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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天下第二權臣在線閱讀 - 第9節

第9節

    魏寧親的很用力,他沒想用舌頭狂甩徐元嘉的嘴唇,只是單純為了打斷徐元嘉的思緒,轉移對方的注意力。

    上輩子其實他也不是沒有成過婚,并不是什么純情雛兒,但兩世為人,這種親吻的舉動,魏寧還當真極少做。

    他重重地撞上去,磕在徐元嘉的挺翹的鼻子上其實還有點疼,得虧兩個人都沒說話,都是閉著嘴,不然牙齒肯定會把嘴唇給磕碰皮。

    沒有什么章法的魏寧感覺嘴唇觸碰的地方濕潤又柔軟,又點像水潤的紫玉葡萄,又帶著些許淡淡桃花糕的甜香味。

    他下意識地探出舌尖舔了舔,很干凈清甜的氣息。

    徐元嘉一開始受到驚嚇,也確實如魏寧所愿,忘記了之前胡思亂想的東西。

    但很快,他便恢復了先前的冷靜。

    他就說,魏寧苦心把他救出來,又是許以世子夫人之位,又是皇帝賜婚,還有大筆的嫁妝,各種滿足他要求,怎么可能只是單純的求一個謀士。

    魏寧的身份地位和性子,想要養一個忠心耿耿為知己者死的謀士還難么,何必這么煞費苦心。

    徐元嘉并非那種被小恩小惠就能收買的人,魏寧給的這些,也不夠教他死心塌地。

    只是對方這些時日以來,實在客氣端莊得像個柳下惠。

    原本他左思右想,還是沒能揣摩清楚魏寧的真實本意,如今對方抑制不住地親上來,他反而有一種:就知如此,就知道魏寧還是貪圖自個這副皮囊。

    大概是因為魏寧的動作并不莽撞急色,小心翼翼的,還有點純情可愛,徐元嘉心中倒沒有什么厭惡之感。

    他反應過來之后,手自覺地攬住了魏寧的腰,加深了這個吻。

    感覺到徐元嘉的迎合,魏寧下意識的一震,男人的本能,就是征戰掠奪,他下意識地反攻,親了足足有半盞茶的功夫。

    伴隨著“啵”的一聲響,兩個人才分開。

    不管是魏寧,還是徐元嘉,嘴唇都親腫了,紅通通的,像是剛洗好還帶著水珠的櫻桃。

    剛才親的時候,那叫一個天雷勾地火,但分開之后,魏寧卻開始莫名別扭,他用力地干咳了兩聲,差點沒有被自己的口水嗆到:“那個,時辰也不早了,先睡吧。”

    徐元嘉問:“世子想怎么睡?”

    魏寧有點想沖動一把,但看著徐元嘉的臉,在放縱和克制之間左右搖擺。

    盡管氣氛無比曖昧,時機也很好,但魏寧的自控力不錯,最后還是理智占了上風:“我先前說過,若是你不愿意,我不會勉強你。”

    徐元嘉輕笑道:“世子又如何得知,我不愿意呢?”

    魏寧頗為冷靜地指出:“元嘉方才并未情動,我不想你恨我。”

    魏寧情緒的自控力很強,但身體是個正常男人,氣血方剛,禁不起撩撥。

    盡管徐元嘉這個人吧,在某些方面給他帶來了不小的陰影,但魏寧也不得不承認,對方是個美人,而且還是個相當符合他審美的美人,特別是少年時期的徐元嘉,青澀美麗的恰到好處。

    他是個各方面都很正常的男人,有的男人對著畫本都能興奮起來,他情動也很正常吧。

    倒是徐元嘉,雖然沒表現出抗拒之色,可身體連個反應都沒有。

    他魏寧好歹是個正兒八經的國公世子,還是個手握實權的二品大員,要錢有錢,要貌有貌,找個肯心甘情愿讓他睡的人又不是找不到,美色頭上一把刀,他不至于色迷心竅,把自己的脖子遞到別人刀下。

    這下子輪到徐元嘉啞口無聲了,他并不抗拒,但也確實沒有什么特別激烈的反應。

    他在這方面是相當冷感的,先前被邁入黑市的時候,也不是沒有人起過壞心眼,滿懷惡意的想要改變他這副情態,但當時當家的那個就是看重了他這副謫仙般的姿態。

    要找嫵媚軟和的男人,南風樓里多的是,一個個腰扭得和水蛇似的,都是喂了藥的身體,根本離不得男人。

    徐元嘉生的出塵,要走就得往清冷方面走到底,矜持高傲,一朵天山雪蓮,才能夠讓男人有征服欲。

    當時起壞心思的人,被徐元嘉弄折了一只手,他這個昂貴的拍賣品被賣出的時候,他就仗了魏寧這位世子爺的權勢,把之前建議給他喂藥的人,捆了,送到南風樓里,喂了藥,當最廉價最下賤的男妓。

    因了那些令人作嘔的男人,徐元嘉對魚水之歡這種事情,真沒有什么興趣。

    他本來就不容易情動,如今對魏寧沒有什么惡感,但還不至于撩撥一下就控制不住。

    徐元嘉當然不可能說自己不行,可現在這種情況,也由不得他胡來。

    青年的眼波流轉,只道:“元嘉對世子一片真心,只是先前吃了些苦頭,對此事有些抗拒。”

    魏寧才不信徐元嘉說自己真心的鬼話,這個人說話十句里七句都是假的,最擅長的事情就是賣了人家還讓人給他數錢。

    他沒吭聲,徐元嘉便伸出自己那只素白修長的手來:“元嘉雖然沒有什么本事,可也懂得一二,可以替世子紓解一番。”

    魏寧眼疾手快地捉住了他的手:“不用了,一會就好了,明兒個還得起來給祖母她老人家敬茶,今日你也辛苦了,還是早些睡吧。”

    他又不是yuhuo焚身,憑借自制力壓下去就好了。

    主要是徐元嘉這么個大活人在這,他還有點不大習慣。

    徐元嘉看他如此,也沒敢再撩撥。真做了,他也不會要死要活,可既然魏寧沒強求,他何苦逼自己屈居人下。

    以色侍人不得長久,徐元嘉想要的東西比世子夫人這個位置要多的多。

    見徐元嘉不動了,魏寧才松了口氣,大冷天的,他差點出了一身的汗。

    兩個人并排躺在一處,先前還不覺得,腦袋一沾上軟和的枕頭,放松了心神,困倦便排山倒海一般地襲來,上眼皮和下眼皮打得難舍難分,魏寧很快先睡了過去。

    為了吉利,房內的喜燭還是亮著的。

    徐元嘉沒魏寧那么辛苦,自然也沒有那么困倦,拉了系著床簾的繩子,厚重的大紅色床帳便落下來,讓光線暗了下來。

    他在黑暗中睜著眼睛,適應昏暗的光線后,看了半晌周圍的男人,也跟著躺在了繡著鴛鴦戲水的枕頭上。

    夜里魏寧做了個夢,夢見自己的上一世,他已經死了,還被開棺戮尸,被萬人唾罵。

    這樣的畫面,他夢到太多次,都已經麻木了。

    后來,畫面一轉,他竟然夢到了徐元嘉,對方冷著一張死人臉坐在太師椅上,一邊喝茶,一邊看他被鞭尸。

    后面的場景,也依舊好不到哪里去,而且明明都已經死了,睡夢中的魏寧卻覺得胸口沉甸甸的,還有種窒息感,好不容易,他才從噩夢中掙扎出來。

    這個時候,已經接近天明了,等到魏寧睜開眼睛,落入他眼簾的便是徐元嘉的腦袋。

    因為和他靠得太近,對方那頭烏黑如綢緞的長發有幾縷纏住了他的脖頸,怪不得在睡夢中他覺得有幾分窒息。

    魏寧把頭發解開,力度沒控制好,不小心拔下來幾根。

    大概是因為睡夢中的徐元嘉太兇殘了,魏寧莫名有幾分心虛,趕緊把發絲塞枕頭底下,企圖消滅罪證。

    徐元嘉就睡在他懷里,他一動,徐元嘉這個沒有安全感的就醒了。

    魏寧和新過門的世子夫人用了些點心墊墊肚子,帶著后者去給王氏敬了茶。

    他那便宜二叔雖然是長輩,但到底是兩房,他還是嫡系,官職也比魏平高,也沒有必要行禮。

    但這府上,除了王氏之外,徐元嘉還有一杯茶要敬。

    病痛纏身的榮國公,昔日的大齊戰神靠在太師椅上,他神色麻木,見到一身喜慶的新婚夫妻,渾濁的眼睛亮了幾分。

    他沒有接“新婦”的茶,而是直勾勾的看著嫡親的孫子:“這偌大的國公府,將來都歸你,但祖父有一個要求,你得答應。”

    魏寧有種不詳的預感:“祖父您直說便是。”

    “從二房過繼個孩子,好好教他。”

    他那老妻說的對,婚是皇帝賜的,他不能遷怒孫子,但世子之位,不能落到旁族手中。

    魏平雖然是庶子,卻也是他的血脈。魏平的孫子,過繼給魏寧,再好不過。

    他看著跪在地上舉著茶水的徐元嘉:“你答應了,我便喝你這夫人的茶。”

    作者有話要說:  強調一下

    大齊第一美男子其實是世子夫人來著

    魏寧那是老二對第一的嫉妒

    不過不要緊,世子家里第一嘛

    第12章

    魏寧帶著新婚妻子來祖父這邊敬茶的時候,他的好二叔魏平也在。

    見老爺子說這樣的話,魏平眼中閃過一絲喜色,很顯然,今天的場景,他早就知情,更準確的說,正是他做出了這樣的提議,說動老父親向魏寧施壓。

    魏寧想都沒想,直接拒絕了這個荒謬提議:“我不同意。”

    他看著蒼老的祖父,小時候,他對行軍打仗,保衛家國的大英雄祖父十分崇拜,也知道,榮國公府的榮耀,祖父有極大的功勞。

    但比起常年在外,總是冷著一張面孔,高高在上的祖父,他更親近的還是祖母王氏。

    王氏都不可能讓魏寧百依百順,更何況是在魏寧心中其實沒有那么重份量的祖父。

    當然了,王氏也不會提出這種讓他覺得惡心的要求。

    他看了眼自己的“好二叔”,對方似乎早就料到他是這么個反應,神色頗為淡定。

    魏寧頗為厭惡地收回視線,要知道,這座榮國公府,最讓他不喜的便是魏平這一大幫子人。

    魏寧并沒有那么看重身體里流淌的那么點相同血液,他寧愿找個沒爹沒媽血緣關系不那么親近的魏氏族人過繼,也比替相看兩相厭的堂弟養便宜兒子強。

    老榮國公對大孫子的忤逆十分不滿,他那雙渾濁的眼珠嫌惡的看著地上跪著的徐元嘉:“你不同意,那便讓他就這么跪著罷。”

    他本就不是什么慈父,對世家貴女出身的嫡妻,也是敬重多過憐愛。作為武官,在軍中待久了,他的心中拳頭勝過禮法。

    雖然沒明著公然對抗禮法,但在他心中,嫡子和庶子都是他的兒子,魏寧還是世子,一是占了嫡長的名頭,二是他對早逝嫡子的愧疚。

    這么多年,這點愧疚早就消磨干凈了,哪里抵得上庶子這些年親親熱熱養出來的情分。

    再說,從他的角度想,這個提議確實沒有什么不好的,只是作為祖父,他從未真心實意地替魏寧這個小輩想過。

    魏平作為魏寧名義上的長輩,這個時候就出來假惺惺的打圓場:“這么好的日子,魏寧你也別惹了祖父不高興,傳出個不孝的名聲,對你仕途有礙。”

    敲打完了這個侄子,他又接著說:“父親也是一片慈愛之心,你年歲小,尚且不知道輕重。”

    魏寧沒接過魏平的話茬,只深吸一口氣,又看向在那跪著的徐元嘉。

    雖然只在回京之后接受了短短一個月的禮儀訓練,但徐元嘉舉止投足間卻像個土生土長的京城世家子弟。

    他本就生得好,便是跪在那里也是如同一株立于山巖的青竹,便是對他“蠱惑”自家寶貝孫子成了個斷袖之事頗有微詞,也覺得新過門的世子夫人有種謫仙氣質,實在和藍顏禍水的狐媚子沾不上半點邊。

    她有心想要發作,最后到底還是沒有怎么折騰徐元嘉便喝過了茶,還給了十分厚重的改口禮,可謂是做足了表面功夫。

    但同性相斥,年邁的雄性天生就對年輕力壯的同性厭惡排斥。

    更何況這些年來,久被病痛折磨,榮國公本來就不是什么寬和的人,性子也變得越發古怪。

    像魏寧或者是徐元嘉這種鮮衣怒馬的少年郎只會激起年邁體弱的榮國公內心的嫉妒,魏寧好歹是流淌著他血脈的親孫子,徐元嘉算什么。