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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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已至此,榮瑾已然當那丫頭是個貪得無厭的,此舉是刻意欲擒故縱,以訛取更多銀錢。 “你若是愿意,日后便跟我罷。” 氣氛一靜。 那丫頭倏地一愣,反應過來此言是對她講的后忙望向禾錦華,目光劃過欣喜。 見錦甯與榮瑾雙雙望來,禾錦華眉眼一挑,“怎么?難不成我會害她?” 她昂了昂下顎,輕笑,“真不知jiejie如今是真糊涂還是假糊涂,你當著眾人的面兒將這一大袋子銀錢給她,你可知,待你離開后,這丫頭將會如何?” “這么一大袋子的銀錢,往好的說,將會被眾人洗劫一空。”禾錦華話鋒一轉,聲線驟然冷了下來,“往壞的想,她是不是還沒走兩步,就又被抓了回去,說不定,連命都沒了。” 錦甯怔松良久,半晌,咬緊下唇低聲道,“還是meimei想得周到,是jiejie之過。” 榮瑾聞言忙開口,“甯和何必妄自菲薄,你本便是為的她想。”他笑著寬慰道,“更何況你心思良善,自然也想不到那些……” 你心思良善,自然也想不到那些…… 呵。 禾錦華扯了扯嘴角。 這便是說她,城府深沉滿肚子壞水?! 禾錦華握緊拳頭。 她那日被污蔑剽竊一事早已傳遍大珝,她早該做好準備的。 只是…… 禾錦華倏地攥緊胸前的衣衫,那綢布瞬間便被扯出深深的皺褶。 她諷刺地瞧著榮瑾站在錦甯身邊,安前顧后無微不至的模樣。 “惡心…”禾錦華冷笑一聲,笑著笑著眼里竟閃出了水光,“惡心…真是惡心……” 那小丫頭不知何時走到禾錦華身后做小伏低,聞言低眉斂目,便靜靜聽著。 第100章 蔣湘元 “說。”禾錦華端起茶盞, 悠悠吹了吹漂浮的茶梗, “誰派你來的?” 那小丫頭瑟瑟發抖地跪在地上,哆嗦著開口,“奴…奴婢……” 禾錦華瞥她一眼,緩緩飲了口茶,忽地“鏘”一聲將瓷杯叩在桌上,刺耳的聲響令人心神一震,李嬤嬤與那小丫頭皆是身形顫了顫。 “禾錦甯?”她說著自顧自嗤笑一聲,自言自語,“整這一出好戲, 也是費了她不少心思罷……” 那小丫頭抖得愈加厲害,滿身篩子似的, “奴婢不敢…奴婢不敢!奴婢…奴婢未曾受人指使……” “哦?倒是難為你這般護主。”禾錦華輕笑, 眼波流轉間冷沉得可怕, “你喚作什么?” 那小丫頭唯唯諾諾, 抽泣著道, “奴婢…奴婢喚作蔣湘元……” 禾錦華漫不經心道, “湘元?倒是個好名兒……” 她話鋒猛然一轉, 嗓音倏地陰冷開來, “狗東西!你真當我是傻的不成?!這般費盡心思要爬到我身后,意欲何為?!” 蔣湘元嚇得當下俯身叩首,頭磕得不停,咚咚作響,“奴婢不敢!奴婢不敢!王妃饒了奴婢!奴婢…奴婢當真是無辜的啊!” “無辜?”禾錦華瞇了瞇眼, 忽地抬腳挑起蔣湘元的下顎,輕蔑道,“區區一個低賤的奴才……” 她突然發力,就著蔣湘元纖細的脖頸便是狠狠一踹,“事到如此,竟敢還同本王妃死鴨子嘴硬?!”她用力踩在蔣湘元小腹上,滿目的惡意,“膽子不小!” 蔣湘元忽地便只覺肺管子仿佛被戳破了,她猛地瘋狂咳嗽了起來,一面胡亂地扒開禾錦華壓在她身上的腳,大口大口地呼氣,卻怎樣也挪不開那死死碾壓在她小腹的腳,一時間差不差便要喘不上氣兒來。 “王妃…王…妃……”她翻起白眼兒,費力地吐出含糊不清的話,“饒…饒命……” 禾錦華見她似是毫無抵抗之力的模樣只覺心下無趣,恰逢也玩夠了,便賞賜般抬起腳,一面遞了李嬤嬤一個眼色,李嬤嬤便會意地上前扣住蔣湘元的手,一手狠狠壓著她的背,教她動不了分毫。 “王妃…饒…饒命……”蔣湘元大口喘氣,早已涕淚橫流,“奴婢當真是無辜的啊!” 禾錦華不緊不慢地捏起茶盞,“事到如今,還忠心護主著呢?” “奴婢不敢!奴婢不敢!”蔣湘元咚咚地磕頭,身后制著她的李嬤嬤心中微訝,驚異于著丫頭竟還能勉強掙脫她的桎梏磕得下頭去,倒也沒多想,只手上愈加用力了些,不敢錯了禾錦華的吩咐。 “奴婢當真是一廂情愿愿跟著王妃您的!”蔣湘元泣聲,一對兒杏眸嫣紅嫣紅的,滿是真切,“奴婢好容易從那地方逃出來,若不是王妃您救了奴婢,奴婢…奴婢是不會有好果子吃的……” 禾錦華端茶的手一頓,挑了挑眉。 如今,她倒是也有些分不清這丫頭究竟了。 蔣湘元眼皮微掀,凄凄切切道,“奴婢自不是傻的,自是知曉,若是奴婢接了郡主殿下那一袋子銀錢將會如何。奴婢不知這郡主殿下究竟是真心實意還只是妝模作樣給旁人看的罷了……” 她咬牙切齒,“她給了奴婢銀錢,自是得了好名聲,可奴婢……”她頓了頓,又道,“這郡主殿下傳言舉世才智穎悟絕倫,若是當真如此,又如何會不知奴婢處境?既知曉,又如何還會選擇這般?!” 蔣湘元又猛地磕了磕頭,哭嚎出聲,“可王妃您卻當真是為奴婢好的啊!奴婢跟了您才能撿回這一條賤命啊!您原本便不牽連其中,卻為了奴婢而如此,奴婢如何敢忘恩負義!?您這般心善,奴婢自然是做牛做馬也愿意報答恩人!” 禾錦華眼眸閃了閃,這丫頭倒是有個巧心思。 自香兒去了,禾錦華身邊一直單跟著李嬤嬤,從未再有旁的丫鬟近身。 她不愿讓旁人近身,也不信旁人。 原本覺著今日這事這般巧,其中定有詐,指不定這死丫頭便是那賤人派來的,本想威逼利誘將這丫頭收服,倒過來也替她反監視禾錦甯,甚至能不動聲色地將上那賤人一軍……不想這丫頭受了這般折磨,竟還沒露出分毫蛛絲馬跡。 若平常女子受她方才那般折磨早便禁不住了,這丫頭到如今還沒說出幕后指使之人…… 不是她看走了眼沒曾想此人是當真無辜,便是這丫頭非常人哉,莫不是巾幗須眉或是死士? 只是若是后者…禾錦甯又哪里收服得了那些能人?便是她再厲害,手又如何伸得了那般長? 禾錦華心思轉了轉,終究是信了她,緩緩開口道,“奶娘,放開她罷。” 她輕哼一聲,望著蔣湘元似笑非笑,“做牛做馬?我怎么記著,你方才還同甯和郡主說過一般的話啊?” 蔣湘元小心翼翼瞥她一眼,舔了舔嘴,“奴婢…奴婢不敢惹得郡主殿下不悅,自是不敢當面拒絕……” 禾錦華眉心一皺,冷呵一聲,“不敢?”她倏地放低嗓音,“有我禾錦華在,以后在她禾錦甯面前,沒有不敢二字。” 她揚起下顎,“知曉了嗎?” 蔣湘元倏地便樂了,一對秋水般的眸子彎彎的,脆聲道,“是!奴婢知曉了!” 禾錦華望著蔣湘元清秀的面龐,心中莫名一澀,“湘元,你以后便與李嬤嬤一同跟著我罷,便當我是……”你jiejie。 禾錦華抿了抿嘴,把那句話咽了下去,終究還是沒開口。 ** 是夜,盛夏的夜里也燥得緊,吱吱的蟬鳴聲倒是好生熱鬧。 “殿下,”小廝提著燈籠引路,笑著作了作揖,“王爺在辦公,您進去便成了。” “今日在辦公?”錦甯微微蹙眉,“這般晚的?可不是傷了身子。” 勝芳自是賠笑,“奴才也是左勸右勸,可到底是做奴才的,又哪里敢忤逆王爺的意思……” 錦甯輕嘆,溫聲道,“嬤嬤便同勝芳一同在外頭候著罷,進去里頭人多了,也打攪了王爺。” 二人自是應是。 才推了門進去,里頭的人便仿佛似有所感,抬首笑著望來,“甯兒來了。” 錦甯邁著碎步壓下他站起來的身子,柔聲,“便是來看看你,這般晚了,怎卻還在處理公務?” 姒琹赟笑了笑,揉了揉眉心,“也沒甚么大事,不過是今日罷了。” 錦甯拎起茶壺斟上溫熱的新茶,嗔怪著輕瞪他一眼,“昨日我沒來,卻也是聽說你是忙到了三更才睡下的。” 姒琹赟緊蹙的眉不由自主地松了松,顯而易見得柔軟了幾分,端起茶盞飲了口,“這幾日皆忙著商道的事。” 他放下茶盞牽起錦甯的手,眉宇間仍瞧著有幾分倦意,“皇帝暫且倒是放下南下的主意了,卻仍是有心擴張商道,既如此,我也不好再一而再再而三拂了他的面。” “這擴張西域商道一事,倒是還可以從長計議。”姒琹赟點到即止便不再多說,輕拍了拍她的手,“忙了幾日,倒是冷落你了。” “丞烜。”錦甯握緊他的手搖了搖頭,對上他的眼低眉一笑,“你是我的夫君,哪來的那般相敬如賓?” 姒琹赟將她抱在腿上,深深一嘆,“得妻如此,甚好,甚好。” 錦甯笑著靠在他懷里,輕柔道,“得夫如是,自也是甯和畢生所愿。”她微微嘆了口氣,“只是公務再如何重要,也不可不顧自個兒的身子。” “甯兒說的是。”姒琹赟輕擁著她,“不過擴商道此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明日我便啟奏勸皇上派邊疆將領先探勘一番為首要,也好暫且歇上幾天了。” “恰逢這幾日日頭這般曬,”姒琹赟將下巴磕在她發頂上輕輕摩挲,“待得了空閑,我帶你去游湖避暑,可好?” 錦甯莞爾,微微仰頭,“若是得了空,自然是好的。” “只是……”錦甯輕輕把頭靠在他肩上,頗有幾分遲疑道,“妾身以為,丞烜所意派邊關大將探勘一番自然是好的,可凡事皆有萬一……”她說得含蓄,“妾身想,不若還是派京城官員為上?” 姒琹赟微微皺眉沉吟,半晌點了點頭,“甯兒道的不錯,此舉為上。” 他正笑著再要夸贊兩句,外頭卻倏地傳來嘈雜聲響。 “欸欸!你…不能進……” 姒琹赟眉頭一皺,揚聲道,“何事?” “王爺!王爺!我家主子病了!” “噓噓噓!你這丫頭莫大喊大叫!這可是王爺與殿下,你擔待得起嗎?!” 白嬤嬤的聲音也隨之傳來,“快來人將她帶下去……” 姒琹赟眸色漠然,已然是從那往來對話中拼湊出了個事情大概,聞言他輕撫錦甯的發,卻一句話也沒說。 錦甯卻輕咬下唇,望向他道,“丞烜,meimei些許…當真有些不適呢?” 姒琹赟皺了皺眉,輕嘆著開口,“來人!帶那丫鬟進來。” 外頭的聲響驟然一靜,接著便是勝芳高聲應是,“快快,王爺都發話了,將這丫頭帶進去罷。” 踢踢踏踏的腳步聲接連傳來,便見一眼熟的小丫頭被帶了進來,面容皙白清秀,端的是個乖巧模子,正是蔣湘元。 錦甯微訝,輕咦一聲,“你不便是……” 姒琹赟不識她,聞言微微挑眉,低聲在錦甯耳畔問道,“你知曉此人?” 錦甯點點頭,抿了抿嘴道,“這丫頭是…meimei先前救下的。” 姒琹赟愈發奇怪,他眼眸微轉,卻是沒多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