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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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甯微張杏眸,涼涼的目光很是干凈清澈,若有若無地劃過香兒。 真是可惜了,浪費了她的一片苦心。 沒想到禾錦華對福兒與祿兒倒是一點都不信任了。 貴女出行一般都隨性兩位貼身婢女,像禾錦華這般只帶一名婢女的也不是沒有,畢竟有些貴女也只有一名貼身婢女。 只是....... 像他們丞相府這般身家,只帶一名婢女,未免太過寒磣了,畢竟像那些只隨行一名婢女的貴女,家事可都不怎么樣啊。 招了招手,寶念依言俯身聽令。 “你可知二小姐為太后備了何等珍品?”錦甯垂下眸子,把玩著腰間血紅的玉佩。 寶念輕作一揖,放緩了聲道:“回郡主,奴婢聽說二小姐前幾日并無甚舉動,只是討了些蘇州布帛,還是次品的。” 端的是一副不卑不亢的模樣,似乎無論禾錦華是否有聽到她們的交談,都還是保持著那份尊敬,叫人挑不出一絲錯。 寶念換上了“郡主”這般的尊稱,盡管是在馬車里,聲音還放的很小,但出門在外,總得留個心眼兒不是? 這不怕一萬,可就怕有個萬一啊! 錦甯輕輕挑眉,嗓音放的極低,有股飄緲的味道,“哦?如此這般……” 她沒有再說下去,杏眸楚楚依舊。 半晌,錦甯忽而又招了招手,讓珠憶也近身。 珠憶依言上前,做了一輯后才恭敬伏身,“任憑郡主吩咐。” 錦甯微微抬了抬下巴,湊到兩人耳邊吩咐。 兩人對視一眼,皆看到對方努力抑制的訝然。 珠憶咬了咬牙,小心翼翼地瞥了眼錦甯的臉色,因不想引起不知何時已經(jīng)閉目養(yǎng)神的禾錦華的注意,用細微的聲音道,“奴婢斗膽,望郡主三思。” “這黃花梨串碧璽佛珠可是您尋了許久才得到的珍寶,且極為合適太后。臨時更換賀禮,豈非太過唐突?” 她比寶念要大上幾月,兩人自小一同長大,不是親生姐妹卻勝過親生。 此番勸誡,極有可能引得小姐不滿,作為兩人中年長的,自是她來出面。 兩人自是對錦甯極為信任,但此等大事,可不是玩笑,萬一有點失誤,惹得臉面上過不去,失了在眾貴女間的威儀算是好的了。 小姐雖說與太后關(guān)系極好,但若是惹了她老人家不快,可是分分鐘要掉腦袋的啊! 所以自是能勸誡一些便是一些。 錦甯抬眸,但笑不語。 寶念與珠憶心下一凜,忙低頭應(yīng)令。 錦甯滿意頷首:“待宴會開始前的小歇之時便去換罷。” 太后壽辰可不是兒戲,每份賀禮都要經(jīng)過各府家主及正妻的嚴格把手與檢查只是其一要求。 但禾錦華是個異數(shù),盡管確實因?qū)④姼咸木壒识粶试S參加太后壽辰,但不管她是想一飛沖天還是想引人注目,在此事上也與他們右丞相府無關(guān)了。 安常靜自然不是個好脾氣的。 這老太君在眾目睽睽之下打了她一巴掌,還想讓她巴巴著為禾錦華做事,做夢! 而禾致遠則更沒可能為這位二女兒檢查賀禮了。 先不說自己的愛妻被欺辱讓他極為憤怒,這老太君沒問過他身為家主的意見便討要了這恩典更是對他一個男人尊嚴的輕視! 哪怕他不是一個合格的父親。 其二,每份賀禮都是有備份準備的,以免產(chǎn)生什么意外,不好交代。 錦甯自也是如此,但因佛珠更合適太后的身體情況,便用了這一份。 可另一份也是不差的,這會兒聽了禾錦華前幾日的表現(xiàn),她自是要改了賀禮。 才有好戲看不是。 “噠噠噠……”高貴奢華的馬車悠悠地進了皇宮。 皇宮,小隔墻 暗紅色的馬車先下來了兩個清秀佳人,身著相同款式的米黃錦裙很是素雅,舉止也很是規(guī)矩,一看便知不是普通人家的丫鬟。 其一人撩開珠簾,一人將踏板擺好,伸手進內(nèi),恭謹?shù)卮故椎却?/br> 纖細修長的手指率先出現(xiàn),緩緩地,那只手整只都伸了出來。 晶瑩剔透,細膩得仿佛一尊藝術(shù)品。 少女緩緩出現(xiàn),不禁令人驚艷—— 姒琹赟從不知曉這世上竟有這般秀雅極致的女子。 只一眼便是風華絕代。 他斂下眼簾。 錦甯一眼便瞧見了他。 劍眉鳳目,唇角帶笑。 便是所謂的,陌上人如玉,君子世無雙。 她的睫羽輕顫,不著痕跡地掃了眼男子的裝束: 一襲茶色錦袍,腰束秋香色云紋的寬腰帶,其上掛了一塊玉質(zhì)極佳的紅色暖玉,袖管與衣擺處鑲繡著金線祥云。 可能是極為喜愛白色的,在太后壽辰竟還內(nèi)襯一銀白里衣,可見男子定是極為位高權(quán)重的,再者,就是頗為受寵。 等等,紅色暖玉。 她身子微微前傾,像男子方向行了個屈膝禮。 優(yōu)雅,卻又規(guī)矩,沒有分毫逾矩。 只是,總有什么是規(guī)矩不了的。 比如墜類物。 男子淺笑,回了個半禮,如同行云流水,瀟灑溫潤。 這般清麗婉約的女子,必是甯和那丫頭了吧。 驀地,他怔住了。 眼神稍凝,很快移向別處。 女子腰帶上的玉佩,分明是與他腰帶上的玉佩同一種類。 是紅色暖玉,產(chǎn)自和田的極品紅玉,因其有滋陰補陽調(diào)養(yǎng)氣結(jié)之效,最為稀有。 像他們腰上玉佩這般半掌大小的,只在十數(shù)年前西域向大珝所獻貢品中出現(xiàn)過一次,有且只有一塊,是當今圣上賜予他的,后來他將其打磨成兩塊。 現(xiàn)世這種暖玉雖說依舊是稀罕物件,但也不至于說沒有。以順文郡王的財力,并不是難事。 但,奇就奇在,他當時是閑來無事間親自打磨的玉佩,這做工稱不上極好,尤其是邊角,稍有粗糙,細看去,那玉是稍有偏斜的長狀體。 甯和郡主佩戴的這一塊,分明是他親自打磨的, 而其中的一塊...... 他猶記得在十年前的菩提寺贈予了在他避難時救過他一命的小女孩。 他問過那個小女孩的身份,但可能是她父母經(jīng)常教導(dǎo)她不能將自己的身份信息告訴陌生人,她什么話都沒說,只是給了他一些藥物便離開了。 他只得將貼身玉佩贈與她,以便日后能尋到她報恩。 這樣想來,有著如此好的心腸與極高家教的女孩,禾家的嫡長女確實當?shù)摹?/br> 若是這般,那個小丫頭竟是如今赫赫有名的甯和郡主嗎? 他算了算年齡,那女孩當時不過五歲爾爾,而他則剛至弱冠。如此算來,甯和郡主今年乃是豆蔻年華,他也將至而立之年,已是二十又八。兩人剛好如同當年的十五歲之差。 真是巧了。 這般想著,他又看了一眼已經(jīng)側(cè)身淺笑吟吟的少女,目光中除了欣賞,還夾雜了別的東西。 像是多了些…… 親近什么的。 轉(zhuǎn)身向?qū)m內(nèi)走去,他突然發(fā)覺,自己的心情,莫明變好了許多。 男女授受不親,他在錦甯未及笄之時自是未見過她的,如今...... 真是有緣啊。 他卻在走后未發(fā)現(xiàn),在他剛剛轉(zhuǎn)過身時,那個如同驕陽般的少女正好下車,美麗嬌艷。 庶女自是要在嫡女之后下車的。且不說嫡庶有別,長幼有序,就是禾錦華這個民女的身份也與錦甯作為郡主是比不得的。 錦甯不知想到了什么,輕笑出聲,如泉水泠泠。 引得禾錦華又是奇怪地瞥了她一眼。 錦甯微微搖了搖頭,示意自己沒事。 菩提寺什么的,她可從未去過。 別說出遠門了,在她未及笄之前,她也只會參加女眷們的宴會的。 不過,作為將軍府的大小姐,他們右丞相府的前任當家主母可從不吝嗇帶自己女兒去玩呢。 而當時,福兒與祿兒可還依舊深得禾錦華的信任。 五歲的小女孩,記性能有多好?玩幾天就把所有事都忘了。 像這種突然出現(xiàn)在禾錦華身邊的東西,福兒與祿兒怎么可能不把它收繳給自己真正的主子呢。 和田紅玉。 ——當年誰擁有這種珍品,不論是誰都只要查一查就能知道了。 另一邊 禾致遠與禾錦垣相繼下車。安常靜也從另一旁的馬車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