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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修真小說 - 我有三個龍傲天竹馬在線閱讀 - 第22節(jié)

第22節(jié)

    “殷道友,魔道功法只適用于人魔,妖族再費盡周折,也不過是沐猴而冠。”只見蝶綰一人一棺自石林處緩步走出,陰沉笑道,“不過這都不重要,妾身想問一問,剛剛我靠近三十丈殷道友才發(fā)現(xiàn),敢問殷道友可當真是筑基修士?”

    寒風吹過崖頂,殷琊紋風不動,唇角微勾,道:“我只有兩種情況下說實話,一種是和女人在被窩里,一種是殺人后,你想做哪種?”

    蝶綰嘖了一聲,放下尸棺,頓時魔蝶環(huán)身,尸傀蓄勢,慢慢朝殷琊走去:“據(jù)說寅洲在上古時乃妖族王都,諸妖橫行,直至赤帝南溟降于酉洲,屠萬妖,法正天地,逼得妖族諸王脈自封于北海妖渦,其中有一脈天狐幻術通天,甚至,可越階達化虛返實的境界……比如,原本是煉氣的妖修,可通過幻術,短時間擁有筑基期修為。”

    一言道破來歷,殷琊倒也不見慌張,道:“你想同我打一架?就你一個人嗎?”

    “我路上看到你帶來的那個資質(zhì)不太好的小子了,已讓我門內(nèi)的弟子去了結(jié)他了,稍后便會來,殷道友,還是珍惜你我獨處的時間吧。”

    蝶綰言罷,目露兇光,與尸傀一道殺上,瞬間絕跡崖頂法術亂飛,一片混亂。

    南顏一聽蝶綰帶來的其他魔修去追殺嵇煬了,一時有點慌,但想了想就算自己去也于事無補,一抬頭看見那待解的巖石石質(zhì)似曾相識,片刻后,心中有了籌謀。

    奇石圖解中她見過一種魔剛巖,外力催折后魔氣自生修復巖體,只有尅魔氣勁才能瓦解摧毀之,眼下這情況,只要……

    另一邊,殷琊暗暗皺眉,他確實有天賦可讓修為直接跳階發(fā)揮,但缺點是靈力不足供以筑基期幻術的消耗,終究不如真正的筑基修士,再過十數(shù)息,他的幻術一破,便會被逼回煉氣大圓滿的修為。

    更何況,蝶綰還有一個同為筑基期的尸傀。

    不過,他縱橫諸秘地多年,底牌極多,蝶綰想殺他,尚需運道!

    心念一動,殷琊一抖乾坤囊,里面頓時飛出三物,一為古鏡,二為折扇,三為奇果。

    蝶綰一驚,頓時貪婪心起:“伏魔鏡,青鸞扇,九百年回靈果……你這頭狐貍好豐厚的身家!”

    不過饒是她難抑貪婪,也不敢放松,身形后撤以魔蝶sao擾,讓尸傀上前猛攻,那尸傀撲至殷琊身前同時,那古鏡一顫,鏡中清光一照,尸傀無堅不摧的指爪頓現(xiàn)灼痕,本該無感的尸傀發(fā)出一聲痛苦尖嘯。

    同時,殷琊服下回靈果,周身靈氣瞬間回滿,握住那折扇朝蝶綰一扇,登時扇面上一頭青鸞自扇中沖出,直朝蝶綰撲去。

    “竟還有青鸞殘魂——”

    蝶綰不敢硬接,身形再退十丈,又放出百只魔蝶圍向青鸞,但那青鸞乃神鳥,清鳴一聲,沖破魔蝶阻撓,身騰青火,直接撞在蝶綰護身魔氣上。

    蝶綰硬吃這一擊,雙臂衣料被燒焦,形容略顯狼狽,但抬頭一看殷琊靈力已只余小半,冷笑道:“殷道友,輪到我了。”

    說著,她正要念動秘術,讓尸傀狂暴反擊時,忽然一側(cè)石壁上有人高聲道——

    “你們再打,我就把這石壁砸了!”

    兩人雙雙朝石壁看去,只見一個胖墩騎在巖壁上,掌中金光閃爍,在他們看過去的瞬間,胖墩一掌拍下,那魔剛巖石壁頓時蛛網(wǎng)般裂開條條縫隙。

    “你敢!!!”

    “球,別!!!”

    殷琊和蝶綰同時嚇了一跳,他們各有任務在身,關鍵就是為了這魔剛巖上所刻的魔道功法,一時都不敢輕舉妄動。

    蝶綰最是生氣,她想要南顏身上的銀鮫珠想要得不得了,但礙于旁邊還有個殷琊,便放柔了聲音道:“小道友別沖動,你此時出現(xiàn),必定有所求,什么都好商量。”

    “給你的同門傳訊,讓他別動我哥,等他無恙,我再下來。”

    “好、好好,你不說我也會這么做。”蝶綰當真就立即打了個法訣傳訊同門,隨后道,“小道友現(xiàn)在可以從這石壁上下來了吧。”

    見她法訣送出,南顏略略安心,又道:“你們必是想要這石壁上的功法,我可解開這功法的禁制,但你們需得發(fā)心魔誓,讓我和我兩個同門下絕跡崖,平安離開穢谷,否則修為終生不得寸進,壽盡而亡。”

    心魔誓是修界最常見也最有效力的大誓,修士最重要的就是境界的精進,得證長生大道。一旦違逆誓言,進階時心魔必會來擾,輕則境界倒退,重則走火入魔而亡。

    殷琊一皺眉,道:“你是怎么不聲不響靠近……算了,我對你們仨人沒什么想法,心魔誓我可以發(fā),但你說你能解開石壁禁制,小丫頭你吹大了吧?”

    蝶綰亦道:“小道友,他解不開只是因為他是妖族而已,若讓我刻下那開篇之言,此石壁必會解。”

    南顏道:“不是妖不妖的原因,我一開始只覺得是因為他字丑……”

    殷琊怒道:“你說誰字丑?!”

    南顏無視了他,道:“也可能真的是他字丑,不過你可站在十尺外凝氣刻字一試,如果不行,那除了我的解法,再不作它想。”

    蝶綰半信半疑,見她說的篤定,讓尸傀盯住殷琊,上前道:“那我就一試,如果不行,自會發(fā)下心魔誓。”

    說著,她便在石壁上凝氣為劍,徐徐寫下同殷琊之前所寫一般的開篇之語,待“魔羅”二字寫罷,兩息后,石壁表面字跡再次消失。

    怎會如此?

    蝶綰這才神色凝重,道:“看來是非要習有尅魔功法的修士才可留字于其上……可若你動手,豈不會直接把這石壁損毀?”

    南顏翻身而下,道:“我用普通靈力書寫,你們可以發(fā)心魔誓了,尤其是你,如果那姓鄧的老頭要打我們,你得幫我們擋著。”

    蝶綰和殷琊對視一眼,殷琊對這無所謂,道:“好,天地所見,只要你解開這石壁上謎題,讓我們得見其□□法,我絕不傷害你們?nèi)耍匾畷r還會相助。”

    蝶綰目光閃動,同時也依言發(fā)下心魔誓。

    南顏確定之后,捋起袖子,雙指徐徐凝出靈氣。

    七佛造業(yè)書雖形如魔功,本質(zhì)卻是佛,所以真實的寫法應該這般寫。

    ——我是殺生造業(yè)魔,悟得禪機獻佛陀!

    最后一字落下,石壁突然隆動不已,魔剛巖上字跡卷為旋渦,同時血芒綻出。

    “這是什么?!”

    蝶綰和殷琊同感一股無匹殺氣壓身,本能后撤,一時間被血芒刺眼,莫說看了,連神識都是一片混亂。

    而離得最近的南顏,正面遭受血芒沖擊,來不及脫逃,只覺得石壁中隱有一人,黑袍佛身,白發(fā)如瀑,周身滿是魔氣,從石壁中緩緩浮出時,南顏雖看不清他的容貌,卻能感到他并無惡意,而是似乎悲憐地伸手撫了撫她的發(fā)頂,隨后魔身化散為無數(shù)梵文,灌注于她的天靈。

    南顏最后看見他似乎張口說了一個人的名字,尚未分辨清楚他說的是什么,眼前一切就為那些梵文所奪。

    數(shù)息后,血芒散去,石壁層層龜裂,煙塵中,南顏徐徐落在地上,往前踉蹌了幾步,便倒在地上,眼前一片昏沉。

    蝶綰頓時尖聲暴怒:“竟然是……被傳承了?!”

    傳承是一種只有元嬰之上的大能才會的方法,不是刻以功法讓所有人閱知,而是直接通過某種方式,將功法打入某個修士元神中,只要這個修士不說,無人能窺知,搜魂也不可能。

    因為從這一刻起,功法就徹底是這個修士的所有物。

    殷琊比她還暴躁,正要上前,忽然旁側(cè)一道氣息傳來,竟是早有一個煉氣后期的修士埋伏在側(cè),趁他們都被血芒沖擊,加持數(shù)道御風術,瞬間擒住南顏。

    竟是之前被鄧跋遣走,本該離開穢谷內(nèi)圍的詹賢。

    “多謝蝶綰師叔所賜銀鮫紗。”詹賢三兩下用禁制把南顏捆了個結(jié)實,對著蝶綰面露諂笑,“還是師叔神機妙算讓我悄悄跟在后面,若是聽鄧師叔的,此行必定難以交代。”

    殷琊怒道:“筑基修士的臉呢?!”

    “我這師侄素來乖巧,他可沒發(fā)心魔誓。”蝶綰咯咯一笑,走到南顏身邊,想用指尖挑起南顏的下巴,卻一指頭戳進她下巴厚實的軟rou里,尷尬了一會兒,收回手指,道,“殷道友說的也對,我堂堂筑基修士,竟被一小兒欺至此,是該討回來點東西。”

    她說完,旁邊的詹賢突然臉色微變,道:“師叔,石林中的同門師弟們……都死了!”

    “你說什么?”

    詹賢轉(zhuǎn)向石林一側(cè),忽聞數(shù)聲驚響,慘叫聲襲來,幾具神棺宗弟子的尸體連帶著同門的尸傀齊齊飛出,落在絕跡崖上。

    “師弟!”詹賢立即上前,待靠近時,突然尸體下幽光一閃,一條蛇形偃甲從尸體下閃電般竄出盤緊了詹賢的脖子,口吐利刃,抵住他咽喉。

    “師叔救我……”詹賢不敢擅動,隨后驚恐地看向右側(cè)徐徐走來的少年人。

    嵇煬的衣衫上隱有血跡,隨手將一把斷裂的法劍丟在一側(cè),看了看絕跡崖上情形,道:“前輩何必與舍妹一個孩子計較?”

    分明只是一個筑基修士,蝶綰對上他的目光時,卻莫名心頭發(fā)涼,甚至不能直視,抓著南顏的肩膀稍稍后退,道:“今日算是栽了個小跟頭,不過你確定要與我神棺宗為敵?只要我放出信號,鄧老頭與我匯合后,你們必死無疑。”

    殷琊道:“別信這女人的,她發(fā)了心魔誓,不敢傷這丫頭的。”

    “多謝提醒。”嵇煬的目光掃過還未清醒的南顏,道,“適才異變,石林現(xiàn)在已被詭霧籠罩,你確定放出信號后,先看到的是你同宗修士,而不是剛剛進入穢谷核心的小云車?”

    蝶綰瞬間臉色難看起來,嵇煬言下之意,就是他也可能放出信號,讓剛剛的小云車注意到這里,冷笑道:“這丫頭對我宗至關重要,我勸你另找個能看點的meimei。何況她這么丑,我不信你能為了她管我神棺宗閑事。”

    “她的事,她的人,我忝為兄長,都要管。”

    “哦?”蝶綰面上三分惡意興味,道,“我有過兩任道侶,皆因薄情為讓我喂了尸傀。男人的話我從來不信,這樣吧,這尸傀好食人手指,一天不喂便要狂躁不聽使喚,我不傷她性命,只斷她一指喂我尸傀,你若當真如此情深意重,可愿——”

    殷琊剛想說這婆娘過分,就見寒光一閃,斷指向尸傀飛去,尸傀興奮咬住,隨后細細咀嚼,十分滿足。

    “你和那個姓穆的,真的,一個比一個傻……”殷琊愕然。

    嵇煬右手輕握,指縫中滴血不斷,神情卻是淡然得仿佛斷的不是自己的手指:“夠不夠?”

    ☆、第22章 第二十二章 年少的別離

    南顏神識中仿若有無數(shù)梵文字符如驚雀般亂飛亂撞,非要硬生生刻在腦中不可,耳邊也同樣嗡鳴不已,隱約只能聽見有熟悉的聲音在旁邊說話。

    直到提著她的蝶綰口含惡聲道:“年紀輕輕,倒是夠狠,修士少根指頭無傷元氣,你以為能打動誰?”

    誰少了根指頭?

    南顏朦朧中睜開眼,昏蒙的視線中,只見得旁側(cè)尸傀似乎正在大快朵頤些什么,而目光一轉(zhuǎn),卻見嵇煬那只曾教她一筆一劃寫字的手,已有了缺。

    “……少蒼?”她虛弱地微微張口。

    一側(cè),嵇煬將流血的那只手負在身后,神情自若,道:“我不想打動誰,只不過你既有心魔誓,只要此人一死,你應不愿違誓與我沖突。”

    被偃甲蛇的利刃刺得皮rou微微出血的詹賢嘶聲道:“師叔救我!”

    蝶綰看了看那禁錮住詹賢的偃甲蛇,忽然神色微變,道:“這偃甲乃道合天工之法所新制,偃甲一道門規(guī)極嚴,你斷不是凡洲修士……不對!”

    天下諸道各有秘術,但有一個地方,卻可盡攬這些,那就是子洲。

    蝶綰越想這少年之前表現(xiàn)種種,越是心驚,此時忽然想到什么,從乾坤囊中拿出一片刻有陰陽劍的玉符,虛虛一點,玉符上光影放大,一個巨大的“緝”字下,一個蒙著眼睛,神色驚慌的少年人虛影浮現(xiàn),雖神情氣態(tài)全然不同,卻分明就是嵇煬的臉。

    蝶綰頭皮瞬間發(fā)麻,一時間話都說不全,面色蒼白如紙:“你……你是子洲帝君駕崩一案的通緝犯?!倒霉!怎么和你這種人扯上關系!”

    她雖是神棺宗之人,但神棺宗在巳洲不過是三魔宗之一,絕無可能和子洲巨擘相較,如果子洲來人向巳洲要人,她一個區(qū)區(qū)筑基修士必會被宗門毫不猶豫獻出。

    子洲雖素來自詡正道,對魔修卻是素來以魔制魔。

    一想到抽魂煉魄之苦,蝶綰神色數(shù)變,道:“小云車就在附近,我不愿與你扯上關系,,我下過心魔誓,絕不會傷這丫頭,你放開我?guī)熤段揖头砰_這丫頭,而且即刻離開,你看如何?”

    嵇煬盯著蝶綰道:“可以。”

    “多謝師叔!多謝師叔!”詹賢感到脖頸上蛇形偃甲一松,身形立刻朝蝶綰掠去,不料靠近五尺之時,蝶綰倏然眼中一狠,魔蝶全數(shù)撲進詹賢體內(nèi),并一掌拍得詹賢飛向嵇煬。

    瞬間,轟然一聲巨響,詹賢軀體爆炸,無數(shù)毒液飛濺,筑基之下,觸之即死。

    嵇煬早有準備,在詹賢被打來時,便身形一閃躲在一側(cè)的禿巖之后,那禿巖沾上毒液,瞬間被腐蝕得千瘡百孔。

    旁邊的殷琊躲之不及,但爆炸瞬間,身前浮出一把白傘,倉促之下,白傘雖也被腐蝕出幾個碩大窟窿,卻也躲過一劫。

    蝶綰連連后退,竟全然不顧她先前所發(fā)下的心魔誓,高聲喝道:“尸傀,快上!現(xiàn)在就殺了他和那頭狐貍,殺完就毀尸滅跡!別讓任何人發(fā)現(xiàn)我們接觸過!”

    尸傀一聲嘶吼,周身毒液滴答,合身撲上,筑基期能為盡展,一時間絕跡崖上法光閃爍。

    殷琊眼中煩躁,但心頭謹慎,他適才與蝶綰一交手,周身靈氣已不足撐持筑基期幻術消耗,再服用回靈果只怕會傷及經(jīng)脈。

    而就在二人處于下風時,嵇煬肩上被尸傀劃破,仍是絲毫不覺痛,輕飄飄后退三步,微微一嘆道:“殷兄可有劍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