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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jian臣養(yǎng)成實(shí)錄在線閱讀 - 第383節(jié)

第383節(jié)

    皇上聞言,冷笑道:“好一個忠心之諫,可朕現(xiàn)在不想聽,來人將她帶下去。”

    然而侍衛(wèi)根本不受他差遣,半晌都沒有一點(diǎn)動靜,堂上賓客面面相覷,不知發(fā)生了什么事。

    皇上卻是看出了苗頭,嘴角下垂,眼神冰冷地看著他:“蕭卿,你到底要干什么?”

    要是擱以前,皇上脾氣不好早就讓蕭颯下去,自從他生病以后,情況就急轉(zhuǎn)而下,蕭颯將朝中權(quán)力吞噬干凈,又逼著百官連發(fā)打擊燕王,而皇上深居后宮養(yǎng)病,對此事根本一無所知。

    這回皇上來參加燕王的婚禮,才多少察覺出蕭颯的狼子野心,可恨的是,在他臥病不起的短短幾天,宮內(nèi)外的勢力有大半已經(jīng)不聽他的管教。

    現(xiàn)在要打壓蕭颯,除非他露出什么馬腳,不然真難如登天。

    而此時(shí)簡錦也使足了力氣掙脫開楚辜的手掌,猛地上前一跪,直接跪在皇上跟前,一字字道:“皇上明鑒,罪臣的確有要是告訴皇上。”她從袖中拿出了一沓書信,雙手奉上前。

    皇上沉著臉,并沒有動作。

    而蕭颯看到簡錦手里的那道書信,一雙眸子含著一抹幽幽精光,嘴角輕勾起來,出聲勸道:“簡錦所交之物應(yīng)是極為重要,皇上不妨一看。”

    話是這么說,但已經(jīng)伸手將書信接過來,遞到皇上跟前。

    東西都擱到眼底下了,皇上只能沉著臉接過來,原是隨意掃過去,卻在看的過程中目光一點(diǎn)點(diǎn)冷了起來。

    在此時(shí),簡錦說了句,“皇上應(yīng)該認(rèn)得這些書信的字跡。”

    她話應(yīng)剛落,皇上就把書信扔到她跟前,咬字重重地道:“這些書信你從哪里得來?”

    簡錦不問反答:“那皇上是信了?”

    皇上冷聲哼了句,“簡直荒唐!”

    簡錦聽到這話微微笑了起來,一雙烏黑雪亮的眸子含過一抹淡淡的嘲諷,“皇上猜對了,書信中的內(nèi)容本來就是荒唐之言。”

    皇上聽了這話更氣,既然這大膽的罪奴覺得這些書信荒唐,為何還要呈給他看?

    不止是他,就連堂上眾位賓客都一頭霧水,聽著他們二人在談書信,可是到底是什么內(nèi)容,誰都不知道。

    “簡錦,你快退下!”楚辜似乎意識到皇上發(fā)怒,冷著臉要將簡錦拉下去。

    皇上擺手止住他,目光盯著簡錦,語氣已是十分不善,“你到底想做什么,耍朕玩?”

    簡錦只道:“耍皇上玩的不是罪臣,而是蕭大司馬。”

    “放肆!”蕭颯立馬喝道。

    簡錦不但逐漸脫離他的掌控,還倒打一耙,蕭颯豈能不怒,隨即在皇上跟前做出一副氣極生怒、被人冤枉了的樣子,立馬向皇上拱手道:“是臣疏忽,著了她的當(dāng),臣這就將她待下去問罪。”

    說著已有侍衛(wèi)進(jìn)堂要帶簡錦走,而皇上對于此也是沉著臉看,并未表示態(tài)度。

    眼看著簡錦要被拖下去,楚辜在這時(shí)候開口道:“且慢,本王看她還有話要說,不妨就讓她說清楚,況且又是當(dāng)著滿朝文武的面竟敢污蔑朝廷要員,更要拷問清楚。”

    蕭颯卻是道:“要拷問臣自會拷問,畢竟現(xiàn)在是燕王殿下的婚禮,該做正事才對。”

    “正事就是要問清楚,本王的婚禮不進(jìn)行也罷。”楚辜字句擲地,鏗鏘有力,誰都不敢違背他的命令。

    蕭颯這時(shí)候也不怕楚辜把局面攪和,就微笑道:“那就依燕王之言,來人啊,把罪奴再帶上來。”

    這吩咐一落地,已經(jīng)被拉到堂外的簡錦立馬掙脫開侍衛(wèi)的束縛,直接奔到皇上跟前,剛動了動嘴唇,蕭颯卻是上前將她一腳踢開。

    他這一腳可是用了些力氣,簡錦一時(shí)沒緩過勁,跌倒在地,捂著胸口喘息不已,楚辜見了這遭情景,臉色當(dāng)即一沉,猶如烏云壓頂,整個人的臉色都不太好看,他咬著牙盯住蕭颯,只字不言。

    蕭颯見他都不敢罵出來,心中好笑至極,面上還要做出一副恭敬的樣子,“臣可以讓罪奴再進(jìn)來,可是她太沒規(guī)矩了,皇上千金之軀,又豈是她能輕易靠近,臣以為臣這一腳踢得還算輕了,不妨燕王也替幾腳教訓(xùn)這個罪奴。”

    楚辜心下儼然氣極,當(dāng)即甩袖沉臉,低喝道:“魯莽之材!”

    蕭颯故意問道:“燕王這話莫不是在說臣吧?”

    “難得你今日聰明了一回。”

    蕭颯冷笑道:“臣怎么覺得燕王比臣還要糊涂。”

    楚辜聞言,一雙寒涼烏眸當(dāng)即盯住他,逼問道:“你說什么?”

    看著二人在堂上公然吵鬧,渾然不覺羞愧,皇上不由怒道:“夠了!”

    兩人似乎都被這一聲給喊回神,一時(shí)噤聲,蕭颯朝皇上拱手道:“皇上莫?dú)猓獾脷鈮牧松碜樱妥尦紒砗煤脝栆幌滤!闭f著往簡錦靠近,眸光暗沉,陰測測地盯著她,暗含警告。

    “蕭大司馬盡管問吧,罪臣一定知無不言。”簡錦被他踹了一腳,到現(xiàn)在都還疼著,臉色都白了不止一倍,只當(dāng)沒有瞧見楚辜緊緊攀附在她身上的目光。

    “皇上問你這些書信是從哪里得來的,其中內(nèi)容可屬實(shí)?”蕭颯語氣緩悠悠的,像引誘像哄騙,不像是在拷問人。

    他要她說的話,她一句都沒有說,現(xiàn)在也是這樣。簡錦抬眸看他,嗤笑道:“這些書信不是您親手交給罪臣,內(nèi)容屬不屬實(shí),您最該清楚才是。”說著看向皇上,面色凄切,聲音哽咽,“皇上,是蕭颯逼迫罪臣做的,他要讓罪臣在燕王大婚之日交給您,還說不置燕王于死地就不算成功,罪臣也得跟著死。”

    蕭颯一同跪上來,從容不迫,絲毫不見心虛,只道:“皇上勿要聽這小人之言。”

    皇上望著口徑不對的二人,一陣頭疼,索性問了楚辜一句:“燕王,你覺得朕該聽誰?”

    “父皇心中自有定奪,臣就不必多做這無益之舉。”楚辜說道。

    “這豈會是無益之舉?若是他利益受損,你就可以坐收漁翁之利。”皇上緩緩說著話,目光卻如閃電驚雷,仿佛要直劈到人心里去,“這樣吧,朕問你,你可清楚她交給朕的這些書信里頭寫了什么?”

    楚辜跪下來:“不知。”

    “好一個不知!”皇上盯著他,顫手捏著書信,“朕就告訴你,書信里寫的是你與古蘭勾結(jié),通敵叛國的罪證!”

    幾乎字字誅心,堂上眾人皆是大驚錯愕。

    一時(shí)間,氣氛冷到谷底,誰都沒有開過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