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節
但是沒想到…… 鐘秒秒一臉大白天見鬼的模樣,驚訝的說:“魏先生,你會做飯的嗎?” 廚房就在一層,開放式的,魏時遷走過去,將襯衫袖子挽起來,瞧著像模像樣,好像真的要親自動手做飯。 魏時遷面無表情,都不回頭去瞧鐘秒秒:“不然怎么辦?你以為隨便讓家里的廚子做幾道菜,阮菱會嘗不出來?” 魏家的廚子,那可比外面網紅餐廳里的廚師厲害太多。阮菱一嘗就能嘗出來,肯定不是出自鐘秒秒之手,味道過于精致,并不是家常口味。 而魏家在郊區,一片別墅群組成,想要從外面叫些外賣過來,基本都送不來,很麻煩。 魏時遷打開冰箱,拿了些蔬菜出來:“幸好,我不像你這么笨,炒兩個能吃的菜,還是能做到的。” 鐘秒秒完全沒想到,魏時遷這樣的人,竟然還會做飯。 魏時遷雖然出身好,但魏正林并不嬌慣他,魏時遷小時候曾經被送出國學習,沒人在身邊照顧,魏正林也沒有給他太多的錢,基本的生活技能,魏時遷都是會一些的,包括做飯。 “哇,魏先生切得土豆片好薄啊。” “這個西紅柿炒雞蛋,比我咖啡店旁邊的小飯館好吃特別多。” “炸豆腐也好吃。” 鐘秒秒發現了新大陸,一直在旁邊興致勃勃的看著魏時遷做飯。 魏時遷本來還挺不情不愿,他以前只是做給自己吃,現在竟然要落魄到伺候別人。但是漸漸的…… 鐘秒秒夸贊別人,從來都是這么不遺余力。魏時遷板著的嘴角有些上翹,不由自主心情竟然好了許多。 “大門響了,你先去開門。” 鐘秒秒一臉小饞貓的模樣,眼巴巴瞧著快要出爐的糖醋里脊,有人按門鈴都沒有聽到。 “是不是阮小姐回來了?”鐘秒秒問。 魏時遷說:“別緊張,你去開門。” “好。”鐘秒秒答應一聲,走過去開門。 果然是阮菱回來了,瞧見鐘秒秒并沒有露出絲毫的微笑,連個招呼也懶得打。 阮菱擠開鐘秒秒,仿佛這里的女主人一般,很自然的走進了家里。 阮菱驚訝的看著正在做飯的魏時遷:“時遷哥,你竟然在做飯?” “是啊。”魏時遷不吝嗇的微笑,對她身后的鐘秒秒招了招手:“秒秒餓了,所以就提前一些做飯。如果阮小姐不嫌棄,可以一起坐下來吃,就是我的手藝不怎么好。” “怎么會呢。”鐘秒秒一聽,特別誠懇的說:“魏先生做飯超好吃!” 魏時遷就知道,鐘秒秒絕對能配合好自己的雙打。 正好糖醋里脊出鍋,魏時遷用筷子夾起一塊,說:“來小寶貝,嘗一嘗,是不是你喜歡吃的口味。” 鐘秒秒被饞的不行,已經顧不得魏先生rou麻的稱呼,乖巧的跑了過去,就著魏時遷的筷子,將糖醋里脊一口吃下。 “太好吃了。”鐘秒秒再次誠懇的夸贊:“魏先生也太厲害了。” 魏時遷露出高深莫測的笑容,湊近鐘秒秒,卻用也不是太低的聲音說:“這種夸獎的話,小寶貝應該留著晚上再說。” “晚上?”鐘秒秒完全聽不出其中的曖昧,心說難道還有夜宵? “好啊。”鐘秒秒一點也不害羞,坦然微笑著說:“那我晚上再說。” 魏時遷就知道,鐘秒秒絕對不明白其中的深意,果不其然,聽了鐘秒秒這實誠的回答,魏時遷差點被她給逗笑。 而旁邊的阮菱,她一句話也插不上,只能看著魏時遷和鐘秒秒旁若無人的秀恩愛,臉色青的發紫。 “我先上樓換個衣服,一會兒就下來。” 阮菱已經看不下去了,說了一句轉身上樓。 “嗡——” 這個時候,魏時遷手機響了起來,是秘書打來的。 魏時遷將一個西紅柿交給鐘秒秒。 鐘秒秒立刻接住,說:“魏先生放心,我剛才看會了,我會切西紅柿,交給我沒問題。” 魏時遷一笑:“不是讓你切,是讓你吃的。你剛才盯著這個西紅柿很久了吧?拿走吃吧小饞貓,我先去接個電話,一會兒就回來。刀具和火,你一個也別碰,知道了嗎?” “這樣啊……”鐘秒秒拿著西紅柿看了看,總覺得魏先生是不信任自己。 魏時遷一邊接了電話,一邊就往樓上去。 鐘秒秒聽不到電話里說了什么,只是知道,魏時遷上樓的那幾步路,臉色一下子變得很難看,表情從所未有的陰沉。 “怎么了?發生了什么?”鐘秒秒咬了一口西紅柿,含糊不清楚的自言自語。 晚飯鐘秒秒吃的很滿足,阮菱吃的有些心不在焉。 吃過了晚飯,阮菱并沒有再糾纏魏時遷,徑直回了三樓的客房,把門一關,就沒有再從房間出來。 鐘秒秒跟著魏時遷進了主臥,魏時遷把她安排在臥室旁邊的書房,里面也有休息的單人床,鐘秒秒在這里睡覺沒有問題。 睡衣和洗漱用品都是新的,鐘秒秒抱著她的東西,去浴室泡了個澡,舒舒服服的差點睡著。 等她從浴室出來的時候,發現魏時遷房門是開著的,但是里面并沒有人。 “魏先生去哪里了?”鐘秒秒有點好奇和擔心。 畢竟魏時遷的剩余時間不多了,到處還都是想要加害他的人,鐘秒秒一刻看不見魏時遷,腦子里就控制不住的胡思亂想。 “踏、踏踏……” 腳步聲。 鐘秒秒仔細去聽,很快尋找到了魏時遷的腳步聲。并不在主臥,而是在外面,樓梯口附近。 鐘秒秒打開房門,快步走了出去。 樓梯口站著的不只是魏時遷,還有阮菱。 阮菱仿佛受到了驚嚇,說:“時遷哥,你還沒有休息啊,我以為你……” 魏時遷笑容不達眼底,抱臂瞧著她:“現在還不到8點,夜生活從現在開始,還有點早不是嗎?” 不知魏時遷是不是故意激怒她的,阮菱咬了咬嘴唇。 魏時遷冷笑:“阮小姐。魏家和阮家關系一直很好,看在我父親和阮伯伯的份上,我于情于理都應該給阮小姐幾分面子,不是嗎?” “時遷哥,你怎么了?”阮菱莫名有些心虛:“你什么意思,是不是鐘小姐說了我什么壞話,你怎么突然這么說,嚇著我了。” “在聰明人面前,也就不必兜圈子了,不是嗎?根本沒有這個必要。”魏時遷說:“我本來覺得,給阮小姐留幾分面子,大家臉上都會好過一次。但是……” 魏時遷并不喜歡阮菱,甚至阮菱也不喜歡他。魏時遷可是個精明的商人,沒興趣被阮菱利用。看在阮家和魏家世交的份上,他沒有撕開臉面拒絕阮菱,只是找來了鐘秒秒假扮女友,讓阮菱知難而退。 但是現在,魏時遷改變了主意。 魏時遷沉著嗓音說:“阮小姐下午去做了什么?” “下午?什么……” 阮菱身體一抖,控制不住的顫了起來,慌張的說:“什么去做了什么?我去看醫生了啊,你也知道我的腿……” “裝傻?”魏時遷冷笑:“那我換句話說,阮小姐現在準備去做什么?為什么不在房間休息,突然偷偷摸摸的下樓來?” “我……”阮菱極力辯解:“我是想要喝口水,所以才準備去一樓的廚房。” 水? 鐘秒秒走出來,就看到了對峙的兩個人。 連鐘秒秒都知道,每個房間都有飲水機。而且每個房間里都有直飲水,根本不需要去一樓的廚房,阮菱明顯在找借口。 “阮小姐不愿意說。”魏時遷面無表情:“那我幫阮小姐說好了。” 今天下午,阮菱有些奇怪。魏時遷可是個商人,還是個挑剔的商人,哪里能沒注意到阮菱的不自然。 魏時遷打電話讓人去跟著阮菱,以免她一時沖動,搞出什么幺蛾子來。 讓魏時遷有些沒想到,阮菱還真的就做出了讓人意想不到的舉動。 阮菱借著雙腿的理由,出門了一趟,然而她并不是復診。她出去找人拿了一趟東西,然后就回到了魏家。 魏時遷指了指阮菱:“你的口袋里,應該有一些圖釘吧。” 阮菱嘴唇哆嗦,一只手插在口袋里,仿佛很怕冷的樣子。其實這一刻,阮菱正握著死死握著口袋里的小盒子。 阮菱用見鬼一樣的目光盯著魏時遷。 鐘秒秒不用聽阮菱開口,就已經能確定,魏時遷的估算是正確的。 只是,阮菱為什么要在口袋里裝一些圖釘?這也太奇怪了。 魏時遷瞇了瞇眼睛,繼續說:“你覺得這會兒我和鐘秒秒在房間,外面又沒有傭人,所以你才會偷偷摸摸的拿著那些圖釘出來,是不是?準備去一樓,將圖釘放在鐘秒秒的鞋子里?” “不!”阮菱已經控制不住自己,大喊了出來:“不是這樣的,時遷哥你誤會了!我……我怎么會像小孩子一樣……搞這樣的惡作劇呢?” “惡作劇?” 魏時遷冷笑:“帶有破傷風病原菌的圖釘,在你眼中,只是惡作劇的級別?” “什么破傷風?”阮菱再次大喊:“我不知道,時遷哥你在說什么啊,我真的不知道!” 秘書已經提前打電話給魏時遷,將阮菱下午的行蹤一一匯報。魏時遷突然決定撕破臉皮,也是因為那些帶著破傷風病原菌的圖釘。 阮菱把鐘秒秒這個魏時遷的假女友,視作眼中釘rou中刺。她覺得,魏時遷恐怕已經愛慘了鐘秒秒,只要她活著一天,自己就沒有希望。 自己已經不能再跳舞,若是阮家再沒落下去,她就真的要一無所有。從一個金枝玉葉的小公主,墜落泥沼,從此過著碌碌無為的生活…… 阮菱只要一想,就覺得難以忍受。她寧愿死,也不愿意憋屈的茍且偷生。 但她又不甘心這般死去,總要最后的掙扎一番。 阮菱領教過鐘秒秒的厲害,發現她力氣很大,根本不能硬碰硬。所以想到了一個巧妙的辦法,在不知不覺中除掉鐘秒秒。 她下午出門,就如魏時遷所說,托人弄了一些帶有破傷風病原菌的圖釘,裝在密封的小盒子里。 等到了晚上,夜深人靜沒人發現,阮菱就會悄悄的將那些圖釘,放到一樓鞋柜,鐘秒秒的鞋子里去。 破傷風病原菌無法在空氣中存活太久,還需要厭氧環境,一般扎破手指,根本無法感染破傷風。阮菱特意計劃了這一切,決定將圖釘放在鐘秒秒的鞋子里,這樣才好利于破傷風的感染。 感染破傷風嚴重,若是沒有及時治療,病死率是接近100%的。誰會想到小圖釘上有破傷風病原菌?只是輕輕扎一下,多半人不會在意。 鐘秒秒不太明白破傷風是什么,不過她能看得出來,阮菱真的瘋了,她為了得到魏時遷,竟然不惜殺人,想要殺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