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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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翹被他這番煽情弄得怪不自在的,在她看來,這些恩惠就是順手為之,不是刻意去辦的,誰想到結(jié)局卻能讓他這么感激,還這么回饋自己,怪心虛的。 平心而論這么多些日子的相處,也讓唐翹感受到了以前從來沒有享受過的親情。 算了,要是他們以后能繼續(xù)保持下去的話,自己不介意再多幾分真心。 到了鎮(zhèn)上,唐翹跟她哥分別,告訴他家里的事不用cao心,忙不過來的話,會找人幫忙的。 跟依依不舍,又有點不放心的男人告別后,唐翹往國營飯店去了。 本來她今個打算是跟靳致遠(yuǎn)一起來鎮(zhèn)上的,但是孫姚明昨晚提前將人接走了,臨走前跟自己打了招呼,省的她白跑一趟,她到國營飯店的時候,正好趕上飯點。 一直在門口徘徊的靳長海見到她來了,這才如釋重負(fù)的松了口氣。 見到今個格外年輕有活力的唐翹,他眼中的驚艷一閃而過,引著她往樓上去的時候,故意開口道,“等了老半天,我爸還以為你不來了呢。” 唐翹在他身后解釋家里有事耽擱了些時間。 倆人到樓上,推門進(jìn)去。 屋子里除了相熟的兩個老人之外,還有一個陌生的女性面孔。 那姑娘跟她年紀(jì)差不多大,瓜子臉,雙眼皮,秀氣十足,及肩長發(fā)被分成兩股辮子垂在耳下,身上穿著白黃碎花裙子,在這個年代已經(jīng)算得上時髦了。 就是眼底帶著幾分傲氣,見她進(jìn)來嘴角不服氣的撅起了。 倒是靳老跟孫老見她來了,臉上露出笑意,孫姚明替她拉開身邊的凳子,“等你老長時間了,你再不來我們都要讓長海去村里接你了。” 唐翹不好意思的坐下,把方才的說辭拿出來解釋了一下,又舉著茶杯道,“今個是我不對,我以茶代酒,自罰三杯。” 倆人笑呵呵的說不用了,本來就是打趣的話,又沒真的不高興,再說了,他們跟唐翹這是啥關(guān)系?就算是真的讓他們在這不吃不喝的等上兩天,別說生氣了,肯定屁顛屁顛的到處打聽她是不是出事了。 唐翹也是開玩笑的說說,也不會真的喝,那樣就太見外了,但是主人翁不生氣,并不代表旁人不氣,她剛坐下,就聽見靳長海手邊坐著的那個姑娘不快道,“別人過生日,你姍姍來遲倒是當(dāng)了主角,讓人家壽星等你一個人,你也過意的去?” 屋內(nèi)幾人的笑容凝固了。 唐翹跟他們關(guān)系好,說是過命的交情也不為過,他們還沒說啥,這姑娘有啥立場來指手畫腳的? “佟嬌!”靳長海語氣透出幾分不快。 佟嬌被呵斥,臉上掛不住,眼淚噙在眼眶要掉不掉,怪可憐的。 靳長海真是服了這個嬌小姐,也不知道她從哪打聽到今個自己要給爸過生日,趁著休息日趕來了,都是一個系統(tǒng)的,自己還是空降過來,自己不好攆走她。 但他來這沒多久,但也對這個姑娘的家室有幾分清楚,也知道為啥她為啥這么有底氣。 她爺爺好像是市委的領(lǐng)導(dǎo),把她安排到他們這的秘書處,平時辦公室巴結(jié)討好的人不在少數(shù),她對自己另眼相看,也讓單位不少人對他改了態(tài)度。 哎…… 又是一筆算不清的糊涂賬。 眼下她來都來了,自己又沒法子把人攆走。 唐翹看著這奇妙的氛圍,朝孫老投去一個詢問的眼神,孫姚明朝她搖搖頭,又舉起了茶杯,“好了長海,小姑娘家心直口快,沒什么緊要的,現(xiàn)在人都到齊了,咱們一起舉個杯,祝你爸生日快樂!” 有人打破了尷尬局面,唐翹自然要配合。 又罰了自己三杯,說了幾個笑話來活躍氣氛。 佟嬌那邊不開口,漸漸的,這氣氛也逐漸回暖起來。 人到齊了,服務(wù)員也開始上飯了,唐翹低聲問靳長海,“今個怎么不見姜遲啊?” 按理說他們這么好的交情,不該不來的? 難道是知道自己要來,故意躲避的不來了? 靳長海聞著她身上的香氣,心底泛起了漣漪,不過他還是穩(wěn)住了心神,低聲解釋道,“說是今個出任務(wù)去了,回不來,讓我跟老爺子道個歉呢、” “哦”唐翹很快收斂起臉上的失落,再不提這個話題。 一頓飯吃的還算可以,尤其是靳長海說,為他爸平反的文件也快下來了,這更是喜上加喜,美中不足的是那個叫佟嬌的姑娘時不時的瞅她一眼,弄得她怪不舒坦。 不過唐翹臉皮厚,你該瞪就瞪,我照舊吃我的就是了。 吃飽喝足,借口尿遁去結(jié)了賬。 回去的時候,借口自己有事要辦,匆匆跟幾人告別。 靳長海沒想到她這么快就要走,拿起外套就要去送她,被唐翹拒絕了,好不容易靳老才來了鎮(zhèn)上了,不好好陪他老子,送她算怎么回事。 她不等那人說話,拎著自己結(jié)賬時要的一條清燉魚跟餃子走了。 來鎮(zhèn)上了,順帶一會兒去醫(yī)院看看程闌。 第二百一十章 演戲 唐翹走后,屋內(nèi)已經(jīng)沒了先前的輕松愜意的氛圍,倒是佟嬌挺高興,從包里拿出包裹精美的盒子送到靳老跟前,羞答答道,“靳伯父,這是我的一點心意,您可一定要收下啊。” 靳致遠(yuǎn)看了眼明顯不在狀態(tài)的兒子,以及含羞帶俏的姑娘,跟孫老投去一個苦笑的眼神,把禮物給收下了。 算了,等過后讓兒子把錢折算給人家吧,這姑娘眼底的愛慕這么明顯,兒子看不出,他們這些老油條還不明白? 可兒子明顯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明眼人都能瞧見那姑娘的心思分明在姜遲身上。 年輕人啊,就是能折騰。 ………… 唐翹拎著食盒到了醫(yī)院,她最近經(jīng)常過來,跟看顧程闌的小護(hù)士打的火熱,那小護(hù)士見她上樓,急忙拉住了她。 “怎么了?”唐翹面帶不解。 “你這會別去,等過一會兒再進(jìn)去,現(xiàn)在里面亂著呢。” “亂?”唐翹眼睛亮起來。 隨后猜測著,“是他繼母?” 小護(hù)士點點頭。 唐翹要進(jìn)去的欲望更強(qiáng)烈了,既然水池子已經(jīng)不平靜了,為何她不進(jìn)去攪的更洶涌呢? 屋子內(nèi),氣氛是難以訴說的尷尬,程闌剛被她繼母添油加醋,親爹毫不留情的訓(xùn)斥了一頓,恨不得把暖瓶砸到那倆人臉上,原先已經(jīng)養(yǎng)的傷,這會也嘶嘶抽疼起來。 “程闌,我們也都是為了你好,你怎么就不能理解你爸爸的苦心呢?”女人揚起她偽善的面孔,語重心長的勸說著他。 程闌低聲說了句滾。 “程闌,你!”程爸恨不得拿著拐杖再將人往死里打一頓。 不可否認(rèn)的是,他年輕時候做了許多對不起這對母子的事,可是都這么多年過去了,他可是真心想要修復(fù)父子間的關(guān)系,可是看看他?滿身戾氣,目無尊長,還一副全天下都欠了他的樣子,他的兒子怎么能這樣?! 就在他氣不可抑的時候,門口有響動聲傳來。 “叔叔!”病房的門突然被人闖開,唐翹似一陣風(fēng)沖進(jìn)來,眼眶含淚,楚楚可憐的攔在程闌身前,“您不要打他……” 程闌一臉暴躁,就算他對唐翹沒意思,也不代表他不要面子,當(dāng)著自己的愛慕者被親老子這么訓(xùn)斥辱罵,他不要臉啊? 低聲呵斥她離開時,唐翹卻反手抓住了他的手,豆大的淚珠撲簌簌流下,當(dāng)著眾人面道,“你還要瞞到什么時候?” 好端端的弄這么一出,屋內(nèi)三人愣在了原地。 程闌最先反應(yīng)過來,也不知是被她看到這尷尬一幕而羞愧,還是覺得她哭啼啼的丟人,一個勁的讓她出去。 “我不。”唐翹哭的不那么厲害了,可是眼淚恰到好處的掛在眼眶那,要掉不掉的,越發(fā)楚楚可憐。 她在程闌驚懼的目光下,替他掖著被角,轉(zhuǎn)身朝著男人道,“叔叔,我知道您是個大忙人,所以才在他住院二三十天都見不到您的影子,我現(xiàn)在請求您抽出空來,聽我說幾句話,不多就幾句就行……” 女人再熟悉不過她這幅模樣了,正要拒絕,就聽男人疑惑詢問,“你是?” “我是唐翹,也正是造成程闌這幅模樣的罪魁禍?zhǔn)祝翘煳冶蝗藦臉巧贤葡聛恚皇浅剃@見義勇為,我還不知道能不能坐在這……”她說到這又哭起來了。 程爸倒是先前聽兒子不甘心的提過這么一嘴,不過當(dāng)時自己正在氣頭上,根本不相信他話里的真?zhèn)巍?/br> 現(xiàn)在見一個姑娘這么情真意切的解釋,心底起了狐疑,轉(zhuǎn)頭看著兒子。 難道,兒子先前說的都救人的話都是真的? 程闌自然想辯解了,是他做的,他承認(rèn),不是他做的,別往他身上推! 再說,他那是見義勇為嗎? 他那是倒了八輩子霉,被人當(dāng)上了rou墊,碰上這個不是好人的玩意! “程闌,這姑娘說的是不是真的?” 唐翹背對他們,目露兇光的捏著他的胳膊,做了個威脅的動作。 程闌不吭聲。 “叔叔,這么幾天接觸下來,我也大概摸清楚程闌的性子了,他嘴笨不愛邀功,可他救我的事,是板上釘釘?shù)模恢故俏遥?dāng)初送我們來醫(yī)院的人,還有大夫護(hù)士都能作證,所以您要怪就怪我,別再責(zé)備他了。” 程爸哪里怪的下口? 這姑娘也是無辜的。 不過,聽完她的解釋后心底到底好受了點,他原本生氣的就是兒子不學(xué)無術(shù),惹是生非,又聽身邊的人說,就算是住院了,滿身戾氣,對經(jīng)常來照顧他的哥哥跟繼母出言不遜,不配合大夫。 現(xiàn)在想來,可能是中間有什么自己不清楚的誤會? 女人見丈夫停下了責(zé)備,有些狐疑的表情,又見那女的小嘴叭叭的說不停,危機(jī)感上來了,急忙拉著男人道,“看,我就說了,孩子肯定不是那樣的,你還不信,我來醫(yī)院幾趟了,能不清楚?” “阿姨,您來醫(yī)院了?” 女人話頭剛落,唐翹怯生生的聲音就傳來。 程爸看著她,唐翹又不自在的低下頭,將兜里的吃食拿出來,“那估計是我記錯了,我來這照顧程大哥的這些日子,并沒有見到阿姨的影子。” 程闌跟見鬼似得看著她,她啥時候照顧自己了? 女人對上丈夫的詢問目光,臉色蒼白了幾分,“可能,可能是走岔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