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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鎖瀛臺在線閱讀 - 第44節

第44節

    找到了想要看的書,荊扶山帶著太子回到了擷芳殿,讀了幾則《孟子》之后,荊扶山說從明日起,開始教太子讀《六國策》。

    也到了下錢糧的時辰,荊扶山拿著這本書回到了自己在京中的家里。

    這個房子是他回京的時候買的,位置不算正,兩進的院子,蕭條的一個男人。

    他點亮了書房里的油燈,拉開了凳子。

    他是朝廷欽封的封疆大吏,按理說日子是不應該過得如此蕭條的,但是荊扶山并不是一個奢靡的人,他這些年來存下來的錢,大都資助給了各地的災民,除了日常用度之外,日子也確實過得寒酸,和他的身份不相配。

    但是錢多了,他自己也不知道該花去哪里,父母都已經亡故,meimei也許了人家,他自己孑然一身許多年也習慣了,有時候細想想,倒也不知道自己活著是為了什么。

    他打開了那本書,印象里這本書已經十分破舊了,他本想著借此機會借來,順便修補一下,沒料到封皮已經被人補好了,書名也被重新寫過。

    六國策這三個字,是用端正的正楷寫的,這個字消瘦頎長,果然字如其人,像是那個竹竿一樣瘦削的女人。

    這本書上有她寫的批注,很難想象會有女人對這些紙頁之上的生生殺殺感興趣,荊扶山后知后覺的才想起來,端妃也曾經是武將的女兒。

    言幾潭的差事做得并不好,這五年來依然不咸不淡地在朝堂上立著,只怕再過幾年也要乞骸骨告老還鄉了。

    朝堂也是個磨人心氣兒的地方,任你心氣兒在高,得不到重用,還是要把你換血換出去。

    端妃的批注不多,可每一條都切中肯綮,果然是個有真才實學的女子,荊扶山翻過書頁之間的正楷,一時間在心里也多了許多感懷,深宮中的女人有這樣的心胸,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一件好事。

    這一會兒的功夫,便想得深了。

    夜色如醉,荊扶山讀完了這本書,吹熄了燈。

    吹滅讀書燈,一身都是月。

    這句詩便浮現在了荊扶山的腦子里,不知道當初讀完這本書端妃會是什么心情。

    言寧。

    這是她的名字,荊扶山以為自己會忘,可沒料到這兩個字卻在這個時候浮現在了眼前。她的名字,這個名字沒有女性的柔膩,兩個孤零零的字,排列組合到了紙上,荊扶山嘆了口氣,走到了院子里抬頭看著月亮。

    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活在這個世界上,本身便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第二天早上,陸青嬋起床的時候,剛穿戴好就聽子苓說太子過來請安了,蕭恪正坐在太師椅上看著陸青嬋畫眉,聽聞此言,眉心又擰成了疙瘩。

    陸青嬋看著蕭恪的臉色,也有些想笑,她對著子苓說:“請太子進來吧。”

    蕭修晏的臉紅撲撲地,一頭便撞進陸青嬋的懷里:“母親!”

    蕭恪的臉拉得老長:“有善,把太子拉起來,像什么話!”

    蕭修晏怕自己的父親,偷偷吐了吐舌頭,然后中規中矩地站起來,給蕭恪行禮:“兒臣見過父皇母后。”

    一板一眼,姿勢倒是挑不出什么錯來,蕭恪勉強滿意地點了點頭。

    “修晏這幾天都做什么了?”

    陸青嬋一開口,算是打開了小太子的話匣子,蕭修晏立刻絮絮叨叨地說了起來,就連什么時候吃了什么點心都記得清清楚楚,蕭恪在旁邊聽得頭大如斗,耐不下性子來出言打斷:“你若是把這些亂七八糟的心思都花在讀書上,朕和荊扶山也能少費些口舌。”

    太子耷拉著腦袋不敢多言,陸青嬋不悅地看了他一眼,蕭恪輕聲哼了一下便不說話了。

    等蕭修晏走了,蕭恪拉著陸青嬋的手走在窗邊,看著蕭修晏蹦蹦跳跳的身影,蕭恪沉默了好久才說:“你知道嗎,在朕小時候,像修晏的年紀,每天天不亮的時候,已經自己一個人走路去兆祥所念書了。朕的兄弟們,也都如此。丑時三刻起身,寅時一刻到兆祥所。天冷的時候可以坐肩輿,天不冷便要自己走。修晏已經四歲了,還整日里粘在你身邊,哪里有我們蕭家人的樣子。”

    蕭恪從來都是一個肯吃苦的人,這么多年來沒有為自己道過一句辛苦,這些都是刻進骨髓深處的東西,他早已深以為然,哪怕到了如今,他每天早上起床之后,都會練一套拳法。而蕭修晏不同,他從小長在陸青嬋身邊,陸青嬋是溫柔的性子,他享盡了母親的寵愛,雖然不刁蠻,但是也有幾分嬌氣在,蕭恪看在眼里,覺得這并不好。

    陸青嬋明白了蕭恪的意思,她倚靠著蕭恪的肩膀,輕輕點了點頭:“臣妾明白皇上的意思。孩子要吃苦是對的,只是臣妾總覺得有些苦是沒必要吃的。”

    這些話當著旁人的面,陸青嬋是從來都不敢說的,外人們會說她婦人之仁,但是她知道蕭恪不會這么想。蕭恪抬起手把她摟在懷里:“朕知道,有些事對修晏來說太過苛刻了。但是你別忘了,修晏是我們大佑的太子,他受天下萬民的供養,往后會是朕江山的繼任者,如果他生性嬌氣,不會吃苦。如何讓天下萬民信服,如何能讓朕把江山交給他呢?”

    陸青嬋承認,蕭恪比她想的更長遠,她對著蕭恪行了一個萬福禮:“臣妾受教了。”

    蕭恪一哂,把她拉起來:“你我之間,無需言詞。”

    兩個人手指交握,眼眸深處,皆是星輝璀璨,這是帝后之間許多年來的默契,一言一行都以深刻的銘記在心中,陸青嬋抿著嘴一笑,依然宛若少女般恬靜溫婉的樣子。

    蕭恪摸了摸她的頭發,忍不住笑嘆說:“一晃這么多年,你和過去一般無二。倒是朕,每天起來,總覺得自己已經老了。”

    晨間的日光灑在了蕭恪的身上,蕭恪瞇著眼看向天邊緩緩升起的紅日,他的眼角帶著些許紋路,蕭恪蓄了胡須,整個人看上去比過去穩重了很多,陸青嬋莞爾:“皇上說笑了。”

    時光果真是再神奇不過的事物,讓原本不相干的兩個人,在日復一日的光陰里,在對方的身上找到了屬于自己的靈魂棲息之處。

    蕭恪把陸青嬋抱在懷里,他說:“朕總希望讓修晏快點長大,希望他一天能看三天的書,把朕這些年全部的本事都教給他,然后往后啊,”他垂下頭,吻了吻陸青嬋的額頭,“往后,朕想和你住在避暑山莊,想和你一起看看木蘭圍場的歲月榮枯。”

    朕還想帶你去準噶爾,想帶你看看大雁如何渺萬里層云,千山暮雪。

    朕想趁著還年輕,陪你看一看朕的江山有著如何遼闊的版圖。

    這些,蕭恪都沒有輕而易舉的宣之于口,做了許多年的夫妻,他們二人已經不再像過去那般把很多話宣之于口,情誼無需用言語表達,這是帝后之間特有的默契。而蕭恪自己,也更希望自己能用身體力行代替言語表達。

    陸青嬋依然是過去那般熟悉的模樣,他知道,他們二人都在這幾年間越發成長了。

    *

    春天新桂花開得正好,老遠聞著就噴香撲鼻,陸青嬋午后讓人去御花園里摘了一批新的,用蜜漬起來打算做桂花糕吃。

    雖然蕭修晏已經住在了擷芳殿,可他還是習慣了一下學就來承乾宮找陸青嬋,不過他也學得精了,提前差人問清楚蕭恪在不在,若是蕭恪不在,他就一溜煙的小跑進來,陸青嬋的宮里常年備著他喜歡的糕餅,巧的是,他喜歡的桂花糕也正是蕭恪喜歡的。

    陸青嬋每天的精力有限,來得早便吃得上。

    這天蕭恪在南書房里和大臣了議完了事,看了看天色,便打算去承乾宮里看陸青嬋,剛走到門口就聽見里頭笑語嫣然:“母親,這桂花糕也太好吃了吧!”太子吃得滿嘴都是,蕭恪甚至都能想象出此刻他的樣子。

    想到陸青嬋做的桂花糕都被這小子吃了,蕭恪心里便覺得十分不爽,蕭修晏接著說:“還有這茶水,比兒子在擷芳殿里喝得香甜多了。”

    子苓笑著說:“太子殿下,這煮茶的水,是娘娘從梅樹上收集來的雪水,烹茶最好了。”

    蕭恪立在院子里,氣得火冒三丈。

    有善看著自家主子鐵青著臉,就知道大事不好,他這幾年和子苓的感情越發的好了,聽著里頭子苓在說話,生怕主子爺遷怒于她,立刻咳嗽了幾聲,里頭的人登時便不說話了。

    蕭恪一個眼刀掃過去,從鼻腔里發出一聲冷哼:“你倒是機靈得緊啊。”

    里頭的陸青嬋和子苓都聽見了有善的聲音,子苓顯然是嚇壞了,滿臉的不知所措,蕭修晏抬著臉看著陸青嬋:“母親,怎么了?”

    陸青嬋心里憋著笑:“沒事,你喜歡就喝吧。”

    站在院子里的蕭恪,惱怒極了,聽聽,喝吧!這個小兔崽子不光奪走了他的女人,現在連每年專門烹給他的茶都霸占了,簡直是好大的膽子。

    他轉身就走,有善哎了好幾聲,連忙跟在后面。

    子苓露出如喪考妣的神情:“娘娘,主子爺生氣了,這可怎么辦啊!”

    蕭修晏還不明覺厲,陸青嬋叫來他身邊的奴才小廈子:“來,把桂花糕給太子裝一點回去。”

    “修晏先回擷芳殿吧,晚上早些安置,母親一會要去看你父親。”蕭修晏最近已經習慣了在擷芳殿的生活,雖然有些不舍,可還是乖巧的點了點頭。

    看著他的背影,陸青嬋含笑說:“你看這孩子,其實比咱們想象中的強多了,哪里是他離不開咱們,實際上還是咱們離不開他呢。”

    子苓可沒有陸青嬋的閑情雅致,她都快要哭了:“娘娘,皇上那邊可怎么辦啊。”

    陸青嬋從窗邊走回到暖閣里:“我要去一趟養心殿,給我換衣服吧。”

    養心殿的奴才都不知道蕭恪怎么了,明明臨走的時候還是春風得意的模樣,可等蕭恪回來,整個人陰沉極了,所有的奴才都不敢高聲說話,走路都要踮著腳尖。這還不算,今日在軍機處值班的大小張京連晚飯都沒來得及吃,就被蕭恪又重新拘了回來。

    沒鼻子沒臉的挨了好一頓臭罵,就見有善輕手輕腳的走進來:“皇上,皇后娘娘來了,正在養心殿外頭候著呢。”

    軍機大臣們如蒙大赦,以往每到這個時候,蕭恪都會放他們走,可沒料到蕭恪這次破天荒的沒有叫散,反而拉著臉:“你們繼續說。”

    軍機大臣們都在自己的心里叫苦不迭,可每人敢多說一個字,大伙繼續任勞任怨的說起西北的軍情來,春日傍晚里的風還是有幾分冷的,一縷帶著淡淡桂花香的風吹進來,蕭恪到底是有些心猿意馬起來,他咳嗽了一聲叫來有善:“皇后呢?”

    “主子娘娘還在外頭等著。”

    陸青嬋,該死的陸青嬋。

    蕭恪有時候真的拿她一點辦法都沒有,面捏的一個人,罵也罵不得,說兩句他自己還心疼,任由著她在宮里頭無法無天。蕭恪氣得牙癢也無可奈何:“讓她去暖閣里等著。”

    有善得了旨意,出了養心殿的門,臉上就掛著笑,大伙都湊上來:“諳答,里頭是個什么情形,您給咱們句話吧。”

    “你們放心吧,咱們皇上啊,消氣兒了。”

    雖然蕭恪很想在這時候抓住陸青嬋和她好生理論一番,可他覺得自己在氣勢上不能丟,還得勉強顧念著自己天子的威嚴的,于是一直等到大臣們都散了,他在氣哼哼地走到了暖閣里。

    他以為陸青嬋會站著等她,沒料到她卻蜷縮在貴妃榻上睡著了。

    暖閣里的貴妃榻原本就是給她預備的,陸青嬋有時候來養心殿陪蕭恪看折子,蕭恪怕她座累了,就專門給她留了一個貴妃榻。蕭恪揚起眉毛,心想好啊,這般坦坦蕩蕩,可看著她睡得安逸沉靜的模樣,心里的火氣卻又消了大半。

    桌子上放了一個食盒,蕭恪走上前去看,把食盒掀開,里頭是陸青嬋做的桂花糕,旁邊還有一壺茶。看樣子是專門為他準備的,就這兩樣東西,蕭恪心里剩下的火氣也全都散了。

    細想想也是,有什么可生氣的呢,蕭恪把食盒的蓋子扣了回去,叫奴才拿來了一個毯子,他親手給陸青嬋蓋在了身上,她許是累了,睡得很沉,并沒有把她吵醒。

    陸青嬋最近在犯春困,蕭恪也不刻意打攪她,坐在一旁的條案前,翻開了折子。

    在這很多年來的漫長歲月里,這樣的場景也曾出現過無數次,陸青嬋常常陪在他身邊看折子,兩個人相顧無言,陸青嬋會看幾頁書,看累了就小睡一會。

    蕭恪從來都不需要陸青嬋做什么特別的事情,甚至他只是希望她能簡簡單單的陪在他身邊就夠了,他享受這種無言的陪伴,也享受身邊能坐著一個女人。

    她的存在,就能給他帶來許許多多,無窮無盡的力量。蕭恪喜歡她,或許在這許許多多的年頭里,這種喜歡已經上升到了更深的高度。

    多少個深夜,蕭恪看著陸青嬋,他都愿意賦予她更多的身份,眼前的這個女人,是他的妻子,是他孩子的母親,是要陪伴他度過漫長余生的人。

    如果說這個世界上蕭恪愿意信任誰,也許他只愿意信任陸青嬋。

    那天陸青嬋一直睡到下錢糧,她朦朧的揉著眼睛坐起來,蕭恪刻意拉長了臉一聲不吭,心里卻留心著她的動靜。

    陸青嬋輕聲呀了一聲,顯然是沒料到自己會睡到日上三竿,聽著外頭太監們拖長了聲音的:“大人們緊著走啊,下錢糧啦——”她臉上帶著一絲赧然。

    她站直了身子,給蕭恪行禮:“臣妾失儀了。”

    蕭恪其實早就不生氣了,只是喜歡看她小心翼翼的姿態,他不咸不淡地嗯了一聲,陸青嬋已經乖覺地走到他身邊,拿起了一塊朱砂,細細地研磨著:“皇上累不累,臣妾給皇上捏捏肩膀吧。”

    “朕不累。”陸青嬋抿著嘴,一時間竟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

    這些年來,蕭恪一向縱容她,在陸青嬋的印象里,似乎蕭恪從來都不曾和她鬧過脾氣,就算偶爾有一兩句意見不合,也很快就和好如初,像今日這般給她臉色看的時候,那當真是少之又少,一時間,陸青嬋也有幾分手足無措起來。

    猶豫了片刻,她把手里的朱砂輕輕放在了一邊,她捏住了蕭恪的衣角,拉動著輕輕搖晃了兩下:“皇上,臣妾知錯了,今年冬天臣妾留了好幾罐子雪水,只用了一個給修晏烹茶,剩下的還都給皇上留著呢,一點沒動,不信您嘗嘗,看看這茶水還是不是原本的那個味兒。還有這桂花糕,臣妾新做的,您不喜歡甜的,臣妾少放了糖……”

    陸青嬋是個溫順的女人,她一板一眼中規中矩,卻鮮少像今日流露出小女兒情態,這是蕭恪萬萬沒料到的,一時間有些怔忪了。陸青嬋不知道他心中所想,只道他心里還在生氣,只好繼續說:“爺,您別生我氣了。”

    平日里叫慣了主子爺,這一個爺字,溫柔又有幾分撒嬌的意味在,她拉長了聲音,果真是柔情似水的模樣,蕭恪嘆了口氣,拉住了她的手:“朕幾時真的生過你的氣。”

    只不過是看見她眼里只裝得下修晏一個人,心里難免覺得不爽罷了。

    可是這些,蕭恪不會對陸青嬋說,他拉著她在自己身邊坐下:“修晏大了,朕要從宮外給他挑一個伴讀,你瞧瞧哪家的公子合適。”

    陸青嬋接觸得少,搖著頭說聽皇上的,蕭恪嗯了聲,自己在名冊上頭圈了幾個人名:“那就由朕來做主吧。”

    蕭恪接連勾了幾個名字,一邊勾一邊淡淡說:“明天你父親就到京城里了,朕明日叫青濯和你一道見見你父親。”

    陸青濯五年前娶了平城公主,和公主住在公主府里,算下來也有兩年沒有見過他了,陸青嬋點點頭說多謝皇上恩典,腦子里卻在想的是陸青濯,他從小就脾氣倔,不愿意做別人安排好的事情,尚公主做駙馬,需要他卸了在軍中的膽子,當年也是好一通鬧。

    如今只是聽說和平城公主依舊貌合神離,只是不像過去那般抗拒了,也不知道如今如何了。

    她的思緒又慢慢轉回到了陸承望身上,一晃五年,父親不知道變成了什么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