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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外室不好當在線閱讀 - 第22節

第22節

    …

    御花園里。

    奇花異草,假山流水,美不勝收。

    亭子里還擺了許多筆墨紙硯,許多女眷在此賞玩,今日來的都是有頭有臉的女眷,德妃也分出心神去應酬。

    身為兒媳的薛月和韓、莊兩位側妃自然隨侍在側,忙了一個時辰,德妃有些累了,就叫宮女扶著去了一旁的小殿休息。

    薛月幾人也終于輕松下來。

    莊側妃趁此機會往一旁的回廊走了走,果然,有個嬤嬤等在這兒。

    嬤嬤見了莊側妃就行了個禮:“娘娘,都辦妥了,人已經被關在里面了,現在就可以過去。”

    莊側妃聞言眼睛都亮了起來:“可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娘娘放心,”嬤嬤說。

    這嬤嬤一直守在小殿外,等人進去了就悄步過去把門拴上,至于窗扇早就叫人用木條封住了,何況那進去的人是她們安排的人,只是防昭昭逃走而已。

    莊側妃的心頓時就火熱了起來,這下她一定要讓昭昭再無翻身的可能,一個失了清白的女子,別想留在王府里。

    “勞煩嬤嬤了,”莊側妃說。

    這嬤嬤是宮里的一個管事嬤嬤,正好負責管轄那座小殿所在的小院,搭上這嬤嬤的線可不容易,憑莊側妃自己是辦不到的,莊側妃特意求了娘家才搭上這嬤嬤。

    “嬤嬤放心,等事成之后我會叫人把銀錢送到你老家的。”

    “那就多謝娘娘了。”

    有了嬤嬤的話,韓側妃心里也有了把握,現在可以過去捉jian了。

    韓側妃回來后就急急忙忙地拉過薛月,面色驚惶:“王妃,妾身有一事要稟報。”

    “有事便說吧。”

    “這里說話不方便,還是出去再說吧。”

    莊側妃也不是全然沒腦子,她是要陷害昭昭,可這算是家丑,不能叫赴宴的人都知道,否則連她們這些女眷的名聲都會被牽連到,故而只想叫薛月和韓側妃一起過去捉jian,如此也算是有了見證人。

    說起來莊側妃也不想在宮里行事,畢竟宮里規矩大,可昭昭從不出府,也只有這一個機會,她只能鋌而走險。

    見莊側妃面色復雜,似是真有事要說的樣子,何況這會兒德妃也不在,估摸著要休息半個時辰,倒有功夫出去聽一下,薛月點了點頭。

    一行人到了一處僻靜所在。

    莊側妃咬緊唇:“王妃,是關于昭昭meimei的事,綠痕看見昭昭meimei和一個男人在一處廝混。”

    “她不是和郭姨娘在一處等著嗎,怎會如此?”

    “王妃去看看就知道妾身說的是不是真的了。”

    韓側妃在一旁也道:“若不然去看看,左右走這一趟也不耽誤事。”

    薛月心思電轉,她想起了昭昭的那張臉,“既如此,那便聽meimei們的,去看一下吧。”

    莊側妃狂喜:“是,”然后示意了一下那嬤嬤,叫嬤嬤趁她們來之前把門栓放下,這些時間足夠辦完事了。

    …

    小殿內。

    陸封弘問道:“想什么辦法?”

    “想逃出去的辦法啊!”

    見陸封弘不理解,昭昭只好跟陸封弘解釋了她剛剛的猜測,說完盯著陸封弘看。

    陸封弘一下子就明白了昭昭的意思,只不過他有些納悶,這些后宅的女子怎么就這么樂得給別人下絆子呢,算了,他是個好人,就幫一下這個可憐的姑娘吧。

    昭昭看了下窗扇和門:“窗扇被封上了,門也被拴上了,咱們怎么才能出去啊?”

    昭昭很急,她怕再晚點她們就領著人過來了。

    陸封弘聞言去推了推門,又推了下窗扇,確實是都被封住了,昭昭皺眉道:“怎么,沒辦法嗎?”

    “當然有辦法,”陸封弘說罷抬腳踢了一下窗扇,也沒見他怎么用力,就聽見木條掉在地上的聲音,緊接著窗戶就打開了。

    這窗扇其實被封的頗牢靠,尋常男子都沒法打開,只是陸封弘打小就練武,這點子本事還是有的。

    昭昭瞪大了眼睛:“……”

    原來還可以這樣,她白擔心半天了。

    昭昭的臉生的清媚,可這樣瞪起眼睛的時候又顯得可愛的很,陸封弘有些不自在,他摸了摸后脖頸:“成了,那我現在就走了,”說完就從窗戶跳了出去。

    昭昭也隨著走了過去,她兩手分別握住兩邊的窗扇,看著窗外的陸封弘,“此番多謝謝你了,好心人。”

    她覺得她這運氣算是很好了,誤打誤撞來了個會武功的好心人。

    陸封弘點頭:“早就說了,我不是壞人。”

    “咱們下次再見,”陸封弘說,然后便轉身離開了這院落。

    昭昭等陸封弘走后就關上了窗子,然后坐在了方才的椅子上,此刻危機都解決了,昭昭心里的怒火也壓不住了。

    她也沒怎么得罪這些人,怎么就不依不饒地非要置她于死地呢,若是這事真的成了,她肯定沒有好果子吃,昭昭越想越氣。

    正在這當口,外面忽然響起了腳步聲,然后她就聽見了門栓被拿開的聲音。

    昭昭心道這怕是要來“捉jian”了,她閉上眼睛裝睡。

    外面,莊側妃正引著薛月和韓側妃一起往小殿走,“是我的丫鬟親眼看見的,妾身想著叫丫鬟去看看郭姨娘她們倆如何,結果就撞見了那一幕,一個男人進了那屋子……”

    說話間就到了門口,莊側妃眼底全是即將見到昭昭慘狀的開心,她幾乎要按捺不住了。

    莊側妃一把推開門:“不知羞恥的賤人,在宮里都想著勾搭人,真是不要臉!”

    莊側妃率先往里走,馬上就繞過了槅扇,她還要再說話,可嘴巴張張合合,卻一個字都沒說出來,她看見昭昭在椅子上揉著眼睛,是剛剛醒來的樣子。

    怎么可能!

    不是進去了嗎,她進來的時候不是該見到昭昭衣冠不整和男人茍合的樣子嗎?

    不是該見到那賤人滿臉絕望的樣子嗎,怎會如此。

    昭昭裝作剛睡醒的樣子,她揉了揉眼睛:“王妃和兩位側妃娘娘怎么都過來了?”

    韓側妃一看就知道這計劃失敗了。

    薛月也是半垂著眼睫,她何嘗不知道這里面有詐,而她之所以過來,心中到底也有那么幾分看戲的意思。

    莊側妃還是不肯相信,她甩了下衣袖,然后前前后后地搜這屋子,可找來找去連個人影都沒看見,她惡狠狠地盯著昭昭,“這不可能,分明有人看見了有男人進來,你是不是把人藏起來了?”

    一副要把昭昭吃了的樣子。

    見此昭昭還有什么不明白的,這全是莊側妃的手段,說來要不是她運氣好這計謀還真就成功了。

    昭昭假做害怕的樣子,“王妃,您看莊側妃這是想干什么呢,妾身聽不懂她的話,郭姨娘肚子疼出去了,妾妾身就在這兒等著,沒成想不小心睡著了,結果一醒來莊側妃就如此。”

    美人垂淚,我見猶憐。

    薛月開口道:“行了,莊側妃,你別在這發瘋了。”

    韓側妃心道莊氏果然無用,她本以為這次肯定會成事,沒想到又失敗了。

    莊側妃此刻已經冷靜下來了,她壓下了心里的怒火,然后開口解釋,“王妃,定是綠痕看錯了。”

    綠痕是自由跟著莊側妃的丫鬟,此時立時就跪在了地上:“王妃,想來是奴婢眼花看錯了,都是奴婢的錯,勞了各位主子來此,是奴婢該死。”

    說著,綠痕就自己扇自己的嘴巴。

    薛月蹙了眉:“都停下,這會兒還在宮里呢,若叫人瞧出來什么端倪就不好了。”

    莊側妃也不是個傻的,她連忙道:“王妃說的對,眼下是母妃的壽宴,萬不能出錯,否則會被旁人嘲笑的。”

    “今天的事都是綠痕這個丫頭嘴碎亂說話,好在只是誤會一場,什么事都沒發生,昭昭meimei也沒受到傷害,待回了府妾身就罰綠痕半年的月奉,叫她給昭昭meimei賠罪,”莊側妃又說。

    昭昭聽了這話氣的夠嗆,誰不知道莊側妃是在和稀泥,不過是罰半年月奉而已,要知道莊側妃原來打得可是置她于死地的主意。

    薛月思量了片刻,說到底昭昭也沒受到什么傷害,而且這還是在宮里,鬧大了也不好,“行了,那就如此處置吧,時辰也不早了,都到前頭去赴宴吧。”

    莊側妃跟著出了門,她也放了心,雖然這把沒能成事,但也沒栽到里面,任是昭昭說破天也找不到她頭上。

    等薛月等人出去后,昭昭氣的眼眶都紅了,她再是性子好也受不了有人三番兩次變著法兒的害她。

    …

    薛月等人回去后不著痕跡的參了宴,畢竟沒走多長時間,也沒什么人注意到。

    等回了王府,莊側妃的心才算是徹底放了下來。

    她走前特意囑咐了那嬤嬤把封住窗扇的木條都給撤下來,到那時一切證據都沒了,昭昭再想伸冤也沒用了,她本找了個貪色的侍衛打算陷害昭昭,可不知道怎么那侍衛竟然沒來。

    莊側妃回來后特意遣了人去問那侍衛,原來那侍衛在今晨進宮的路上被馬撞斷了腿,這才沒過來。

    只不過那嬤嬤一口咬定確實是有人進去了,可莊側妃確實沒看見有人。

    不過無論進沒進去人,這事都算是定下了,她沒陷害昭昭成功,但也不會被牽扯到。

    莊側妃幾乎咬碎一口銀牙,她本安排的天衣無縫,特意在入宮前給郭姨娘下了劑量輕的瀉藥,一切都沒出差錯,可就壞在了這侍衛上!

    綠痕給莊側妃端了碗茶:“今兒雖事沒成,但娘娘您也全都摘出來了,安然無恙。”

    莊側妃接過了茶:“你的臉可還疼,等會兒子拿藥膏抹上。”

    綠痕捂了捂臉:“早不疼了。”

    莊側妃握住了茶碗,她看著茶碗里裊裊升起的茶霧:“這次不成,還得再找機會,下次一定要弄死昭昭。”

    輕描淡寫的語氣,卻透著極度的恨意。

    …

    聽云院。

    昭昭剛剛洗沐完,青葉伺候人一向細致,就幫昭昭絞頭發。

    鶯兒則是在一旁氣的眼淚直掉:“莊側妃實在是太壞了,這樣欺負主子,王妃也是,這都明擺著的事,也不懲罰莊側妃,只罰了綠痕的月奉了事,真是看主子你好欺負。”

    青葉在王府久了,想的也明白些,她一邊輕輕地幫昭昭絞頭發一邊道:“說來這事王妃袖手旁觀也沒錯,一則是這事沒做成,二則是找不到證據,自然懲治不了莊側妃。”

    “何況莊側妃出身世家,其父是當朝三品大員……”

    鶯兒聽了更覺無望了,“難道就叫她以后還尋機會欺負咱們主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