 雙肩陽火涌出一股熱流,沿著手臂,與那冰涼的墨綠色霧氣抗衡,一絲極為邪惡的氣息,流入我體內。 “找到機關了。”郎英欣喜的說了句,一陣機括響動傳來。 “郎英,你快出去!”我緊咬著牙齒,與那邪惡的意志抗衡,不讓對方迷惑我心智。 第3卷 南洋邪佛“惑心” 第一百一十五章 靈幻瞳 溶洞后面,涌來更多的墨綠色霧氣,這些東西猶如活物,非常的詭異難纏。 我額頭滲出一絲冷汗,想要收回手臂,卻被那墨綠色氣息糾纏住,動彈不得。 “咕嚕嚕”的聲音響起,一顆金色圓球滾到腳邊,在耀眼金光亮起的同時,一雙手臂抱著我向后滾去。 墨綠色氣息貼著臉頰飄過,我和一個軟軟的身子貼在一起,向一旁翻滾過去。 那團墨綠色氣息,在金光的照耀下,很快灰飛煙滅,沉悶的機括聲響起,厚重的石板自動合攏。 “啊,你手怎么變顏色了。”郎英的驚呼聲,從耳邊傳來。 我撐著手臂坐了起來,飛速抬起右手,見到從手腕開始,整只手都變成了墨綠色。 體內流動的陽氣,每次經(jīng)過手腕處,便停滯不前,隱隱有一股陰邪的氣息,盤踞在右手。 “這是什么詛咒,太詭異了。”我咬破手指,企圖用血符驅除詛咒,不過沒有效果。 “那尊阿毗耶佛,被人惡意下了詛咒,變成了一尊怨佛,必須搞清楚詛咒來源,才能對癥下藥。”郎英神色凝重。 “那尊翡翠佛像,至少有一千多年的歷史,我們怎么可能搞得清楚,這邪門詛咒的來源。”我盯著墨綠色右手,緊皺著眉頭。 “我有一門秘術,可以查到詛咒的來源。”郎英伸手取下墨鏡。 雖然是晚上,我還是被對方相貌驚艷到了,難怪她一直戴著墨鏡,原來是傳說中的破軍羅剎相。 破軍羅剎相的女人,一雙眉毛銳利如劍,嫵媚中帶著幾分英氣,據(jù)說替父從軍的花木蘭,就是這種面相。 “你有沒有聽說過靈幻瞳?”郎英盯著我問。 “靈幻瞳,十大異瞳之一嘛,咦,你居然……”我這時才發(fā)現(xiàn),對方的瞳孔,竟然是淡金色的。 “沒錯,我就是靈幻瞳,否則你以為我吃飽了撐的,愿意每天戴個墨鏡啊?”郎英說話的同時,瞳孔閃爍著妖異的金光。 “十大異瞳中,陰陽眼能看見一切靈體,靈幻瞳據(jù)說能回溯過去,真有那么神奇?”我盯著郎英那對奇異的眸子。 “你盤膝坐好,凝神靜氣,盯著我的眼睛。”郎英挪到我對面,盤膝坐下。 我按照對方要求坐好,盯著那對奇異的金色眼眸,心中有些好奇,陰陽眼還能后天開啟,靈幻瞳卻是天生的,十分稀少。 “將自己的意識,緩緩轉移到受詛咒的右手,放松心情。”郎英盯著我的眼睛,聲音帶著一股催眠的魔力。 我感覺視線中,那對金色的眼眸,越來越近,讓人情不自禁沉迷進去。 “放開心防,想著自己的右手……”郎英的聲音,越來越模糊,似乎從很遠的地方傳來。 我迷迷糊糊的,做了一個奇怪的夢,夢中的場景有些熟悉,就是在那詭異的秘洞中。 身前是那尊翡翠佛像,來至高棉王朝的阿毗耶佛,我盤膝坐在佛像前。 “大黑摩天秘術,沒想到佛像身上,隱藏著這門轉生秘法,我終于找到了解除詛咒的方法。”我發(fā)現(xiàn)自己口中的聲音,無比蒼老。 話音剛落,全身傳來撕裂般的疼痛,我感覺自己的靈魂,飄了出來,一直飄到佛像上方。 一個血淋淋的身影,盤膝坐在佛像前,全身皮膚干枯開裂,面容蒼老,是個干瘦的老和尚。 “我把一部分帶有詛咒的靈魂,留在佛像上,終于不再承受蛻皮之苦。” 身上再次傳來撕裂般疼痛,接著靈魂飄了起來,向躺在一旁身影飛去,“李俊敏,養(yǎng)了你十六年,是時候報答養(yǎng)育之恩了。” “喂,醒醒,別沉迷于夢境,那不是你。”一個模糊的聲音,從很遠地方傳來。 我緩緩睜開眼睛,腦子還有些混沌,一張俏麗的面孔,在視線中晃來晃去。 看到那對金色的眼眸,我清醒了幾分,思緒還有些雜亂,我伸手揉了揉太陽xue。 “我能力有限,回溯只能持續(xù)很短的時間,有沒有什么線索?”郎英關切的問。 “讓我想想,詛咒與故事里的老和尚有關,他奪舍了李俊敏,現(xiàn)在還活著。”我回憶著夢中的場景。 “能確定么?如果真的是他,事情就棘手了。”郎英面帶憂色。 “那一對冤魂夫婦說的話,大部分都是真的,如果我沒猜錯,他現(xiàn)在的新身份,就是神秘的普贊宗師。”我梳理著目前發(fā)現(xiàn)的線索。 “活了不知多少年的老怪物,想想都讓人覺得恐怖。”郎英喃喃自語。 我心里苦笑一聲,當年塵封的秘密,已經(jīng)被解開了大半,可知道的越多,心理壓力越重。 “先別管那么多,你手中的詛咒怎么辦?”郎英皺眉盯著我的手。 “有些麻煩,想要的答案已經(jīng)找到了,我們先離開這里。”我覺得詛咒這事兒,說不定還得麻煩甄青衣。 沒有理會老李頭夫婦的挽留,我們連夜趕回縣城,在車上我給二叔打了個電話,被他臭罵了一頓,說我做事太大意,不夠謹慎。 沒過多久,甄青衣電話打了過來,似乎剛剛睡下,聲音有些迷糊,“剛才二叔打了個電話,你還好吧,先過來我這邊,讓我先看看情況。” 我在電話里解釋了幾句,掛斷了電話,有些不好意思地看著郎英,讓她先把我送到甄青衣別墅。 “今天的事情,謝謝你,若不是你擋在身前,說不定中詛咒的就是我。”郎英握著方向盤,誠懇地道謝。 “大家都是朋友,說什么謝不謝的。”我笑了笑,望著車窗外夜色,點燃一根煙。 右手墨綠色消退了不少,身體也沒感到什么不舒服,我以為這詭異的詛咒,也不過如此。 就在這時,右手居然不受控制的動了,伸手向一旁郎英手臂抓去。 “怎么回事,前方有情況?”郎英踩下剎車,疑惑的看著我。 “不是,右手忽然不受控制。”我一臉尷尬,死命想要收回右手。 那右手也不知怎么回事,完全不受大腦中樞神經(jīng)控制,竟然沿著郎英胳膊,向上摸去。 “該死的,你給我回來。”我緊咬著牙齒,臉色漲的通紅,左手抓住手腕,用力把不受控制的右手扯了回來。 “好邪門的詛咒。”郎英干巴巴說了一句,臉色有些不自然,默默整理了一下凌亂的衣服。 “那個……事發(fā)突然,我不是故意的。”我握著不停跳動的右手,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 “等等,你這種情況,我似乎聽長輩提起過。”郎英盯著我亂動的右手,似乎想起什么。 “到底怎么回事,有沒有辦法控制?”我語氣急促的問。 “你這種情況,有些像是傳說中的咒靈附體。”郎英語氣帶著一絲不確定。 “咒靈附體?”我一連迷茫,詛咒本來就是一個神秘的領域,至于咒靈什么的,我根本就沒聽說過。 “抱歉,對于咒靈,我也不是很了解,聽說祝門中人,有驅除咒靈的秘法。”郎英一臉歉意。 “祝門……麻煩你把我手機拿出來,幫我打個電話。”我想起王胖子那家伙,他不就得到祝門的傳承么。 王胖子估計已經(jīng)睡了,電話打了兩遍才通,我約了這家伙在甄青衣別墅見面,沒理會這慫貨的嘟嚷,讓郎英掛了電話。 “麻煩你把我送到我朋友那兒。”我躺在座椅上,緊緊抓住右手,不讓它亂動。 郎英擔心地看了眼我右手,啟動汽車,向著我說的地址開去。 甄青衣別墅門前亮著燈,一個披著外套的俏麗身影,站在門前臺階上,在夜色中張望。 “你女朋友挺不錯的。”郎英把車靠在路邊,伸手幫我打開車門。 “你手怎么了,這位是?”甄青衣一臉關切走了過來,先是看了看我的手,又望著走下車的郎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