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節
那天在話劇導演的私人趴上,他見到了秦明遠對蘇棉的在意。 他才起了這樣的念頭。 如果蘇棉喜歡他,而在意蘇棉的秦明遠會不會為了讓他遠離蘇棉,開出他意想之中的條件? 他本就對蘇棉有好感,接近起來更是毫無壓力,甚至毫不費事。 她天生有種親和力,和她待在一塊,很舒服。 事情也如他想象那般發展。 他和蘇棉制造出了緋聞,不到半天就登上了微博熱搜。 他一直等著秦明遠來找他。 然而等了好幾天,離婚的聲明出來了,可是仍舊沒有人來找他。 他就住在蘇棉的隔壁,兩套房子的陽臺不過幾米的距離,蘇棉天天在陽臺上看風景,秦明遠天天在樓下的車里悶著,也沒有任何行動。 他當時就在想是不是秦明遠覺得他不足以構成威脅? 他本想再添一把火,然而蘇棉要閉關。 沒過多久,說星龍娛樂的星探找上了他,并表明自家老板很欣賞他。 他不知道這跟秦明遠有沒有關系,試探著提出了挑剔過分的要求。 起初遭到了拒絕,這也在他的意料之中,在意料之外的是沒幾天秦明遠的金牌經紀人來找他,竟然答應了他的優質合同的要求。 溫慕琛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計劃奏效了。 他把合同仔仔細細地看了一遍又一遍,生怕里面有什么陷阱,也怕秦明遠為了拿捏他在合同里做了手腳,他最后不放心,高價請了個律師,最后確認沒有任何問題,他才跟做夢似的簽了這份合同。 成為秦明遠工作室里的藝人后,他見過秦明遠幾面。 每一次秦明遠看他的眼神都十分和藹,對他也相當好,給的資源也很是不錯。 他糊里糊涂地進了《江山謀》劇組,糊里糊涂地成為戲里重點捧的男二。 譚銘鋒毫不吝嗇地夸贊他未來可期。 他一直心驚膽戰地等著秦明遠的發難。 然而沒有。 他幾度以為秦明遠其實沒那么喜歡蘇棉,但是從他的表現看來,又不是。 直到今天為止,他才從蘇棉口中知道一件事—— 原來在蘇棉和秦明遠說了對他沒意思后,秦明遠根本沒去調查他,也沒留意他,根本不知道他是誰。 溫慕琛覺得自己的世界觀崩塌了。 從頭到尾,都是自己的獨角戲,舞臺上孤零零的只有他一個人,原以為聲勢浩大,最終只是一場腦補。 電梯門緩緩打開。 溫慕琛耷拉著腦袋走了出來。 他摸出了房卡。 “溫慕琛。” 忽然,有人喊他。 他抬頭一看,秦明遠倚在他的房門口,眼神像是鷹隼般銳利。 他微微一怔。 秦明遠淡道:“去樓上的行政酒廊,我有事和你談。” “……好。” 兩人乘了電梯前往十六層。 秦明遠挑了角落里的位置,讓服務員給了他一杯檸檬水,又問他:“喝什么?” 溫慕琛說:“黑咖,謝謝。” 沒多久,服務員端了一杯黑咖啡過來。 秦明遠的檸檬水也到了。 他喝了口檸檬水,慢條斯理地問:“這陣子在劇組適應嗎?如果不適應可以告訴譚銘鋒,他會教你怎么適應。要是有什么壓力,我們也有專業的私人心理醫生,二十四小時在線提供服務。” 溫慕琛說:“謝謝遠哥,我在劇組很適應,如果有需求的話,我會及時和鋒哥溝通。” 溫慕琛拿小勺子輕輕攪拌著黑咖啡,內心有些不安。 他不知道秦明遠對于他的動機和意圖是否知情。 他微微抬眼,就見到秦明遠幽深得仿佛洞察了一切的目光。 他心中微動,放開了小勺子,說道:“遠哥,我和棉棉姐只是普通的朋友,她只把我當做弟弟,我也只把她當做鄰居的jiejie……” 秦明遠淡淡地說:“是嗎?” “對,上次也是說請棉棉姐吃飯,但一直沒請成,今天晚上正巧有空閑時間才緊趕慢趕地把飯給請了,接下來要拍好幾個月的戲,恐怕也沒什么時間回北京了……”似是想到什么,溫慕琛又佯作懊惱地說道:“說起來,等《江山謀》的戲份拍完,我回北京后還得把期末考補上,到時候估計得有一段時間待在學校里。公司提供的員工宿舍我覺得不錯,條件環境都好,也方便景珊和我溝通聯系……” 秦明遠看著他。 他說道:“我打算把現在的房子賣了,按照我現在的工作強度和繁忙的學業,房子留著不住人有些可惜,我最近相中了一只不錯的醫藥股票,手里也沒現錢,打算投資,賣了房子也剛剛好了。” 溫慕琛問:“遠哥,我第一次當藝人,很多事情不清楚,景珊是我的助理,我賣房子的事情交托給她,這也算是她的工作范圍嗎?我可以讓她幫我跑腿嗎?” 他一副認真的模樣在詢問。 秦明遠在心里笑了聲。 ……倒是聰明。 他淡淡地說:“你要賣房子,不方便出面的話讓我的助理去辦便成,季小彥經常幫我處理房產的事情,熟悉行情也熟悉流程。” 溫慕琛說道:“那我先謝謝老板了,麻煩小彥哥了。” 第101章 蘇棉沒直接回北京。 她在前往機場的路上,見到了車窗外茂盛的綠植,似火的驕陽,心思微動,退了回北京的機票,改去了杭州。 她在杭州當地租了一輛座駕舒適的轎車,走走停停地在杭州待了幾天,之后又去了蘇州,揚州,無錫,南京…… 她待了足足一個月才起了回家的心思。 說來也是巧,她從北京去義烏的飛機上碰見了joanan,從南京回北京的飛機上,也在頭等艙上碰見了joanan,人也一樣坐在她的隔壁。 這一回,joanan倒是學精了,沒來找事,裝作看不見她,一上飛機就側過腦袋。 然而下飛機的時候,她似乎沒有忍住,對著她冷笑一聲:“你的好日子到頭了。”說完,踩著十公分的高跟鞋蹬蹬蹬地下了飛機。 蘇棉只覺好笑。 她最近在旅途中獲得不少靈感,昨晚在下榻的酒店里有了新漫畫的構思,從晚上八點開始,直到今早六點,寫了一個五千字的大綱,以及兩千字的人設。 然后她洗了個漱,就趕去機場了。 一上飛機,整個人就開始昏昏沉沉的,在飛機上也睡了一路。 原以為joanan吃了上次的虧,這次有所改進,沒想到還是憋了一路。 蘇棉懶得和她計較。 憋了一路,估計她也氣了一路,氣多了容易乳腺增生,到頭來吃虧的還是她自己。 蘇棉許久沒回北京,再次回來已經是八月中旬。 她直奔月茗公館。 電梯打開,她掏鑰匙。 正巧就見到隔壁的門開了。 蘇棉加快了速度開門。 《江山謀》要拍到九月底,溫慕琛這個時候不可能在北京,很大概率是溫慕琛的家人或者是身邊的朋友。 她知道自己這張臉不是普通的路人臉,也不想和溫慕琛身邊的人扯上關系。 再說,打從那次和溫慕琛明說后,他們連微信上的交流也沒有了。 她發朋友圈,溫慕琛也沒有點贊,像是兩個陌生人一樣。 然而,她還是慢了半步。 她開了門,還沒收鑰匙,溫慕琛的家門就露出一方原木色的角,緊接著有人說:“麻利點,還有很多家具要搬。” 一張原木色方桌被搬了出來。 緊接著是椅子,電腦桌,收納架等等的家具。 蘇棉微微訝異,不過轉眼一想,也能理解溫慕琛為什么要搬家。 搬了也好,省得以后鄰里關系見了尷尬。 蘇棉這么想著,進了自己的家。 隔壁搬家的動靜不小,前前后后快兩個小時才安靜下來。 蘇棉雖然在飛機上補了一覺,但是這會兒還是很困,簡單地沖了個澡洗了把臉就直接睡下了。睡夢中隔壁又有了新的動靜,沒一會兒把她給吵醒了。 蘇棉跑到陽臺聽了聽,發現隔壁家又了動靜。 她在陽臺上依稀聽到—— “把鏡子放墻角,老板不喜歡臥室里有鏡子。” “小沙發放衣帽間。” “廚房的廚具都拎出來擺好,按照照片的方式擺,別弄錯了。” “冰箱擦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