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被拋棄的人
“陽澈,你傻啊,你怎么會答應(yīng)呢?”李令實在不理解,這么一件危險的事情,韓陽澈怎么會答應(yīng)? “這是我自己的事情,決定了我就會做到底。”韓陽澈沒有一絲一毫的畏懼,認(rèn)定了就不會放棄,決定了就沒有理由退縮。 “好小子,這才是我韓家的子孫。”韓世龍第一次對他的孫子做出了夸贊。 李令搖頭:“陽澈,你瘋了,你可知道秦氏集團(tuán)的秦少是什么樣的人?你可知道他的傳聞,他絕對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簡單。” “李令,不要長他人志氣,滅自己的威風(fēng),就算他是一方霸主,可是越是這樣的人,越是不會輕易的出手,什么事情只有做了才能知道結(jié)果。”韓世龍不太贊成李令的這種縮頭縮腦。 “老爺子,現(xiàn)在的事態(tài)已經(jīng)不像是當(dāng)年打仗的時候了,社會在變動,人心也在變的,有的事情你即使做了努力,也未必有結(jié)果。” “好了,李令,我知道你是為我擔(dān)心,我已經(jīng)決定了,就不會后悔的。”韓陽澈堅定的說道。 “好吧,既然你已經(jīng)這么說了,作為朋友我會好好的幫助你,這幾天我會幫你查清楚鳳凰城里面每一個布局,每一個細(xì)節(jié),到時候希望對你有用。”既然勸不動,那他只好做出一點的貢獻(xiàn)。 “謝謝你,李令。”韓陽澈感激的說道。 “跟我氣什么?”李令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老爺子,我們回去吧!”韓陽澈上前攙扶著韓世龍,韓世龍點頭,坐上了李令開來的車子。 一路上,韓陽澈都沉默著,他豈會不知道李令所擔(dān)憂的是什么?這一回他的對手不再是光是那些商業(yè)人士,那是一群在刀尖上舔著血過著每一天的人。 回到了韓家的邸宅,李令開車回去了,此次因為私自出動警隊,他必定要回去和上級領(lǐng)導(dǎo)好好解釋一番才可以。 “陽澈哥哥。”還未等韓陽澈進(jìn)去家門,一襲白色連衣裙的趙雨然飛奔了過來,像一只小精靈一樣。 “咳咳……”在一旁的韓世龍咳嗦了幾聲。 “韓爺爺,原來您也在啊,我沒看到您呢?”趙雨然甜甜的喚著韓世龍。 韓世龍大笑了幾聲,大手拍著趙雨然的后背,笑道:“說不知道,你的眼里只有你的陽澈哥哥,我這把老骨頭當(dāng)然吸引不了你的了” “韓爺爺,您就會取笑我,我豈能是那樣的人?”趙雨然撅著著嘴,表示不認(rèn)同剛才韓世龍說過的話。 “陽澈哥哥,你要干嘛去?”趙雨然看見還沒進(jìn)家門的韓陽澈轉(zhuǎn)身又要離開,有些急了,她可是足足等了大半天才看見他回來,才剛剛見了一會兒,就要離開,她怎么辦? 韓陽澈回身,一臉的冷淡:“我做什么去,還要經(jīng)過你的同意?” 趙雨然一怔。 淚水在眼眶里打圈圈,語氣也弱弱了不少:“陽澈哥哥,你怎么這么和我說話呢?” “要想人人都和你彎腰屈膝的說話,你可以馬上立刻回趙家,在韓家沒有人歡迎你。”韓陽澈有些不耐煩,他最討厭看見人哭哭啼啼的,明明嬌蠻的很,卻非要裝作柔弱不可。 “你……” 趙雨然氣的結(jié)舌,可是她又不好在韓世龍面前發(fā)泄,只好忍著,她拉住韓世龍的胳膊,委屈的說:“韓爺爺,你看陽澈哥哥在兇我。” “然兒,那個臭小子就是這樣的脾氣,你也不是不知道的。”韓世龍豈會不知道這個小丫頭什么心思,千金小姐的嬌蠻脾氣,他可不想讓孫兒后半生都?xì)г谶@個丫頭身上。 能進(jìn)了他韓家家門的媳婦,必定要和孫兒一同并肩站起,韓家要的不是小姐,不是保姆,而是伙伴,心靈契合的人。 “韓爺爺,我做您的孫媳婦可好?”雖然父親一再叮囑她,不許她和韓家的爺爺提這件事情,可是她已經(jīng)顧不了那么多了,當(dāng)初她已經(jīng)讓別人把陽澈哥哥搶走一回了,好不容易等到了陽澈哥哥的婚禮被破壞了,現(xiàn)在他不能再一次讓人把陽澈哥哥給搶走了。 她不允許這樣的事情再一次發(fā)生。 “丫頭,那你告訴爺爺,為什么要做澈兒的媳婦?”看來讓這個丫頭死心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臭小子,你真的感謝你爺爺我,為你鋪平道路,為你生活瑣事cao心,這下子還要為你拒絕蘿莉。 趙雨然的臉蛋一下子通紅起來,語氣也扭扭捏捏:“韓爺爺,您好討厭。” 韓世龍啞然失笑:“好好,爺爺討厭,可是爺爺想問你,澈兒到底有什么地方好到讓你這么喜歡他?”既然這么喜歡他的孫兒,他讓孫兒做的讓這丫頭討厭不就行了? “哪一點都喜歡。”趙雨然嬌羞的回答,小臉紅的跟紅蘋果一樣。 韓世龍差點沒吐血,心中暗嘆,孫兒啊,此事你就自己解決吧!爺爺也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韓爺爺,您怎么不高興?難道然而不配做您的孫媳婦嗎?”說著,她的眼圈就紅了。 爺爺都說她全身上下沒有一處不是好的,怎么韓爺爺似乎不是那么滿意她呢? “丫頭,爺爺可沒那么說,可是即使?fàn)敔斚矚g你,也要澈兒喜歡你才可以的。”臭小子,自己惹出來的事情自己解決吧,他這把老骨頭可不想管這么多了。 趙雨然破泣為笑:“那還不簡單,只要韓爺爺同意,陽澈哥哥怎么敢反對?” “爺爺可不是唯我獨尊,澈兒喜歡才可以。”想當(dāng)年如果不是他的阻撓,他心愛的女兒怎么可能出車禍?連帶著他的寶貝外孫女也因為那場車禍死去,那個場景他一輩子都不會忘,是老天對他的懲罰,明明孩子都有了,他為什么那么倔強不同意? 寧可把女兒逼上絕路也不肯放女兒一條生路,可憐他連外孫女一眼都沒有看見,想來如果都還在的話,外孫女也比澈兒小不了幾歲,如果都還在,他何苦日日夜夜睡不著覺?何苦享受不了天倫之樂? “韓爺爺,您怎么了?”發(fā)現(xiàn)韓世龍似乎沉浸在悲傷之中,趙雨然有些焦急,是不是她把韓世龍惹生氣了? “沒事,都是過去的事情了!”都過去了,就算他現(xiàn)在后悔了,也挽回不了當(dāng)初他的錯誤,只希望女兒和外孫女在天上能一家團(tuán)聚。 “爺爺,我和陽澈哥哥的事情……” “我老了,不想管了,只要澈兒喜歡就可以。”韓世龍擺擺手,拄著拐杖向房間走去。 趙雨然狠狠的跺著腳,心中忍不住咒罵著,死老頭,倔老頭,等有一天她定會讓他們后悔的。 眼睛被蒙著的云輕感覺她進(jìn)入了一個很大的宅院,跨過一個門檻,經(jīng)過腳下的摩擦,她知道那是銅制的。 緊接著不知道前面的人說了什么,她被人帶進(jìn)了一個大樓里,做了電梯,憑著直覺她知道是負(fù)二層的,然后拐了一個角,門被打開,她被推了進(jìn)去。 重重的鐵門關(guān)上了,發(fā)出了難聽的聲音,摘下眼罩,才發(fā)現(xiàn)這是一間很陰暗的房間,大約只有十幾平方米,不過還好房間放了一張鐵質(zhì)的單人床,上面沒有燈,唯一的光源就是左上角的小窗戶,還被鐵柵欄隔著。 她不禁笑出聲來,想的可真周到,走上前,摸了摸厚重的鐵門,才發(fā)現(xiàn)就算她身上有炸彈恐怕門炸不壞,倒是能把她炸飛了,就一個囚牢。 “別白費力氣了,這門是經(jīng)過特殊處理的,即使你身有炸彈也撼動不了鐵門的一絲一毫。”聲音幽幽的傳來,令云輕渾身一震,內(nèi)心也是震撼不已,何時出來的人?她怎么不知道?怎么一點感覺都沒有? “你是誰?”云輕回身才發(fā)現(xiàn)就在床邊坐著一名男子,他席地而坐,微弱的光線中看到的只有那雙在黑暗中熠熠生輝的眸子,而他的面容卻有些昏暗。 “和你一樣的人。”男子簡單的回答,語氣中并沒有任何的波瀾,似乎已經(jīng)習(xí)慣了這樣的生活。 “噢?這么說來你也是被囚禁的?”云輕走了過來,坐在床上。 離的近才發(fā)現(xiàn)男子長的很帥氣,五官完美,似乎有些似曾相識,但是她就是想不出來到底哪里見過。 “算是吧!” 云輕對這個男子有了些許興趣:“被人囚禁還能這么淡定,你是第一個。”男子的語氣沒有一絲因為被囚禁而帶來的恐懼,相反有種云淡風(fēng)輕的感覺。 “既來之則安之,著急是沒有用的。”男子淡笑著說,那雙生輝的眸子發(fā)出光芒,是這黑暗中除了窗外光芒與之媲美的另一種光。 “你如此淡定,想必知道你的家人正在努力的尋找你吧?”否則一個人不可能這么的淡定。 “或許是吧!” 云輕嘆了一口氣,而她呢?誰能來救她?韓陽澈?她搖搖頭,和韓陽澈非親非故,他會來嗎? “你在想什么?在想有沒有人來救你?” “想了也白想,不會有人救我的。”自從白青死后,一直是一個人,這么多年來她習(xí)慣了。 “你也很淡定的,一般女孩遇見這事,早就嚇傻了!”男子從心底欽佩的,看著姑娘也就大約二十歲,憑什么如此的鎮(zhèn)定自如,即使知道不會有人來救,也沒有哭鬧,這一點他真的是很欣賞。 “習(xí)慣了!”說罷,云輕將身子蜷縮著,靠在床的一角,背依著墻,閉目養(yǎng)神。 黑暗中男子的眸子亮了又亮,似乎在想著什么。 “你的名字?”云輕忽然睜開眼,問道。 “離歌。”男子回答著。 “離歌,很好聽。” “不過是被拋棄的人。” 云輕一怔,這一刻她感覺到來到離歌心中的那份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