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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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未必不能發(fā)生一些輕松愉快的對話。 寧語遲的手臂搭在車門上,指尖有意無意纏弄胸前黑發(fā)。 “不是要去家里?”這條路有些陌生。 “接個人。” “從公司過來么。” “嗯。” 從他公司過來,到f臺廣電,再向這邊走,在地圖上剛好是等邊三角。 她沒再開口,他也沒說什么。雙方之間本就沒什么好說,對話到這,就沒了下文。 一路行到一所貴族高中附近。 里面都是權(quán)貴子女,師資力量強大,學生沒點家底根本進不來。 正是午休期間,校門口車流堆積,所有車不得不減速慢行。 他們停在學校周邊,副駕的助理撥出一通電話,三言兩語交代位置,掛斷。 寧語遲聽罷評價:“未成年,你可真夠禽獸。” 助理在前面聽得冷汗都要下來了,他微微轉(zhuǎn)身,說:“寧小姐……” 裴行舟微微抬眸。 助理趕忙閉嘴。 他放下翹起的腿,伸手撣平西褲褶皺,面色平靜如同一碗涼水。 “當年的你,也沒比她大兩歲。” 冷不防舊事重提,對她來說,無異于撕扯結(jié)痂。 她輕曼地笑了笑,唇邊弧度優(yōu)美好看:“正因為年紀小,才會被感情蒙蔽雙眼,今后決計不會了。” 助理汗如雨下,透過后視鏡覷了眼裴行舟的臉色,他又不敢出聲。 車內(nèi)沉靜了三秒。 身側(cè)男人,輕輕呵了一聲。 他抬手,正了正領帶,自語一般,淡淡下了結(jié)論。 “離了我,倒是長了點本事。” 輕描淡寫一句話,如同一把錐子,扎在她的心口。 分手那天,是她親口所說:裴行舟,離開你,我會憑本事過得更好。 那時她還是f臺知名主持,家喻戶曉,正當紅時。 分手不出三個月,她慘遭臺里封殺,事業(yè)生涯走到盡頭。 兩年來時常碰壁,非但沒有更好,反而糟糕透頂。 離開他以后,一切生活都在告訴她:她沒了裴行舟,就是不行。 胸口悶得有如烏云堆積,她別過頭,嘴上仍不肯服輸。 “豈止,我的本事多著。” * 不多時,助理開門下車,親自去接了什么人。 幾分鐘后,她看到一米八多的助理,帶著一個一頭紅毛,頭發(fā)呈爆炸式的少女走過來,像被鞭炮崩開的柿子。 ……? 兩年不見,裴行舟的口味是不是變化得有點快。 寧語遲投去怪異一瞥。 少女繞過車頭,熟練走到寧語遲這側(cè),拉開車門,四目相對,兩人都愣住了。 爆炸頭女孩化了極濃的煙熏妝,整個眼皮都是黑的,鼻子上打了鼻釘,左下唇有兩個唇環(huán),就連嘴唇也涂成了黑色。 腳下馬丁靴滿是鉚釘,脖子上掛了不少金屬項鏈,這一身裝扮,活脫脫一個日式殺馬特少女。 就在她遲疑之際,殺馬特少女開了口:“哥,這你馬子啊?” 又說:“這車都坐不下,那我走了啊,可不是我不來。” “……” 裴行舟什么時候有了一個殺馬特meimei,她怎么不知道? “站住。”裴行舟冷冷出聲。 殺馬特不得不停下,瞄了寧語遲一眼:“美女,往里挪挪成嗎。” 寧語遲不想跟裴行舟挨在一起。 她說:“我下去,你坐中間。” “進進出出煩死了,誰坐中間不一樣啊。”殺馬特出聲抱怨。 裴行舟靜靜凝視,她連忙閉嘴,低頭不敢反駁。 “道歉。” “……我又沒說錯,本來就是啊。” 見到這一幕,寧語遲突然搞懂了她的工作目標。 原本方曼姿找到她,跟她說,有一個教習禮儀的工作需要她。 她見到裴行舟,還在想,裴行舟固然可恨,可他的基本禮儀從小就學,沒道理三十歲還搞這套。 看來不是自己學,是為了這個殺馬特meimei。 從剛才的對話來看,這個meimei教化的難度,大概是百分之一千。 難怪那么多禮儀老師不找,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到了方曼姿頭上。 教習第一步,她應該先讓學員接受自己。 “沒關(guān)系,先讓小meimei上來。”寧語遲微笑。 “我不要挨著他!不然我就不上!” “……” * 殺馬特meimei名叫裴今,不能算親meimei,是裴行舟的風流老爸十幾年前留下的種。 她mama獨自將她撫養(yǎng)成人,上個月不幸去世,臨死前留下遺愿,希望她能回到爸爸身邊,好有一個照顧她的人。 豪門都有自己的骯臟事,光鮮如裴家也不例外。 裴爸爸現(xiàn)在的家庭哪容得下這么個私生女,尤其還……叛逆難馴,他沒法,丟給了裴行舟。 裴行舟更不懂怎么管教,只知道她這個樣子絕對不行。 小姑娘被塞到貴族高中還沒一周,學校也管不了,讓她暫時休學,等家里教好再送回去。 裴行舟先后請了幾個禮儀老師,都被裴今趕跑了。 他只能托朋友,在圈內(nèi)找一些靠譜的老師。消息轉(zhuǎn)到方曼姿手里,她第一時間想到了名門出身的寧語遲。 她從小學習禮儀,儀態(tài)氣質(zhì)都是絕佳,伴在裴行舟身邊四年,陪他出席過各種場合,給他爭了不少顏面。 說白了,她就相當于,給裴行舟錦上添花的那朵花。 回去的一路,她都坐在他的身邊,兩人腿挨著腿。 他的體溫隔著衣料傳感過來,格外灼人。 她不想與他發(fā)生肢體接觸,燙得難受。她艱難抬起一條腿,足尖下壓,小心疊在另一條腿上,生怕碰到不該碰的人。 沒了男人的灼熱體溫,她暗松一口氣,豈料司機突然轉(zhuǎn)彎,她的鞋正好踢在他結(jié)實有力的小腿上。 她心頭一顫,真是怕什么來什么。 “抱歉。” 她觸電般縮回來,微微俯身,手臂探向他的腿,準備拍落他褲子上的灰塵。 手指剛觸及西裝褲料,男人緊挨她的左手,突然覆在她腿上。 她的脊背瞬間一僵,腳趾蜷起。 選擇性遺忘兩年的回憶,也通過這只手,觸電般注入她的腦內(nèi)。 他的手向來有力。那些數(shù)不清的夜里,多少次將她雙臂壓在頭頂,鉗制得她動彈不得。 更別說在這狹窄空間,她更是無處可逃。 那只大掌在她腿上輕輕拍了兩下。 “不用。”他說。 寧語遲沒說什么,直起身。 車在高速路上飛馳,行回裴行舟的別墅,一路再無別話。 這一片富人區(qū),在海城最繁華的地段,寸土寸金。 裴行舟房產(chǎn)多,這是他常住一個家,也是寧語遲最熟悉的地方。 光是外觀設計就花了千萬,請的是國外知名建筑設計師,遑論其他。 車一停下,殺馬特meimei迫不及待下車,后排空間頓時松快不少。 寧語遲也要下,裴行舟叫住她:“寧小姐。” 還是頭一次聽見他這樣叫她。 她回眸:“裴總有事?” 他臉上沒什么表情:“希望我們的關(guān)系,不會影響這次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