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節(jié)
他敲了兩下門。 老板望來,眼神里的笑意頓時消失。 季小彥:??? ……他做錯了什么? 他又咽了口唾沫,心驚膽戰(zhàn)地問道:“老板,您看看這幾個名字可以嗎?” 秦明遠掃了眼,說:“不符合它們的氣質(zhì)。” 季小彥說道:“那我再想想。” 此時,季小彥見到秦明遠的手機振動了下,來了條微信。 秦明遠幾乎是立即低了頭,熟練地點開微信。 季小彥偷偷地瞄了眼。 ……是太太的聊天對話框。 蘇棉的靈感一來,在酒店里畫了一整個通宵,直到精疲力盡的時候才扔下她的畫板去睡覺。 沒想到第二天起來的時候,蘇棉頭疼鼻塞喉嚨痛,疑似生病了。 她摸了摸微燙的額頭,打電話給前臺讓送了個體溫計過來。 她一量,三十八攝氏度,還真的發(fā)燒了。 蘇棉估計是這幾天太疲勞,加上昨天心情落差大,又折騰了一整宿的畫稿才生病了。 她也不敢隨便用藥,微信里咨詢了戴醫(yī)生。 之后,她才直接讓前臺給她買了點退燒藥和感冒藥,然后發(fā)消息給秦明遠,說她有點發(fā)燒,不過沒事兒,吃藥休息就好了。 蘇棉這一病,心里卻是美滋滋的。 雖然說大雞爪子現(xiàn)在滿腦子的獻殷勤,和以往的挑刺找茬態(tài)度惡劣不一樣,但是一面對大雞爪子就得打起十二分精神演戲。 演員演一天戲都很累了,更何況她得演上二十四小事。 做秦太太哪有做自己舒服? 就算生病,可是在酒店里,一個人待著自由自在,吃著藥,然后在藥效的影響之下昏昏沉沉睡個長覺也是舒服的。 不過蘇棉擔心大雞爪子殷勤獻過度,又給他補了條微信。 蘇棉昨天通宵,睡得晚,起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下午一點了,給秦明遠發(fā)消息的時候已經(jīng)將近兩點。 【棉棉:我問過戴醫(yī)生了,戴醫(yī)生說我就是這幾天疲勞過度引起的,吃藥后好好休息個一兩天就沒事了。】 秦明遠從早上六點等到了下午兩點,將近八個小時,這會兒看到蘇棉的微信,內(nèi)心無疑是有幾分失落。 他沉默地把消息看了看,回了句—— 好好養(yǎng)病,不用過來醫(yī)院。 片刻后,他給齊峰打了個電話。 “太太在酒店?” 齊峰說道:“對的,太太現(xiàn)在在房間里,昨天太太回酒店的時候情緒低落,似乎心情不好,之后一直在酒店的房間里沒有出來過,晚餐也是讓前臺送過去的,今天還讓前臺送了體溫計和藥,”似是想起什么,齊峰又補充說:“對了,昨天太太還讓同城快送買了個帶筆的平板。” “知道了。” 秦明遠知道自己的太太名下有個珠寶品牌,在各大商場里有專柜,紫東華府里的三樓也打造成了工作室,他進去過一次,和普通的設計師工作室沒什么區(qū)別。 不過在他印象中,蘇棉和她的母親不一樣,并非女強人那一掛,ms與其說是她的品牌,倒不如說更像是她掛名的。 生個病還忙著工作,并不像秦太太的作風。 秦明遠也沒有想太多。 他此時想得更多的是齊峰所說的秦太太回酒店時情緒低落。 他大致能猜得出秦太太為什么會情緒低落。 他從馬背上摔下來后,大徹大悟,決定不再與自己較勁兒,也打算好好和秦太太過日子了。但是秦太太不知道。 他對她態(tài)度前后判若兩人的轉(zhuǎn)變,落在秦太太的眼里,估計是一半歡喜一半憂愁,所以患得患失,所以情緒低落。 秦明遠沒打算和蘇棉明說自己的心路歷程,想著日久見人心,時間久了,秦太太就會知道自己想和她好好過日子的真心。 蘇棉在酒店里度過了愉快輕松的兩天。 她補了的那句微信果真有用,大雞爪子也沒有來過度獻殷勤,只在微信里和她說好好養(yǎng)病,以及隔三差五的演技到位的視頻問候,之后的兩天里還遣了季小彥來探望她。 然而快樂的日子總是短暫的,她總不能一輩子躲在酒店里。 于是,健健康康的沒有攜帶任何病毒的蘇棉只能穿上秦太太的外皮去醫(yī)院陪大雞爪子。 蘇棉到醫(yī)院的時候,已經(jīng)是下午四點多。 她進病房的時候,護士正在給秦明遠干洗頭發(fā)。 秦明遠右腿受了傷,不能碰水,洗頭麻煩,這兩天都是護士幫忙洗頭的。 之前秦明遠昏迷的時候,擦身體的工作都是蘇棉干的。 蘇棉干多了,也十分熟練。 這會休假了幾天,現(xiàn)在心情特別不錯,對護士說:“我來。” 她洗了手,用指腹搓揉著秦明遠的頭皮。 她看了眼秦明遠的右腿,問:“醫(yī)生有說什么時候能拆石膏嗎?” 秦明遠說:“醫(yī)生說恢復得不錯,再過兩三周。” 蘇棉又問了好幾個問題,秦明遠都一一回答。 蘇棉只覺兩人如今的關系十分平和。 這個時候,季小彥進了病房,手里拎著一張紙,見著蘇棉,點了點頭,打招呼道:“太太好,太太您今天好多了嗎?” 蘇棉含笑說:“已經(jīng)好了,你手里拿著什么?” 季小彥說道:“馬名,老板讓我想幾個馬名,要給秦小明和秦小遠改名字。” 說這話時,季小彥把紙給了秦明遠。 秦明遠掃了眼,說:“再想想。” 蘇棉有些訝異,問道:“怎么突然想改名了?” 秦明遠說:“不適合。” 季小彥連忙說:“太太您是藝術生,我就普通本科畢業(yè),太太的文化造詣一定比我高。” 蘇棉被恭維了一番,不由笑了聲,說:“我學畫畫的,也不會起名……”說著,又隨口一說:“我記得那兩匹馬,一匹白的,一匹黑的,不如叫小白和小黑吧,老公,你覺得怎么樣?” 蘇棉其實是在開玩笑的。 沒想到秦明遠認真考慮了一會,說道:“我覺得可以。” 蘇棉“咦”了聲,說:“真的嗎?” 秦明遠說:“嗯,大俗即大雅。” 季小彥懵了下。 ……老板,你前天明明不是這樣說的!你明明說不符合它們的氣質(zhì)! 第41章 在蘇棉原本的料想中,秦明遠住院的一個月會相當難熬,以他的性子,指不定會變著法子折磨她。 未料秦明遠“掉馬”后,領悟了人生苦短及時行樂勇于做自己的道理,開始計劃跟她離婚了。 態(tài)度擁有了一百八十度的改變。 而這一個月內(nèi),對她的態(tài)度可以說是好到了極致—— 從未冷過一次臉;也從未挑剔過她的廚藝;她煲的湯水也一滴不漏地喝光了;問他項鏈好不好看他也沒說丑,用真誠的眼神夸了一句很好看;消息大多數(shù)是秒回;她提的任性要求譬如想吃米蘭的意大利菜也滿足了。 秦明遠在內(nèi)蒙古的醫(yī)院待了不到七天就轉(zhuǎn)回了北京的醫(yī)院,接著又住了十來天的醫(yī)院才回了紫東華府休養(yǎng)。 蘇棉在家對秦明遠也是精心照顧。 雖然說秦明遠打算好好休養(yǎng),暫時不工作了,但是譚銘鋒和季小彥仍然需要頻繁過來和秦明遠商量后續(xù)工作。 而秦明遠在譚銘鋒的游說下,還是接了一個宣傳《金戈鐵馬》的個人采訪。 由于秦明遠腿腳不便,采訪地點在紫東華府。 秦明遠要工作,蘇棉松了口氣,立馬表示正好閨蜜約自己喝下午茶。 秦明遠問:“唐詞詞?” 蘇棉點頭:“就是上次在翁利絲俱樂部見過的。” 秦明遠“嗯”了聲,說:“讓家里司機送你去,玩得盡興,逛街購物我報銷。” 說這話的時候,季小彥領著《娛樂周刊》的總編遲康進了來。 蘇棉很識趣,含笑就說:“老公你真好!愛你!” 一轉(zhuǎn)眼,又與季小彥和遲康微微頷首,打招呼:“你們加油工作,我出去一會,”說著,又吩咐季小彥:“明遠要是有哪里不舒服, 第一時間通知我,知道嗎?” 季小彥應聲:“好的,太太。” 秦明遠說:“腿好得差不多了,再過幾天能拆板了,你好好和閨蜜聚會,不必擔心我。” 蘇棉嬌嗔:“你腿一天沒好,我就放心不下來。” 手機響了下,蘇棉低頭望了眼,輕笑道:“呀,詞詞催我了。老公,我走啦。” 話未說完,秦明遠拉過她的手,在她的臉頰親了下:“嗯,去吧。” 蘇棉愣了下,有些驚詫,但很快的又回過神,羞澀地輕笑了聲,說:“走了,我晚飯前回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