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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天下第二權(quán)臣在線閱讀 - 第116節(jié)

第116節(jié)

    他當然沒有封任何人公主,也擺明了不會封任何人,免得她們心思大了,把這宮里搞得烏煙瘴氣,但是只要她們待王氏好,他自然會為她們安排一個好人家。

    如果不想要嫁人的,也可以留下來做女官。

    除了治國齊家,在這期間,魏寧也在努力通過法律等修訂提高女子的地位,準許女子讀書,甚至是入朝為官。凡是溺斃女嬰者,以殺人罪論處,悉數(shù)嚴刑處死。

    他會有這樣的想法,同徐元嘉在背后推動不無關(guān)系。

    當初那些人試圖給徐元嘉洗腦,說男人到了一定年紀,肯定會想要有自己的血脈,而且越看到別人的孩子可愛,更會想要自己有一個。

    這一點徐元嘉后來想了想,的確有幾分道理。

    所以他就天天在魏寧枕邊洗腦,給他吹枕頭風,說是后宅婦人之所以爭斗,就是因為她們被圈在那一畝三分地里,除了男人還是男人。

    本朝風氣雖然算得上開放,但是女子被污了名聲,要么是等著嫁人,要么是尋死,就因了對婦人的苛責,她們再多的聰慧可不就是放在后宅那巴掌大地方么。

    他們給女子多一條路,什么妻妾的慘劇也會少上很多。

    其實按照徐元嘉這個人的脾性,他是恨不得天下底下除了他和魏寧之外的男男女女都死光了的,但可惜魏寧并沒有什么反社會人格,他很愛國,還想做個明君,他就只能從其他真善美的方面入手了。

    男人他是不擔心的,天底下就沒有比他長得更好看的男人了,但女人不一樣,女人比他多一個功能,就是會生孩子。

    如果只是普通會生孩子的女人,魏寧肯定看不上,他真正的對手,是那些有大智慧,有閃光點的好女人。

    他給了這些女子另一條康莊大道,她們又哪里會肯被拘泥在小小的院子里,為了那點子東西爭來爭去呢。

    當然了,如果這樣,魏寧還背叛他,那就幸甚至哉,割以詠志。

    整天被徐元嘉這么洗腦,魏寧覺得他這個說法很有道理。等到他年邁,燕國的朝臣,有五分之一都是女子,日后還會更多。。

    因為這些女子感念皇帝和皇后的恩德,凡是說皇后不好的,在家里日子一定不大好過。畢竟他們還有母親妻子和女兒。

    一晃眼,便是魏寧稱帝三十年,他這個時候,因為昔日的舊疾,雖然勤于練武,卻還是顯了老態(tài)。

    因為做皇帝實在很辛苦,他便從那個位置上退了下來,同徐元嘉一起去游山玩水,走遍大燕的大好河山。算是全了魏寧曾經(jīng)年少時,肆意江湖的一個夢想。

    當然了,他們身邊有暗衛(wèi)保護,新上任的皇帝有什么棘手的,也會想法子傳了信來求助。

    這個時候的徐元嘉也過了知天命的年紀,眼角有了再多鉛粉都遮掩不住的細紋。

    但他依舊非常好看,而且比起年少時還多了歲月打磨的魅力,走在街上,回眸一笑,男女老少通殺。

    魏寧做皇帝的時候,一直很忙,卸下?lián)又螅麄兙腿サ橇搜鄧硟?nèi)最高的山峰,起了興致要在第一山看日出。

    旭日破開縈繞山間的云霧,緩緩升起,金芒灑滿大地,也照亮了頂峰上依偎在一起的兩個老男人。

    魏寧專心看著日出,突然感覺手指被人勾住,徐元嘉略顯冰涼的手放了上來,插入他的指縫之中。

    他問徐元嘉:“怎么了?”

    徐元嘉本來想說愛不愛的話,但他又覺得,時刻掛在嘴上的愛,未免太淺薄。

    動了動嘴唇,他說:“明年也要一起看日出。”

    魏寧想都沒想:“好。”

    “后年也要。”

    “好。”

    “下一世也要。”

    “好……”魏寧遲疑了一下,“這輩子還不夠啊。”

    “你愛要不要。”

    “愛!要!”

    徐元嘉看他半晌:“我也愛你。”

    作者有話要說:  正文完結(jié)撒花!

    第143章 番外一

    “相父, 這兩個字念什么?”

    奶聲奶氣的小皇帝邁著兩條小短腿,費力地舉著一本書, 問徐元嘉書卷上兩個對他看起來非常復雜難懂的字。

    “蒹葭, 蒹葭蒼蒼, 白露為霜, 所謂伊人, 在水一方。”

    年輕俊美的男子裹在厚厚的皮草大衣里,用溫柔的嗓音替小皇帝解讀著書簡上的詩句。

    等到他咳嗽了兩聲,宮人便把小皇帝給抱了下去,看起來好像是為了保重龍體,避免皇帝被徐元嘉傳染,實際上為了避免年幼的皇帝吵鬧到這位相父。

    這宮里誰不知道, 徐相父在這大齊王朝一手遮天, 明著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實則就是這天下第一人,就差沒有直接坐那龍椅上了。

    天空下洋洋灑灑的下起了雪,徐元嘉從偌大的宮城坐了馬車回他的丞相府。

    宮里的戒備森嚴, 但守城的將士,只要看到這輛馬車便會放行,而且態(tài)度恭敬, 還要行禮,足以見這位年輕俊美的相爺權(quán)勢滔天。

    天公不作美,年輕俊美又有著一顆聰明腦瓜子的徐相爺卻有一個羸弱的身體,而且還未曾娶妻。

    聽坊間傳聞, 徐相爺?shù)纳眢w有疾,所以并不會娶妻生子。他身邊當然有人伺候,但那也只是洗腳丫鬟,怎么能沾染上這如謫仙般下凡的相爺。

    是的,謫仙下凡。盡管做下無數(shù)壞事,徐元嘉在士子文人中的名聲卻極好。

    知道當年徐元嘉算計先皇,親手送年輕又瘋狂的皇帝去死的人并不多。

    知情者不敢言不能言,敢言者不知情。徐元嘉在宮中朝臣中的那些齷齪,那些年輕的士子有幾個能知道呢。

    當年的人,絕大部分都被徐元嘉以雷霆手段處理得干干凈凈,當今圣上不過是一個五歲小兒,若非仰仗他這個能干的相父,可能齊家王朝早就潰敗的不成樣子。

    而且徐元嘉又無妻兒孩子,身心都奉獻給了朝堂,百姓們想著,這么好的相爺,想必可憐的先皇九泉之下也會有知吧。

    回到自己的住處之后,徐元嘉的屋子點了地龍,讓整個宅子都變得極其暖和。

    外頭看他是不染凡塵的謫仙,可要知道,美麗都是要金錢堆砌而來的。

    徐元嘉對錢財?shù)箾]有特別的追求,但他的吃穿用度用的都是全天下最好的,甚至不亞于皇帝。

    不過就算是再多的錢財,也不能改變他一到雨雪天氣,腿便隱隱作疼的這個老毛病。

    經(jīng)過太醫(yī)的診治,他這些年來其實已經(jīng)改善許多,比起最初時候的刺骨疼痛,現(xiàn)在這種程度的疼痛根本就不算什么。

    盡管他早早報復回去,不僅讓那個老男人一家的財產(chǎn)歸了外人,一雙兒女淪落風塵,但每一次腿疼發(fā)作,徐元嘉還是覺得非常不爽。

    好在這種腿疼在暖烘烘的屋子內(nèi)得到了有效的緩解,為了減輕疼痛感,他閉上眼睛試圖讓自己睡過去。

    屋內(nèi)是沒有丫鬟候著的,但有他早年培養(yǎng)出來的死士。

    死士像是木頭樁子,沒有靈魂也沒有自己的思維,只知道聽命行事,但只有這樣的人,才能讓他放心下來。

    醒著的時候,年輕的徐首輔從來沒有彎過腰低過頭,就像是一棵長青的松柏,挺拔且優(yōu)美。

    但睡夢中,這種絕對夠森嚴的守衛(wèi)中,他還是漸漸蜷縮成一團,這是一個對外界防御性十足的姿勢,他的枕頭底下還壓制一把十分鋒利的匕首,如果有任何風吹草動,徐元嘉都會馬上醒過來。

    身體的舊傷還是在隱隱作痛,但已經(jīng)減弱到可以忍受的范圍之內(nèi)了。

    身體越來越舒服了,而且周圍暖烘烘的,就像是在外頭罩了一個會自動取暖的被子。

    疼痛感完全消失了,就好像是在做夢一樣。不對,如果是做夢的話,觸感未免太過真實。

    徐元嘉下意識睜開眼睛,然后發(fā)現(xiàn)自己被人圈在了懷里入睡。

    誰這么大的膽子!他的手往枕頭底下摸過去,卻被那人一只手壓住:“別鬧了,繼續(xù)睡吧。”

    爬上他床的,竟然不是什么膽大包天的女人,而是個貨真價實的男人。

    男人的身上還帶著淡淡的藥味,聞起來有點微苦,但并不難聞。

    徐元嘉不由得大驚,什么時候一個陌生的男人,竟然能神不知鬼不覺地潛入他的房中,令他到現(xiàn)在才察覺。

    他不覺刻意放緩呼吸,裝作還在深睡的樣子,自己打量周邊的情況。

    頭頂?shù)拇矌な敲鼽S色的,不是他喜歡的顏色。

    不對,他的床根本沒安這種花里胡哨的帳子。

    而且?guī)ぷ铀坪跏菆A形的,并不靠著墻,他轉(zhuǎn)了個身,撥開床帳,發(fā)現(xiàn)屋內(nèi)擺設和自己家里也不一樣。

    天花板也換了,而且從上面的紋路來看,應該有些年頭了。就算是有人趁著他睡覺,把屋內(nèi)擺設全換了,總不可能神不知鬼把天花板也換了。

    而且屋子的空間不是一般的大,如果做比較的話,這里簡直就像是皇宮,但不像是他所熟悉的大齊皇宮。

    只是一宿的功夫,他能夠瞬移到別國的皇宮中去嗎?顯然不可能。

    他試探了一下,像一只滑溜的泥鰍那樣從男人的桎梏中掙脫出來。

    這一會對方?jīng)]有設防,手被拿開之后,翻了個身,調(diào)整成背對他的姿勢。

    很顯然,對方對他并沒有設防。

    他動了動手腳,又伸出手來,感覺和自己的手有幾分相似,但細節(jié)之處多有不同。

    這具身體沒有舊傷,肌膚的狀態(tài)看起來年輕且細膩。

    徐元嘉讀過很多書,也看過不少雜談怪聞。

    他猜測,興許是自己在睡夢中變成了另外一個人,或者說,這是清醒夢,因為知道在做夢,所以顯得真實卻又荒謬。

    比起前一種,他更傾向于后一種。

    徐元嘉皺起眉,他想要看一看自己的樣子。

    從男人懷里掙脫之后,他從另外一側(cè)下來。

    赤著腳踩在毛絨絨的毯子上,他的身體感覺對這里的一切都很熟悉。

    對他的靈魂來說,這里是熟悉又陌生的。

    他閉上眼睛,順著直覺走到窗臺的位置,窗外鳥語花香,綠草如茵,看太陽方位和窗下盛開的花朵,這里分明是春季。

    人踩在柔軟的地毯上,有種輕飄飄的不真實感。

    這里的擺設雖然和他屋內(nèi)有所不同,但很多地方是他會喜歡的風格。

    而且路過鏡子的時候,他看到了一張和自己有九成相似的面容。

    只是鏡子里的男人更年輕,雪白的脖頸上還殘留著紅色的印子,看樣子應該是被人用力嘬出來的,眉梢眼角間帶著幾分春痕,一看就知道是前不久行過了魚水之歡。

    對了,怪不得他覺得身體雖然沒有了疼痛感,但還是四肢酸麻,走起路來酸綿無力。

    這難道是一個春夢不成?可是做春夢,他為什么會夢到和一個男人做,更何況從身體某處的不適感來判斷,他還是處在下方的那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