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江山限定/藏鮫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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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起來,茨木那家伙最近是不是有點奇怪?!迸c他飲酒對酌時,大當家撐著腦袋隨口說,“我上次瞧見他抱著個大木桶飛出去,燎起的黑焰把衣角都燒著了。” “咱還瞧見他拖著一包死妖怪往外走呢?!彼呁仆肜锏咕七呎f,聲音微不可查的頓了頓,“這兩天二當家身上多了不少咬痕,角也斷了一小塊……看來那位并不配合嘛。” 那種咬痕、…… 酒吞順手把快要倒得滿溢出來的酒碗抽走,仰頭一口氣喝干了,才嘲笑般說下去:“他也有這種時候,真難得啊。” 總歸與他無關。他并不好奇自家山頭的二當家到底看上了怎樣的女妖,那家伙的實力擺在那里,他也不擔心對方會出問題——他可不像那家伙,對同等級大妖的實力根本沒個判斷標準,成天緊張兮兮的盯著他,連這時候都不忘時不時竄出來觀察他——不管事實如何,那不知名的女妖的確幫他吸引了注意力,他對此非常滿意。 恢復記憶后,他倒是沒有之前那樣厭煩對方了,然而無論如何,身邊一直跟著個陰魂不散的家伙都非常讓人不適,茨木童子能把精力從他身上移走,他高興還來不及。 ——況且還多了個能嘲笑對方的理由,他當然開心了。 不過那個茨木童子居然會有在意的女人……怎么說呢,有點微妙??偢杏X他就不是會陷入戀愛情感的人。 ……況且從他身上莫名出現的傷痕看,他在意的對象究竟有多討厭他啊。除非用想殺死對方的狠絕力道咬下去,否則他們這些妖怪身上的傷很少有持續那么久的。 不過想想茨木異于常人的腦回路,他又覺得這家伙被人討厭簡直太正常了。 “對了,你那壇酒怎么樣了?”并不十分在意剛剛的話題,他漫不經心的問,“上次被茨木拿走的那壇,他給你消息了嗎?” “消息嘛…”星熊童子放下酒壇——這也是他珍藏的好酒,不過多年來他釀了太多酒,有的甚至記不清什么時候釀造的,一直放在酒窖里,倒也不太在意拿出來分享了。只是對有些材料特別的印象深刻,否則也不會第一時間發現少了那一壇——表情變得有些微妙,“二當家要咱再釀幾次,給了咱好多材料呢……” “那東西的副作用究竟是什么?”提及來自冥府的原材料,酒吞童子忽來興致。 “洗去舊時記憶、滌蕩心靈、再塑造一個全新的個體……”向來弧度明顯的唇角微微下壓。 “……就是,這樣的效果呢。” 真厲害啊…那個人居然是那種類型嗎。 從來沒有對什么人產生過特殊情感,一有情況就用這種方法…… 不知道該如何形容此時的心情,酒吞童子的表情變得稍微古怪了一些。 他自己是必然不會使用這樣的方法的,就算被深愛的對象厭惡也一樣。然而倘若是他人這樣做,他雖不太贊同,但也不至于阻攔……只是著實,意想不到。 思及此處,腦中不知為何想起那日海妖拒絕時澄澈而清亮的銀瞳,于月光下蕩開的瀲滟。 清泉明月,落櫻昭霧。 她笑起來、薄唇下露出尖尖的牙齒,環著他的脖子偏頭輕輕吻他的耳朵。 「這可不行呀?!顾@樣回答,氣息濕涼,銀發順著肩落下,浮在水面上,「我家少主,還在等著我呢。」 「……太晚回去,他會擔心的。」 ……隨后,便是兵戎相見。 她現在,應該在京都港吧…? 這場酒一直喝到日上叁竿才結束。重建事宜繁多,倘若平日或許會喝上更久,如今卻只能忙里得閑,挑個不那么忙的時機出來小酌幾杯,回頭又要忙那些事宜了。 日光將酒液染成濃醇的金,他對著烈日瞇起眼睛看酒液旋開的渦,仰頭將最后一口飲盡了,才終于直起腰打算離開。 星熊早先便被慌慌張張的小妖怪們叫走了,比起他這個懶得處理雜事的鬼王,成天cao心這cao心那的星熊顯然更適合解決他們的問題,他便心安理得的留下來,又喝了一會兒。 然而還未來得及邁出步子,便看見了熟悉的人影。 酒吞童子:“茨木童子?……你又從哪里聽說我有危險了……本大爺沒有危險,去做你自己的事吧?!?/br> 如果是以往的話,對方大概就會感動的說幾句不愧是摯友之類的話,然后回去找那位不知名的女妖了。然而此時卻好像有什么不同。 紫焰在他身上安靜的灼燒,眼瞳映著日光、閃爍微金。 ……他在猶豫什么嗎? 胸中升起某種怪異的預感。 「摯友?!?/br> 停頓片刻后,眼前的妖怪終于開口言語。 * “你到底想給本大爺看什么?”他不耐煩的說,“我對你的女人沒興趣,只是找到女人了沒必要特意要本大爺來看吧?” 茨木童子露出糾結的表情,好像不知道該怎么跟他解釋,把他帶到綿延群山的某個山腰處,指了指前方的宅邸大門,意思好像是要他自己進去。 這里的結界……好像是禁錮用的吧?他原本以為茨木不過是給那女人喝了有問題的酒,如今看來他做的比那糟糕多了。 ——然而這跟他有什么關系?!說到底他為什么要來看這家伙的女人啊,有什么必要嗎。 話是這么說,真正進入宅邸,站到那扇門前時,胸中不住升騰的那股怪異感卻上升到了最頂峰。 ……空氣中好像有隱隱的、蔓延開來的甜膩氣息。 夾雜些許海水的咸澀。 身體不知為何略有些遲滯,思及那人近來的怪異表現,腦中出現極為不妙的信號。 抬起的手頓了頓,他轉頭看了一眼跟隨自己不知多少年的大妖,只看見他發怔的神色。 對方甚至沒有注意到他的目光。 木質房門發出嘎吱聲響。 暖金日光順著漸開的門縫慵懶的傾瀉,擠成一線漸漸拉開的光帶,盡數撒在地面,染上奢靡的金。 金光蔓延,沿著室內裝潢散開,一線直直的光帶終于輕輕跳躍、躍到一角雪色蒼白,鍍上一層絨絨的金。 手臂忽然動彈不得。 有人半身浸在陰影中,銀發如瀑散落、微垂著頭看不清眉目。 兩道紫青色的火焰化為繩索,繾綣繞過蒼白手腕、將紅鱗染成紫青,又纏上胸前腰間、分開雙腿打著轉兒勒出刺目紅痕,于腿彎處打成繁復交纏的結。 火焰蛇類般環繞著上升,與房梁火源匯合,將被縛者懸在半空、兀自燃燒。 銀發半遮垂在胸前,被火焰染上幻覺般微微的紫。 分明是靜止的畫面。 他看見繩索之下海妖不住輕顫的大腿、散亂發絲后隱隱閃爍的紅鱗,分明竭力壓制卻仍將掌心刺破的、攥緊的拳。 濃郁的、夾雜海潮味道的甜膩。 木門因許久無人、嘎吱嘎吱的搖向他的方向。 腿彎一線短暫躍上的金光驀地消散。 日光熾熱明亮。 她身處至暗陰影,微微抬頭。 銀發輕輕地、輕輕地滑在肩側。 下頜忽地滑過一道水痕,懸而未落。 紅鱗漸露。 他對上血色深重的紅瞳。 “滴答?!?/br> 水珠輕輕滴落。 * * * * 鬼吞:「我對你的女人沒興趣?!?/br> 看見后。 鬼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