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節
書迷正在閱讀:農門嬌娘來種田、要吃糖嗎、晏捕頭、公主的過期白月光、我是影帝他前妻[娛樂圈]、我曾是個傳說[無限流]、所有人都在等我們復婚、每次重生都對她一見鐘情、我靠臉在無限流世界裝小可憐、穿書后所有討厭我的人都來為我洗白
她的話音還沒有落下,就聽到而后傳來呼呼的風聲,桑暖警覺地轉身,然后看到有一根木棒狠狠地砸向她。 桑暖從沒有像現在那樣快過,她往旁邊一撲,致使那根木棒沒有砸中她的后腦勺,取而代之的是她的手臂。疼痛立刻就蔓上來,太疼了,疼得她連聲音都發不出來。 這一場意外讓整個片場都sao動起來,襲擊她的男人還想舉起木棒,很快就被工作人員聯合制止住了。 舒舒驚慌地扶起她,現場有人在呼叫急救車。那根傷人的木棒掉落在地上,襲擊她的男子雖然被工作人員制服住了,依舊在不甘地叫喚。 “桑暖你這個婊、子。”他用最惡劣的話語辱罵她,“我要弄死你!” “你毀了我,你毀了我啊!!!” 第55章 桑暖捂著發疼的手臂, 疼痛讓她的五感都集中在受傷的手臂上。桑暖的肌膚本就白皙, 那一棍子下去手上立刻就起了紅印, 夾雜著越來越明顯的血絲。 舒舒著急得眼睛都泛起淚花, 她抱著桑暖,帶著哭腔地喊:“救護車呢,救護車還沒來嗎?” 因為公益片的拍攝極簡單, 也沒有什么危險的動作,所以現場沒有配備醫護人員。工作人員匆匆拿了一點冰塊過來,用白色紗布包著。 冰塊貼到受傷的部位,冰冷的刺激感讓桑暖輕輕叫了一聲,即便如此,還是沒有減輕疼痛感。但經過這么長時間的緩沖, 桑暖已經能勉強忍受這不斷侵上大腦神經的疼痛。 那個攻擊她的男人還在謾罵, 他的頭發很長都蓋過了眼睛,胡子應該也很久沒剃,整個人的面貌是憔悴的。但是攻擊謾罵桑暖時, 明顯精神亢奮。 桑暖看著那個五官都扭曲的男人, 在想他是誰?她認得這個人,肯定認得。不論是說話的聲音還是模樣,都很熟悉。 他看到桑暖痛苦皺眉的模樣, 像是精神失常一樣大笑起來。 “疼吧哈哈哈,我會讓你更疼!”那人的眼里血絲通紅,“就和你說了幾句話,碰了碰你, 你把我害成什么模樣!?” “我會殺了你的。”他死死盯著桑暖,“我一定會殺了你。” 警車比救護車更早到達,他們將那個男人押上警車。桑暖作為受害人,本應該也一起上去。但她同樣也是傷者,所以她被允許延后一段時間做筆錄。 在那個男人被押上警車的那一刻,桑暖記起了他是誰。他們有過不短的交集,一起拍過電影,他想要在拍戲時親吻她,后來在酒吧遇見,依舊言語不干凈。 救護車終于帶著刺耳的鳴笛聲過來,桑暖見到一身白衣的護士,感覺自己的手臂更疼了。在救護車昏暗的空間內,只有幾個人的空間內,桑暖在舒舒懷里,終于忍受不住地流淚。 “好疼。”她喃喃地又說了一遍,“好疼。” 消毒水的氣味混雜著酒精的味道,并不好聞。醫生為她處理傷口,只是稍稍一動,她就疼得泛起淚花。 這種程度的重物打擊,已經造成了骨折,即使帶著口罩,也依然能看出醫生表情的嚴肅。他讓桑暖好好休息一段時間,而且這幾天,必須住院。 為了避免媒體記者和許多無關人的探訪,桑暖的病房是單人間。她換上病號服,藍白條紋的病號服,就像電視機里播報的明日的天氣,晴朗無雨。 桑暖的左手已經打上石膏,舒舒心有余悸地擦拭眼角的淚。 “就差一點,那個人就要砸上你的頭了。”她現在一想起來就后怕,“他是個瘋子,絕對是個瘋子,最好這次讓他牢底坐穿,一輩子都別出來。” 手上已經沒有一開始那鉆心的疼痛了,桑暖在經歷過憤怒得也想照他的頭來這么一下之后,冷靜下來的頭腦開始在想他謾罵她的話。 “他說,是我害他變成這個模樣。”桑暖抬起頭問舒舒,“他這句話是什么意思?” “瘋子的話都是胡言亂語的,我們什么都沒做過,不管不顧地就來打人。”舒舒氣憤地拿起一個蘋果,拿起刀開始削皮起來。好好的一個果rou飽滿的大蘋果,削完皮后,硬生生瘦了一圈。她將剩下的果rou削成幾塊,喂給桑暖吃了。 經歷過這一天的事,桑暖已經疲憊不堪,也無暇去想他口中的話語到底是因何而來,一躺到床上就沉沉入眠。 再次醒來,是因為感覺到有人。 眼皮沉重,睜開很費勁,她轉過頭,看清了床邊坐的人。如同畫一樣的眼下,有淡淡的陰影,而那雙漆黑的眼,一瞬不瞬地盯著她。 “解、宴?”她的思維好像還在夢里,因此是緩慢地叫出他的名字。 桑暖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終于確認眼前不是她的幻想,而是解宴真的來到了她身旁。 “你怎么來了?”她問,“日本不是還有工作嗎?” “推了。”解宴的聲音很輕,像是怕嚇著她一樣。他低頭去她打上石膏的手,手慢慢地撫摸上去。只是石膏隔離了她的觸覺。 “疼不疼?” 桑暖的眼角垂下,又想起了木棍碰上手臂那一瞬間的疼痛,“很疼,非常疼。” “我以為那個時候我的手要斷了。”她說,“不過現在看來,手沒有那么容易斷。”桑暖盡力想開個玩笑,不讓解宴臉上的表情顯得那么悲傷,但是她開不起來。 一想起那場遭遇,大腦告訴她的只是疼,還有恐懼。 “如果,如果他拿的是刀的話,我是不是就見不到你了。” 眼睛忽然覆蓋上一片黑暗,解宴的聲音在耳邊,“別想。”他說。 “你會好好的。” 她閉上眼,眼睫劃過他的掌心。解宴的手冰涼,像是常年握著一塊冰,永遠都捂不熱。 他在她的耳邊低喃:“是我的錯,是我沒有讓你在我的視線里。” 在黑暗中,桑暖沒有看見解宴的眼,慢慢地染上了紅,有最瘋狂的情緒在里面翻涌。 “我把他的手腳都割下來,送給你賠罪。”解宴的聲音太輕了,即使在耳邊,也險些聽不分明。他隨后應該是輕聲笑了一下,聲音的震動讓她的耳膜微微發顫,“你應該不會喜歡,那么些血淋淋的東西,會臟了你的眼。” 病房靜默了許久,桑暖的右手蓋上了解宴覆蓋她眼睛的手。 “你想,做什么?”桑暖害怕解宴被憤怒的情緒鼓動,真的去做什么,急急地說道,“你冷靜點,不要像那個人一樣。” 解宴甚至低頭吻了一下她的唇,但是唇瓣也是冰涼的,“我很冷靜。” 明明感覺不到一點觸感,但是桑暖總覺得,解宴一直在輕撫她的石膏。 “他現在被關押了,我又能做什么呢?”解宴的尾音淺淺上揚,“我只是,太生氣了而已。” 房間里那盞白熾燈年歲久遠,燈泡上有厚厚的塵垢,電線也像是接觸不良的樣子,燈光一閃一閃的,像是馬上就要熄滅,可依舊茍延殘喘地亮了很長時間。 房間的角落的男人悶哼一聲,咳出血來。他現在已經熟悉血腥味,因為站在他面前的男人每一拳都能讓他嘗到血的味道。 “我學過一段時間的打拳。”他聽到那個男人說,“不過很久沒有動手了,你是第一個。” 他的眼睛被打得睜不開,只能瞇著,一線的視野里,他看到那個男人渾身上下都充斥著暴戾的氣息,如同一只噬人血rou的野獸。 解宴拿出一柄刀來,刀鋒雪亮,還能倒映出趴在房間角落里男人的模樣。滿臉的鮮血,臉上青青紫紫,堪稱狼狽。 刀刃只是在他手上輕輕一劃,立刻就有鮮血涌了出來。這確實是一把和外觀一樣鋒利的刀。 “我和她說過,要把你的手腳割下來當禮物送給她。”解宴慢慢笑起來,眼中的暴戾情緒漸漸扭曲,竟變成了一個溫柔的笑,“我從來不舍得讓她失望。” *** 桑暖在第三天去做了筆錄,詢問她當時情況的是一位女警,面貌與聲音溫和。 桑暖一五一十地將她記得的情況都說了出來。 沒有在警局呆待太長時間,女警問完她想問的,就讓桑暖先回去。桑暖從座椅上站起來時,忽然想到一個問題。 “我能問一下那個襲擊我的人。”桑暖猶豫地開口,“他是不是被你們拘留了。” 女警點頭,態度仍然是溫和的:“他當然被我們暫時拘留了。” “那他,還好嗎?”聽到這個模糊不清的疑問,女警看桑暖的眼光里帶了一點不一樣的東西,她應該在猜測這個受害人和嫌疑人之間是不是有復雜的感情糾紛。 “我們只是拘留了他。”意思是他們不會對他做什么,那個人還好好的。 桑暖松了一口氣,她點點頭,謝過女警。 那個人還好,說明解宴說的只是氣話,他并沒有因為憤怒的情緒而對那個男演員做什么。 舒舒還額外多問了一句,他故意傷人,算不算刑事案件,能不能給他判刑。 女警搖了搖頭,說如果要追究責任,建議她們要尋找律師 回醫院的路上,是舒舒開的車,車里的空調的溫度正好,不過分的冷。桑暖抽出前座的零食,是一盒巧克力。 她拿了一顆,剝開放進嘴里。 手機這時響了起來,來電是一個陌生的號碼。桑暖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按了接聽。 電話另一頭是一個婉轉的女聲,她說她是解玉。 桑暖的這次受傷沒能瞞得住媒體,微博熱搜鋪天蓋地都是她受傷的消息。解玉自然也知道,她先問候了一下她的傷勢,是否嚴重,恢復得怎么樣。 上一次和解玉的交談并沒有給桑暖留下很好的印象,但她畢竟是解宴的jiejie,即使心里有疙瘩,但桑暖還是一句一句回復她的疑問。 問候完傷勢,解玉的話題轉到了襲擊她的人。 “聽說他是上次在酒吧惹得我弟弟差點把他打殘了的人。”解玉說話的語調舒緩,“那次還花了大價錢才把消息壓下。” “桑暖,你想不想知道我弟弟后來是怎么對待他的,以至于他發了瘋一樣,想殺了你。” 第56章 嘴里的巧克力是夾心的, 花生仁還是核桃仁, 或是什么其他堅果, 桑暖分辨不出, 因為那顆巧克力很甜,甜到足以覆蓋掉其他食物的味道。 她把電話夾在耳下,又撥開一顆巧克力。 “我不太想聽。”桑暖笑了笑, “因為您上次和我說的話,對我造成了困擾。” 桑暖直白的拒絕并沒有讓解玉惱羞成怒,她只是笑了一下,聲音依舊婉轉,仿佛還是那個最溫柔優雅的女士。 “我只是將我弟弟的實情告知與你,信與不信全在你。我可真不想有姑娘日后知道了他的另一面, 會想不開。” 另一顆巧克力在她口中咬開, 這一次,桑暖嘗出被巧克力包在里面的仁是什么了,很脆的花生。 電話的另一頭, 解玉對她說, 那次酒吧鬧事后,男演員的公司徹底雪藏了他。 “只是一個小公司,怎么敢得罪解家的太子爺。”解玉輕嗤, “一個傳話下來,那公司的老板就馬不停蹄地照做了。” 甚至做得更過分。 男演員沒有了主要的生活的來源,每個月的收入只有合同上簽的那一點點的微薄的底薪,與之前的生活相差太大。于是生活中的不如意, 他只能借由酒精來宣泄。 后來,不知有誰引導,他沾上了賭博。 “賭這種東西,一旦沾上戒下來格外困難。”解玉這時忽然反問桑暖,“你知道是誰引導他染上賭癮的嗎?” 桑暖沉默著不說話,她似乎沒有在聽解玉的話,專心觀察包裝巧克力的錫紙上的紋路是什么。 解玉也沒有明說,她話中的意思,桑暖應該很明白。 男演員有了和賭徒一般的心理,總覺得下一盤能翻身,能讓他東山再起。這么一盤一盤的下去,后來,他輸掉了全副身家,甚至――借上高利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