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節(jié)
他朝她點點頭,說:“我先接個電話,一分鐘左右。” “好。” 他的手機里隱隱約約飄出幾個詞語來。 蘇棉聽不太清楚,不過倒是能聽清是誰的聲音。 秦明遠耐心應著,嘴里來來去去就是那幾句答復—— 好,明白,可以,知道了。 不到一分鐘,秦明遠就結(jié)束了通話。 蘇棉知道是戴文的電話,正打算隨口一問時,秦明遠跟她說:“是戴醫(yī)生打來的,他在叮囑我的一日三餐,最近腸胃不太好。” “啊?” 秦明遠又說:“還是過去的小毛病,不礙事,你也知道戴醫(yī)生當家庭醫(yī)生當久了,閑得慌,每天巴不得我們的身體出點小毛病,好讓他對癥下藥。” 蘇棉莞爾,說:“確實,戴醫(yī)生以前給我做身體檢查的時候就常常這樣。” 秦明遠說:“有一回你從國外旅游回來,生了點小病,還記得嗎?” 蘇棉當然有印象。 她可沒忘記當時一個月只回家?guī)状蔚那孛鬟h在她得了婦科病的時候天天回家,盯著她用羞恥的姿勢上藥。 她輕咳一聲。 秦明遠說:“其實當時你上藥的時候,我一直在猶豫要不要幫忙,但是我看你臉都紅了,最后也沒開口。” 蘇棉一想到當時的場景,耳根就微紅。 “……畢竟太奇怪了。” 秦明遠說:“不奇怪,你生病了,要上藥,是正常流程,也是正常的姿勢。” 他說得一本正經(jīng)。 蘇棉此時內(nèi)心有些好奇,她忍不住,問道:“你那時為什么天天回來看我上藥?” 秦明遠沒回答,眼神有些不自在。 蘇棉發(fā)現(xiàn)了,跟發(fā)現(xiàn)新大陸似的,探過半個身體,追著問:“你居然會不自在,神奇,是為什么?難道你有這個特殊愛好?就像你當初喜歡看我穿兔子睡衣一樣……” “不是。” “那是什么?” 秦明遠還是沒回答。 蘇棉愈發(fā)好奇了,歪著腦袋打量他。 秦明遠終于低低沉沉地說了句:“戴醫(yī)生說一個人上藥可能會有些困難,沒塞進的話影響藥效,我只是想回來幫忙……” 冷不防的,他抬了眼,說道:“不是喜歡看你穿兔子睡衣,是你沒在我面前穿過,我看著新鮮,所以才性致大發(fā),你穿其他,也很好看。” 蘇棉萬萬沒想到秦明遠能用這么一本正經(jīng)的聲音說出這句話來。 也是這個時候,她才猛然意識到身邊的人是秦明遠,是一個唯一和她有過極其親密的身體接觸的男人。 過去兩年里,他們嘗試了許多或清蒸或紅燒等等烹飪方式,無比熟悉對方的身體。 數(shù)不清的夜里,他性感又沙啞的聲音在她耳畔響起。 不可否認,盡管她每次都在履行自己的義務,可是身體上確實很享受。 起初他有些毛躁青澀,才疼得厲害,后來他越發(fā)熟練,每一回都能攀上極致愉悅又酣暢淋漓的高峰,以及成就了她從b到c的蛻變。 蘇棉忽然覺得車里的空氣有些稀薄。 她開了窗子,轉(zhuǎn)移話題。 “去哪兒吃飯?” 秦明遠問:“你和唐小姐原本打算吃什么?” 蘇棉說:“沒想好呢,不過應該很大概率會去吃火鍋,詞詞喜歡吃火鍋。” 秦明遠:“那吃火鍋?” 蘇棉問:“火鍋?” 秦明遠:“你似乎很意外……” “對啊,你不是一直覺得吃火鍋太不衛(wèi)生了嗎?這么多人共用一個鍋,筷子在同一個鍋里攪來攪去,吃著反胃……”話一頓,蘇棉又改口了:“不過你街邊的燒烤都吃了,估計也不會介意火鍋了。” 蘇棉聽季小彥提過,劇組聚餐吃火鍋,秦明遠一口都沒碰。 秦明遠說:“人是會變的。” 說著,秦明遠報了個地點。 蘇棉沒去過,開了導航。 一路上,他開始和她聊今天的工作。 蘇棉聽著,偶爾插上幾句。 兩人就像是相識多年的老友,蘇棉相處得十分舒服。 到了餐廳后,蘇棉發(fā)現(xiàn)是一家私房火鍋。 秦明遠拿出一張黑卡,門口的侍者立馬領著她和他去了一個私密的包廂里。環(huán)境布置得古色古香。 桌子上擺了一個銅鍋。 侍者遞了菜單過來。 秦明遠征詢她的意見:“要什么鍋底?” 蘇棉:“我都行,你看著點?” 蘇棉在吃的方面隨意,和唐詞詞吃飯,一般都是讓唐詞詞做主把菜點了。 秦明遠應了聲,邊翻著菜單邊對侍者說:“鴛鴦鍋底,雪花牛rou,牛rou粒,基圍蝦,炸腐皮,凍豆腐,黃喉,蝦滑……” 侍者問:“我們店里有新切的羊rou,要來一點?” 秦明遠說:“不用了,她對羊rou過敏,再來一碗楊枝甘露,特色的牛rou餅也要一份,調(diào)料你們送過來我們自己調(diào)。” 他放下菜單。 “暫時這些。” 侍者應聲離去。 蘇棉訝異:“你知道我對羊rou過敏?” 她從未在他面前提過。 秦明遠說:“年初的時候我們不是去做過一次身體檢查嗎?里面有檢測過敏源的項目。” 當時她的身體報告出來后,數(shù)據(jù)密密麻麻的,她也沒沒耐心看,就聽戴醫(yī)生分析了下,說自己有些亞健康,得把身體調(diào)理好了才能生孩子。 她當時就奔著這個去的,知道暫時不能生孩子,就安心了。 此時,秦明遠又說:“你對灰塵也有點過敏,盡量少碰有灰塵的東西。” 蘇棉說:“沒想到你還記得。” 秦明遠輕描淡寫地說:“一直都記得。” 第94章 蘇棉驚訝地看了他一眼。 他仿佛沒有察覺,似乎覺得這句話是再平常不過的話。 蘇棉內(nèi)心掀起了一絲波瀾。 她有朝一日竟然在秦明遠這兒感受到了真正的關懷和被在意。她的養(yǎng)父養(yǎng)母都不記得她對羊rou過敏,秦明遠看了眼身體檢查報告,竟然就記在了心里。 “我接了部新戲。” 他忽然說道。 蘇棉回過神,問:“嗯?什么新戲?” “也是古裝戲,講權(quán)謀的,名字叫《江山謀》,下個月開始要進劇組了,不在北京的影視城拍攝,在橫店那邊。我的工作室新簽了個新人,頗有靈氣,我把他也帶了進去。我很好看他,王明安導演給他安排了一個出彩的角色,假如發(fā)揮得好,很有可能一炮而紅。” 蘇棉問:“是什么樣的故事?” 秦明遠開始侃侃而談。 他無疑是極其會說故事的,將一個錯綜復雜的權(quán)謀古裝戲說得跌但起伏,寥寥數(shù)語便道盡了若干重要人等精彩又唏噓的一生。 講到三分之一時,服務員上了鍋。 鍋里的湯底煮得沸騰,他下了雪花肥牛,時間一到動作嫻熟地夾到了蘇棉的調(diào)料碗里。 蘇棉聽得入神。 他說了句:“吃點肥牛。” 她也乖乖照辦,筷子一夾,肥牛送進了嘴里,眼睛沒離開秦明遠。 “然后呢?” 他眼里有笑意,說:“……五皇子身邊的太監(jiān)趙子瑄是謀士張恒安插的一枚棋子,兩人里應外合,聯(lián)手拉下了五皇子。” 蘇棉感慨地道:“編劇這一步安排得妙,完全沒猜到反派趙子瑄竟然是正派,這個伏筆值得學習……” 秦明遠說:“故事抖包袱都是層序漸進,不管是什么題材都適用,我剛?cè)胄械臅r候,非科班出身,除了上表演課之外,還上了編劇課導演課,多方面地研究劇本,那會兒在演《金宮》,演戲時間之外全是學習時間,每天只睡三個小時。” 接下來秦明遠又說了不少寫作的干貨。 蘇棉聽得津津有味,這些干貨用在漫畫上的情節(jié)設置也是一樣的,她聽了只覺受益匪淺。 秦明遠見她愛聽,便多說了一些,末了,才說道:“其實劇本和漫畫是一樣的,只是表現(xiàn)的體裁形式不一樣,都十分注重臺詞,人設是劇情的根本,你很有天賦,譬如溫素的人設就很吸引人。” 蘇棉頓時紅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